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解釋清楚
解釋清楚
“宥安的身體怎麽樣了？”
“恢複得還不錯，快要好全了。”
“那就好……另一道天雷現在查得怎麽樣？還沒有結果嗎？”
“目前還沒有。現在我們已經鎖定了大致的方位，只是當時那裏的磁場混亂，擾亂了監控的運作，導致監控都不約而同地壞了，所以我們還需要多些時間去附近的商店或住宅一個個地找人詢問。”
“如果有進展了，你記得第一時間通知我。”
“是。”
===
第二天早上八點，吳炀晨揉揉眼睛睡醒了，多年的從軍生活讓他的生理時鐘一直都很規律，甚至不用鬧鐘就能準時起床。
另外就是因為擔心岩雪人生地不熟的，獨自在客廳裏容易出什麽意外，所以他都沒敢睡得太熟，只敢處于淺層睡眠的狀态，以應變有可能出現的意外，結果一整晚過去了，他都沒聽見外面有什麽動靜。
吳炀晨起床後疊好被子，就出去客廳看岩雪了，他發現岩雪站在沙發前，緩慢地走了兩步，他居然會走路了！
只見岩雪扶着沙發，顫顫巍巍地一步一步慢慢走，快要從沙發的左端走到右端時，突然他腳軟了一下，吳炀晨條件反射地踏出半步想要接住他，但岩雪一下子向後倒在了柔軟的沙發上，頗有經驗。
吳炀晨：“……”
他摔倒後就順勢躺在沙發上休息休息，他抹了抹額角的汗珠，視線一移，正巧對着卧室門口，就看見了愣在那裏的吳炀晨，他趕緊起身坐直，脆生生地說了聲：“早！”
“早……”
吳炀晨沒想到他的适應能力這麽強，竟然一晚上就學會了走路，雖然走得還不算利索，但好歹無師自通，能走兩步了，健步如飛也只是時間遲早的問題而已。
Advertisement
“你這麽快就會走路了，學習能力不錯嘛。”
岩雪聽見對方在誇他，頓時如同花朵般綻放笑容，笑得圓溜溜的眼睛都眯在一起了：“嗯！”
他得意洋洋地繼續說道：“自……自我介紹一下，我……我叫岩……雪。”
吳炀晨瞪大了眼睛，先前岩雪也說話了，但他沒放在心上，因為他都只是說一些單字，但沒想到才不到半天，他就能完整地說完一句話了，也不知道他這句自我介紹是練了多久。
他驚奇道：“連說話都會了？”
“嗯！看電視學……學的。”
吳炀晨覺得有點不可思議，對方的學習能力要遠比他想像的強，甚至可以說是逆天的存在，因為要知道，透過練習說一句完整的話和能跟別人對答如流，這完全不在一個難度層面上，所以他打算問清楚。
“你是完全掌握了對嗎？就是全部都會說了，還是說你只會一點點。”
對方聞言有點猶豫，他也不知道自己這是掌握了全部還是這只是其中一部分而已：“我也不清楚……但是，電視上出現過的我都學會了，其他的……我可能會，也有可能不會。”
既然岩雪的語言天賦這麽高，現在也能做基本的溝通與交流了，那吳炀晨便可以趁早了解清楚他的底細了。
“你現在會說話了，那我能跟你聊聊一些有關于你的事情嗎？因為我總不能一直讓一個我自己都不了解的人住在家裏吧，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話雖說得不那麽好聽，但的确是在理的，于是岩雪老老實實地交代了自己的來歷：“其實……我應該不是這裏的人，我是來自一個叫做青丘的地方。有一天，我在河裏玩耍捉魚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突然被吸進了河底，我醒來時就出現在了一個我不認識的地方，然後沒過多久我就被雷劈了，當我再次醒來時就到了這裏了，也就是你的家。”
吳炀晨聽得有點雲裏霧裏的：“你的意思是你什麽也沒做，就是突然被吸進了河底，然後就出現在了這裏？”
岩雪肯定了他的疑問：“是的。”
“那平常去河裏玩的狐貍多嗎？還是就只有你一個而已？”
“還挺多的，我們狐貍天生就愛到處游玩，好奇心很重，所以基本上青丘的每一只狐貍都去過河邊玩。”
吳炀晨對于岩雪剛才的說法有所存疑，他不認為他被吸進河底是一個巧合，不然為什麽那麽多只狐貍去河邊玩都沒事，偏偏是岩雪來到了這裏，這背後肯定是有原因的。
但他同時也知道對方是毫不知情的，要不然他不可能這麽坦蕩。
“還有最重要的一個問題要問你，你為什麽能夠從狐貍變成人？”
