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現實VS謊言（1）-回國

現實VS謊言（1）-回國

男人俊顏一展，伸出修長的手輕拍着寶寶的粉嫩臉瓜子，随即轉換成一張苦瓜臉誘道：“你媽媽不要爸爸和寶寶了。”寶寶這下完全被刺激到了，一撇嘴又一次驚天動地的哭了起來，艾香翻了一個白眼無奈道：“郝柏堯，你別胡說八道。”語落她就沒再理犯下惹孩子哭的罪魁禍首，她拍着寶寶的背，承諾着不會丢下他，寶寶在媽媽溫柔的安慰聲中慢慢收起眼淚。

艾香身邊的男人嘴角上揚，雙眸中映着是二個對他很重要的人的身影，他就是她的頂頭上司，當年拐着她出國的人（林小弟和淩楓這幾年裏唯一的共同想法）。

現在的他是她的頂頭上司，也是她名正言不順的丈夫，正在她懷裏哭得歇斯底裏的孩子郝暮林，是郝家長輩承認的第四代長嫡孫。想當年家裏的長輩是極力反對這孩子入戶郝家的，如果不是艾香抱着橫死的決心化身為激情女沖口而出的那句話觸動了郝家老爺子的心尖的柔情，現在這可憐的孩子可能還是黑戶。

他的視線集中在艾香身上，想起她的那句話，和她當時的表情，不自覺的産生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觸。他清晰的記得那時，艾香明明一臉的軟弱好欺，卻突然揚起下巴，沖口而出：“我TMD稀罕你們家的錢啊？如果不是為了孩子能有個完整的家，你們以為我願意踏進這裏一步？！”

艾香在寶寶停止了哭泣後才有心思想說說某個罪魁禍首，卻發現他頗有深意的看着她，心微微一顫，眉尖一挑十分誠實的問道：“你又在打什麽主意了？”

郝柏堯站起來很自然而然的先抱過孩子，當孩子坐穩在原先自己的位置上，他擺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對着寶寶訴苦道：“寶寶，你媽媽懷疑爸爸在想壞主意。”孩子很有正義感的握住他的手，閃着那雙剛經淚水洗禮的眼，他弱弱的瞄了一臉被氣到的媽媽，他小聲道：“爸爸，寶寶相信爸爸一定沒想壞主意，即使想也是為媽媽好。”

艾香這下完全是被氣到了，現在兒子還沒養肥就已在奔向黑暗主義社會的路上了，養肥了那還了得，眼珠一瞪，頭腦一昏低吼道：“郝柏堯，郝暮林，你們給我下飛機。”大的那個坐在和艾香隔了一個位置的座位上正經八百的說：“飛機已經在啓動階段我們不能下去了。”小的那個似狗腿般的直點頭：“爸爸說過飛機在飛的時候，除非有很大很大的事，否則就要乖乖的坐在位置上。”

艾香幹脆閉上嘴閉上眼不理他們，耳朵卻仍受着倆父子的荼毒，無奈只能睜開眼睛，瞟了他們一眼回首靠着椅背閉上了眼睛，溫柔的聲音溢出唇瓣，語氣裏已然沒有一絲怒火：“郝柏堯，到了B市你就帶着兒子乘最早的航班回新加坡。”

話音剛落寶寶的哭聲又響徹在耳邊，嫩嗓子斷斷續續的表達着一個中心思想：“媽媽果然不要我了。”她狠下心不去理這沒良心的小孩，她不是不想帶着寶寶回去，父母那關她就不知道怎麽過了。

“艾香，好歹我的家也是在B市，我回去看看和你沒關系。”艾香在這豪滔大哭聲中聽見郝柏堯的冷言冷語。她悄悄嘆了一口氣，她也想無所顧慮的告訴父母她已結婚了，但是他們離婚的結局會随時到來。

郝柏堯清楚的看到艾香不經意間皺眉的瞬間，雖然沒聽過她明明白白說出來，但他隐約知道她在想什麽，他不再開玩笑俨然一副慈父的模樣，他輕輕揉了揉寶寶的軟發說“寶寶，媽媽不是不要我們，媽媽她要去看她的爸爸媽媽，爸爸帶你去看爸爸的奶奶好不好？”

寶寶抹着無形淚，這回的哭完全是裝出來的，當他聽到爸爸這麽說馬上就停止了嗓子的啞喊，他眨着那雙充滿疑惑的眼睛奶聲奶氣的問：“爸爸的奶奶我叫什麽？祖宗奶奶？”艾香噗的一聲，聽見兒子天真的問話她的氣也消了，再說剛剛明知道這壞小子是假哭還是不忍心晾他太久。

寶寶見艾香笑了，翹起粉嘟嘟的小嘴問道：“媽媽，是祖宗奶奶嗎？”艾香學着他的口吻回答：“我們寶寶應該叫她太奶奶，知道不？”“嗯，知道了，那為什麽媽媽不跟我們一起去看太奶奶呢？”寶寶仍不放棄下了飛機和媽媽在一起的可能。

艾香見問題又回到原點，她握住寶寶嫩嫩的小手，說：“寶寶，媽媽要去看寶寶的外公外婆，但是……”她詞窮了，只能把目光投向一副身在世外的某人，可憐巴巴的眨着早上塗了好久的睫毛的雙眼，像是二把迷你扇，不過眨了半天郝柏堯還是但笑不語。

