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8被送來送去的忠仆執事

6.8被送來送去的忠仆執事

“哦我親愛的路易斯,你今天簡直把瑪利亞夫人迷死了。”路易斯的臉色極其難看,過來打趣他的艾倫卻不以為意, “那可是瑪利亞夫人,皇帝陛下的新寵。多少人想請她在陛下面前美言幾句”

路易斯冷哼一聲,嘲諷道: “一個人盡可夫的老女人”

“你最近怎麽了脾氣差得很,消息也不大靈通。前幾日貧民窟有個乞丐搭上瑪利亞夫人,沒幾天就被陛下單獨召見了,單獨哦”

艾倫見他陰着臉聽不進去就換了話題, “晚上名姝院有特殊表演,一起去”

路易斯就是來聯絡感情,攀附權貴的。他為了參加這場宴會,連珠寶被仆人盜竊的事情都放在了後邊,因此即便再不情願也答應了艾倫的邀請。

“你別不願意,這表演可是一票難求。現在每位貴族都以觀賞這場表演為榮,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

貴族圈整天做這些無聊的攀比,今天新出了個歌劇,誰先看到誰尊貴;明天出了新布料,誰先穿上誰尊貴。但沒辦法,圈子裏的規則就是這樣的。

用于表演的房間不大,四周黑黢黢的,最中央擺放着大概能躺下一個人的桌子。奇怪的圓形物體挂滿一圈,将桌子上異常凸起的白布照的亮如白晝。

艾倫的票在最後一排,連座位都沒有,是站票。

“能進來就不錯了,你也不看看坐着的都是誰。”路易斯嫌棄的表情讓艾倫十分無語。

這裏的表演是邀請制,邀請标準沒人知道,但被邀請的不是帝國貴族就是頂級科學家。要不叫他姑姑的好閨蜜的老公是帝國科學院的首席專家,他們連名姝院的地下室都進不來!

“看到小桌子上那盒器具嗎傳說那是末日前的武器,這都被表演者複原出來了。光那一套刀具就是天價,我姑姑閨蜜的老公用一套城堡都沒買到!”

正說着,一大一小兩個帶着鳥嘴面具的人走了進來,屋內讨論的人瞬間噤聲。

雖然皮質的長袖圍裙和鳥嘴面具将表演者遮地嚴嚴實實,路易斯莫名覺得十分像希爾。不過很快他就沒心情思考了。

白色的桌布被掀開,下邊蓋得竟然是變異生物的屍體。那生物長地像人類嬰兒,他的右臂足有一米長,上邊的肌肉比常年鍛煉的壯碩男人還結實,長在不到半米的身軀上着實可怖。他的後頸處還有一塊巨大的凸起,凸起上有兩個眼睛形狀的崎岖褶皺,像極了另一顆頭顱。

“諸位客人,這是今早剛從城邦外帶回來的變異生物屍體,真是難能可貴呢。”

剛安靜一會的屋子又嘈雜起來,路易斯光看見這怪物的模樣都要作嘔了,前排的人竟然躍躍欲試地催促趕緊開始。

第二軍團的功績也是實打實掙來的,可以往出城都是希爾在前帶隊,他只需要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營紮寨,等着希爾回來就行了。

希爾是一個完美的仆人,不管獵殺行動多危險都從沒跟自己的主人抱怨過。就算他的主人指向禁區,他也會義無反顧地帶人進去掃蕩掠奪,盡管那是連帝國戰神安德魯都無法闖入的禁區。

路易斯曾因戰鬥歸來的希爾身上有惡心的血腥味責罰他,也曾因負傷的希爾沒按時服侍責罰他,但卻從沒殺過一只變異生物,甚至連變異生物都沒見過。高貴的侯爵大人,神明虔誠的信徒就應該生活在花團錦簇中,遠離肮髒的俗事。

艾倫好不容易弄到票,不想就此離開, “路易斯,你這幅模樣真讓我懷疑第二軍團是否能擔負起為守護帝國榮耀的重任。”

他都這麽說了,路易斯只能咬牙堅持,而且他要是能結識屋內的任何一位,在帝國的地位都能邁進一大步。

薄如蟬翼的手術刀在燈光下映出寒光,表演者用它在屍體上輕輕一滑,過了足有半分鐘後,才有鮮紅的血珠擠了出來,很快在蒼白的皮膚上連成血線。

路易斯整晚的記憶到此為止,他不知道接下來發生了什麽,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家的。

他猛灌了一瓶烈酒躺在床上,以為明天醒來就可以忘記一切,卻不知那晚的每一個細節都生動地出現在了他的夢中。

路易斯夢到自己躺在解剖臺上,手腳四肢被緊緊束縛着,閃着銀光的手術刀輕輕劃過,金屬刺破皮肉的聲音無限放大。他的皮膚就像絲綢般滑落下來,露出血紅色的肌肉。那鳥嘴惡魔滿意地點頭,尖銳的鳥嘴裂開恐怖的弧度,露出一排恐怖的白牙。

不止如此,鳥嘴惡魔不顧他的哀求,拿着尖銳冰冷的鑷子将他的肌肉撥來撥去,仔仔細細地向隐在黑暗中的觀衆介紹。

“這是胸大肌,前鋸肌,腹外斜肌,他們是用來保護肋骨和內髒的。”

