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烤羊肉串

第16章 烤羊肉串

下午考試完, 學生們可以回家吃飯。

程夏巴不得，中午就吃了點白米飯拌酸豆角，此刻她早就餓了。

準備回家路上, 到菜市場或超市看看, 買點新鮮肉菜, 回家做飯吃。

邵駿一臉谄媚：“夏姐, 你一個人回家多不安全啊，要不我送送你。”

被程夏一眼看穿他的小心思：“你是想送我回家，順便在我家蹭一頓飯是吧！”

邵駿嘿嘿笑：“我夏姐英明神武，這都被你看出來了。”

大老遠瞧見公交車快到了, 程夏把雙肩包扔給他：“一會兒給我拎東西。”

這意思, 是同意他去蹭飯吃啦！

邵駿笑得見牙不見眼：“好嘞。”

上車後, 車廂裏擠滿了乘客。

程夏低頭看手機，屏幕上提現餘額到賬的信息。

上個月月收入八千多，繳納完稅款, 還剩下7686元。

班主任讓她們中餐班學生下載個稅APP，申報繼續教育、贍養老人，或是租房租金，都可以抵扣稅款。

繼續教育這項, 她倒是可以申報。

贍養老人, 原主有個住村裏, 思想重男輕女的爺爺, 曾經在年幼時狠心扔掉親孫女，給原主造成心理陰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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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爺爺, 不要也罷, 程夏也不打算贍養他。

至于租房資金項，好像原主和便宜哥哥現在住的小閣樓, 是他們自己全款買下的。

便宜哥哥考上全省理科狀元，村裏獎勵五萬塊，市裏也獎勵了三十萬。

這些錢，一部分找關系把原主送進青陽一中，剩下的幾十萬，全款買下現在住的頂層小閣樓。

“夏姐，這裏有位置。”邵駿把占到的位置讓給她。

程夏坐過去，有一搭沒一搭望着窗外倒退的建築物。

十幾分鐘後，快到站點，兩人下車，直奔商超。

天邊擦黑，市場這個點關門。

商超的蔬菜肉類，打折大減價甩賣。

環顧一圈，程夏停在冷鮮櫃面前，要一條三分肥七分瘦的前腿肉，讓幫忙絞成豬肉餡。

又買下若幹冷凍雞腿，一條黑魚，面粉、蔬菜、蔥花，其它香料等等。

邵駿想要買單，被她打斷。

付完款，程夏拿回自己的雙肩包，把魚菜交給邵駿拎着。

哼哧哼哧爬上四樓，兩人累得彎腰直喘氣。

終于來到樓頂，遇上程帆送安裝空調的師傅下樓。

望着師傅身上的工作服，程夏吃驚：“你裝空調啦！”

程帆回：“是啊，現在天氣熱，屋裏跟火爐子似的，呆不住人，給你房裏裝了空調，住着舒服點。”

她又問：“那你房裏呢？”

程帆：“我住學校宿舍，還能省點電費。”

