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澆不滅的妒火

澆不滅的妒火

沉默良久,尼布甲尼撒眼角閃過決絕,上前半蹲着看着他:“起來。”

阿克薩毫不畏懼,與之對視,尼布甲尼撒沒有死!從亞述傳來的消息有誤。

該死的沙爾伊什昆,居然敢跟他玩心思。

不對,沙爾那麽厭惡尼布甲尼撒,一定不會與之為伍,難道是眼前的人?

阿克薩恍然,這中間一定隔着他不知道事情,亞述與巴比倫相隔甚遠,消息傳遞時他又怎麽能确保不出一點問題。

想到當初傳遞消息的人,阿克薩眼角蒙上塵霧。

“你暗地裏與埃及人、亞述人勾結,父王離世,你功不可沒,起來,與我比試一場。”

他知道從小阿克薩就對他充滿仇視,欲除他而後快,之前不予理睬不将他放在心上,卻讓他鑽了空子,現在他要讓他知道,自己到底輸在哪。

說罷,尼布甲尼撒走過去将阿克薩貼身長刀從地上拾起,走過去遞給他。

阿克薩眼睛充血,遲疑片刻,毅然接過刀,傅寧手心冒汗,不明白尼布甲尼撒到底想幹什麽。

難道他想在比試中堂堂正正的将阿克薩擊殺。

這麽一想,心情更加沉重。

街道中心,很快圍城一個巨大的圓,阿克薩與尼布甲尼撒站在對立面,一刀一劍,二人都面色如水,開始時的激昂情緒過後,現在面對彼此眼中都是淡漠堅定。

刀劍相碰,阿克薩在一片沉默中率先出手,寂靜的夜,兩人纏鬥間空氣中刮過一股疾風,帶着周圍的樹葉都飛舞飄搖,百姓與士兵們都屏息凝神,無聲觀看,這場戰鬥最終誰更技高一籌。

傅寧在一邊身後全是濕汗,心尖一會因為尼布甲尼撒的劍抵到阿克薩脖子而亂顫,一會又因為阿克薩站了上風,長刀甩到尼布甲尼撒的頭發而擔憂,內心七上八下,整個人都要昏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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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顫抖越發激烈,周圍百姓們被迫紛紛後退,傅寧像尊雕像釘在那裏,呼吸都停止。

忽然,“當啷——”清脆聲落地,阿克薩的刀掉在地,尼布甲尼撒長劍指着他的眉心。

“你輸了,阿克薩。”

尼布甲尼撒輕輕一笑,心中某些情緒也在一陣打鬥間悄然而轉變。

阿克薩抿唇,眼底不甘未散,可已經無法回轉敗勢,沉默須臾,冷着嗓子:“動手吧。”

尼布甲尼撒聞言擡着手腕對着他頭不假思索的揮下,動作淩厲迅猛,沒有一絲手軟,阿克薩閉眼,謀一場,最終敗了,可能這就是命。

傅寧唇色蒼白,忍不住雙手捂唇,那聲“不”字就要破口而出,卻發現,空中只落了一绺碎發。

阿克薩額前長發被尼布甲尼撒的劍掃下一圈,稀稀散散落在地。

傅寧懸在半空中的心霎時靜止,緩了好一會才認清現實,尼布甲尼撒沒有殺阿克薩。

阿克薩一臉不解,眼前的男人他沒殺自己,尼布甲尼撒反手抽回劍,湊過來在他耳邊,目光不知道在想什麽,“我不是你。”

阿克薩一僵,跟着尼布甲尼撒又道:“剛才是為你之前做的錯事的懲罰,從今天開始,巴比倫王位與你再無幹系,我也不會殺你。”

“降維為親王,在你原本該待的位置上好好生活。”

尼布甲尼撒說完對他溫和一笑,原本他是想一劍殺了他,可現在,他眼角再暼到一旁的彜族男子擔心的目光後,忽然改變了主意。

殺了阿克薩,他或許一輩子都無法将他打敗,他要他好好活着,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組建起來的勢力土崩瓦解,他所有的一切都在自己的眼底,做個無權的親王,既可省了他弑兄的罵名又可以真正的将他碾壓在腳底。

