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番外

番外

風神宗經過數百年的變遷,已從盛極一時的大宗門變成如今的模樣。

宗門殘破,屈居一隅,被周圍無數小宗門排擠,聽聞那年丹道盛會折損數名煉丹師,又爆出門內雜役乃是皇朝齊家的幼子。

“這裏真的是風神宗嗎?”瑀安瀾看着眼前這幅殘破的宗門景象。

多年不見,宗門怎麽成了這幅模樣?

“進去看看便知。”鶴錐冷聲道。

這一次他未曾對風神宗做什麽,為何它仍是走到了這一步。

“何人在此?”門中傳來大喝,不等他們反應,護山大陣冉冉升起,把兩人阻隔在外。

瑀安瀾上前一步,拿出聖殿學員弟子令牌示意:“聖殿畢業學員瑀安瀾回宗,還請通報。”

“聖殿?”裏面傳來遲疑的聲音。

聖殿早已不複存在,聖殿高層以及學員或死或逃,除了如今的殿主和太上殿主,哪裏還有他人。

“你們等着。”他們不敢輕易放人進來,決定去請示殿主。

山間小屋的房門被敲響,如今的風神宗沒了駐地,更沒了高聳入雲的聖殿,哪怕是殿主,也不過一間尚且算幹淨的小屋罷了。

“殿主,門外有人自稱聖殿學員,前來拜山。”

如今風神宗滿打滿算不足百名弟子,駐地功法遺失,哪裏還能招得到人,更遑論煉丹師了。

裏面屏風後的人話不過耳,自嘲的笑了笑,揮了揮手就讓人退下。

Advertisement

“那人說她叫瑀安瀾……”實在是那兩人氣息強大得很,他不确定若是趕人會不會惹怒了他們,還是要與殿主說清楚的。

“你說誰?”裏面的人手指一頓,猛的從屏風後走出來。

哪怕到了如今的境地他也倔強的使用着聖殿統一的服飾,丹方,靈草,靈石,這些他會一點點弄來,總有一天他會重新振興聖殿,振興風神宗。

他在蟄伏,在等待,從不顯露于人前。

然而這一刻,他聽到了什麽,一個熟悉至極的名字,他無數次夜裏念叨,思慮的名字,她竟然出現了?

“快帶我去。”來不及多想,他連忙拉着那弟子開口。

瑀安瀾于鶴錐在大陣外等的不耐煩,鶴錐第三次開口,“讓我把這破陣給打碎,我們闖進去?”

瑀安瀾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你可閉嘴吧。”

“這破宗門好大的脾性,讓我們等也不說搬個凳子來,你看我……”他手中抱着一個孩子,手邊還拉了一個,耐心已經磨到了極致。

瑀安瀾見狀,也是笑了笑,口中不客氣道:“活該,早說不換了嘛。”

“哼!”

正說着,一股熟悉的靈氣波動傳來,兩人一同望去。

早已失去了少年模樣的男子出現在眸中,一身聖殿殿主服飾,身姿清正,看到兩人,眼前一亮,硬生生停下了腳步。

“真的是你。”他失聲,眸中驚訝。

時隔多年,此界再無一絲關于那天才煉丹師的消息傳來,他以為,她已經不在了,可是現如今,她竟然又活生生的站在了他的面前。

“周荨,好久不見。”

女子仍是當年的模樣,笑意盈盈的看向他,有着久別重逢的喜意。

然而周荨眼中的喜色逐漸褪去,看着并肩而立的兩人,他眸中痛惜一閃而過,“來人,開啓攻擊大陣!”

