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

……

将軍府中。

利希爾看着面前的青年男子,面色柔和文雅,面龐已經透着超過這個年紀該有的成熟與滄桑。

青年男子雖然站在他面前,但他态度不卑不亢,即便已經落魄如此也不易就不願像他折腰低頭,可以預見若有個跳板他一定會在不久的将來成為一個極為出色的人。

“叫什麽?”

利希爾懶散開口,本來與這個男子之間是不存在什麽交集,尤其是敵國俘虜來的奴隸,可那日那個外邦男子在牢獄中無比大膽的襲擊了王後,他在處置耶路撒冷的難民時意外發現了他。

這個在從迦南到巴比倫途中被他心血來潮揍過的青年男子,滿是驚惶戒備地看着他,他看自己的神情既有不解的憤怒又有難以描述的哀怨,這種複雜的神情在一個青年男子身上展露,很快就吸引了他的注意。

這眼神,簡直與之前那個外族男子如出一轍,不同的地域的臉,相同的表情,真是有趣急了。

将其他難民安排去做苦力後,他獨獨留了這個青年男子。

忙完手上的事,輾轉已過了不少天,今天回來才想起來家中還有這麽個人,利希爾鋒利的眉眼中閃着不明的光。

手上把玩他的貼身皮鞭,看着青年男子緊抿的唇不緊不慢,似乎今天的耐性多了幾分。

哦?不說話?

這個青年男子膽子變大了,記得之前,他瑟縮着躲在那個男子身後吓得要哭的表情,現在居然都敢無視他的話了。

“再不說話,我就拔了你的舌頭。”滿是恫吓的話語。

利希爾冷笑一聲,眼底冰冷沒有一絲溫度,跟着王常年在外厮殺,上過真的戰場之人,對于這種賭氣似的閉口不言,他有的是法子令其開口。

“但……但以理。”青年男子終于不情不願的蠕動了唇,吐出一聲脆喏喏的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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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來。”利希爾在聽到他名字後,手上鞭子頓了下,随即勾出一指,命令他上前,這個少奶站的離他太遠,幾乎隔着幾頭牛的距離,這麽不想在他面前?

巧了,他最大的興趣愛好就是淬煉人,對方越不想做了,他就越是惡趣味的想要讓他做什麽。

但以理眉頭緊皺,這個人周身散發的強烈氣息,他不是沒有見識過,正因為如此,他才有陰影,看到這個敵國将軍就下意識的想要躲閃不想與之有任何過多瓜葛。

先前,利希爾讓人将他押回來,倒也沒有刻意為難,三餐都供應着,但那都是再沒有見到本尊的情況下,府裏的下人做事非常有分寸,對他只送飯連一個多餘的字都問不出。

在經過幾天的彷徨猜測後,但以理終于放下戒備安心吃着他們遞來的飯,本想着這輩子可能就被這麽不明不白的囚禁到死,沒想到今天,到被人帶出房,站在這個可怕的男人身前。

“你知道讓我一直重複一句話的人,最後都去哪了嗎?”利希爾眼底陰郁乍閃,他的耐心是有的,但就是不怎麽多,一直耗費就別怪他上情緒。

但以理被這句話驚的不可抑制的顫抖了下,在無聲的壓迫下,他只能擡腳慢慢走過去,利希爾站在那看他龜速行進,心底的耐心徹底沒了,板着臉鞭子一甩,從高空中落下在“噼啪”一聲甩在地上,屋內巨響直刺耳膜,但以理咬牙臉上神情屈辱,更加走不快,這個脾氣差的男子太滲人了,他發自內心的不想過去。

青年男子驚的站在原地,忽然整個人腳底懸空,在一片短暫的降降重驚慌中迷茫中回過神來時,他已經跌進一邊的小榻,被摔的暈頭轉向,眼冒金星,但以理連面部表情都忘記要如何處理了,只看到身邊一道黑影罩過來,利希爾那恐怖的聲音響起:“年輕人,你還是那麽喜歡磨蹭。”