“你的那些軍隊已經被埃利都解決了。”

尼布甲尼撒起身,不早看他,口吻輕松,面上甚至帶着慈悲的笑,那是睥睨衆生的傲然,真的經歷過戰争後而看開的灑脫。

阿克薩面色泛紅,忽然抓起地上的刀就要自戕。

尼布甲尼撒快他一步,直接彈開。

“一巴掌甩在他臉上。”言語輕蔑,“阿克薩,你不會就這點本事吧”

阿克薩不語,破裂的衣袍下身體在隐隐抖動,所有人都看到他失敗了,在他最耀眼的時刻。

尼布甲尼撒是故意的。

心逐漸下沉,眼角又暼到不遠處的男子,傅寧看着他,他有些頹然,所有一切都被他看在眼中,他咬牙起身,既然死不了那就活着。

今日的屈辱,他一定會百倍的還給他。

尼布甲尼撒既然那麽大方的要留他一命,不論出于何種考量,他都會好好利用這次機會。

他不是很自信?覺得自己的存在對他是可有可無,所以為了彰顯自己的胸襟,在這麽多人面前,擊敗他又假仁假義的放他一條生路。

阿克薩心中侮辱倍增,眼底迸發恨意,他一定要殺了這個虛情假意的人。

尼布甲尼撒已經不在看他,快步走過去,将傅寧一把抱住,像站車上走去。

傅寧腳尖懸空離地,回首間與阿克薩眼神相交,渾身仿佛電流竄過,他既然不忍再看這個人的眼,更有一絲他也無法琢磨的情緒在心底漫延,他不敢再去與他對視,就像他現在無端的,竟能感受到阿克薩的情緒。

他立刻收回視線,将頭埃在尼布甲尼撒的胸前,今天實在是太刺激,太疲累,不輪身心,他都不想在繼續思考什麽,歪在對方身上就這麽模模糊糊的睡過去。

尼布甲尼撒的軍隊離開後,人群裏又恢複了之前的松懈平和。

“散了,大家該幹什麽幹什麽。”

車隊走遠後,留下後勤的人員大聲吆喝。

之前為了迎新王而設立的街道布景,依稀間仿佛玩鬧一場。

……

—— ——

巴比倫王都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最直接的就是尼布甲尼撒王子從亞述征/戰回來後,以名正言順的姿态取代了其兄阿克薩的新王之位。

阿克薩降為親王,享受一切親王該有的待遇,榮華富貴不減從前。

尼布甲尼撒率領迦勒底軍隊對亞述王沙爾伊什昆發動最猛烈的攻擊,沙爾被迫從王城尼尼微逃到了亞述重要港口城市卡爾凱美什,并在那裏得到了法老王尼科二世的援助,這其中亦有阿克薩的親信援助,只是一切難逃他的法眼。

對于阿克薩他早有提防,若不是先王離世太突然,也不會讓阿克薩走了捷徑在剛開始聽到父親故去的消息時,尼布甲尼撒本想彎道折回,但在中途,中了尼科的埋伏,耽誤了時間,最後索性按照原先的戰略,将沙爾他們徹底扳倒後,又将埃及人的軍隊趕出幼發拉底河西岸。

這才整裝軍隊往回趕一來一回間,加上路上遇到山體滑坡偶有意外,又耽擱了一段時間。

這也給阿克薩在巴比倫提供了機會。

尼布甲尼撒斜着身子歪在王座之上,偌大的殿內一片肅穆,所有人都畢恭畢敬,小心翼翼,大紅地毯鋪就的帝王之路一直綿延到公獅寶座下,東南西北四方立了十六根粗/壯的柱子,上面皆雕刻琉璃怒蛇浮雕,華麗的頂部彩繪在燈光的折射下散出淡淡金粉。

