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高專篇(13)
高專篇(13)
喝醉酒的五條悟一開始挺難搞的,後來就變乖了,趴在觀南鏡身上,頭窩在他頸窩裏睡得香甜,沒一會兒後又被夏油傑扒了下去,躺在他們背後,沙發墊子還不夠長,他的小腿肚子往後都搭在外面,吓得這一條通道都沒別的顧客敢路過。
沒了他後飯桌氛圍反而越發溫馨快活了(…)剩下四個人教觀南鏡玩了咒術師版本的劃酒拳,但其實酒也沒那麽好喝,最起碼對于沒有太多愁苦的dk們來說,暫時還喝不出興味來,被清酒辣得直閉眼,各嘗了一點就丢開了。
所以他們劃酒拳賭的是飲料。用的詞也和普通人不一樣,要說“一結印,二麻麻,三噠噠,四念咒,五出刀,六啦啦,七巧巧,八條龍,九在杯杯裏,滿天咒靈雨” *
觀南鏡注意到了夏油傑肉要放涼了吃,荞麥面愛吃過冷水的,就連飲品也要喝冰酸梅湯。
前輩好像不喜歡燙的東西。他默默記下了。
完全出乎大家意料的是,猜拳最厲害的竟然是灰原,他贏了桌子上每一個對手;而感覺上應該很聰明毓秀的觀南鏡真玩起這個來反而是十足的笨蛋一個,輸了個底朝天。
最後贏他的夏油傑都沒忍心叫他繼續喝水,環着他的肩膀按住了他的手,替他幹了一杯。大夥也是這時候才發現義務教育缺失帶來的嚴重問題:觀南鏡的算數水平連稀爛都算不上,稀爛好歹也是有這麽個東西在的,而他的腦子裏好像根本沒有數學概念,連乘除是什麽都不知道。
“如果這裏有六個蘋果,我們每個人可以分到幾個”
“一個。”
“這就是除法啊。”
觀南鏡很驚訝: “是嗎好神奇。”
“啊啊啊啊啊怎麽會這樣。”灰原比他更驚訝,抱着腦殼,有點難過: “太過分了,為什麽不讓小孩子正常上學啊——”
觀南鏡具體的身世,他和七海是不清楚的,只以為是寺廟中的人觀念守舊,不讓他下山去受教育。觀南鏡也不便解釋,便順着他的話點點頭,煞有其事地說: “因為下山去太遠啦,來回要六七個小時,很不方便,所以就算了。”
夏油傑摸了摸他的頭發,跟着幫腔: “是的,連我和悟上去都花了好大功夫。”
“真不容易啊……”灰原沮喪地趴了一會兒,但很快又重新振作起來,前傾身子看着觀南鏡,溫柔地鼓勵他: “不過沒關系哦,從現在開始學也來得及的。”
盡管很無知,但觀南鏡并沒有什麽羞恥的感覺,這也是因為他對于“高中生應該掌握多少知識”這種常識根本沒概念。所以他壓根沒懂灰原為什麽這麽小心翼翼的,只是高高興興地點了點頭說嗯。
他會好好學習的。
灰原雄微笑起來,隔着桌子也有點想摸摸他的頭,但夏油傑的胳膊不知道是不是忘記拿下去了,還是搭在觀南鏡的肩膀上,他想了想就算了,只是熱心地提起新主意: “等你熟悉咒術師的這些常識後,就會開始上文化課了,有什麽不懂的不用擔心,盡管來問我和娜娜米就好了。”
七海建人默默吐槽: “我看到你的入學單了,中考時候你數學不是差點沒及格嗎”
“哎”灰原雄臉紅了,羞澀地摸了摸自己的後腦勺: “別戳穿我嘛……”
七海建人剛遲疑着想說有什麽不懂的問他就好了——因為家長都從事金融業的關系,從小耳濡目染,數學這一塊他還是有點自信的——家入硝子就已經插話進來,給觀南鏡安排得明明白白:
“數學和物理的話,五條才是最擅長的。他纏着你吃甜點的縫隙裏,稍微問問他就行了。然後日本語和歷史不會的話——”
夏油傑放在觀南鏡肩膀上的手擡了起來,蹭了蹭他的臉頰。因為眼睛長又魅,微笑時他的臉就不再有那種端莊感了,一下子好像狐貍: “随時問我就好哦。”
“生物和化學都來找我,大部分時候我都在醫務室,門口沒有亮紅燈就是自由時間。這兩個笨蛋就別指望了,他們連小學生都可以搞定的河蚌都解剖不明白。”
硝子像是回想起了什麽不幸的記憶,額頭上青筋都崩進來了,捏緊了拳頭。
看她這副表情,夏油傑都不敢大聲說話了: “因為它會沖人吐口水啊……”
“都說了那不是口水,笨蛋夏油!笨蛋五條!”
