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10帶球跑女主的炮灰哥哥
2.10帶球跑女主的炮灰哥哥
“這是發生那件事後家裏剩下的錢數。這是媽媽住院買藥的花銷記錄,這是你上學的花費記錄,這是我們房租花費記錄……”
安言平和詳細的将這些年家裏的花銷一筆筆的講給安然聽,聲音沙啞虛弱。
安然看着那纖細的手腕,仿佛才清醒的認識到這個哥哥只大自己三歲一般。
十八歲的哥哥,在別人家,該是剛考上大學,擺脫了繁重的學習。正過着一生中最潇灑肆意、光彩奪目的日子,像謝安那樣。
可是他的哥哥卻早早扛起了生活的重擔,每天輾轉各個地方打工兼職,照顧妹妹。
出事的那年,哥哥也才18歲。
淚水模糊了安然的雙眼,她覺得心痛得厲害。
而她呢?她在做什麽?她鄙視他,厭惡他,謾罵他,詛咒他……
筆記翻到了最後一頁,露出一張二十萬的支票。
“前些日子家裏确實沒錢了,我們需要搬家,媽媽需要換醫院,你也需要養身體,所以我收下這張支票,以防萬一。”
安然終于擡起了沉重的頭,病床上青年蒼白虛弱的樣子一下子闖進了她的心中。
賬本上記得很清楚,家裏早就入不敷出了。如果沒動用這張支票,那些花銷……
安然曾經信誓旦旦地說:“我會記着花你的每一分錢,将來如數奉還。”
現在看來何其可笑,一個同樣未成年的哥哥放棄自己的學業前途,每天東奔西走供她讀書。這份恩情她怎麽還得清?
就像謝安那天罵的一樣,“憑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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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機會,你把這張支票還回去吧。”
“爸媽沒留下什麽錢,只有那麽一套小房子。前兩天托謝安幫我賣了,一共賣了40萬。”
欠條和賣房憑證一起擺了出來。
“我是哥哥,這些欠債我來還就好。”又擺出一張銀行卡,“這是2萬,剩下的我以後慢慢補給你。”
安然隐約意識到什麽,“哥哥,你不要我了嗎?”
她看到青年苦澀地笑了,“最近我一直在想,可能我才是你痛苦的根源吧。”
“不,不是的,哥哥,對不起。”安然想握住那雙冰涼的手,卻抓了個空。
安然淚眼婆娑地看着青年對她搖了搖頭,神色裏滿是心灰意冷。
“安然,我是你哥,不是你的爸媽。”沙啞的嗓音帶着哽咽,“我不欠你的。”
安然從未見過安言哭。
小時候他被媽媽揍的時候沒有哭;爸爸打媽媽的時候,他抱着自己蜷縮在衣櫃裏的時候沒有哭;他被爸爸打到躺在血泊裏沒有哭;媽媽住院,爸爸坐牢的時候沒有哭;在洗手間偷偷撕掉自己的錄取通知書時沒有哭……
這是第一次,一滴淚水從他泛紅的眼角,沿着蒼白的臉頰緩緩落下。
安然慌了。
“我好累。”
“我放過你,也放過我自己。”
安然早已哭成了一個淚人,她語無倫次的道歉,挽留,心卻越來越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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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然再過兩個月有一個很重要的試鏡,前些日子那部片的統籌在床上跟他說,如果想要得到這個角色他這張臉還要再動一動。
想起整天陰陽怪氣的舍友,穆清然很是焦慮。
不一會兒,他就給李子言發了一條短信過去。本以為那頭會率先質問自己哪來的手機號碼,沒想到卻直接發來了求幫助的信息。
——我今天出院,東西有些多,不知道你能不能幫我一下。
穆清然裝作為難地拉扯兩句,很快答應下來。他開着租來的豪車勾起嘴角,居然這麽好騙。
這種土裏土氣的窮鬼穆清然見多了,對待這樣的人,只要先給他展示一下自己的財力,再稍微對他好一點,施舍一些關愛,說不定當天就能搞定。
這種人也是最死心塌地的,如果拿捏的好,說不定可以榨出更多的油水來。
穆清然剛進入醫院大廳就見到了目标,那人穿着簡單的淺色牛仔褲和白色T恤,帶着青年人特有的青澀和窘迫。
“你…你這麽快啊。”安言窘迫地站在人來人往的大廳裏,手裏拿着幾張單子,看到穆清然走近目光閃爍地低下頭去。
“出什麽事了?”穆清然嘴角含着笑,聲音極度溫柔。
來吧,來求我。穆清然很享受這種高高在上的救世主姿态。
“我沒有足夠的錢交住院費。”安言急出一身層汗,他羞窘地将單子藏到身後,似乎在努力保護自己少得可憐的自尊。
“沒關系,我來吧。”只是發燒住了幾天醫院而已,醫藥費和自己即将得到的錢相比簡直九牛一毛。
這樣想着,穆清然看也沒看就搶過住院單去繳費了。
“一共35023元。”
“多少?!”