畫師在繪畫過程中将顏料裏調和了黃金研磨的粉末,使得大殿都在一片金碧輝煌中,顯得尤為隆重威嚴。

而所有一切都比不過此刻最高的那位上位者,他心安理得的接受所有群臣的朝拜。

他的戰馬所向披靡,他的劍大殺四方,他輕輕立在那變成了一副永恒的卷軸。

臺下,阿克薩的親信幾乎都被踢出,移出具有實權的位置,利希爾成了巴比倫将軍之首,唯尼布甲尼撒可驅使。

埃利都是文員表率。

一個月的時間內,尼布甲尼撒便以迅雷之姿重構朝綱,穩固政/局。

後宮,帝王寝殿內。

傅寧獨自在回廊漫步,他又再一次回到了尼布甲尼撒所居住的宮殿。

聽聞,他登基為王後開始大興土木,給自己的建造新的宮殿,之前老王那波帕拉薩的行宮被改造做了其他用途。

阿克薩搬離主行宮,獨居一隅。

傅寧如今在宮內行走,無人敢嘴半句,前有阿克薩杖斃侍女的前例,後有尼布甲尼撒的命令,只要要不離開王宮,這裏基本上都是随他走。

晃了一圈,來到一個類似圖書館的藏書閣。

傅寧擡腳進屋,這裏的空間極大,幾乎可以找到所有巴比倫建/國伊始的資料文獻,如今人們用的都是最原始的泥板書寫,筆是用蘆葦制成的一頭尖銳一頭渾圓,書架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楔形文字,傅寧零散看懂一些。

藏書房地處偏僻,進屋沒有陽光照射,走了一段距離,傅寧全身涼嗖嗖,不禁打了個冷顫。

站定後,他随意從架子上拿了一塊下來,反反複複看了幾遍,似乎是記載的那波帕拉薩與先王妃和親之事。

傅寧細細看去,借着原有的一些的知識基礎,大致是米底公主嫁給巴比倫開闊者,締結連理,鞏固同盟,一起發展壯大的故事。

他記得尼布甲尼撒的母妃就是米底公主,身份高貴,而他自誕生起就注定不平凡的一生。

和親。

他的父母是聯姻,可書上記載,尼布甲尼撒也是聯姻,且對象依舊是米底國公主,安美依迪絲。

他會娶別的女子做王後,與她一生一世一雙人,後世的空中花園就是為她而建造。

這都是最原始也是最廣泛的說法,傅寧又想起他們科研隊推翻的結論,巴比倫空中花園是尼布甲尼撒為了他人而建。

他是為誰?

正思索着,沒發覺身後有人靠近,直到肩膀多了一雙大手,将他牢牢圈在懷中,耳邊帶着低沉的笑:“最近很愛學習?”

他下朝後便漫步過來,新王朝成立初期,有很多事需要打理,不成想在這裏看到傅寧的身影。

那抹穿白色紗袍,在這精密的藏書房內顯得那麽遺世獨立,只消一眼他便再難移開目光。

肩膀多了份重量,鼻腔飄進一抹幽香,不用回頭,傅寧也能想到身後是誰,他的手骨節分明,按在肩頭不會痛卻也讓人難以掙脫,他被尼布甲尼撒禁在自己畫出的領地內,周圍全是他濃郁的氣息。

傅寧的呼/吸瞬間就紊了幾分,立在那不敢輕易動,自從上次他從市區把自己帶回,這麽多天就沒有行逾矩之事,這段時間傅寧也得到了調養身體的充分時間。

本來已經忘卻尼布甲尼撒帶給他的感受,現在一只手圈上來,那久違的記憶如潮/水悉數湧來,傅寧小腿微微發抖。

尼布甲尼撒自身後環着他,大手握着傅寧拿着泥板的手,眼睛瞟着上面文案,揚眉:“你很關注本王?”

傅寧臉一熱,他什麽時候關注他了?

