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5被送來送去的忠仆執事

6.5被送來送去的忠仆執事

名姝院是奧加帝國貧民窟裏最大的一所妓院,那裏的風流韻事是帝國人民茶餘飯後的熱門話題,小酒館裏充斥着妓子和她/他們戀人的八卦,甚至有傳單和小冊子記錄她/他們的一舉一動。

名姝院一共有三層樓,三樓的每位淑女都跟社會名流有着千絲萬縷的牽扯,有傳聞說皇帝也曾到訪此處。二樓是三樓中淘汰下來的人,接待最多的是落魄貴族。地下室裏則多是年老色衰或者得了髒病的,接待的也都是平民或乞丐。很少有人在地下室裏活過一年,那裏幾乎每年都會換上一批新面孔。

地下室裏,希爾面無表情地坐在茅草床上,手上帶着沉重的鐵鏈,身邊站着蓄勢待發的士兵,仿佛只要亂動一下,就會立刻拔刀砍下他的人頭。

這裏陰暗潮濕,到處彌漫着發黴惡心的味道。虱子,跳蚤,蟑螂,各種蟲子在雜亂的茅草中爬行,有的循着人味往前爬,到了近前卻又拐了彎,仿佛被什麽東西擋住了。

045: 【你上個小世界兌換武器花掉了全部的積分,這次兌殺蟲劑的積分算欠我的。】

李子言: 【可以。再兌一份,多撒點。】

045: 【……】

門外響起錢幣撞擊的聲音,一個帶着劣質銀白色假發的胖女人走進來。

胖女人叫瑪麗,是地下室的管理者。她最讨厭接受貴族送來的奴隸,雖然會給上一筆錢,但這些奴隸不僅難管,還經常被打得半死,增添的麻煩可不是這點錢能解決的。

“親愛的,我這可是看在侯爵大人的面子上。您回去可一定要幫我美言幾句。”瑪麗笑着讨好路易斯的下屬,厚重的鉛粉卡在層疊的褶子裏,結成塊兒地往下掉。

“路易斯大人吩咐了,只要能教好他規矩,您會得到想要的。”

“向神起誓,我會的。”

瑪麗熱情将人送走後,端着油燈蹲在希爾面前,露出驚訝的神色。

被賣來的奴隸是高貴罕見的黑發黑瞳,就連她也只在很多年前的地下拍賣會上見過一次。眼前戴着鐐铐的青年皮膚雪白,薄唇殷紅,身體修長勻稱,是三樓都難見的極品。不愧是侯爵大人,這種貨都舍得送過來。

“你是老鸨”

“什麽”

李子言沉默了一下, “我是說,你是這裏的負責人嗎”

地下室不像樓上,沒有任何人是自願來的。瑪麗還是第一次見到不哭不鬧的人,她再次打量起眼前的青年, “我是,你最好不要動什麽壞腦筋。向神起誓,我有的是手段讓你生不如死。”

李子言也在打量她,這人頸背部異常凸起,皮膚不正常地泛紅,臉部鉛粉掉落的地方露出了黑斑。 “我倒是能讓你舒服一點。”

瑪麗以為他在調戲自己,搖頭笑出聲來, “小子,想調戲我,你還嫩點。”

他換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手臂拄在膝蓋上撐着頭,手上鐵鏈嘩嘩作響。他說話的聲音溫潤清朗,不疾不徐, “你最近經常忘記東西,早起頭部下方僵硬酸痛,伴有惡心,乏力,心情煩躁。對嗎”

“這裏每個人都有這樣的問題,那是神對我們這群下等人的懲罰。”瑪麗本以為他能耍什麽花招,沒想到連騙人都不會。

“一個禮拜,給我一個禮拜的時間。我幫你減輕‘神罰’。”嚴重的頸椎病和鉛粉中毒竟然被說是神的懲罰,這個時代缺乏科學知識的程度令他咋舌。

李子言: 【這不是未來末日世界嗎】

045: 【中國古代偉大的科學技術不也丢失了嗎】

李子言: 【……】竟然很有道理。

“我又跑不出去,試一試對你有什麽損失呢”