“轟——”

大陣在一聲巨響中被啓動,這是他們最後的底牌了,護山陣除了防禦,還有攻擊之用。

無數同門死在眼前的場景讓他眸中含淚,看着滿臉笑意的女子容顏,他臉上的驚喜褪去,只剩下仇恨。

若不是她,宗門又怎麽會淪落到這般境地。

讓齊家皇室的繼承人給她當雜役奴隸,當真是好大的派頭。

“你什麽意思?”瑀安瀾看着他的動作,眉頭皺起。

鶴錐擋在了她的面前,在無數劍芒到達之際護下了她。

劍芒鋒利,足以斬殺化神境界的入侵者,可惜只能用一次,周荨不可置信的看着仍然站在原地的兩人,甚至就連他們懷中抱着手中牽着的孩子都未曾有一絲的損傷。

“阿爸,這個叔叔好讨厭,讓我去吧!”鶴溪擡起頭,小小的眸子裏盡是氣惱。

鶴錐面對護山陣,沒有出聲。

一劍祭出,“砰”得一聲,護山陣皲裂崩塌。

“這怎麽可能!”門內弟子驚吓不已,後退數步驚疑不定的看着他們。

周荨目光晦暗,腳步未動,他猜的沒錯,他們兩人……

瑀安瀾攔着了還要繼續出手的鶴錐,看着他充滿怒氣的目光,伸出手擋住了他發紅的眼睛,“聽聽他怎麽說,好嗎?”

“所以你們真的成仙了?”周荨上前一步,被長劍逼停。

鶴錐冷冷的看着他,不給他上前的機會。

“到底發生了什麽?”瑀安瀾也不複方才溫和,冷面問道。

“你想知道我便告訴你。”周荨複雜的看着她,方才的一擊已經擊碎了以往的情分,也盡了他聖殿殿主之則,現在他要說的是這些年的恩仇。

“所以說,是齊牧?”瑀安瀾搜索到腦海中的身影,溫和清明,不像是這樣的人啊。

“是齊昭。”周荨開口,“他收攬了我宗所有煉丹師為他所用,對我宗出手,雷霆手段,逼得我宗走投無路。”

兩人對視一眼,沒想到那小奴隸還有這樣的身份,更沒想到這會為風神宗招惹來殺身之禍。

“我要見他。”瑀安瀾冷聲道,此事因她而起,她不會袖手旁觀,若真的是他,她不介意讓手中染上鮮血。

齊昭,大齊帝國順位繼承人。

雖然他不曾對于被奴役的事情懷恨,但族中又豈會放任,繼承人在風神宗給人當雜役這樣的事情傳出。

無數大能站在他的身後,若不是同為繼承人的族兄動手,他也不會淪為奴隸被瑀安瀾買走。

他從未記恨,反而很喜歡那段無拘無束的時光。

當他得知族中對風神宗動手之時早已為時已晚,他在皇宮大殿外跪暈了過去,也不曾等到父皇收回成命。

一百鞭的懲罰落下之時,他身上之痛仍不及心裏之痛,他不知道自己一句話竟然會讓那盛極一時的大宗門毀于一旦。

無數煉丹師四散而逃,或入新勢力,或投入敵營,他接納了那些人,只想給他們一個容身之地。

“你這又是何必,那些老頑固你又不是不知道,這般待他們,他們可有半分感激,可有為你煉制一枚丹藥?”齊牧心疼的看着殿中的男子,口中所言他早已說過無數遍,但從未被聽進去。

“兄長,你難道不知道我為什麽嗎?”齊昭回過頭,一身王族服飾襯得他高貴不可侵,他就這麽平靜的看着站在下方的齊牧。

齊牧哪裏不知道,他與齊昭同父異母,他是私生子從來不曾被納入皇族,若不是被帶在弟弟身邊,他也不會有如今的光榮。

在風神宗那段時間,他同樣是開心的,可是他了不得自家弟弟受到那些人的冷嘲熱諷。

“帶我過去吧。”齊昭垂眸,不明心意。

“報——”

“不好了,有人闖宮——”

“護駕——”

一群侍衛闖了進來,擋在了兩人身前,齊牧連忙護着齊昭看向來人。

強大的仙力傾巢而出,所有人都被擊倒在地,一柄冰涼的長劍架在了齊昭的頸上,男人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只待身後女子一句話,便取他項上狗頭。