這種地方住一晚居然就需要7000!
穆清然難以置信地看向遠處站着的青年,很想轉頭就走。
“交不交啊,交不起就走開,別耽誤我們。窮鬼還敢來這裏看病!”
穆清然最聽不得這些,瞪了身後那個人一眼,咬着牙繳了費。
人渣悔恨值。穆清然。+5.
人渣悔恨值:14/100
李子言有些奇怪的看向穆清然,【這就能漲5個?我以為也就1、2個呢。】
穆清然将這個眼神當成驚喜與感激,他按下心疼和不悅,擡手想摸青年的頭。
誰知那人向後一撤,連連擺手,“男人的頭,廚師的刀,摸不得,摸不得。”
“怎麽,傷自尊?”穆清然裝作一副溫柔的樣子,心裏早就罵翻了。
老子什麽都沒幹就掏出去三萬多塊錢,日後一定艹回本!
李子言裝作羞澀的樣子轉過身去,心裏也在罵他,敢摸我就用刀剁了你的爪子。
他沒看路,這一轉差點撞到路過輪椅上。
“艹啊!”
李子言看清輪椅上的人後,吓得像個兔子似地躲到穆清然身後。
“是你?”輪椅上是回來複診的寧瑞,他的目光從李子言身上移到了擋住他的穆清然身上,眯着眼點頭。
“小言認識他?”回到病房收拾東西的時候穆清然問。
李子言收拾着東西神秘兮兮地說,“是個有錢的大變态。他那個腿跟我有關系,因為他給我20萬要我陪他一宿我沒同意。”
“我本來以為他要找人打我的,結果快兩個月了也沒事。”
穆清然看他心有餘悸的樣子,懷疑找自己來的人就是這位寧少爺。
睡一晚都能給20萬,自己要是能搭上這條線…看學校那幫賤人還能不能接着得瑟。
穆清然摸着口袋,眼底帶上幾分笑意,“晚上我請你吃飯,慶祝你出院。”
李子言跟045确認了寧瑞最近的行程,“你幫我這麽大的忙,我請你!”
穆清然怎麽也沒想到,李子言要在酒吧請他。
青年坐在副駕駛上眼神閃躲,微長的碎發遮住了眼睛,“我之前在這裏打工,老板說以後來這裏可以打折。”
穆清然暗罵一聲“窮鬼”,面上卻不顯。他溫柔的安慰兩句,在看到遠處寧瑞的身影後,笑容中更多了幾分真誠。
李子言熟門熟路的帶穆清然落座,他選的位置比較隐蔽。但卻剛剛好能看到SVIP卡座裏的人。
“你手機在響。”
點完單的李子言聞言随手按掉謝安的來電。
“男朋友?”穆清然調戲他。
李子言苦笑,“我們不是一路人。”
穆清然跟蹤過他一個月,這個謝安跟個狗皮膏藥似的,搞得他一直沒得手。聞聽這話也來了興趣。
“這些富二代,只是一時想玩玩而已。”
李子言不着痕跡地遮住手機看謝安的消息。
——我給你交的住院費怎麽都退回來了?
李子言努力将上揚的嘴角拉下來,苦惱道:“他一個高興把我送去那麽貴的醫院裏住,絲毫不考慮我能不能承受得起那裏的醫藥費。”
——不是讓你等我回來再出院嗎?那麽多東西你自己怎麽拿的?
“雖然追了我兩個月,可轉臉連我出院都沒出現。”
李子言感激地看向穆清然,“多虧你今天幫我。”
045:【……】謝安好冤啊。
說着,謝安的電話又打了過來,按掉一個打一個,頗有“你不接我就打到天荒地老”的架勢。
李子言歉然一笑,拿着電話去了廁所。
電話剛接通,李子言這邊震耳欲聾的音樂全傳過去了。
“……”
“安言!”
“我朋友說在酒吧看到一個人像你我還不信。”
“醫生不是讓你靜養一周嗎?”
“剛出院就去酒吧,你死定了!”
“我……”
李子言才說了一個字,那邊電話就挂了。
045:【哇↑~~~哦~~~~↓】
他摸摸鼻子,“‘你死定了’,這語法好古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