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線索
線索
幻妖能夠幻化成他人的樣子，殷洛塵不甘心，他就想看看，是不是為了達成目的，她什麽都可以。
他幻化成黎相霧的模樣，欲/望叫嚣着他想要她，而看到她配合的模樣他又怒不可遏。
現在的他，在莫憐眼裏，只是黎相霧。
殷洛塵被識破身份倉皇而逃，莫憐追出大街。
“公子，你好久沒來光顧我了”
“進來嘛公子，保證讓你滿意。”
……
莺莺燕燕的柳巷，幾乎每個姑娘手上都拉着位男子，莫憐走進查驗了其中幾名男子，都不是。
她跟丢了。
“師妹，怎麽了？”彭許回來，撞見莫憐。
“事情複雜，回去祥說，”莫憐問，“師兄那邊情況如何？”
彭許搖頭：“沒有黎相霧消息。”
籌劃多時，一朝盡毀。莫憐與彭許回到合歡宗，沒過多久，傳來黎相霧受傷被廢的消息。
“又是這樣。”第二次了，莫憐不得不懷疑是針對她而來，而且兇手都為同一人。
很有可能就是昨天那個假冒黎相霧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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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沒有頭緒？”阮鳶問莫憐。
莫憐前後思索了好多遍：“他變了聲音，我聽不出。”
“特意在你面前僞裝，會不會是你相熟的人？”阮鳶推測。
“你們肯定見過，”司空鈴雨接話，“你說他還叫你阿九，不是熟人是什麽。”
“阿九”這個名字雖然只有親近的幾個人會這樣叫她，但這個名字不是秘密，稍一打聽想要知道不是難事。
不能憑此斷定就是身邊的人作案。
何況身邊的人，大都是合歡宗內門人，師兄師姐不會這麽做，其他人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如何能鉗制住她。
彭許猜想：“會不會是你的追求者？聽你的描述，他應該對你的心思不簡單。”
司空鈴雨：“是追求者就更難找了，師妹的追求者一籮筐，怕是得翻遍整個仙門，大海撈針。”
“說難其實不難，”彭許道，“心悅阿九，修為在軒轅越澤和黎相霧之上……要知道這兩位的修為可與你我不相伯仲，在阿九的上面，能輕易就把這兩人給廢了，兇手恐怕到了合體後期，甚至大乘境界。”
修仙到了這個境界的修士，寥寥可數。
莫憐心中有了三個符合的人選，她報了兩個名字。
司空鈴雨問：“還有一個呢？”
“不會是他，他還在閉關。”
大家心知肚明，莫憐說的是誰。
阮鳶道：“說是閉關，無人看見，又或許他提前出了關。以防萬一，凡是有嫌疑的，還是都得查一查，不要放過。”
“對，敵在暗，太危險了，”司空鈴雨接到指示：“我這去查。”
司空鈴雨查探消息，花了一日的時間。
“前兩日太虛宗的宗主有急事去萬劍山求助，經他口中證實，萬劍山元執劍尊的确還在閉關。”
阮鳶詢問：“他如何能證實，可能保證不會出錯？”
司空鈴雨細說：“太虛宗宗主出了名是個暴躁性子，一直等不到準信，便闖入了元執劍尊清修之地，切切實實，聽到的是元執劍尊的聲音。”
彭許也道：“我昨日專門和阿九去看望黎相霧，從他的傷口看來，不像是萬劍山的劍法所傷。我們還打聽到，廢了黎相霧的兇手，當時身邊有一個小妖，以此推斷，應當不是元執劍尊，其它不說，以元執劍尊的名聲，沒理由與妖為伍，自毀前程。”
元執劍尊遭天劫受重傷，這點毋庸置疑。阮鳶打消對他的懷疑，提問：“其他人呢？”
司空鈴雨搖頭：“暫時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莫憐啓口：“會不會從一開始我們方向就錯了？”
彭許贊同：“仙門之間多多少少都會有一些來往，或許是軒轅越澤與黎相霧有什麽共同點，兇手針對的是他們。”
“又或許只是幾面之交，對方暗戀阿九，以後想以真面目接近阿九，才故意換了聲音，都有可能。現在最重要的，是要弄清楚他的真正目的是什麽，以防阿九受到危險。”
“五師兄的事情還沒弄清楚，現在又來一件麻煩事，是還嫌我們不夠亂嘛，真煩。”司空鈴雨抱怨道。
“是什麽能夠煩得到我們六雨長老？”
許久不見蹤影的花珏現身，她着一身繁花長裙，外衫是透明薄紗，隐隐顯露飽滿酥/胸，身後是長長拖地的裙擺，走路時扭動的屁股帶動裙擺晃動 ，像只招搖的花孔雀，高調且迷人眼。
“宗主。”
六個長老同時拜見，花珏擺擺手，寬大的袖子搖搖擺擺：“私下就我們幾個人，這些虛禮便免了。”
花珏終日沉迷于與小藥仙逍遙，忽有一日收到阮鳶的消息，趕了回來。
“五青的事情具體什麽情況？”花珏坐于正殿中央高坐之上，裙擺從太師椅垂掉下來，鋪到階梯的位置。
阮鳶一五一十把所有事情告知花珏。