“為什麽?”瑀安瀾冷豔看着他,只問了這麽一句話。

當年的交易雖說有趁人之危的嫌疑,但卻是兩人都同意了的,她自認待他們不薄,如何就能讓他做出那等事。

滅門之禍,讓一個盛極一時的大宗門到了如今的模樣。

看到瑀安瀾和鶴錐的瞬間,兩個人都愣住了,齊昭更是不顧頸間的長劍,硬是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們是……瑀師姐!鶴師兄!”驚喜之聲從少年口中傳出,頸間溢出血跡。

“你們這是做什麽?我們做的還不夠嗎,風神宗那些煉丹師的命你們難道不想要了?”齊牧皺眉,同樣起身,卻并無親切,反而冷聲威脅,弟弟的血液刺痛了他的眼睛。

“說清楚。”鶴錐瞥了他一眼。

“所以說,不是你?”鶴錐的劍放了下來。

“風神宗的煉丹師在哪?放了他們。”能被留下來的煉丹師五一不是人中龍鳳,甚至是聖殿高層,這些煉丹師每一個人都是鳳毛麟角。

被他們囚在地牢中永不見天日,恐怕任誰也不會相信想來溫和的齊皇朝竟會對煉丹師動手。

若要讓大陸其他煉丹師知道,只怕能掀起軒然大波。

這些煉丹師中,盧老殿主也在其中,他沒有想着自己能夠活着出去,但也不會為敵人所用,煉丹師自有煉丹師的傲骨。

然而當他再次看到東升的陽光,看着一個有些熟悉的面容站在他的面前,他不可置信的想要開口。

“盧老殿主,聖殿需要你。”瑀安瀾笑着看着他。

哪怕齊昭稱皇,在他的修為為衆人忌憚折服之前,對于風神宗煉丹師的去留就不能決定,但是如今,有了真仙撐腰,他可肆無忌憚,在大殿之上,再無一人敢反對。

重建風神宗,迫在眉睫。

對于宗門煉丹師的回歸,風神宗可以說是驚喜不已,哪怕是周荨聽了齊昭的苦衷後不為所動,但看着這麽多同門回歸,他也暫且放下了恨意。

“以後有我們坐鎮,你可放心重建,我會讓風神宗回到當日的輝煌。”這是她結下的因果,自然該由她結束,這是她的承諾,也是她的決定。

“你的意思是……”周荨不可置信的擡起頭,真仙坐鎮!

真仙坐鎮意味着什麽他不會不知道,先前雖然宗門煉丹師回歸讓他欣喜,但是他也知道宗門衰敗回轉困難,但是如今他聽到了什麽!

瑀安瀾竟然要坐鎮風神宗!

有了真仙坐鎮,沒有修士不為所動,重現輝煌指日可待。

瑀安瀾笑着點了點頭,抱着自家小女兒,看向他,“怎麽,不歡迎嗎?”

整日飄零,他們此番回歸,本就是為了安定,思來想去,還是風神宗比較合适,飛天遁地,好不快活。

“歡迎,當然歡迎!”他驚喜道,看着她懷中軟糯的小孩,忍不住看過去,“我可以抱抱嗎?”

“可以啊。”

“不可以!”

兩道聲音同時響起。

鶴錐冷臉看着他,一柄長劍擋在了身前,這是他的女兒,他親自生下的,才不會讓外面的男人随便抱!

瑀安瀾無奈的看向他,這她也沒辦法了,這人護閨女護得緊。

“要抱,你抱他。”鶴錐把手中的兒子遞出去。

周荨與一小兒面面相觑,先前是這小子說要揍他是吧?是吧?

一個臭小子有什麽好抱的……

鶴溪看着這人,滿臉寫着敢動我一下你就完了。爹爹不疼,但他強大,自己保護自己,敢動他,剁手!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