還躺在兩人背後的五條悟在夢中感覺被人罵了,發出迷糊的咕嚕聲,夏油傑則是非常迅速和果斷地選擇了舉手投降。
七海建人和灰原雄屏氣凝神,又非常自覺地開始給敢于對着兩位學長大噴笨蛋的硝子牌可愛魔頭(…)捶肩膀,終于又給她捶消氣了。
“總之,你不用太擔心文化課就是了,鏡。”她總結道: “反正挂科也無所謂的,繼續在高專念不就行了。好多咒術師畢業了也沒看出有多大變化,還是以高專為根據地活動的。”
能不挂科還是不要挂了吧畢不了業什麽的,聽起來好愁雲慘淡啊……觀南鏡點點頭,認真道: “謝謝前輩,我會加油的——啊。”
他被奇怪的觸感吓了一跳,一低頭發現是五條悟好像快醒了,正在亂動,環住了他的腰,頭發蹭得亂七八糟,可能是想蹭到他的腿上來趴着睡,這樣比較确實會舒服點。觀南鏡剛想幫他調整姿勢,夏油傑就借着這個對方躺着的脆弱姿勢給了他一拳: “都醒了還演什麽呢,快坐起來。”
五條悟像個炸毛的大貓一樣憤怒地彈了起來!
對面三個人哄笑。告別了小手帕抹淚的老板後(可算是在吃空店鋪前走了!),他們又逛了幾個觀景臺來散步消食,最後才匆匆去趕去山下的末班車。通過檢票口跑到通往下面站臺的樓梯口時,就已經聽到了電車呼嘯到來的動靜。跑得最快的五條悟和灰原雄已經游刃有餘地沖完樓梯,跳下最後一級臺階了,觀南鏡最慢,才剛開始下,此時有點着急地在昏暗的燈光中往下掉——
有一只溫熱的手握住了他的。
聲控燈剛好熄滅了一瞬,車輛進站,夜風大作,轉瞬即逝的旋轉探照燈的光線照亮了夏油傑年輕的眉眼。紮了一天頭發,他的丸子頭又有點散了,劉海在額前紛飛,紫色的眼睛好像流轉着光華的寶石。他沖觀南鏡微微笑了一下,什麽都沒說,只是一用力把他扯了下來,半夾半抱着,幾秒也沖到了下面。
七海建人聽到觀南鏡腳步落後,原本在糾結着要不要回頭看下的,但夏油傑折返了上去,他反而不能回頭,于是沖刺着下去,站在即将關閉的車門口才回頭看了下,那兩人果然也沖了過來,在吹哨的最後關頭驚險過關,踏上了車輛。
觀南鏡氣喘籲籲,幾乎是剛坐下,電車就發動了。
灰原七海和硝子也在嫌累,只有五條悟和夏油傑氣都不帶喘一下的,懶得坐,倆酷哥潇灑站在車上。五條悟一只手拉着吊環,另一只手從褲子口袋裏抽了出來,彎腰笑話觀南鏡:
“要是沒有傑帶的話,是不是就跑不上來了”
觀南鏡喘勻了氣,難為情地說了實話: “……我差點造了個滑滑梯……”
至于被看到怎麽辦,他當時急得都顧不上了。觀南鏡有點羞恥地捂住了自己的臉,卻被哈哈笑着的五條悟撥開了手指。
他的臉被前輩揪了揪: “喊我一下不就好了,笨。”
五條悟不想承認自己一直在等觀南鏡向他求助,可對方就是吃力地在後面跑着,呼吸聲聽得怪可憐,還是不願意開口。夏油傑雙手抱胸,腿交疊,靠着光滑的扶手杆,懶洋洋地吐槽他: “惡趣味。”
銀發少年直起身來,扭頭,靈活得好像根漂亮麻花,沖他比了個鬼臉。