只是進來,不小心拿到一本有關他身世的資料記載。

感受着懷中人輕微的抖動,尼布甲尼撒趣味上來,想着忙碌月餘,已經很久沒有好好與他溫存。

遂握着他的手個更加用力幾分,傅寧骨節被擠的生疼,想縮回卻無論如何都使不上力,尼布甲尼撒的手勁很-大,他就這麽保持這個姿勢,傅寧全身都燒起來。

“只是……随便看看。”

“都看了哪些?”尼布甲尼撒笑的清貴“這裏都是王室機密,看了是要付出代價。”

傅寧驚的手一抖,他直覺大事不好。

泥板跌落瞬間,被另外一只手快速接住,尼布甲尼撒看着他:“這些都是孤本,當年的書記員随時記錄的,壞了可比看了要罪大。”

傅寧眼底驚惶,這可憐的模樣落在男人眼底成了另一種嬌媚柔弱的風情,他的身體溫度升高,環着他可以輕易感受到周圍的熱絡,傅寧內心是亂的。

偏偏他面上裝的風輕雲淡,數字這點的尼布甲尼撒更加肆無忌憚的逗他“你說,現在本王要怎麽處罰你?”

傅寧唇邊晦澀,想求他饒恕的話是說不出口的,光想想自己對他示弱的樣子就夠他起一身雞皮疙瘩。

可不說尼布甲尼撒又不依不饒,這麽一想,傅寧只覺得更加為難。

身體/扭/動想掙脫,與他保持一定距離,可男人似乎看透了他的想法,任由他逃離,腳下故意踩着他白袍,傅寧踉跄趑趄向後仰去,尼布甲尼撒眼底閃着意味不明的笑,拉着他的手跟着向後一起壓去。

天旋地轉後,傅寧身上多了難以承受的重力,面色失血:“別。”

他身後是鋪着紋路低奢的手工地毯,頭頂對上尼布甲尼撒那雙盈盈棕眸,熟悉的感覺熟悉的記憶,傅寧忽然想起不久前,阿克薩拽着他在寝宮地毯上翻滾之事。

一樣的事情,不同的人,傅寧下意識瑟/縮身子,左臂被摁着磕傷的痛苦記憶襲來,他伸手捂着左邊臂彎,這奇怪的動作,毫無征兆,尼布甲尼撒深邃的眸子忽然頓了下,他看着傅寧仰面倒下,并未碰到他左臂,為何他會……就像他經歷過此事,為此留下陰影。

還有他的面部表情,細微的丁點變化,他都看在眼底,忽然間,他似乎明白什麽般,一把掰過傅寧的左臂,大力按在那裏,聲音涼似冰:“他對你做了什麽?”

雖沒有被他撞個正着,但天生的敏銳,聰慧如他,一個月前的集市夜晚,阿克薩帶着他在街邊小逛,他就猜出端倪。後又因奪位成功,事情太多,而未追究,今次忽然閑下,仔細想來,尼布甲尼撒只覺得胸中一股無名火無處發洩。

掐着他脖子的手不覺用力,傅寧小臉通-紅,艱難咳嗽幾聲,卻依舊不見解釋。

尼布甲尼撒冷笑“不說?那還是本王親自檢測下看看。”

傅寧面色難堪到極致,推/搡間反而給了對方機會,白袍碎裂,空曠的藏書閣內聲音順着樓道一直傳到頂,餘音繞梁不絕,傅寧想死的心都有了,尼布甲尼撒誠心不想讓他好過,這時他才知道,以前這個人對自己留了手,今次不想讓他閉口,那聲音是如何都止不住的外。洩。

傅寧被徹底打開,尼布甲尼撒縱橫澎湃,那裏是自己的領地,阿克薩居然敢動,極端的憤怒加上他自己都未察覺的妒忌,瘋狂燃燒着他。

在那塊被開墾的領地內恣/意馳騁,泥板終究是碎裂在地,發出一陣壓抑的悶響,傅寧被逼的沒有一絲還手的餘地,只能任由尼布甲尼撒來回開拓一遍又一遍,最後他哭喊的累了,便昏睡過去,恍惚間再次醒來,對方依舊抵/着他,目光洶湧,手段淩厲,傅寧嗓音沙啞已經說不出話來,他就知道會是這個結局。

尼布甲尼撒眼底揉不得半點沙子,如今他憤怒的懲罰自己,他像個軟骨精靈,尼布甲尼撒想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稍微一點的反抗都會迎來更加變本加厲的懲處。

眼角餘光看到前方螺旋形階梯,高高的臺階似乎一步步通往最高樓,他的靈魂也仿佛被抽走。

身體裏清楚的感受到尼布甲尼撒的怒火,從未見他如此失态生氣,傅寧在陣陣浪潮的推送下逐漸迷失自我,他不明白,尼布甲尼撒的憤怒點是什麽?