他做事講究的就是效率,這個人老是在他的雷點上蹦迪,真不能忍。

利希爾鞭子收回,一圈圈慢慢繞在後面,一邊漫不經心的看着渾身僵硬的青年男子,心底藏着的沸騰因子開始慢慢擴散,在尋找一個爆點,身前人臉上的惶恐是他喜于樂見的,弱小的事物在他面前瑟縮顫/抖,他就覺得渾身舒适。

這麽一想,利希爾歪着頭脖子間傳來幾聲“嘎吱”脆響,轉動幾下後,他靠近小榻,但以理敏/感的排斥:“做什麽?”

他不喜歡這個男子靠他身,說不出的厭惡感,主要是心底怎麽都抹不去的悸恐,親眼看過利希爾當街施以暴行,現在即便他穿着一身淺灰色休閑常服,沒了将軍的鐵甲護身,他依舊是覺得膽寒畏縮。

可另一面,他又不喜歡自己這麽慫,這個男子帶着軍隊滅了他的家園,将他的同伴們一個個趕到蠻荒底去幹苦力,如果不是他,他現在還在家園與家人與朋友一起過着開心快樂的生活,不會為了明天是否還在人世而驚懼也不會為了每日饑餓而發愁,這個人與他的主人都是他們的仇人,但以理這麽一想,眸子間又隐隐燃出幾縷怒火,可惜現在手上沒有一點可攻擊的武器,不然這麽近的距離,他真的想做點什麽。

利希爾見他忽然間有了幾分勇氣,不像剛才那麽膽怯,眉頭舒展,是什麽給這個人如此變化?

看他眼底,像看仇人的表情,不對,他們就是仇人啊,他滅了他的族人,還把他們高貴的王給捆在林間,紗了王宮子弟,這個男子現在看他的神情就是憤怒的不加掩飾的,想将他給……

利希爾興趣一下就蹿上來了,想弄死他?

這麽多年,想要他死的人可多不少,可還是第一次在一個青年男子的眼底看到這麽深的戾怨之氣,嗯,他頂喜歡的。

故意距離他臨界點,但以理在一陣交錯的掙紮中,最終選擇出手,雖然知道結局,但還是忍不住心底的哀怨,抓起榻前的瓷盞就扔過去。

時間靜止兩秒,但以理神情呆滞,利希爾眼疾手快的一把接住他投來的杯子,輕巧的抓住,甚至是拿在鼻尖聞了聞,滿是陶醉狀:”這麽好的瓷盞,摔碎了——”

“你打算拿什麽賠?”

最後一句話說出,他已經緊緊抵在青年男子的唇邊,神情變/态的看着抖個不停的人,将手裏的瓷盞“啪”一聲摔在地上,而後柔着嗓子:“好了,如你所願,它碎了。”

但以理額間都是冷汗,早知道不該這麽沖動,這個家夥被他激怒了。

“噫!”一陣錐心的疼痛,但以理頭被迫上揚,頭皮一圈圈發麻,利希爾手上力道不減,幽幽看着青年男子吃痛的樣子,敢偷襲他,那也要有這個本事呀。

眼淚在眼眶中打轉,但以理感覺整個頭部都不是他的,要炸裂的痛感席卷全身,後背脊柱都連着發麻失去知覺。

糟糕,利希爾眼底的狠厲在瞥到青年男子修長的頸子時陡然變了顏色,細長如天鵝,喉間凸起的那一小塊像扁平的小山丘,迎合空氣可以看到皮膚上光/滑細膩,他之前應該過得還算富足,起碼沒有受過什麽大的風波,這麽細皮嫩肉的透光而看竟有幾分動人的風采。

