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七)
獨發半夏小說(七)
傅寧捂着嘴,看着血流,驚恐的不知作何應對,一邊上的利希爾看着尼布甲尼撒受傷的手臂,神情瞬間暴戾千倍,擡手勒住最近的一人直接捏着他的脖子令其斷氣而亡。
尼布甲尼撒無事的笑笑,走過去摸摸傅寧頭頂,安慰道: “沒事,別怕。”
傅寧眼尾發紅,尼布甲尼撒左臂上方,連戰服都被刀砍得斷裂,這麽重的傷還說沒事
耳邊風聲呼嘯,他搖搖欲墜,尼布甲尼撒快速握住他腰,低嘆一聲,他就知道傅寧并不适合這種打打殺殺的環境,看着他: “走。”
埃利都帶着一衆侍衛跟海盜們激烈掃尾,尼布甲尼撒拖着劍與傅寧離開。
室內。
伴随着血腥味,傅寧半跪在床邊,尼布甲尼撒已經褪去戰服換上平日裏穿的休閑常服,左臂至胸脯處全部袒/露在外,二人之間的小桌子上放着一個木箱,裏面雜七雜八的瓶瓶罐罐,傅寧小心為他擦拭傷口,刀傷很深,傅寧在傷口上輕輕點了幾下,血流依舊止不住,他不禁着急: “我不懂醫術,不如讓醫官來。”
“不用,你按照我說的來做就行。”尼布甲尼撒見他眼底流露擔心,心底跟抹了蜜似的,傅寧還是很在乎他,并不是像他所表達的那樣毫不在意,這個認知令他高興。
“把藥酒倒在麻布上。”尼布甲尼撒溫聲開口,坐在床沿,傅寧跪在他的腳邊,雙臂重力都擔在他腿上,這種親近又暧/昧的姿勢使他可以很細致的看到他的所有細微動作。
平靜下來專心去幹一件事的傅寧有種超脫俗世的沉靜之美,眼角眉梢挂着擔憂,動作那麽輕柔細膩,尼布甲尼撒全然忘記受傷帶來的那點小痛苦。
甚至覺得今天的傷受的很值得,若非如此,也看不到他對自己焦急的樣子。
傅寧聽着他的話将麻布上蘸好藥酒,尼布甲尼撒又讓他把布揉成一團對着傷口慢慢祛除殘留的血液。
“血不止,怎麽辦。”
傅寧額間都逼出汗來,尼布甲尼撒不慌不忙,聲音裏還透着笑意: “那瓶紫色瓶子打開,裏面的藥丸擰碎撒上去。”
戰場上受傷是常有的事,身邊随時都帶着命醫官準備的上等藥材,經過真正的歷練這點傷他根本不放在心上,之所以表現得不能自理是想讓身邊的男子緊張憂慮,他喜歡看傅寧為他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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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尼布甲尼撒的指示,傅寧一點點的給他處理好傷口最後用紗布包紮好。
周全是血與藥水混合的刺鼻味,傅寧半跪在地上良久,這會腿部早就麻了,起身時一個自己向後歪去,尼布甲尼撒眼疾手快的扶住他,将他擁入懷,傅寧驚喊: “碰到傷口了。”
好不容易才包紮好的,現在這麽一碰,他肉眼可見的看到紗布松動,藥液沁出,傅寧心中急得要命,偏偏尼布甲尼撒毫不在意,他的所有注意力都在撫寧的小臉上,尤其是那張唇,比椰棗還要紅豔,惹得他喉間上下翻滾,心中所想即刻化為現實,這麽想着身子也跟着前傾就着将他攬入懷的姿勢,将他一把抵在床角低頭吻上。傅寧被突如其來的吻整得人發懵,等回過味來尼布甲尼撒已經長驅直入裹挾着他貝齒都發痛,這個吻沒有任何征兆來的快磨的深,傅寧被抵着就要重心不穩,為了穩住身體只好迎上去攔住他的脖子,這細微舉動令尼布甲尼撒更加野蠻起來,來回交手間傅寧節節敗退,被吻得頭暈腦脹,不知過去多久尼布甲尼撒才松開他,傅寧眼底濕潤,面色羞赧,他看着真是愛極了,可惜現在受傷,隔壁來回間不方便他做某些事,暫且先放過他。
傅寧看着他受傷的地方拉扯出血來,黏在麻布上立刻起身,皺眉: “你,就不能等等。”
那麽着急,都不顧自己受傷,對他有什麽好。
尼布甲尼撒聞言,笑的眉眼彎彎: “不想等。”
若有選擇,現在傅寧的聲音已經充斥整間房,船內溫度在不知不覺中升高,傅寧低頭立刻與他拉開距離,在靠近估計這個人又要做些他意想不到的事。
看着躲瘟神一樣避開自己的人,尼布甲尼撒揚眉,剛才偷襲成功心情好的不得了,況且自己傷口确實不宜再過運動擔勁。
“去給本王倒杯水。”
尼布甲尼撒笑吟吟,傅寧跟着他上船每日也沒什麽大事可做,圈在屋內估計被磨的也快受不住了。
