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意外橫生
意外橫生
歐付升趁吳炀晨出去了,小聲八卦道:“你真的是狐妖啊?”
岩雪點點頭,歐付升念頭一轉,興奮地詢問:“那你能變回狐貍讓我看看嗎?我還沒見過狐妖呢。”
岩雪夾了一片肥牛,在鍋裏涮了涮,沾滿醬汁後放進了嘴裏,口齒不清地說:“不行喔。”
“為什麽?”
“因為我變回狐貍的時候身體太小了,穿不了衣服,再轉回人類形态時就會光着身子,所以吳炀晨不準我随意切換形态。”
歐付升了然:“這樣啊……”
關于他是狐妖一事,在出門前吳炀晨跟他商量過,吳炀晨認為可以把事實告知歐付升,畢竟對方看見過自己受傷時的原形,也很關心他的傷勢,要是他突然沒消息了,也很難跟他解釋。再者歐付升雖然嘴碎,但并不是一個多嘴的人,他能知道事情的輕重緩急,不會什麽都往外說。
岩雪對于這件事沒有什麽意見,他都聽吳炀晨的,所以這就算是定下來了。
這時,吳炀晨回來了,歐付升随口問:“跟誰聊天聊這麽久,不會是我的嫂子吧?”
吳炀晨:“別貧,軍營打來的。”
聞言歐付升便識趣地不問了。
一頓飯下來,岩雪算是跟歐付升混熟了,歐付升見識廣,人也有趣,天南地北的都能跟人聊一通,最後結伴一起去停車場時岩雪都有點舍不得他了。
露天停車場是建在銀盛廣場的旁邊,從火鍋店過去需要途經中央噴泉,現在正是下午兩三點人最多的時候,一群小孩圍繞着噴泉追逐奔跑,家長們則坐在一邊聊天,時不時地看一眼自家孩子。
一路上三人有說有笑地往外走,岩雪聽着他們介紹帝國的生活,偶爾點點頭附和兩句。
突然,岩雪的心跳莫名其妙地漏了一拍,他心神不定地撫着胸口,旁邊吳炀晨注意到他的異樣:“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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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怎麽,就是……”
岩雪用力地眨了眨眼,他剛才看見有一縷淺淡的灰霧從他眼前掠過,正當他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縷灰霧再次出現,吸引着他的注意力。
岩雪情不自禁地停下了步伐,另外兩人看到他不走了,疑惑地望向岩雪,只見他目不轉睛地盯着一個人。
吳炀晨順着岩雪的視線瞧去,對方是一個平平無奇的男人,身高目測一米七五、中等身材、五官普通,乍一眼看過去沒有任何出彩之處,讓人想不通為什麽岩雪會盯着他看這麽久。
歐付升拍了拍岩雪的胳膊:“喂,回神啦,你看啥了這麽入神?”
岩雪比了個噤聲的手勢,“噓”了一聲。
吳炀晨和歐付升彼此對望了一下,有點搞不懂岩雪在幹嘛。
當灰霧再次出現後,岩雪精準地捕捉到了它的去向,岩雪跟着它的身影移動視線,便看到它纏繞着那個男人。
一時之間,岩雪也搞不明白灰霧為什麽會出現,它又是幹什麽用的,但他近乎是直覺般只知道要緊緊盯着它。
随着看的時間越來越長,岩雪心裏頭的不詳預感也越發濃郁,他想了想,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第六感,把自己的感受告知于吳炀晨。
他輕輕扯了下吳炀晨的袖子:“前面那個男人不對勁。”
吳炀晨見他一臉凝重的樣子,他也不禁認真地問:“怎麽說?”
岩雪搖搖頭,猶豫道:“不知道……就是一種直覺,雖然聽起來很荒謬、很奇怪,但我是認真的,那個男人的身上有一股灰霧籠罩着他,他給我的感覺很危險。”
灰霧?吳炀晨并沒有看見什麽灰霧,但經過這兩天的相處,他深知對方不是個會胡鬧的人,他這麽說就代表他是真的看見了。
他持着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心态,決定前去看一下。
考慮到岩雪才剛适應自己的身體,目前還不太靈活,再加上歐付升那趨近與零的戰鬥力,吳炀晨叮囑道:“你們留在這裏,我去他附近觀察一下。”
岩雪小聲道:“注意安全。”
“嗯。”
吳炀晨自然地靠近男人的方向,假裝要去對面的那棟商場,他一邊走一邊觀察他的神情動作。
沒有大人約束的小孩們三五成群地在追逐玩耍,有一個女孩一不留神不小心撞到了男人,踩到了他的腳,女孩後退說了句“對不起”,接着便想繼續追着她的小夥伴玩去。
小女孩開心地跑了兩步,突然,她整個人騰空起來,她撲棱着腳丫,回頭吼道:“你幹嘛,你放開我!”