花珏沉思半響：“你們是說，五青的死，與藥王宗有關？”
“很有可能，這是目前我們唯一掌握到線索，只能順着線索查下去，不管怎樣，我們都得替五師弟報仇。”阮鳶道。
花珏沉默須臾，正色道：“我想，有件事情是該告訴你們了，五青不是無故失蹤，而是自請逐出了師門。”
衆長老面面相觑，眼底有太多的疑問和驚訝。
花珏道：“三年前，五青曾私下找過我，說他已經有了意中人，希望我能成全他與意中人結為道侶，我沒同意。”
“為何？”莫憐不解，花珏基本不管門內情愛，全憑個人做主。
“因為，他喜歡上的是一名女妖。”
花珏此言一出，衆人皆愣。
“師弟他，怎麽會……”阮鳶驚詫。
“他如此堅定，若是其她人我便随他了，可偏偏是對方是妖。”花珏耿耿于懷，“他這是在自毀仙途。我斥他不顧宗門，陷宗門入兩難境地，他便賭氣自請出仙門，寧願與那女妖流浪私奔。”
百毓青離去宗門那天，磅礴大雨，他跪在合歡宗門口三叩拜別，從那以後，再聽不到任何消息。
五名長老得知百毓青離宗，并不知緣由，三年來，為了找人用盡各種辦法。
“如若他與那名女妖恩愛過日那便算了，”花珏臉露恨意，怒目兇煞，“五青仍是我們合歡宗的五長老，誰殺了他，便是與我們合歡宗為敵，縱是傾盡所有，也要把人找出來！”
花珏的出現，提供了一個線索。
百毓青心悅的那名女妖，或許她會知道些什麽。
經過商量，幾名長老打算分頭去尋人，其中需得有人前往妖族。
妖族魚龍混雜，在外面，仙門弟子四處捉妖，妖見了他們恨不得繞路走。到了妖族，地位翻轉，仙門人成了衆矢之的。
即便他們不敢明着殺仙門的人，但仙門修士到那兒，絕不會好過。
“妖族我去。”仙門修士暴露身份的原因，一是打扮談吐，二是使用術法。莫憐修符咒蠱術，不用施法，也有能力在妖族保身。
阮鳶正有此意：“你此次前去妖族，如果傷害軒轅越澤和黎相霧的兇手也在妖族出現的話，恰恰能夠說明，他就是潛伏在你身邊的人。
“不過去妖界，不宜太過引人矚目，我會派一隊弟子守在妖族附近随時待命，緊要關頭你可發送信號，他們會護你安全撤退。切記，無論如何一定要以自身的安全為主，若是……”
莫憐明白大師姐的顧慮：“大師姐放心，依我看來，眼下那人對我并沒有殺意。“
思別峰炊煙袅袅，廚房飄出陣陣香氣。
綠籮一根藤，怕火畏寒，隔了些距離坐在料臺上，雙腿無聊地搖晃：“真不明白主人，氣成這樣，還惦記着給美人做吃的，堂堂萬劍山劍尊，一點架勢都沒有。”
伏昇往裏添柴，沒有回應。
相處得久了，綠籮算是弄清楚了，主人瘋歸瘋，只要她不觸及到美人，根本懶得殺她，更何況，她還對主人有用。
她跳下料臺，随手拿了快切好的胡蘿蔔塞進口裏：“呸！你們怎麽喜歡吃這個，如此難吃。”
她吐了出來。
“再搗亂你的手就別要了。”
伏昇冷冷睨她一眼，綠籮吓得立即把手藏在後面，站得老老實實 。
“那主人，”綠籮小心翼翼問道，“女妖撒謊的事情，我們要不要告訴美人？”
莫憐記仇，知曉他毀了她的計劃，該不理他了。
伏昇放菜入鍋：“查出那女妖的下落。”
有任務等于可以外出，綠籮興高采烈接下任務：“遵命！”
商談結束，司空鈴雨聽聞伏昇廚藝了得，嘴饞得不行，終于逮到機會，跟在莫憐身後過來蹭吃蹭喝。
菜端上來熱氣飄香，莫憐望着司空鈴雨咽口水的模樣，笑道：“師姐請。”
司空鈴雨拿起筷子，迫不及待：“那我就不客氣了。”
她嘗了一口，眸光發亮：“小徒弟！要不你還是跟我吧，師伯一定好好對你。”
伏昇添菜：“多謝師伯擡愛，我只跟師父，除非師父不要徒兒了。”
“罷了罷了，”司空鈴雨猜到會是這個回答，假裝失望道，“小徒弟這是看不上我。”
“師伯誤會了。”
眼看伏昇明顯當了真，莫憐解圍：“‘師姐菜要涼了，你就別逗他了。”
莫憐轉而對伏昇道：“你也坐下，菜夠了，不必再忙活。”
三人坐于一道，今日的菜色有蝦，伏昇坐于一旁默默給莫憐去蝦殼，聽莫憐和司空鈴雨聊天。
司空鈴雨好聊，什麽都能聊，說着說着突然拐到去妖族的事：“師妹是打算只身前往妖族？”
莫憐早已想好：“昇兒一起，帶他去見見世面，省得總關在思別峰，都快要成了個書呆子了。”
伏昇把剝好的蝦放進莫憐碗裏，疑惑道：“師父，我們去哪兒？”
“去妖族，”莫憐吓他，“妖族的妖，尤其喜歡吃你這種法力低微的俊美弟子，敢不敢去？”
伏昇不假思索：“去，師父去哪兒我去哪兒。”随後他問，“是只有我和師父兩個人麽？”
“嗯，”莫憐點頭，“人多礙事。”
人多的确礙事 。
伏昇站起身，眉眼帶着笑意：“我再去給師父和師伯弄一個菜，你們先吃。”
人跑得太快，喊都喊不回來。
“這孩子。”莫憐無奈道。
“對了師姐，”莫憐想了許久，做出一個決定，“昇兒以後需要經歷的事情只會更多，他需要自保的能力，我想這件事情結束之後，就去萬劍山，幫昇兒借玄天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