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圈套

圈套

大霧籠罩,山間的小屋,氤氲着一股草木香味的濕氣。

莫憐出浴,雪白的肩頸滿是暧昧的紅痕,她随意裹住身體,側身坐到殷落塵腿上。

從事情結束到現在,殷落塵眉頭緊鎖,一個字沒說過。

昨夜,他失了控,與莫憐荒唐了一晚上。

紫衣半開,無限風情裸/露,莫憐順勢往殷落塵身上一倚,手指纏繞殷洛塵的發絲,誇道:你昨夜學得很快,再練幾次,能體驗到的滋味更妙。“

這樣的誇獎并沒能讓殷洛塵高興起來。他眼神陰鸷,猛地撲倒莫憐扯去她的衣衫:“那跟其他人比呢。”

“不确定,”莫憐故意激道,“要不再試一試?”

……

床太硌,莫憐覺得還是得添些厚點的被褥。

她梳妝打扮,準備進城,出門 ,殷洛塵就跟在身後。

莫憐駐足回頭,不确定問:“你也要去?”

殷洛塵淡淡“嗯”了聲,目光始終緊随莫憐。

“怕我再跟別人喝酒不歸?”莫憐玩笑道。

殷洛塵撇過臉,神色別扭。

莫憐輕笑出聲,逗小狗似的抓殷洛塵下巴:“如今,誰能有你更讓我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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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口,一對有情人走在前面。

女子對男子死纏爛打:“诶呀,你就給我嘛,給我嘛,求求你了。”

男子牽着馬,左右張望,見大家都忙着過路,沒什麽人注意他們這邊,快速砍下自己一縷頭發,交給女子,不耐煩道:“麻煩。”

女子沒介意男子的态度,她拿出紅繩将自己的頭發和男子的綁在一起,綁好高興展示給男子:“看,你我已結了發,以後你休想甩掉我。”

男子只看一眼就傲嬌收回視線:“這分明是成親時弄的,哪有人像你主動去讨,不知羞。”

女子無所謂道:“那就補一個親事不就好了,那我們什麽時候成親?”

有情人進城拐了別的方向,殷洛塵望着他們的背影問:“結發是什麽?”

莫憐告訴他:“結發是民間成親時的一種習俗,成了親,結了發,便是彼此立了承諾,一生一世,矢志不渝,不能違背。”

“不能違背?”

“不能違背。”

殷洛塵望向莫憐的目光很長,長到三年過去,他都沒能忘記結發之誓,不可違背。

萬劍山安排的廂房雅靜,伏昇把兩人的的情絲制成劍穗,綁于霜微劍劍尾。

“昇兒。”莫憐敲門。

伏昇用被子蓋住霜微,門只開了一半,用身體擋着:“師父。”

晨起帶着朦胧的困意,莫憐掩扇打了哈欠:“走吧。”

萬劍山同意借玄天石給伏昇一用,今日,是伏昇測靈根的日子。

戚掌執請莫憐在外面稍候,只允許伏昇一個人進去,出來告知,伏昇是尋常可見的五靈根:

“伏公子的靈根是有些許損傷過的痕跡,不過長老可以放心,不是什麽大問題,修煉一段時間後便能自行修複。”

再三确認,莫憐心裏的石頭撂了地。

隔日,莫憐與伏昇辭行,戚掌執送客至門口。

莫憐喚他留步,目光偶爾飄向萬劍山深處:“他……”

“長老有何吩咐?”戚掌執拱手恭敬道。

“沒事。”莫憐要說的話咽了回去,顧念這次他是真的幫了她,頗為正式行了個禮:“麻煩戚掌執替我謝過元執劍尊。”

馬蹄聲奔騰,連日趕回合歡宗,莫憐親手寫了封信派人給禦獸宗送去。

司空鈴雨有些擔心:“禦獸宗宗主如此寶貴他座下靈獸,真的肯把谛藏借給我們麽?”

“禦獸宗欠我們合歡宗一份人情,也該還了。”莫憐把糕點推到司空鈴雨前面,“昇兒最近新學的,吃嗎?”

伏昇做的糕點甜而不膩,松軟可口,司空鈴雨吃饞了嘴,接下來幾日,天天跑來思別峰,一來便問:“小徒弟呢?”

莫憐朝院子外面看了眼:“在修習。”

伏昇的口訣背得差不多,他的進度太慢,莫憐幹脆做了幾個木頭傀儡,陪他在院子練習。

“哦,”今日的糕點做了五種樣式,司空鈴雨塞得腮幫子鼓鼓,含糊道:“禦獸宗還未回信?”

