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不可企及
不可企及
和織田作之助和孩子們告別後，宇見正獨自走在回偵探社的路上。
三日月和福澤先生這周約好了去道場切磋，亂步又和國木田去東京出差，與謝野和福澤先生一起，所以福澤社長就拜托剛好無所事事的宇見幫忙照看下偵探社，至少做一下訪客記錄。
“喂——是宇見醬嗎——”
宇見接到電話聽到聲音就想挂掉。
“我是來還上次冰激淩的情的哦！”電話彼端的太宰聲音輕快活潑，宇見敷衍地嗯嗯嗯了兩聲，拿出鑰匙開門。
她坐在亂步平時坐的位置上，轉了轉椅子，朝向窗外，語氣好奇又面無表情地詢問：“嗯嗯是我啦太宰——找我有其他事嗎？因為我今天被長輩安排了任務所以出不來門哦？”
“真的？可是芥川說今天還看到你來着呢！”
橫濱是不是太小了點？宇見想。怎麽感覺處處有熟人。
“是真的哦，芥川君應該是看到我去吃午飯吧，很遺憾我現在已經坐在工位上随時準備開工了哦。”
太宰聲音興致勃勃：“這樣啊，那我能來找你玩嗎？宇見醬現在在哪裏呢？”
他正面無表情地把布料往叛徒嘴裏塞，芥川站在他身邊眼神熱切地看着太宰懲罰背叛者。
“武裝偵探社。”宇見語氣帶笑道。
“好的！”太宰熟練地把人往臺階上一磕，“那我回頭來找你哦，下午見！”
宇見看着已經挂掉的電話，撓撓臉頰：“诶，我剛剛有答應他嗎？啊——好像是默認了。”
這邊太宰治在給叛徒最後三槍後又踢了對方一腳。已經死去的屍體沒給他任何反應，于是他站在那裏看着腳下漫出來的血液，整個人更加陰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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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先生！”芥川說，“下午還有會議……”
太宰治看了芥川一眼：“哦，還有這個事啊。”
“那就交給中也吧，反正這種會議說來說去也就那幾件事，森先生會講什麽我現在就能說出來。”
兩人剛走出刑訊室就看見尾崎紅葉和跟在她身邊的面色扭曲的中原中也。
褚發少年面色扭曲：“太宰你這家夥——給我老老實實去開會啊混蛋！”
“哈，才不要。”太宰說，“反正又要反複談中也你晉升幹部的事情了吧，太無聊了，我可是比你這個小蛞蝓先成為幹部哦。”
“你——”中原中也伸腿就要給太宰治來一下，被一邊看戲的尾崎紅葉伸手攔了下來。
“好了中也君，還有太宰君。boss說這次的會議不能缺席哦。”豔麗女子擡扇掩住臉微微一笑，“所以我會看着你的，太宰君。”
太宰治嘁了一聲。
尾崎紅葉和中原中也應該是剛來，恰巧聽見了他不想去開會的言論。
尾崎步入刑訊室，挑了挑眉：“太宰君居然又把人堵住嘴了——不欣賞欣賞犯人的慘叫聲了嗎？”
“聽說一年前開始就這樣了啊，太宰君。”紅葉側身微微笑，“發生什麽事了嗎？”
尾崎紅葉猜測的是少年可能被什麽人的聲音吵到耳朵之類的，開玩笑地這麽問一聲。
而太宰卻想到一年前為了不讓他咬舌而死，宇見往他嘴裏塞的手帕。
……比起其他的，太宰治覺得那塊手帕帶給他最多的還是一種屈辱感，所以在懲戒某些叛徒的時候會下意識使出這招。
面對紅葉打趣一樣的詢問，他不露聲色地順着尾崎紅葉的意思抱怨：“有些人的慘叫太污染耳朵了，聽着就會很煩躁，感覺是自己在被折磨。”
紅葉低低笑了兩聲。
中原中也不太喜歡刑訊室的氣氛，退到門外：“好了太宰，該回去了，你還有報告書沒動過。”
“那種東西不應該有黏糊糊的蛞蝓小精靈幫我完成嗎？”太宰說。
“誰要幫你做報告啊！”中原中也喊道，一把拎過太宰的衣領拖着走。
“太宰先生！”芥川本想跟上去，卻被紅葉攔了下來：“芥川君，這邊還有有個任務需要麻煩你……”
由于“雙黑”組合的緣故中也的辦公室和太宰的并在一塊。