在電車裏不敢太吵鬧,回山上的路上他們唱了一路的歌。因為年齡相同,之前又都接受過普通人的通識教育,他們有太多共同的歌曲可以一起唱。從最老土但也最應景的《櫻花》和《富士山》開始唱,再嘻嘻哈哈地搞笑着唱《鯉魚旗》,一度笑到停不下來;再唱優美的青春歌曲,然後是流行音樂,最後一起唱到這幾年國民度最高的曲目《世界上唯一的花》。
觀南鏡無法融入他們,他唯一熟練掌握的,有詞還有音律的東西就只有《大悲咒》。別說唱《富士山》了,他連真的富士山是什麽樣都沒見過:……
非常罕見的是,五條悟也沒法融入他們,因為他和觀南鏡一樣,在高中前根本沒上過學:……
不要說本來就是後天才發現咒術師天賦的夏油傑,硝子和灰原,七海了,哪怕算上高年級的冥冥和歌姬,前者在家道中落前念的是私立貴族女子院校,後者也從小就在上古典女子私塾,跟着大師和一些同齡女孩學習……只有他,只有他是真的只接受了家庭教育,完全沒有進入過校園!
觀南鏡還好,五條悟直接就鬧了: “我都不會唱!不喜歡這些歌,不喜歡!”
“怪誰啊,大少爺。”夏油傑笑得停不下來: “誰讓你是家裏的‘金蛋蛋’,根本不願意和‘庶民’一起上學……”
“住嘴啊你這混蛋!”
剛認識時無心洩露的黑歷史現在被好友這麽講出來,五條悟難得有點真爆炸。
他們倆又追逐打鬧,搞得剩下的人笑得停不下來,灰原雄笑得捂着肚子,都岔氣了。青春年少熱鬧的聲響驚擾飛鳥無數,籠罩在高專下,環着山腰的樹木已經抽出了無數花骨朵,點點花骨朵墜落地面,如同撒了一地柔軟的星星。
櫻花季确實馬上就要到了。
這是觀南鏡一生中走過最幸福的山路。
在接下來的兩個月裏,他的生活基本穩定了下來。上課,學習,做作業,讀書,有學長帶就出門轉一圈,做做任務;沒學長帶就老老實實去找硝子給她幫忙打打下手(他可以幫忙制造一些應急的東西),或者和同級的灰原還有七海一起看書,玩紙牌,在走廊裏煮茶喝,踩雨玩。
只要來得及,夏油傑就會把咒靈球帶給他,等變成了花再吞下。第一次給他吃小雛菊,其實是當時觀南鏡咒力已經見了底,變不出更複雜的東西來——如果可以的話,他會選擇做個銅鑼燒給他吃,因為它和咒靈球都是圓的(…)第二次又變了小雛菊,是不想讓五條悟聯想到這是要吃的,畢竟他并不知道朋友其實一直在忍受着可怕氣味吞咽肮髒的咒靈。觀南鏡能理解夏油傑想要隐瞞的心情,自然得替他打掩護。
第三次的時候,他就說了: “變成食物會更好吧,前輩想吃什麽”
黑發學長卻是愣了一下,搖了搖頭: “不,花就很好。”
觀南鏡窗外的梨花開得時間異常久,在四月底的一天,夏油傑兌現了當時随口一說的話,教他爬了樹。說是教,其實爬樹這種dna裏有的動作,只要力氣夠的話實在是沒有上不來的道理,偏偏觀南鏡力氣确實不夠,樹年歲大,長得太高,于是夏油傑叫了個咒靈,直接把他拉了上來。
因為枝幹被晃動,梨樹在他們四周下了一場巨大的花瓣雪。觀南鏡仰起頭,明媚的陽光點得他面白無暇,柔軟的黑發垂落,眸光粼粼,幾乎看呆了,要不是夏油傑扶着他,他差點就掉下去。