倒是寶寶急了，他另一只放在自己小胖腿上的手甩過去，啪嗒拍在艾香握着他的那只手上，小嘴不滿的嘟了起來。艾香轉過視線看着她的寶，她嘴角上揚，抓着寶寶的手放在自己的臉頰上，她寵溺的哄着：“寶寶這樣吧，等媽媽看好外公外婆就去太奶奶家找寶寶好不好？”

寶寶歪着頭似在思考，過了一會兒他伸出小拇指，正正經經的說：“媽媽不許騙人，我們來拉勾。”艾香滿足孩子的要求，也伸出了小拇指和他作約定：“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變。”母子倆達成一致了，某人心裏一陣惆悵：“寶寶，我們完敗了。”

他們吃過飛機上的午餐後，艾香看了看腕上的表還有一個多小時就能到B市了，她忽然有種近鄉情怯的感覺，雖然每個月都有給父母打電話，但畢竟是長距離通話，一說到敏感話題艾香就借口有事要忙，現在面對面她只有嘆氣的份。

三個小時後，艾香拖着粉色小箱子站在自家小區大門口，在下飛機時她和寶寶啵啵告別後腳步輕如飛，現在卻沉重的如灌了鉛般邁不動一步。

“艾香？！是你嗎？”艾香忽然聽到身後有個熟悉的男聲，這個聲音充滿驚喜，她不敢回首，只是沒想到回國第一個見到的熟人會是他。不過他怎麽會在這？怎麽會這麽巧？艾香心裏百轉千回，男人已站在她的面前，眼對上眼的瞬間，男人擁住了眼前的女人。

“喂，淩楓，你先放開我。”艾香只覺透不過氣，手掌抵着他的腰身使勁推着，反被擁的更緊。“這個……阿楓，你？”現實繼續給着艾香“驚喜”，在家門口和男人抱在一起被自家娘親看到，可是她先認出的是別人家的兒子，她不探出頭都能想像娘親的臉有多驚訝。

“伯母，你看這是誰？”淩楓這才放開被悶出一臉汗的艾香，轉身環住她的肩膀推到艾母面前。艾母左手拎着的菜籃掉落在地，整個人因激動有些顫抖着，艾香有點擔心想上住攙住自家娘親，眼眶裏盛滿淚水，心底的話溢出口：“媽，我回來了。”

艾母反手攥住艾香的手臂，眼角的皺紋因笑起來顯得更深了，她凝視着這個很久不在身邊的女兒：“孩子啊，在外面辛苦了。”艾香道出最深處的思念：“媽，我想你和爸了。”

淩楓看着周圍越來越多的人，不得不打擾母女倆的相逢訴情：“伯母，我們先進去吧。”“對啊，回家，回家。”艾母緊握着女兒的手，怕她再次跑掉似的，艾香雖覺得手有點痛但心裏同時彌漫着幸福的感覺。跟在她們身後的淩楓拾起菜籃子，拉着小箱子，喃喃自語：“你終于回來了。”

艾香被自家娘親拉着進了家門，看着熟悉的家具聞着屋子裏散發的氣息，她忽然很想哭，當年為了感情逃離這座城市的時候她只想到自己，把父母抛卻在腦後。

艾母看着自家女兒，心頭那是百感萬慨，女兒有點瘦了但是變得漂亮了，她一直不肯放開女兒的手，拉着她坐在沙發上問着：“吃過飯沒？”“飛機上吃了點。”艾香扯出一抹沒有任何保留的笑，那是一種依賴的笑，女兒對母親全身心的依賴，她累了，雖然有兒子在身邊，但她內心深處還是一個半大不小的孩子。

“飛機上那點怎麽吃的飽，給你下點水餃？”艾母說着就站起來想去廚房，被艾香拉住，她奶聲奶氣道：“媽，我不餓，我晚上要多吃點。”一說完一吐舌頭，兒子的口氣學着學着就習慣了。

艾母驚奇的俯看從來沒用過這種口氣說話的女兒，她心裏起了疑心，但嘴裏冒出的話似沒在發覺女兒的變化，她笑吟吟的說：“那好，晚上我燒一桌子給女兒好好解解讒。”艾香笑咪咪的擡頭：“嗯，我會吃的光光的。”

晚上，艾父從外面回來覺得家裏的氣氛怎麽不對，很快疑惑就解開了，明明在國外的女兒從廚房蹦了出來，笑着跟他打招呼：“爸，你回來了呀？”嚴肅的他即使高興也表現的很平靜，他只是扯動了一下嘴角：“怎麽回來了都不打個電話來，我好早點回來。”艾母從廚房傳出聲音“還不是女兒要給你一個驚喜，再說怕你外面還有事，硬不讓我打個電話讓你回來。”

淩楓站在廚房門口，對于他一個外人站在一家人中也沒什麽尴尬的表情出現，面對艾父比艾香面對艾父更少了一層隔膜，他說：“伯父，香她是中午回來的。”艾香抽搐嘴角，回頭對艾父說：“爸，我和媽馬上好了，你……。” “你去忙吧。”艾父發號師令後就進房間換衣服去了。艾香一陣無語，老爸還是這麽不善言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