中原中也出差了半個月剛回來，一開門就被堆得亂七八糟的辦公室襲擊了眼睛。
“你這段時間在搞什麽啊太宰！”中原中也腦門上不斷冒出來井字。
太宰治關好門往裏走：“啊——中也真是會亂冤枉人呢，這都不是我幹的哦。”
“除了你還有誰會進來啊。”中也沒好氣道，剛彎下腰撿起一份資料就看到一道白光從他面前直接飛過。
下意識就要使出異能力的重力使正準備保護他柔弱的搭檔，就看見一只白胖胖的折紙雪鸮正在他搭檔懷裏撒嬌。
“……太宰，這是什麽？”中原中也目瞪口呆。
太宰捧起手掌大的雪鸮得意地炫耀：“就是你口中搞亂辦公室的罪魁禍首啦！”
小雪鸮好像知道自己做了錯事，不好意思地擡起一只翅膀捂住腦袋，還不停地試圖鑽進太宰的衣服裏面藏起來。
“這是……異能力嗎……”中原中也語氣發飄，一時間已經遺忘了自己搭檔的異能力作用。
抱着雪鸮的太宰得意地拿出一個制作精美的信封：“當然不是異能力，是魔法哦。”
“……那、那是、霍格沃茨的入學信函？”中原中也如夢似幻，“所、所以這就是海德薇——”
“是宙醬。”太宰治微笑着說，“是小宙哦。來小宙，和這個可憐的、沒有魔法天賦的麻瓜打個招呼！”
“歐——”紙作的雪鸮發出奇怪的叫聲，然後振翅停在辦公室的吊燈上。
“——不對吧，霍格沃茨的貓頭鷹怎麽看都不該是紙的吧？那是什麽異能力，居然能免疫你的人間失格？”中原中也清醒過來，恨不得抓住太宰治問個清楚。
“是這樣的中也。”太宰治語氣深沉起來，“你也知道，現在已經是文明社會，早就遠離封建社會了。所以學校也要改革了啊，貓頭鷹到處飛可是會影響到普通生态發展的，而且現在科技進步這麽快。”
原、原來是這樣嗎？中原中也大受震撼。
太宰頓了頓：“再想想看，如果有只貓頭鷹飛到首領辦公室會發生什麽？”
會被當場擊斃。中原中也嚴肅臉得出結論。
“所——以——說——！魔法折紙貓頭鷹才是未來每個小巫師的領路人，以前那種人手一只貓頭鷹的好時代再也不複存在啦！”太宰語氣激昂，“不過我們小宙也非常可愛，是吧小宙？”
“歐——”
中原中也看起來已經完全相信了，他羨慕地看着太宰治手上的信：“可惡啊……說好的不允許在學校外使用魔法呢。不過是太宰的話肯定不會遵守這種規則。”
太宰治眨眨眼睛：“不是哦。”
中原中也：“？”
“是那樣的啦。”太宰治說，“我收到信的時候年紀太大，已經是落榜生了，大齡落榜生，所以沒有去學校進修的資格了。”
“哪有17歲入學的巫師啊，中也真是笨蛋。”太宰得意地說，“不過作為補償，她把小宙送給我了——是不是超可愛？”
中原中也一邊受到“啊霍格沃茨還有落榜生”的震撼，一邊對太宰手中可愛的雪鸮感到非常羨慕。
過了一會他問：“那就算我現在收到入學通知書，也沒辦法成為巫師了？”
他看起來很是恍惚，就像失去了什麽夢想。
太宰戳了戳灰白化的中原中也。
重力使正在随風飄散。
太宰噗噗噗笑了出來：“居然真的會相信這種話呢中也。”
“……太——宰——！”中原中也暴怒，“我再也不會相信你的鬼話了！”
“猜猜看剛剛哪一句是騙你的？”太宰治游刃有餘地後退一步，調笑道。
“……年紀太大會落榜那句？”中原中也猶豫着問。
“說不定只有那句是真的呢。”太宰笑着說，“反正中也這樣的麻瓜再怎麽樣也是沒有機會學魔法的嘛。”
沒等中也再次發飙，門外有部下敲門：“中原大人，太宰大人，會議時間快到了。”
太宰治一瞬間失去表情。他拍拍小宙示意它飛到吊燈上藏好，吊着一張臉拿出手機發信息。
“太宰，該走了。”被驢了的中也沒好氣地叫人。
“來——啦——”太宰治拖長了聲音跟了上去。
随着大門關上，名為小宙的折紙雪鸮輕飄飄地落在太宰的辦公桌抽屜裏，抽屜內墊着一張綴着金色印花的深藍色手帕。
雪鸮蹭了蹭熟悉的氣味，像真實的生物那樣合上了眼睛，靠着抽屜內壁睡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