他是在乎自己嗎?

是喜歡……?這個詞一出傅寧立刻就否決,他很清楚的知道,尼布甲尼撒這個男人不會輕易喜歡誰,他對自己不過是興味上頭,他身份高貴,位高權重,萬萬之上,除了巴比倫的百姓周邊的弱小鄰國都像他俯首稱臣,這樣的男人是不會輕易為誰停留,為誰付出真心。

他生氣一定是因為自己的玩具被人随意糟踐,自己的尊嚴被人打了巴掌,而這個人是一直以來與他為敵的阿克薩。

他不能接受這點,便将怒火轉到他這裏。

這麽想,傅寧瞬間被悲哀吞噬,他就像個抹布,別人可以随意拿捏,他沒有說不的權力。

眼尾處落下一串淚,他仰頭看着藏書房拱形穹頂,內心冰冷一片。

尼布甲尼撒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了,他應該早就察覺到,那日在集市阿克薩牽着他的手給他穿女裝,可那些都是自己的猜測直到今日,他看着傅寧的下意識動作,檢驗時他身體某些被訓練過的痕跡,那麽明顯又那麽……礙眼。

這麽有趣曼/妙的人,并不止他一人心動。

他獨自将他留下,卻忽略了阿克薩的野心以及對自己的恨意,他喜歡的,阿克薩也要擁有。

不怪他,不怪他,尼布甲尼撒腦中忽然蹦出一串聲音,傅寧手無縛雞之力,他只能被動,他沒有主動背叛自己。

可還是控制不住的,尼布甲尼撒想要把眼前的男子給從裏到外都洗滌幹淨,居高臨下的對着他一遍遍的灌下自己的玉露,他不喜歡傅寧除了他之外還滌蕩別人的氣息。

看着年輕男子落淚,原本硬入磐石的心忽然平靜下來,動作也随之緩和,擡手輕輕擦掉傅寧眼角濕潤,卻惹得對方更加淚流不止。

尼布甲尼撒看着他,心頭一軟,算了,這張臉,他還是舍不得。

方寸之間已經全被被自己的所有覆蓋,他就當沒有發生過之前的事,他什麽也不知道,傅寧還是他的。

收拾好後,他一把抱起氣若游絲的男子,剛才盛怒之下有些失了理智,忘了傅寧身體羸弱,經不起長久不停歇的摧殘。

如今整個人都蔫答答,他踏步快速向門外走去。

沒走多久,迎面埃利都迎上,看着王懷中人,面上表情極為精彩,啊!又是這個外族男子。

“何事?”

尼布甲尼撒腳底不聽,抱着傅寧向外走,埃利都現在來找他難道是有意外?

男人腳底帶風,埃利都匆忙轉身跟上,生怕慢了一步要被撂在後頭。

亞述徹底滅亡,沙二爾伊什昆吊死在城門,餘下的亞述子民也被盡數流放,砭為奴隸,但,這一切并非他們一家手筆,其中更是得了王的母家勢力,米底人的幫助。

“基亞克薩雷斯王,想與您商讨之前的約定。”

男人腳步一頓,眼底鋒芒乍閃。

呵!他才剛登位不久,米底王就迫不及待了,當初答應與他結盟,米底的要求之一便是與之聯姻,将女兒嫁過來與他為妃。

看着懷內男子輕皺起的眉頭,尼布甲尼撒心底閃過一抹異色,抱着他繼續往前走。

只聽埃利都又道:“米底王恭賀王登基,執掌大權,下月欲派使者前來賀禮。”

說完,埃利都便不再言語。

尼布甲尼撒沉默片刻,“你自己看着辦吧。”

眼下最要緊的是把傅寧趕緊送回宮,他這麽有氣無力的蒼白樣,真叫人不省心。

“先去叫醫官到我行宮。”

埃利都點頭,待人走遠,他咂咂嘴,行宮。

嗯,情況有些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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