第1章 章節
《同類》作者:匿名
文案:
自娛自樂 邏輯沒有 文筆沒有 涉及宗教注意
零零碎碎的,也不清楚能不能稱之為大綱文,沒有駕照所以不會開車_(:зゝ∠)_。
大概是野心勃勃小狼狗×心思深沉大美人的cp
天光徒勞地淹沒星辰
從同樣的冥思中投出的一瞥之端
必須燃燒那與我們相類的斯芬克斯
和它那時機的雙眼
它那孤獨的苔藓。
——艾呂雅《同類》
他在外人面前永遠是那一副模樣。
高貴,聖潔,一塵不染。任何人見了,都無法對他産生一丁點龌龊的心思。
他是王國最尊貴的大主教閣下,那雙寶石般的眸子永遠是澄澈的,懷着對世間一切生靈的悲憫。
可我偏就與常人不同,我想得到他,想親手撕開他那無欲無求的皮。
夜晚的聖殿空無一人,他阖眼跪在巨大的十字架下做禱告,雙手在胸前交握,嘴裏低聲念着祝詞。燭火明滅中,他的虔誠足以讓天上的神明相信這就是他最忠實的信徒,最完美的孩子。祝詞冗長又乏味,我只倚着門框聽了一會便已經哈氣連天,剛準備轉身離開,就聽到身後傳來他的聲音:“陛下。”
我轉過頭,發現他已經站起身來,大概是禱告結束了。
我沖他笑了笑:“閣下真是事務繁忙。”
他一欠身,并不理會我略帶譏諷的語氣,而是微笑着說:“明天是陛下18歲的生日,親政的日子。萬能的神會庇佑陛下成為一位受人愛戴的君王。”
“我是否受人愛戴,不全取決于閣下你嗎?”我半眯着雙眼看向他。
“陛下說笑了,國王年幼時,由大主教代為攝政是教廷和王國的傳統。從明天起,我便不會插手任何政務。”他的回答不卑不亢,一點毛病都挑不出。
“那麽閣下有沒有興趣做一個交易?”我問。
“願聞其詳。”
“我用政權和你做個交換,”我湊近他,臉上帶着挑釁的笑,“你做我的情人,我可以讓你繼續統治這個國家。”
他似乎沒有想到我連這種話都敢毫不顧忌地說出口,始終垂着的睫毛顫了兩下,十分詫異地看向我:“陛下,神是不會允許他的孩子犯這種錯誤的。”
他說我這是在亵渎神職人員,可是當今包括教皇在內的大部分神職人員早已跌落神壇,他們的身上滿是污穢,哪裏還得着別人去亵渎?
當然,他算是個例外。還政不僅違背了教皇的旨意,損害了教廷的利益,對他也沒有任何實際的好處。
好吧,我真的猜不透他在想什麽。
看他又在擡手畫十字,乞求神原諒我的無心之言,我聳了聳肩,興趣缺缺地走了。
真正親政後我才知道原來國王一天要處理這麽多事情。空閑的時間裏,我熱衷于給他寫信,變着法地寫些肉麻的情話,盡管他從來沒有回複過。
當我把第一百封情書交給他時,他突然搖了搖頭,對我說:“您根本不知道您這麽做的結果是什麽。”
我不以為意:“什麽結果我都能承擔。”
他問:“哪怕前方是叢生的荊棘,是萬丈的懸崖?陛下,您現在根本沒有能力去與命運對抗,就算您不惜命,您的國民呢?”