瑪麗奇怪地看着他, “你想要什麽”

“別緊張,我是自願來這的。目的只有一個——掙錢。當然了,既然你是我的boss,如果我掙到錢的話自然也少不了你的。籌劃,實施都由我來做,出了問題我頂着,而你只需要裝作不知情。只要你願意配合我,別說名姝院,你甚至可以去貴族區開店,到時候你可以結交到比三樓更多的貴族,成為名副其實的名媛,說不定還可以為皇帝提供美麗的淑女。”

李子言一本正經的畫餅,停頓片刻後還入鄉随俗地加了一句, “向神起誓。”

“知道我為什麽被路易斯送過來嗎因為他愛我,而我的信仰令我即使身為仆人也不願意出賣身體,我的身體和靈魂只能屬于慈愛的主神。”

瑪麗趕緊做了一個祈禱的手勢,她也是一個虔誠的信徒,可是生活所迫只能做着違背神意的工作。她沒想到竟真的有人能為了信仰選擇放棄侯爵的傾慕。

李子言壓下上揚的嘴角, “我從十歲就跟在路易斯身邊,深知他的兩面派和小心眼。安德魯将軍你也看到了,路易斯陷害第一軍團就是為了讓我回到他的身邊。你說你要是按照他的意思把我賣給那些嫖客,事後他會放過你嗎”

瑪麗的表情既驚又怒,最後變成惶恐,說話都帶上了敬語, “您說的是真的”

李子言聳肩, “你不信就算了。我一個男人,被誰睡不是睡。最後跟路易斯大人說幾句軟話,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什麽自保的本事了。”

“不不不,哦我親愛的孩子,向神起誓,我不會讓那種事發生的。”瑪麗趕緊起誓,她都淪落到地下室了,哪還有什麽人脈。眼前的青年但凡在路易斯耳邊說上一句壞話,她的小命就保不住了。

李子言站起來跺跺腳,伸手将瑪麗扶起來, “仁慈的女士,主神最虔誠的信徒,現在就讓我來證明自己的能力吧。”

瑪麗幾乎從未被這樣溫柔地對待過,看着青年真摯的黑眸,竟生出幾分羞澀。

045跪着看宿主的PUA,恨不得将時間倒回上個小世界。嘤嘤嘤,誰把我沉默寡言的宿主還回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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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束了一天會議的安德魯疲憊地靠在椅子上,用力按揉着眉心。

第一軍團的境遇比他預計的更為糟糕,上次出城任務不僅損失了大量物資和士兵,更令第一軍團名譽掃地,受到主教和皇帝的雙重質疑。他用希爾換來的物資短暫地安撫住軍心,不到半天就被搶劫一空,這一下不僅喪失了民衆的信心,更丢了軍心。

幾天內不少将領帶着手下轉投第二軍團,給了第一軍團最沉重的打擊。安德魯是前任皇帝陛下的獨子,若不是戰功卓着,聲望極高,早就被皇帝找理由除掉了。

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安德魯反複思考着來自四面八方的惡意,試圖分辨出哪些是他那位好叔叔的傑作。

“抱歉打擾您,将軍。有一輛失控的馬車突然闖進院子,還請您出去看看。”事務官匆忙進來。

安德魯長吸一口氣站起來,他的身體在這周恢複了不少。 “歐文事務官,這是你的調令。”

是路易斯指名要調歐文去第二軍團的調令。

歐文果斷撕掉調令,敬了個軍禮, “報告将軍,歐文永遠是您的事務官。”

安德魯沒多說,拍拍歐文的肩膀走了出去。他為剛才對歐文的懷疑感到羞愧,忠誠的事務官跟随他出生入死,他卻在懷疑他的忠誠。

就為了那個叛徒的一句“相信我”。安德魯握緊雙拳,覺得自己十分悲哀可笑。

院子裏的馬已經被安撫住,馬身上綁着一個油紙包,身後拉着一輛再普通不過的板車,車裏裝滿了普通的木箱。

安德魯拆開油紙包,裏邊是兩瓶包裝精致的藥。油紙內部用炭筆寫了字,字體挺拔蒼勁,像他的主人一樣:

不要難過,好好養傷。我很快回來看你。

安德魯憤怒地将油紙揉成一團,扔到地上。

“将軍,箱子裏全是物資,還有一箱晶核!”上去拆箱的士兵驚喜到,這一車物資足可以支撐軍團一個月的開銷了!