岩雪心想這個問題很重要嗎？答案不是顯而易見嘛，他就是一只狐妖啊，但岩雪還是很有耐性地回應道：“因為我是一只狐妖，以吸收天地間的靈氣來增進自己的修為，然後成年的時候需要歷劫，熬過去後方能修成人形。”
妖精？真是說出去都沒人信，要不是吳炀晨透過監控看見了岩雪從狐貍變成人的全過程，他還真要以為對方謊話連篇呢。
只是岩雪所說的事情怎麽這麽像是……某個地方的神話還是傳說來着，當地比較迷信的人就會相信世界上有妖精的存在。
但是吳炀晨一時之間想不起來那是什麽地方，他揉着太陽穴，企圖喚回埋在腦海最深處的記憶。
岩雪觀察着吳炀晨的臉色，弱弱地問了句：“你們……現在是什麽年代啊？”
“年代？現在是星歷1799年。”
星歷？799？岩雪都聽愣了，他記得人界彼時是2023年吧，不止叫法不同，連時空都不一樣了，這更加肯定了他的猜測，這裏的确不是地球人界了，那他還回不回得去啊？
想起阿清還在家裏等他，等他回去吃她做的飯，要是對方等不到他回去該有多傷心啊，他不會以後就要一直生活在這裏吧……
思及此處，岩雪整個人都迷惘了，他曲起雙腿，悶悶地把腦袋埋在自己的膝蓋之中。
吳炀晨眼睜睜地看着岩雪從一朵開得燦爛的太陽花，瞬間蔫了，難道他說錯話了？
看着對方露出來的白發，他輕輕地撫上去：“怎麽了，有什麽不開心的。”
岩雪本能地用頭蹭了蹭吳炀晨的手，吳炀晨頓時僵住了，而後又若無其事地繼續安撫他。
岩雪噘起嘴巴擡起頭，顫聲問：“你知道要怎麽回地球嗎？”
“地球？”據吳炀晨所知，叫地球的就只有在幾千年前人類居住的那個舊地球，但由于人類對自然環境的破壞，導致地球的生态平衡全線崩壞，天災人禍不斷接踵而來，因而他們全都移居到了帝國和聯邦，現在他們生活還算安穩，于是便沒有再關注舊地球的情況，更不知道她還在不在了。
對方這麽問的話，那岩雪是來自地球的嗎？
吳炀晨遲疑道：“地球……有可能已經毀滅了。”不确定的事情他也不敢說得太過絕對。
岩雪聽見後嘴角微微顫抖，眼眶裏湧動着無聲的淚水，要落不落的，心中的憂傷與不安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吳炀晨慌忙解釋：“這只是其中一個可能性而已，兩千年前地球的生态平衡被破壞，我們人類就遷徙了出來，但地球很有可能是還沒毀滅的，只是我們現在沒有關注她、留意她……你不要哭了。”
從他的眼神中得知，吳炀晨并沒有騙自己，地球的确有可能還存在，只是地球還在又如何，狐妖最多只有兩千年的壽命，阿清還是一只低等的狐妖，沒有什麽強大的能力，即便他能回到地球，阿清也已經不在了。
寂靜籠罩着此處的空氣，彷佛時間凝滞了一般。岩雪像是在看着自己的腳丫發呆，又像是什麽都沒看，什麽都沒想，吳炀晨則看着丢了魂的岩雪，有點不知所措，更不知道要如何去安慰他。
不過好在岩雪自己調整過來了，他覺得就算阿清不在了，自己也還是要生活的，只要自己一直記着他，那他就會一直伴随在自己身邊，以另一種方式活着。
岩雪擡起頭來去，細聲說：“我有點餓了，有飯吃嗎？”
吳炀晨見他肯說話了，趕緊回應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要不我們出去吃吧，順便也帶你見識一下帝國的環境和生活。”
岩雪跟着吳炀晨上了他的懸浮車，坐下後被對方提醒要系安全帶，他看了一遍吳炀晨的動作，然後學着把身旁的安全帶給扣好。
吳炀晨坐在駕駛座上後把懸浮車的駕駛模式設定為自動駕駛模式，導航則标在了銀盛廣場，這是家裏附近唯一的大型商場，正适合帶岩雪見識見識。
道路如絲綢般在腳下迅速掠過，懸浮車穩定地懸浮在空中，岩雪看見眼前的景色匆匆而過，建築物、樹木和景觀如同快速播放的影片，忽明忽暗，一瞬即逝，充滿科技感的城市盡數展現在岩雪的眼前，他第一次全面地看見帝國的景色，既新奇自己未來在這裏的生活與體驗，又為無法預測的未來而忐忑，
風從車窗外呼嘯而過，激起一陣陣微風，岩雪感受到微風輕輕拂過他的臉頰，彷佛要把他眉間的愁緒吹走。
半小時後，懸浮車停在了銀盛廣場前，吳炀晨扶着岩雪下了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