“真美麗啊……”
觀南鏡喃喃道。梨樹大概是聽到了,便落了一片花瓣在他仰起的嘴唇間,親吻他的痣。他呆呆地抿住了花瓣,嘴唇在這片柔軟潔白的襯托下,顯現出了一種溫柔的粉紅。
夏油傑松散地坐在樹幹上,腿彎起,手腕松散地搭在膝蓋上,看了他一會兒,到底沒忍住伸手替他摘掉了花瓣,但卻沒丢掉,無意識地手腕翻轉,握在了自己手心。
脆弱至極的小小花瓣,一點光滑柔嫩的觸感,也不知道有什麽用。
但還是握着。
“是的,真美麗啊。”
他附和道。
五條悟和觀南鏡見面的主題就只有吃吃吃。他想吃的甜食,觀南鏡會提前變成女孩子打電話或是陪着他去買好,并額外多買許多放冰箱存着,按日期整理,預備他什麽時候回來都有存糧。原本是直接買好放五條悟自己房間的冰箱裏的,可對方吃點心也要人陪,索性就直接放觀南鏡這邊了。
白毛前輩坐在他的椅子上吃,趴在他床上吃,躺在他的地毯上吃,拿他當抱枕靠來靠去的時候吃吃吃,并不斷發表“這個不舒服” “這個也不舒服” “毯子用這種風格不好看” “怎麽牆上沒電視啊” “這個香不行,為什麽要用高專貨,我家裏有從白馬寺裏直接求的”這類感言,于是一天天不由自主地就買了許多家具填在觀南鏡的屋裏。
夏油傑有一天被邀請着進來玩,滿懷謹慎和認真地推門時,以為自己他爹的誤入異次元空間了,又進了五條悟的房間(……)
“真什麽情況”他環顧四周,感覺額頭又開始跳了: “他幹嘛連被子枕頭都要在你這裏放一套,他要來住嗎”
觀南鏡不以為意,随口說道: “只有過一次,半夜來吃點心,吃完困了就窩在沙發裏睡着了,前輩好可憐的……然後就放了一套床品在這邊,預備用。”
“悟可憐這是我三年來聽過最好笑的話。別被那張臉騙了,他故意的。”夏油傑直嘆氣: “都說了不要這麽慣着他……那他如果真來了你睡哪兒”
床鋪并不大,觀南鏡乖巧地說: “我不用很大地方的,往牆邊擠擠也沒關系。實在睡不下的話,還是我睡沙發更好吧”
“當然不是啊!”夏油傑扶住額頭。但過了一會兒後他像是想到了什麽,點了點自己: “如果他來搶你床的話,鏡就去和我睡好了,我床很大,別說兩個人了,三個人都睡得下。”
“啊……”觀南鏡露出了迷茫的神情: “借用前輩的床,是可以的嗎感覺會打擾到前輩。”
“沒事哦。”夏油傑面不改色地說謊: “我睡眠質量很好的。”
“那我可以今晚就和前輩一起睡覺嗎”觀南鏡眼睛都亮了,充滿了希冀: “我好喜歡前輩,想要和前輩躺在一起,睡覺時候也挨着。”
夏油傑:……
明知道他不是那個意思,但在這一刻,夏油傑年輕聰慧的大腦确實停擺了。
于是當晚五條悟吃飽睡足了跑去找他打游戲時,忽然就發現了好友的床分成了兩半,右邊放着他熟悉的一套被子和枕頭,連香味都還那麽清晰,仿佛是剛從原屋裏抱過來沒多久的。而被子主人正盤腿坐在地毯上,安靜乖巧地靠着夏油傑的手臂,低頭認真聽他講怎麽操作手柄。
這什麽情況啊!