男人不動于衷,他深不見底的黑瞳陰恻恻地死盯着她,女孩被他看得有點害怕,扯着嗓子就大喊:“媽媽!救我!這裏有壞人抓着我不放。”
女孩媽媽聽見後立刻沖上前來指着男人的鼻子就開罵:“你這畜生放開我女兒!大家夥兒來看看,就是他!這個禽獸一把年紀了就知道欺負小女生,是不是沒有女人要你啊,也是,就你這歪瓜劣棗的樣子,你還是回家艹你媽吧,也就只有你媽受得了你了吧。”
女人越說越過分,男人的臉色卻逐漸明朗,甚至到最後還笑了起來,他一手揪着女孩的衣領,一手捂着肚子笑得喘不上氣來。
他這樣詭異的神态讓所有人都怔愣了,有部分人悄悄地離開了,就怕惹禍上身。女人見他這樣,也有點不敢繼續罵下去了,她虛張聲勢地說:“你、你這神經病,我讓你把我女兒……”
吳炀晨上前攔着她,阻止她繼續說下去,他瞧着那人的精神狀況不大對勁,以他的觀察,對方有點像是偏執狂。
擁有這種疾病的人是很危險的,因為他們有可能因為別人的無心行為而産生過度反應,認為別人有意對他加害,并開始産生妄想或偏執的思想,導致他會對傷害他的人産生極度的憎恨和報複欲望。
女人沒好氣地一把推開吳炀晨橫在她身前的手:“幹什麽啊你,你信不信我吿你非禮,讓你進去坐個十天八天。”
吳炀晨正欲解釋:“不是……”
“啊!”尖叫聲突兀地響起。
只見男人突然從褲兜裏拿出一把刀,毫無預警地抵在女孩的脖子上,女孩的掙紮使得刀在她的脖子上劃了一道小口子。
見血了,女孩的媽媽才知道害怕了,她顫聲道:“有……有話好好說,先把小孩放下,小孩是無辜的。”
吳炀晨聽見了在心裏忍不住嘲諷道:早幹麽去了,要是能好好說話,事情也許不會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只能說是她活該。他想歸想,但他軍人的職責不允許他見死不救,他一邊觀察着男人的動作,一邊思索着對策。
男人不為所動,甚至把刀又抵深了一點,女人迫不得已地跪了下來,崩潰道:“我替她跟你道歉!對不起,是我沒有管教好她,我就只有一個女兒而已,我求求你放過他,對不起……”
早在男人掏出刀的那一瞬間歐付升就已經報警了,估摸着時間,警察也快要到了,但看男人情緒不穩定的樣子,每多等一秒,女孩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
男人全程是背對着岩雪跟歐付升的,岩雪救人心切,想要前去幫忙,但他清楚知道自己過去只會幫倒忙,于是他就站在原地想辦法。
靈光一閃,岩雪有主意了,雖有暴露自己的風險,但他願意相信吳炀晨的能力。
他在花叢裏撿起一塊小石子,奮力一抛,小石子砸在了離男人身後兩米的地方。
一點小聲音便足以引起精神高度集中的人的注意力,男人果不其然地回頭看了一眼。
就是現在!
吳炀晨冷靜又迅速地接近男人,他從側邊靠近,借着男人分散注意力的時刻,一把奪過他手裏的刀,刀鋒劃破吳炀晨的手掌,但絲毫不影響他的動作,他續力一腳踢向男人的膝蓋,他的膝蓋瞬間無力地跪在地上。
吳炀晨趁機跪在他的後背上,把男人的雙手反剪在背後,迅速地制服住了他。
正巧警方和急救人員趕到現場了,他們快速地跟圍觀群衆了解過情況後便立刻上前,把手铐铐在男人手上,押着他上了警車。
吳炀晨起身甩了甩手掌上的血,岩雪小跑過來抓着他的手,焦急得都快要哭出來:“這……怎麽辦啊,你疼不疼?我們快去醫院包紮!”
岩雪拉着吳炀晨就想離開,吳炀晨趕緊用沒受傷的手拽住了他:“現在還不能走,我應該要去警局錄個口供先。”
“但你在流血啊!”
“不礙事。”
一位女警往他們的方向走來,停在了吳炀晨跟前:“這位先生,我們警方很感激您剛才的出手相助”,說着說着,女警就想要伸手跟吳炀晨握一握以示友好,她在這時看見了他的手受傷了。
“呃……我們本來要請您到警局一趟錄一下口供的,現在您受傷了,我們就載你到醫院看一下傷勢,順便錄個口供,您看可以嗎?”
“沒問題。”
女警看了看吳炀晨身旁的兩人,問道:“這兩位是……”
歐付升率先回應:“我是他朋友,我待會兒要回去上班,就不陪他去了。”
吳炀晨理解地點點頭,并替岩雪回道:“他跟我一塊兒去。”
“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