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集
第11集
江師豔思考了一下，還是決定給程鴻打個電話提醒一下劉雲京的事，她倒是不覺得劉雲京的項目真的能有多好，要介紹給程鴻。那無非是通過各種手段得了錢，身邊可能有了靠山，想通過程鴻再撈一筆，但實際上她就是個吸血蟲，不讨要些好處，就不會輕易離開。
電話撥出去，響了很久那邊才接起來：“喂？”電話那端傳來程鴻低沉的嗓音。
“你現在方便接電話嗎？我想跟你說點兒事兒。”
電話那端傳來一些談話的聲音，程鴻的聲音放得很輕：“我現在不是很方便，我們晚上一起吃飯，到時候見面再說吧。”
——“程總，您看？”“等一下。”江師豔聽到有人在旁邊說話。
“晚上吃飯？”她皺眉。
“我等會兒把地址發給你，咱們晚上見。先這樣，我這裏有點兒事兒。”他沒等這邊回答，就急急地挂斷電話。
江師豔愣了一下，今天晚上倒是沒有什麽事，那就當面說好了。
那邊的程鴻正在上課。程老爺子給他請了幾位業內的大牛，進行一對一的教授。他挂了電話才松了一口氣，剛剛突然接到她主動打來的電話，慌亂中假裝很忙的樣子，才促成了今晚的約會。幸好江師豔沒有強硬地拒絕。
那邊的老師看着發呆的程鴻，小聲地提醒了一下：“程總，您看這個案子應該……”
程鴻注意力被喚回：“好，您繼續。”
…
晚上江師豔結束工作，前往程鴻發給她的餐廳。她有點兒路癡，又不太愛完全跟着導航走，看了路線，就按照大致的方向自己找餐廳的位置。
那是一家老北京本幫菜，在宜家商場裏面。商場很大，分了好幾層，七拐八彎的，人也多店也多。找了一會兒還是沒有看到招牌，江師豔給程鴻發信息：“我到宜家了，是在第幾層？”
沒想到他看到信息後直接打了電話過來，江師豔有些手足無措地接了電話：“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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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在哪裏？我來接你。”那邊傳來程鴻清晰沉穩的聲音。
江師豔擡頭環視了一下周圍的商鋪，選了個店面看起來比較大的:“我在三樓的迪卡侬這兒，我看地圖上顯示那家餐廳就在三樓啊？但是找了一圈都沒有看到。”
她的語氣有些焦躁，每次找不到路都會不耐煩。
“沒事兒，別慌，我馬上過來了。”程鴻放緩語調，帶着明顯的安撫的意味，“你就在迪卡侬那兒坐一會兒，它旁邊好像有一家奶茶店，你可以買一杯奶茶，我馬上就過來了。”
江師豔環視了一下周圍，确實有一家奶茶店。裏面人很多，她就沒進去，直接在迪卡侬店門口的軟椅上坐下，心情漸漸安定了下來。
程鴻一眼就看到了江師豔，她穿着一條墨綠色的長裙，肩線筆直，脖子纖長優美，烏黑的直發柔順地散落在她的肩膀上，前段時間她去理了發，原本齊胸的長發剪短了不少，現在剛好搭在肩膀上。
江師豔擡起頭，向旁邊張望，看到他之後站了起來，向他走去。
“最近很忙嗎？”江師豔問，因為早上被挂斷電話的事兒。
“有點兒。”程鴻去拿她的包，幫她提着，“程家的人找到我，想讓我接任程氏。”
江師豔有些驚訝地看着他，沒想到他會這麽輕易地告訴自己這件事。
“怎麽了？”
“沒事兒 ，就是有些意外程家會又來找你。”她過了一會兒神色才恢複自然：“這樣也挺好的。”
“怎麽會好。”程鴻看着她，“不過是因為他們不想讓外姓人接手程氏才找到我，你知道我不喜歡的。”
江師豔默然，她倒是真的不清楚程鴻喜不喜歡從事商業，不過他大學自己選的生物科學，應當是更加喜歡從事研究的工作。
“那你的實驗項目呢？”她岔開話題。
“還在繼續。對了，你今天說有事和我說？”
江師豔被提醒後想起來：“對，最近劉雲京要去找你，你小心一點兒。”
“劉雲京？”程鴻斂眉。
“對，她之前來找過我，你可能不知道。她聽說了你要接手程氏，現在想找你談生意。”
“她來找過你了？”程鴻一臉驚訝地樣子，實際上他早就在知道了這件事，也在暗中留意劉雲京。
“對，你不要相信她說的話，也不要見她。”江師豔提醒，“她那邊的路子不怎麽正。”之前她回國，就說以前讨債去了泰國那邊。那裏的地下賭場很亂，魚龍混雜，劉雲京能混到現在，肯定也沾染了些勢力。