“沒,估計還得要些時日,他們拒絕不了,但要借出來也沒那麽容易。”莫憐給司空鈴雨另外配了壺茶,用來配糕點。

吃飽喝足,司空鈴雨非要把莫憐拉到她那兒去。

“有什麽話不能在思別峰說?”莫憐熟稔給自己找了個地方坐。

“這不是有你小徒弟在嘛,他整日黏着你,那裏能說什麽閨房話,況且我還有東西要給你呢,”司空鈴雨關上門,俯身抓住莫憐椅子的扶手,“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千萬別讓大師姐知道,至少目前先別說。”

司空鈴雨神秘兮兮的樣子,引起了莫憐的興趣。

“在萬劍山,我不是跟你說過我看中了一個人嗎,我們之前一直在用傳音符聯系,分頭找桑容音的時候,他來找我,一直都陪在我身邊 。”

說起這個,司空鈴雨雙目炯炯有神。

“他知道我們在查五師兄的事情?”莫憐眉目肅然。

“沒有沒有,”司空鈴雨連忙擺手,“我只告訴他我在找人,其它我沒說,他也沒問,他不知道我具體在找誰。”

“他來找你幹嘛,是想與你雙修?”

“不完全是,”司空鈴雨露出女兒家的嬌羞狀态,“他沒碰我,反正就是說想和我再處處。”

莫憐生出了種預感,提醒道:“師姐想清楚,別忘了五師兄的下場和大師姐曾經經歷的事情。”

“我知道我知道,你師姐我看的人還不比你多嘛,哪有那麽容易栽到別人身上,師姐有分寸,”司空鈴雨牽起莫憐的手握住,“你可千萬別跟大師姐說,不然她又得把我抓去念叨一番,念什麽男人都不可信之類的話。”

莫憐在司空鈴雨的請求下,勉強答應。

司空鈴雨拍拍胸脯:“放心,師姐不會讓你白白保密的。”

“師姐有了好事,能忘記你嗎,”她轉身走向別處,抱了一堆畫卷過來,“打開看看。”

打開是一個個俊美男子,莫憐哭笑不得:“師姐這是要給我重新選秀?”

“軒轅越澤受傷,萬劍山那次沒成,可不得找新目标,”司空鈴雨仰起下巴,模樣驕傲,“私人珍藏,其她弟子求着我,我還不舍得給呢。”

莫憐卷起畫卷:“多謝師姐好意,五師兄的事情尚未解決,我暫時沒心情。”

“诶呀,”司空鈴雨勸道,“大師姐都說了,五師兄的事情牽扯複雜,急不來 ,退一萬步說,就算讓我們找到真正的幕後黑手,誰能保證我們能打得過?那可是連五師兄都覺得可怕的程度。你說你,你都多久沒找人雙修了。”

司空鈴雨說的不無道理,她的修為久未有進益,的确不是一件好事。她轉變了主意,打開畫卷,認真端詳。

等待禦獸宗回信的日子裏,莫憐與其中一個男子有了接觸,兩人傳音通信,偶爾見面,一天天過去,終于等來禦獸宗的回信。

如莫憐所料,禦獸宗抹不開面子拒絕,卻又沒有那麽容易答應。

送信回來的弟子回禀:“他們說,合歡宗可以借走禦獸宗宗內任何靈獸,谛藏需得留在他們宗主身邊,協助處理宗內事物,不便外借。”

“他們沒看信?”莫憐神色不悅。

“看了,”弟子低頭,害怕因沒辦好事被責罰,急忙解釋,“弟子也曾指明只要谛藏,他們卻又借口,谛藏不在宗內。”

“好辦,”莫憐已有打算:“去與他們道,不借谛藏,便叫他們還合歡宗一株續應草,并且得是軒轅越澤親自摘取,送到合歡宗,其他人一律不收。”

軒轅越澤養傷未好 ,莫憐這是在刻意為難。

就是要讓禦獸宗宗主去選,看在他心目中,是座獸重要,還是親傳大弟子的命重要。

弟子照莫憐說的,啓程去往禦獸宗,這趟有彭許坐鎮,負責與禦獸宗交談。有二師兄在,莫憐心無旁骛,和新的雙修目标聯系 ,多了幾分主動。

一來一往,他們約好雙修的時間、地點,由男子過來合歡宗的地界赴約。

然而雙修當晚,同樣的結果,男子被挑斷手筋,成了廢人。

兇手消聲滅跡過一段時間,莫憐自以為兇手那日暴露,不敢再貿然出手,便放松了警惕。

如今看來,他是在挑人動手。

在挑她挑中的人動手。

幾乎可以确定,她就是兇手的目标。

莫憐的容忍到了極限,那人敢多次壞她好事,她倒要看看,究竟是誰。

夜闌人靜,屋頂的幾只野貓慵懶地躺在瓦片上沐浴月光,聽到打鬥聲,“喵”的一聲咆叫,飛速竄逃進夜幕中。

莫憐新選中的目标,走在赴約路上,突遇襲擊。

黑衣人出手狠絕,劍光如霹靂火石,直直殺來,幸虧男子早有準備,拔出武器擋下了攻擊,奈何實力懸殊,他彎腰頑抵,一招耗了他大半力氣。

兩人來回搏殺,劍影相撞,飛沙走石。

男子輕傷,自知不敵,虛晃劍勢,拔腿就逃。

黑衣人追了過去,半路卻被前後圍捕,堵住了去路。

合歡宗五名長老提前設伏,就等黑衣人中計入套。

“你逃不掉了!”

莫憐手中扇化筆,眼底彰顯敵意:“今日我必要揭穿你的真面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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