他的肌肉随着鳥嘴惡魔的聲音被切開,掀起,露出森白的肋骨工人觀賞。

“人體有12對, 24根肋骨,左右對稱。負責保護心髒和肺。這種生物只有9對18根,可能是人類退化,發育不完全。”

嗡嗡聲響起,帶着路易斯渾身震動,他的肋骨被切碎,一把奇形怪狀的巨大夾子插入胸口,随着“咔噠咔噠”的機械聲,肋骨被撐開一個巨大的口子,發出已經達到極限的吱呀聲。

路易斯覺得自己的靈魂也被“咔噠”的機械聲攪成了碎片。

鮮血奔湧而出,他的慘叫驚呼淹沒在了鮮血的湖底。他清晰地看見鳥嘴惡魔将手伸進巨大的空洞中,在裏邊左右亂絞,靈魂同內髒被拽的生疼,糾結成一團。

“哎呀。”他聽到鳥嘴惡魔沉悶的驚訝聲, “這個人的心是腐爛的,看來已經向惡魔出賣了靈魂。要趕緊把他釘死在十字架上!”

路易斯劇烈掙紮起來,手腕的皮膚早已被剝離,連接着肌肉的黃筋在他的掙紮下被磨斷,發出“嘣”地一聲,肌肉應聲剝落,留下森森白骨。

“沒有,我不是,放開我,救命啊!!!!”

變成白骨的路易斯被釘在十字架上,無臉人們在鳥嘴惡魔的帶領下将火把扔過來,熊熊火光瞬間淹沒了他。

“啊!!!!!!!!”

路易斯尖叫着醒過來,他慌亂地撫摸全身,發現身體完整無損才長舒一口氣。

只是夢。

可為什麽被火焰吞噬的感覺如此真實

路易斯大喊管家的名字,直叫了半個小時都無人應答,只能拖着困乏的身體走出房間。

“老爺您終于醒了,您都已經高燒昏迷三天了。對了老爺,上帝呀,出大事了!城堡裏的庫房着火啦,神明保佑,火勢怎麽都控制不住,管家大人也不見蹤影,您快去院子的水池旁裏躲一躲吧!”

仆人剛說完,路易斯噴出一口鮮血,又一次昏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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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德魯走進房間,戀戀不舍地環視四周。他在這個房間出生,小時候曾被無情地趕出去過,長大後又憑自己的努力住進來,可最後還是要把他們賣掉了。

第一軍團經過一系列的變故只剩下空殼,僅僅一個月的時間,他手下的幾萬人只剩下一千人。而他要養活這一千人,就必須賣掉父母留給他的城堡。

去城邦外獵荒是九死一生的任務,用大量金錢購置裝備才能勉強提高一點存活幾率。 “幸運”是的,上古物資和變異生物晶核都是主教和皇族亟需的東西,只要能帶回足夠的物資他們就能得到至高的榮耀。即使他是先帝獨子,皇帝最大的眼中釘。

若放在以前,安德魯可以自信地說可以重歸榮耀,但現在……

他坐到床邊,用力抓緊胸口。他在上次的襲擊中感染了變異者的病毒,身體的痛苦越來越嚴重,說不定哪天就會徹底變異成可怖的怪物。

他已經沒有機會了。

他知道這次出城必死無疑,除非有神跡降臨。

可他不甘心!

父親陛下被自己的親弟弟害死,母親大人為保住他甘願自盡,他從十歲起便加入獵荒小隊,一次次沖出城邦,在變異生物和各路人馬的算計間險象環生,終于以帝國第一戰神的榮耀回歸。

卻不想一招不慎,滿盤皆輸。

安德魯痛苦地蜷起身體,眼中難掩絕望之色,不甘的嘶吼自喉間溢出。

顫抖的身體突然被人從背後抱住,那人慵懶地在他後背磨蹭, “你怎麽才回來”

不知道這人怎麽闖進來,又怎麽睡在自己床上的。

安德魯的身體緊繃後又放松,他轉身将半睡半醒的青年擁進懷中。

“你怎麽來了。”他內心充滿了憤懑和質問,最後卻只能說出這句話。

“想你了。”青年毫無所覺,熟練地将愛人推倒鑽進他的懷中, “最近很辛苦嗎。”

“還好。”每天忙到只睡三個小時的安德魯說。

“我每天給你寫信,你都不回我。”青年撒嬌般地嘟哝。

每天一早都有人來送信,安德魯在名姝院見過送信的小孩。充滿愛意的信件是他每天審批的第一份文件。

他這些話對路易斯說過多少遍呢安德魯酸澀地想。

他将信件一一收好,事實證明,即使他憤怒地将這些虛僞的信件扔進垃圾桶,最後也會撿起來撫平,珍重地夾進床頭的書裏,成為他的睡前讀物。

“我好困啊,今天早點睡,明天好好聊聊好嗎”青年摸索着他的臉,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呼吸漸漸變得綿長,似乎真的累極了。

安德魯進一步拉近兩人的距離,為青年調整一個舒服的姿勢,緊緊抱着他閉上眼睛。

睡吧。

神啊,在奔赴死亡前的最後一晚,就原諒他的一點放縱吧。

只是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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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主:我都還沒出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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