“好，我都聽你的。”程鴻看着她的眼睛說。
江師豔原本講得一本正經，突然聽他這麽一說又感覺有些異樣，程鴻的眼窩很深，深邃的眼神很專注地盯着她看，氣氛變得有些暧昧。
江師豔別過眼，往前快走了幾步：“走吧，餐廳在哪裏？”
程鴻帶着江師豔來到那家店，樓下人已經坐滿了，服務員領着他們去了二樓預訂好的包廂。
“新房子還住得習慣嗎”
“挺好的，環境都還行。”
“你點菜。”程鴻把菜單遞給她，“辦公室秘書推薦的，說這家的梨湯很好吃。”
“好。”江師豔低頭看菜單，“拿一只烤鴨，一蠱梨湯，鍋燒酥羊肉、小豆涼糕，再拿一份椒麻排骨，好了。”旁邊的服務員記着她點的菜。
“你還要什麽嗎？”她擡頭看向程鴻。
“不用了。你生日快到了，到時候想去哪裏過？”
“我自己都快忘了。就在家裏過吧，我不講究，最近也挺忙的。”江師豔從包裏拿出一只發夾，把頭發挽了起來。
服務員記完菜單：“鴨骨架是燒湯還是椒鹽烤？”
“燒湯。”程鴻回答，“清淡一點兒，你頭上的傷才剛剛好。”
“程氏最近有意圖進軍影視行業，你有沒有什麽推薦的制作人或者導演？”
江師豔仔細思考了一下，白皙的手指緩慢地摸索着木制的桌面：“商業上的事我倒不是很清楚，但是行業內幾個比較好的商業片導演我倒是有一些了解，就是不知道你們想要從那一方面入手了。”
“我也不是很懂，想跟你了解一下。”
講到江師豔熟悉的領域，她難免多說了幾句，程鴻聽得很認真，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江師豔胃口小，吃得不多，涼糕味道不錯，多吃了幾個，程鴻注意到，暗自記下。
兩個人出了餐廳，程鴻要送她回去，江師豔：“你買了車？”
“對，現在在公司上班，自己開車方便些，前段時間剛剛買的車。”
“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考了駕照，我還沒有去考，準備過段時間有空了就去學。”
“大二的時候就考了，那個時候你忙着實習，我們也沒怎麽聯系。等你有空想學了，我給你推薦附近的駕校。”程鴻領着江師豔去地下車庫。
江師豔有些澀然，确實，以前她把所有的時間都花在學習和工作上，根本無暇關注身邊的人和事。
程鴻開車把她送到樓下，江師豔解開安全帶下車，和他道別：“路上小心。”
“好。”他點點頭，開車調頭，一會兒就消失在了江師豔的視野內，她轉身上樓，毫無察覺那輛車在小區裏面繞了兩圈又開了回來，進了地下車庫。
程鴻從地下車庫下車，一邊走一邊打開手機裏的監控軟件，看到江師豔已經進了門，才坐了電梯上樓。
。
發行方那邊臨時将網大改成了短劇的形式，分集播放。最近類似的同性戀題材逐漸升溫，國外已經有好幾個小成本網劇短時間內就成為了爆款。
因為臨時的改變，雖然大致劇情走向不做變動，但是劇情按照節奏進行拆分，還有需要很大的工程。
江師豔又開始忙碌了起來。
而已經剪輯完成的內容開始在視頻平臺進行播出，采用邊播邊拍的形式。
雖然同性戀的題材熱度很高，但是這部劇前期并沒有做好充分的預熱，演員也都是十八線的小演員，甚至一些新人，沒有粉絲流量支撐。所以一開始投放播出的時候播放量并不樂觀。
但是每年這樣的小成本網劇撲街的地概率本來就很大，爆款畢竟是少數。所以江師豔對他也沒有抱過大的希望。
第一集播放量平平，讨論熱度也不高。
劇組裏的人也都不怎麽在意，畢竟這才是常态。
但是令人沒有想到的是，随着第二集的播出，在短短的一周之內，僅通過腐劇圈的口碑宣傳，這部名叫《馬達》的網劇就火速成為了當季的一部黑馬，浏覽量和讨論度飛快地增長。
新穎的題材，帶着禁忌味道的設定，以及兩個主演較高的顏值，演技雖然不算出色，但是對于新人來說并不尴尬，已經可以為大部分的觀衆所接受。
華闵作為男二，受的角色，相比于馬達成熟的五官，他精致、可愛的顏值更加受觀衆歡迎，短視頻平臺關于這部劇的剪輯也引起一波熱度，他逐漸有出圈的勢頭。
每一集去掉片頭片尾，只有十幾分鐘，觀看輕松，節奏緊湊，沒有現在一般國産劇注水得拖沓感，主線明确，敘事清晰，主角CP感十足。這些都是熱點的關鍵。