利希爾伸手一點點順着青年男子的鎖骨處上劃,但以理吓得像只受驚的兔子,想要掙紮可一動頭發間傳來的痛感就牽扯全身,他只能昂着頭,感受喉嚨處那只修長手指的淩遲,利希爾還是第一次這麽近距離的去撫一個男子的皮膚,之前都是為了嗜血的快感而揮着鞭子或是拿劍直接見血,現在這樣慢悠悠的玩弄人的心理,他體會到了別樣的快樂。

感受着身邊青年男子的恐慌,他忽然換了個想法,本想用鞭子好好讓他長記性,以後不要随意違逆他,可現在看,他似乎更愛另一種。

一只手就可以掐斷的脖子,淺淺的膚色,腦中忽然想起王在觸碰另外一個男子時細心沉淪的模樣,原來觸碰也可以這麽舒适,利希爾呼吸也随之停滞,別樣的感官沖擊,以前怎麽沒有發現,他其實還喜歡這種調調。

脖子間的手指恍然停歇,按壓在喉結處的冰冷漸漸溫熱,但以理鼻尖都沁滿汗,這麽無聲的摩挲最讓人心慌,忽然聽見身後男子低聲笑了。

這毛骨悚然的笑聲尚未散盡,他就感受到身後人覆上來咬在他的頸子處,又疼又麻,他吓的不顧一切的反抗,結果迎來對方送的爆栗子。

利希爾眼底濃稠不減,不等青年男子反應就拽着他将雙手锢在小榻角,但以理只覺得高大的身軀再次籠罩而下,喉間嗚嗚說不出一個字。

眼前一黑,沒堅持住撅了過去。

不久後,門外似乎有敲門的聲音,利希爾擡頭眼底皆是不滿。

是王宮內傳來的消息,似乎出了事,在傳喚他過去。

意興闌珊,眼底情緒未褪,他冷沉的“嗯”了聲,便遣散來報的下人。

本想一刀殺了,現在想想還是算了,他要留着這青年男子,他從他身上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趣味。

只是今天先放過他,後面空下來,再好好的教他。

—— ——

“你怎麽在這裏?”出門,便看到同僚埃利都在門口。

利希爾蹙眉,這個同僚是天天沒事幹,怎麽那麽閑。

利希爾擡腳,像前走也不停留,剛才按着青年男子磋磨他時,臨時興起的某些感覺還在缭繞着他,說不出的詭異,卻又不那麽的…。排斥。

他不想與埃利都走的太近,這個人的鼻子屬狗的,不想跟他分享過多的東西。

“你怎麽走的那麽快?”

埃利都追上來,真是的,王召見他們,正好走到利希爾的家門口,想着要不要進去看看他走沒有,沒走就與之一道,正在猶豫間,就看到他開門出來。

只是脖子間衣襟處似有磨痕,埃利都立刻心底警鈴大作,心中直呼不應該。

利希爾,他是最清楚的,除了舞刀弄槍折磨人,就沒有別的愛好了,他可沒有王那麽懂風情,這個痕跡估計是他看錯了。

試探着跟上去問了下:“你在家,忙什麽?”

利希爾淡淡睨他一眼,不鹹不淡:“沒有,休息。”

不能多說話,多說就會被他套出什麽來,這是利希爾的直覺。

埃利都是文官,小心思可比他豐富多了,自己玩個人沒什麽,但是給他知道,估計又要挂在嘴邊炮轟他,倒不是怕他,就是不想讓他知道,以免麻煩。

利希爾這麽想着,腳底更快。

埃利都暗自琢磨,這個人一直言辭閃爍,眉眼都不跟他對下,依照利希爾以往的性子如果不是有別的事,多半會跟他對眼反駁他,然後涼涼的嘲諷幾句,最後才施施然離開。

不對,不對,這裏面有他不知道的細節,那個痕跡他沒有看錯。

哇啊,埃利都渾身的八卦因子都被調動了,緊緊跟上去,不依不饒:“你體質變差了?不行了?大白天的休息,你一個武将大白天休息什麽?”

“滾… …”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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