“拉去空曠的地方仔細檢查,以防有陷阱。”安德魯沉聲吩咐。

在手下們歡呼着離開後,安德魯緩緩撿起皺成一團的油紙,回到房間後一點點展開,最後夾到床邊的書裏。

他自棄般地躺在床上,無奈又痛苦。希爾做的一切都讓他無法理解,為什麽要在狠狠背叛他後又一次次地表忠心為什麽要在他下定決心放棄他後裝作一副愛慘了他的樣子

更悲哀是的,他竟會想,如果他真心改過也不是不能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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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易斯站在鏡子前仔細打量着自己,擡手調整着整齊的銀白色假發。

管家站在一旁欲言又止,見路易斯快要走了才下決心開口, “老爺,今年天氣十分反常,導致莊稼歉收。莊園裏農戶的稅租遲遲收不上來,都在請求您大發慈悲,像之前一樣賒上一年。”

以前這些事都是希爾處理,管家只管些雜事,也不太清楚。

“這種小事也來問我,你們就是這麽幫我管理莊園的嗎簡直愚蠢的像沒用的土撥鼠。”路易斯十分不滿,一個真正的貴族紳士怎麽可以耳聞這些俗事呢。

“以前都是希爾先生處理。”

聽到“希爾”的名字,路易斯冷哼, “我好心好意租給他們莊園種植,到頭來卻還要來拖欠我的稅租也就希爾那個蠢貨會同意。該交多少交多少,為什麽讓他們欠一年我也要吃飯的。沒錢就拿東西來抵押,或者随便賣個什麽東西就夠了。一群吝啬的刁民!”

“可是老爺,他們已經連最差的麥麸都吃不上了。”管家說。

路易斯十分不耐煩, “既然吃不上麥麸,就去吃蛋糕,別再煩我了。把我新買的紅寶石鑲金領扣拿來。”

管家見狀只能欠身離開。

“老爺今天簡直可以迷倒全奧加帝國的淑女,甚至比大教堂主神邊的天使更加動人。”知道主人心情不好,女仆毫不吝啬自己的誇贊。

路易斯也對自己的打扮十分滿意,拿起異常華麗的手杖,在仆人的服侍下穿上最上等的牛皮靴。

希爾已經被他送到名姝院半個月,地下室裏各種肮髒下等的臭蟲一定快将他逼瘋了。他現在大概就像可憐的小羊羔,将自己團縮在房間的角落,不停地向神禱告,祈禱着沖進房間的惡狼看不到縮成一團的可口的美食。

惡狼撲上來後他會天真又愚蠢地詢問能不能放過他,淚流滿面地哀求,哭訴他實在太辛苦了,不能再被吃掉了。在被欺負的即将昏迷之時,他會為曾經莽撞無禮地頂撞主人忏悔,發誓若是主人大發慈悲将他接回去,一定會全心全意地服侍主人,将一切獻給主人,再也不敢違逆。

路易斯跟在瑪麗身後,他迫不及待地想看到希爾趴在地上親吻他的腳背,可憐哀求的模樣了。

我要狠狠地羞辱他,踩到他的背上,讓他深刻檢讨不可饒恕的錯誤。再像仁慈的神一樣把他帶回去,鎖在床上,滿足他此前的愛慕妄想。

看着瑪麗敲響希爾的房門,路易斯站在三步之外,整理好本就規整的領口。他高昂着頭顱,挺起胸膛,準備像神一樣去拯救他可憐的小奴隸。

“讓下一個客人等會兒。”房間的隔音不好,希爾沙啞低沉的聲音清晰地傳到路易斯耳中,像是在做什麽劇烈運動。

“啊,好疼,輕一點,哎呀,希爾讨…讨厭死了。”間雜有女人嬌媚地痛呼。

路易斯的臉瞬間扭曲, “咔”地一聲,手杖上最大的寶石被他掰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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