江師豔并不關心這些，這部網劇的改動使她分身乏術，幾乎每天都在熬夜。劇組的演職人員加班加點得拍攝。
反正她的工資一開始就已經确定了，網劇播得再好也不會漲工資。
上次程鴻提了一嘴她生日的事情，很快就因為工作被她抛之腦後。
那天早上她收到了柳夢送來的花才想起來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柳夢在巴厘島度完假就又飛到了美國談生意，現在人還在美國，能記得叫人給她送花已經很不容易了。
江師豔給她打了電話，對面沒接，估計還在忙，她也就不再打擾她。
謝婉在雜志社工作，也不見得比她閑到哪裏去，晚上約她一起吃飯：“我禮物都準備好了，柳夢那個工作狂不再，咱們姐倆晚上一起吃飯吶。”
江師豔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她有輕度的近視，用眼過度的時候帶着眼鏡比較舒服：“不了，我今天估計還得加班。”
“你生日還要加班？你老板太過分了吧。”
“這不是劇組的常态嗎。”
“那你大概幾點回家啊？”
“估計也得半夜，十一點，十二點的樣子吧。”
“那我們剛好可以出去嗨啊！”
“算了，我到時候就想在家休息了。”
“嘤嘤嘤。”柳夢在床上打了個滾，“別嘛，我還想給你介紹帥哥呢，讓你早日享受‘成人之美’~”
江師豔在電腦前坐了一夜，長久的
不說話讓嗓子有些沙啞：“這周末咱們一起吧，找個地方玩玩。”
“行吧，去騎馬怎麽樣？”
“可以。”江師豔一邊講着電話，手下敲擊鍵盤的動作一刻也沒停下。
“那我不打擾你工作喽。”謝婉在床上翻了個身，“最近我認識了個模特，是混血，特別帥，下次跟你講。”
“行。”江師豔挂斷電話。
中午編導組開會，敲定了接下來的內容，導演的分鏡已經改了好幾稿，一直到網上十點才結束，江師豔收拾收拾回家。
程鴻的車停在單元樓下。
江師豔走過去，以為是自己認錯了，或者是其他住戶買了一樣的款式，直到程鴻降下車窗:“豔豔！”
江師豔停下腳步，驚訝地看着他：“你怎麽在這兒？”
程鴻打開車門下來：“今天不是你生日，我看你一直沒回來，就在車裏等你。”
江師豔愣住：“你怎麽不跟我說一下？”
“我給你打了電話，你沒接。”而且他也知道江師豔一直在工作，沒有去其他地方，所以才跑到樓下等着的，“而且你上次不是說生日在家裏過。”
“我應該開了靜音。”江師豔掏出手機，她工作的時候不看手機。還有上次說的話，她自己只是随口一說，沒想到他卻放在了心上。
“沒事。”程鴻掏出一個禮盒，“祝你生日快樂。”
江師豔接過，打開來是一條項鏈：“謝謝，很好看，我很喜歡。”
“你喜歡就好。”程鴻轉過身從車的副駕駛拎出一個很大的購物袋，“我來的時候在附近的市場買了些菜，想過來給你做晚飯，但是現在已經十一點了，估計菜都蔫了。”
江師豔驚訝地看着那一大包的菜，也就是說他從吃完飯的點一直等到了現在？這得等多久？
“還有蛋糕。”程鴻又拿出來一個保溫箱，“放在保溫箱裏了，應該沒壞。”
江師豔一時之間說不出話來。
“我當時給你發了微信說要過來給你做飯的，不知道你看到沒，吃晚飯了嗎？”程鴻一手拎着購物袋，一手拎着蛋糕盒，他的頭發有些亂糟糟的，衣服也因為長久的坐在車裏顯得皺巴巴的。
“沒，我還沒吃，正好餓着，等會兒我麽一塊兒做吧。”其實她已經吃過了，不過現在這個點也有些餓了，就當作是夜宵。程鴻發的微信她估計也沒有看，這樣怠慢他，江師豔已經有了歉疚感了。
“那就好。”程鴻笑了起來，看起來還有些傻愣愣的。
“我幫你拿吧。”江師豔彎腰去拿他手裏的購物袋，程鴻的手攥的很緊：“不用，這點兒東西我拎的動。”
兩個人上樓，江師豔輸入密碼，打開房門。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黑暗之中音樂突然響起來，一個女生端着插着蠟燭的蛋糕走向江師豔，後面還有幾個男的，跟着拍手唱生日歌。
謝婉舉着散花棒，猛地一拉，五色的彩帶飄落到江師豔的身上：“surprise！豔豔生日快樂！”
程鴻從江師豔的身後錯開一步，出現在謝婉的視野之內。
身後有人打開了燈，幾個相貌英俊的男人穿着女仆裝站在後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