五條悟的心情比那種每天哈哈哈哈哈泡女人,結果某日一推門看到自己的倆老婆正翻雲覆雨的狗屎皇帝還震驚。
“你們幹嘛”他墨鏡都要掉了,指着被子問,毛都快炸起來了: “你們要同居嗎!”
“沒有啊,前輩。”觀南鏡才發現他來了,笑着伸出手想把他拉過來一起坐: “只是今天晚上玩一天,前輩人好好,竟然同意了……”
五條悟和夏油傑的已經習慣了從他的無限定稱謂中分辨出哪個前輩是在喊自己,此時目光對上,都在彼此眼睛裏讀出了話。
夏油傑:想到哪裏去了下流!
五條悟:他竟然還要謝謝你你到底在學弟面前裝的是什麽形象啊無恥!
觀南鏡難得沒讀出空氣,他全身心體會着“去同學家玩,還可以留宿”的沉浸式體驗,高興得不得了,小貓咪一樣靠着夏油傑,說什麽都好——平時是乖,但這會兒卻是乖到甜了。夏油傑也是,明明平時在他面前很暴力的,還經常自閉,動不動就打人,或者坐地上抱着腳打游戲聽歌看漫畫不理他,現在卻一副溫柔知心哥哥的樣子,輕聲細語,沉穩可靠,魅力逼人。
連怪劉海仿佛都在散發着非常好的氣質。
不是,哥們你誰啊
他們倆這樣,搞得五條悟本來還只是有點驚訝的,這會兒卻是真牙酸了。
“你們倆欺負我!”五條悟委屈地鑽到他們中間,把他們隔離開: “我這麽大一個人在這裏,你們把我當空氣。”
他不存在的眼淚都要擠出來了,可憐巴巴地看着觀南鏡: “我好傷心……”
這話九成九是表演給觀南鏡的,剩下零點一是用來惡心夏油傑的。果然小學弟立刻就倒戈了: “對不起,前輩,都是我不好。那你坐中間,我們陪你一起玩。”
夏油傑也果然立刻被煩到,舉起拳頭捶他: “你在演什麽啊——”
五條悟一邊還手一邊往觀南鏡後面躲,嘴裏還嚷嚷個不停: “鏡,你看傑,你看他,你不要被他騙了,他真的好兇一個男的,還天天打我……”
夏油傑到底是沒能成功溫柔沉穩下去,而五條悟的綠茶功也到了極限,再裝下去惡心到的是自己,于是他們迫不及待地一邊說垃圾話一邊打了起來,這何嘗不是一種貓咪和狐貍互相磨爪子的日常。觀南鏡已習以為常,完全沒有擔憂和愧疚的感覺了,反而感覺這麽幼稚有活力的前輩才讓他感覺更安心和親切(…)
他依然乖乖地坐在原地,撿起了游戲機繼續玩。夏油傑在帶他玩新發售的星之卡比,因為這個最簡單,而且可以兩個人一起玩,他擔心觀南鏡完全玩不動的話,自己還可以帶。但小學弟畢竟是青少年,倒也沒有那麽笨蛋,熟悉了按鍵和一些連招操作後,他很快就操縱着卡比一路吃吃吃吃吃吃,下了很多關。
其實觀南鏡并沒有體會到什麽特別的樂趣,但手柄上好像一直殘存着夏油傑的手掌溫度似的,握起來很舒服,他也就一直沒放下。卡比張開嘴巴認真亂吃時,他忽然覺得好像對着點心暴風吸入的五條悟,于是沒忍住笑了出來,操縱它轉圈,心裏想着要是卡比可以戴小墨鏡或眼罩就好了,那會好可愛。
“你在笑什麽,鏡”打得眼睛各青了一塊的兩個人同時扒着玻璃門探頭,異口同聲地問。
“啊……”他愣了一下,完全不敢講自己在胡思亂想悟之卡比這種東西,捂住嘴巴甕聲甕氣地心虛道: “是,是秘密。”
“哈”五條悟和夏油傑不打了,因為他們立刻找到了新共識來着:
“不許和前輩有秘密!”