“再過兩三天就到了,埃蘭本王之前去過一次,很有意思,到時帶你多玩玩。”
像是承諾,傅寧一邊倒水一邊聽着他誘惑的話語,史書上對于埃蘭的描述只言片語,并未有過多的筆觸,傅寧也只是聽說個大概,他曾被不可一世的亞述帝國所征服,後來不知為何有獨/立成了周邊小國,一直臣服于巴比倫。
“嗯。”
傅寧仰頭看着他,對于這座城市內心也是無比期待,他走過去将瓷盞遞給他。
尼布甲尼撒愛花茶,臨行前特地吩咐人将王宮內曬制好的花茶裝好帶上船,坦尼克玫瑰花是所有玫瑰中口感最好的一種,花開也豔麗濃郁惹人無限遐思。
尼布甲尼撒接過,門外埃利都來報,海盜大多被就地擊殺,剩餘的頭部乘船逃脫,随船所載的禮物無一受損,抓了幾個活人現在被利希爾吊在船頭準備将人剝了示威。
尼布甲尼撒點頭,眸間蕩出冷色,這些好海盜是要好好給顏色,利希爾此舉并沒有錯。
—— ——
船在水上走了幾日後,終于到達埃蘭的港口,傅寧跟随尼布甲尼撒下船,對方早已迎在岸口。
埃蘭王見到尼布甲尼撒張開雙臂上去迎接擁抱,尼布甲尼撒微笑,姿态優雅: “蘇薩,好久不見。”
蘇薩給他一個大笑臉: “是的,我很想你。”
說罷,蘇薩那張極陰柔的臉無聲注釋傅寧,長相好稀奇,跟在尼布甲尼撒身後,他什麽時候還有這麽個下屬
“這位是”
蘇薩與他擁抱完後,目光灼灼盯着傅寧,滿眼都是好奇,傅寧被他看的渾身發毛,他最讨厭被人這樣赤果果的盯着他。
讓他連無處躲藏的地方都沒有,傅寧與他短暫的對視後不太自然的挪開視線,蘇薩唇邊揚起,是個溫順的小奶貓。
“讓我來沒別的事”
尼布甲尼撒看着他,顯然并不喜歡他把給更多的心思放在傅寧身上。
蘇薩暗地裏咂舌,還挺維護,面上笑眯眯: “當然不是,随我進宮有東西給你看。”
收回打量傅寧的視線,兩隊人馬浩浩蕩蕩像前走。
尼布甲尼撒看着傅寧,下船時真該給他搞個面紗戴着,這張臉太招人眼。
蘇薩早已在王宮內設好了宴,尼布甲尼撒一行人到了宮內時,金碧輝煌的大殿內早有歌舞女穿着糜麗的載歌載舞。
傅寧坐在尼布甲尼撒身邊,這埃蘭人吃的食物跟巴比倫有很大的區別。
一盤金黃色甜果擺在距離尼布甲尼撒最近的位置,蘇薩與尼布甲尼撒似乎有要事相商,兩人在相互交談,而傅寧只對那個黃色的果子感興趣,桌子上全是飛禽烤肉,巴比倫臨河,盛産魚類較多,而埃蘭的狩獵比較豐富,餐桌上很多從山林間打獵而來的野物,富寧盤中食了一種不知名的飛禽烤肉,蘸着粉末吃的酥香,埃蘭人的桌上因為肉食太多一般都會配有水果相搭,可這黃色的果子着實太罕見,他就是在巴比倫王宮內也沒見過。
水果距離他有些距離,他又不好意思起身夾,一雙眼睛都放在上,不時看看蘇薩又不時瞥瞥尼布甲尼撒,周圍還坐着利希爾等心腹,這果子到底要怎麽才能吃到
對面的埃蘭看到他對自己投來的視線,被人這麽看,他語氣明快: “你看,你的小貓在看我唉。”
他說這話語氣裏都是揶揄還有幾分得意,從他一路觀察來看,傅寧一定是尼布甲尼撒身邊的男寵,巴比倫男風盛行,即便是君王,喜歡幾個男人也不是什麽有損大雅的事,只不過大多時候大家都會選擇關上門來默默進行,像尼布甲尼撒這樣如此大膽的将人帶出來還是很少見。
據他所知以前的尼布并不近色,男女都不愛,怎麽這才登基沒多久身邊就就招了個如此奇異的男子。
他一肚子好奇,又不敢明目張膽的問,只對着傅寧眨眨眼。
傅寧見狀,這人以為他在……勾/引他
吃的飯噎在喉嚨,這個埃蘭國王真——過于自戀了。
尼布甲尼撒睨他一眼,淡淡道: “他對你沒意思。”
蘇薩哈哈大笑,聽完不住點頭: “還是你了解他。”
尼布甲尼撒轉頭看着傅寧,眼神藏着不悅,老盯着別人看,埃蘭國王長相偏女性化性格陰柔,他是踩着屍體上位,與自己有過合作,若不是傅寧跟着他,怕是招了他的眼日子會難過很多。
傅寧移開視線,又盯着那個果子,他對蘇薩絲毫不感興趣,看他也是想悄摸摸趁着沒人注意夾塊水果罷了。
“想吃什麽”尼布甲尼撒順着他的視線看去,夾了一個放他盤裏。
傅寧接過,這人居然輕而易舉看穿他,低頭吃着水果,心中滋味複雜。
吃完飯,蘇薩顯然有其他事情,領着尼布甲尼撒到了另一間密室。
傅寧跟着過去,這密室層層環繞,走了好幾圈才到內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