他的質疑一下子激怒了我,我擡起他的下颌,惡狠狠地盯着他:“你憑什麽這麽說?我是國王,國家的一切都屬于我,包括你在內。”
他平平淡淡地與我對視,那雙漂亮的眼睛裏看不出任何悲喜,甚至連一點驚慌失措的樣子都沒有:“陛下,謹言慎行。”
我最讨厭他這副清心寡欲的姿态,像中心廣場上那尊精致的雕塑,又像公主卧室裏那個漂亮的洋娃娃。他像一切美好的物品,卻唯獨不像一個真正的人。我嫌惡地松開手,轉身大步踏出了聖殿。
車夫駕着馬車經過鬧市區,一個衣衫褴褛的年輕人正在對過往的行人宣講他對宗教的看法。侍衛告訴我這個年輕人來了沒多久便吸引了若幹信衆,其中甚至還有一些達官貴族。我饒有興致地駐足聽了一會,腦海裏突然浮現出一個想法。
果不其然,我任用一個來歷不明的年輕人進行宗教改革的事情在教廷引起了軒然大波,他們派特使找到大主教,想讓他規勸我回到“正路”上。大主教和特使說了什麽我并不清楚,但是看那老頭灰頭土臉地從聖殿出來就知道他碰了軟釘子。
沒過多久,教廷革除了他的神職,并要将他處死,理由是他身為大主教,放任國王踐踏教義,他的德行無法勝任這個職位。教皇公開發表演講批判我的離經叛道。他在演講中要求我處決異端,停止改革。并聲明如果我不照做,教廷就會擁護新的國王。在外人看來,孰輕孰重再明顯不過。那幫老頭認定我舍不得王位,而且事實證明他們想的沒錯。
我舍不得我的王位,但我的王位并不需要他們的認同。
受命前來的使者連同教廷新指派的大主教被我一起擋在了首都的城門之外,以此向世人宣布我的國家就此脫離他們的掌控。
我早就受夠了做任何事情都要聽從那些人的安排,我才是這個國家的君主,除了真正的神靈,任何人都沒有權利讓我卑躬屈膝。
教廷打着“清除異端”的旗號發動了戰争,出征前一晚,他像往常一樣為我祝福,對我說神會庇佑我的軍隊無往不勝。
我神色古怪地問他為什麽從不阻止我做這些事。
他碧藍色的眸子彎了彎:“陛下親政前我曾說過,神會庇佑陛下成為一個賢明的君主,我不會幹涉陛下的任何決定。”
“可你也說過,神明不會允許他的孩子犯下這種錯誤,”我頓了一下,終于還是問出了那個問題,“現在的結果,究竟是神的旨引,還是你想看到的?”
從他質疑我開始,到我碰到那個年輕人,決定進行改革,再到他神職被除,我公然與教廷作對……
這些事的銜接都太巧了,巧到我懷疑有人在暗中設計這一切。這個人很清楚我的底線在哪,也很清楚怎樣才能逼我行動。
我目不轉睛地看着他,顯而易見地,這樣的人只有一個。
“能不能告訴我,你究竟在想着什麽?”
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擡起頭,平靜地看着我。
“你一直在潛移默化地引導我,暗示我你之所以不回應我的感情,都是因為受制于教義和法律,讓我有了打破這個秩序的想法。緊接着,你先是通過質疑激怒我,在我尋找解決方式時恰如其分地把那個年輕人送到我眼前。我沒猜錯的話,他的所有觀點,所有想法,都是你告訴他的吧?改革開始後,你又不惜押上自己的命,逼迫我徹底與教廷決裂。”我近乎有些咄咄逼人地追問道,“我說的對嗎?”
“對,”他坦然地望着我,承認得十分幹脆,“陛下後悔了嗎。”
“我如果後悔,現在你已經被帶回裁判所處死了。”我自嘲似的笑了笑,語氣裏突然有了一點不知所措,“現在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中,可我只是想問問,你這麽做,到底為了什麽?”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伸手環住我的腰,無比虔誠地在我的唇上印了一個吻。
“這樣可以算是回答嗎,我的陛下?”他說,“我們已經無路可退了。”
——在漫長的時光裏,我早已是你的同類。
之前那面具般的笑容徹底從他臉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無與倫比的堅定。
這場戰争持續了接近兩年,教廷戰敗之後,宗教改革的勢頭如燎原般迅速席卷了整個大陸,反抗者越來越多,教皇憂慮而亡,元老院四分五裂,曾經輝煌一時的教廷徹底衰落。
那個年輕人在教皇死後便失蹤了,只給我留了一封信,說他出來這麽長時間,十分思念家鄉的美酒,也希望我能原諒他欺騙我的罪過。
“你還沒告訴我呢,”一個夏日的午後,我們騎馬在草場上閑逛,我策馬貼過去問他,“你到底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他很認真地思考了一下:“你十六歲那年,也是在這裏,我告訴你全國有很多人傾慕你。于是你問這些人中有沒有我,如果沒有,那麽他們在你眼裏就毫無意義。”
他說到這,低下頭輕聲笑了:“我當時內心歡喜極了,就好像……這句話是我早就想聽到的一般。”
“哦,”我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所以你當時披頭蓋臉把我說教了一通?”
他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陛下就不要拿我開玩笑了……”
那怎麽行,我義正言辭地告訴他:“你算計我那麽長時間,害我在戰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