這一天玩得還是很開心的,硝子下晚班後也溜來和他們一起玩一會兒,但最終觀南鏡也沒能在前輩屋裏過夜,因為五條悟躺在床中間說要麽他抱被子一起來,要麽今晚三個人都別想睡了:……
三個人一起睡天哪!
還有這種好/壞事
觀南鏡是眼都亮了的,夏油傑是臉都黑了的。
最後無法達成共識他們的還是老老實實各回各屋了——前半夜确實是這樣。觀南鏡在寂靜的山林寺廟中住慣了,素來淺眠,一點動靜就會醒,大概淩晨兩三點的時候他感覺床榻在窸窸窣窣,只花兩三秒就勉強睜開了眼,然後就發現一大只五條悟正蹑手蹑腳地爬上來:……
銀發和璀璨的眼睛,都在碎銀般的月光中,閃閃發亮。
“哎”對方也沒想到他這麽快就醒了,爬的動作愣了一下。但下一秒就勾起了嘴角,懶洋洋地趴到了他旁邊,撲進他放在這兒的,松軟的枕頭裏。他完全沒有被床主人發現的驚吓,反而捏住了他的臉,用低低的氣聲抱怨着,尾音像是勾起來了一樣:
“怎麽還是醒了呀——虧我特意沒開門,蹑手蹑腳爬窗戶進來的。”
————————
*nina也不會猜拳,所以在網上亂找的,原版是“一點點,二麻麻,三咔咔,四喜財,五魁手,六啦啦,七巧巧,八匹馬,九在杯杯裏,滿天毛毛雨”。咒術師們改編的版本挺活潑的吧哈哈哈哈。
啊啊啊啊這兩天不知道怎麽了,寫日常寫得根本停不下來,昨天就說要進任務的今天還沒做,氣得nina半夜一點睡不着在寫更新,今天必須雙更,必須寫到出外勤了!無盡夏,不要再給我下藥了!nina是一個正直的作者!她要寫咒術師大戰邪惡咒靈!而不是純情學長火辣辣!(打起字來就發瘋了!忘情了!中間忘了,結尾忘了,但總之nina是一個很好的安塞腰鼓!)(感覺好像哪裏背誦錯了)(算了不細想了)
因為有時差嘛, nina忘記v後三天上夾子,剛剛一開晉江吓了一大跳。我說老師這不對吧,這不是我們家靜靜吧,是誰的數據錯亂到他這裏來了,他不是這種會忽然漲這麽多收藏的爆款小孩啊(真的)然後才想起來是上夾子了,雖然排名很低但畢竟是夾子,收藏siusiu漲了,于是恍然大悟地哦了一下……糊塗蟲, nina是糊塗蟲!自己都把自己逗笑了。入v時候就是挑了最近的時間,才意識到是周五上夾,都是快樂的事情hhh我們慶祝一下好了,到明天為止本章評論都有紅包包媽咪們一定要和nina多說說話哦,說什麽都可以,靜靜沒人愛沒關系,我們不管他, nina有媽咪愛就好(厚顏無恥哈哈哈哈哈)總之親親媽咪們!晚上九點放第二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