程夏點點頭，領着邵駿開始幹活。

白天一整天被烈日曬着，屋裏确實很熱，一入內，跟進了蒸籠沒什麽區別。

上次邵駿來過夏姐家裏，知道她家境不好，沒想到進入廚房後，只有熱水壺和微波爐，連基本廚具都沒有。

這還怎麽吃飯？

邵駿家裏是有燃氣竈的，不過他父母對做飯一竅不通，做出來的飯菜，狗都不吃。

他也不愛吃父母做的飯。

在程夏的指揮下，邵駿把雞腿放到清水裏解凍。

也不需要解凍太久，拎雞腿回來的路上，冰塊早已被溫度融化掉。

程夏用清水沖開酵母，适量面粉，揉成一個光滑的面團，放置一旁，讓它發酵。

剪刀給雞腿去骨，刀背給雞腿肉敲打敲打，讓它更好的入味，佐以蔥姜絲、黑胡椒粉，稍稍腌制十來分鐘。

趁着腌制雞腿肉的時間，把黑魚片魚骨取出來，清洗幾遍，加蔥姜、澱粉、抓拌抓拌，腌制。

黑魚讓商戶幫忙殺好，程夏問商戶借了菜刀，片好魚肉，一同裝袋拿回家。

這時候面團已經發酵好，把面團裏的氣泡孔揉出來，揉至表面光滑，分成一個個小劑子。

豬肉加生抽、食鹽、味精、麻辣鮮，食用油和蔥末一起攪拌均勻，少量多次倒入小半碗蔥姜水，一碗肉餡調好。

面劑子揉成團，往裏塞入肉餡，用擀面杖推開，推成薄薄的長條肉餅。

家裏沒有擀面杖，程夏用洗淨的玻璃瓶子，擀開面餅。

擀好的面餅，等待二次醒發。

室內溫度炎熱，幾分鐘後，很快醒發好。

刷一層油分，把肉餅送進微波爐裏烤制。

腌制好的無骨雞腿肉，以酒精爐子給它煎一煎雞皮。

廚房沒有抽油煙機，把飯桌和酒精爐子搬到室外露臺，桌上墊一張廢舊報紙，當油溫升高後，下入去骨的雞腿肉，小火慢煎至雞皮金黃。

酒精爐子的不鏽鋼小鍋有點小，每次只能煎一個雞腿肉，她分三次，全部煎完。

生抽、料酒和蜂蜜，調一碗醬料汁，均勻地淋在無骨雞腿肉。

沒有蜂蜜，她用白糖替代着。

肉餅烤好，放入雞腿肉叮熟，中途翻一次面，讓醬汁均勻地裹上雞腿肉。

洗幹淨的不鏽鋼小鍋，繼續點燃酒精塊，鍋中油溫燒熱，沒有豆瓣醬，加二荊條炒出紅油，八角、花椒、桂皮和幹辣椒段，一起炒出香料的香氣。

把炒出來的紅油倒入容器，加适量清水，魚骨，放進微波爐裏加熱。

等到加熱的時間，利用電熱水壺，把豆芽生菜燙熟。

微波爐裏的魚骨湯煮好，取出，下入腌制好的嫩滑魚片，叮一下。

取出後，倒入燙熟的豆芽生菜，撒上幹辣椒段和花椒，酒精爐子燒得滾熱的油，澆在辣椒花椒上。

滋滋幾聲，辣椒的熱辣芳香，和花椒的麻香，被熱油一烹，香氣立刻被熱油激發出來。

揮發的香味分子，在空氣裏游蕩，令人陶醉不已。

邵駿早已呆若木雞。

他夏姐牛掰啊，用微波爐，都能做出這麽多美食！

“還愣着幹什麽，等着我給你盛飯，端到你手裏啊！”

聽見程夏的話，邵駿從走神中回神，望着一桌豐盛美食，屁颠屁颠去廚房拿碗筷。

程夏擦了把額頭熱汗，晚風一吹，帶走煩悶的燥熱。

邵駿拿來碗筷，程帆下樓買來幾罐冰汽水。

程夏拉開易拉罐，小口啜飲着冰可樂，清涼冰爽，氣泡超足，好爽！

照燒雞腿，蔥肉餅、水煮魚片……

又是沒見過的菜式，夏姐到底還有多少驚喜，是他不知道的啊！

邵駿搓搓手，夾起一塊雞腿肉，借助微弱的燈光，依稀可見雞皮表面成鮮豔的醬紅色，醬汁油汪汪。

他吸溜吸溜口水，一口送進嘴巴裏。

咦，意料之外的鮮美，看似油汪汪，吃起來其實并不油膩。

醬汁濃郁，雞肉嫩滑入味，雞皮被煎得焦焦香香。

沒被煎到的地方，雞皮q彈，柔韌，很有嚼勁兒，裹着濃濃醬汁一起嗦到嘴巴裏，太上頭了！

好香，遇到好吃的，邵駿大快朵頤。

可惜每人只有一個雞腿，囫囵吞棗把自己的吃光光，他還沒吃過瘾，眼巴巴瞅着對面的程氏兄妹倆慢條斯理地吃着。

這麽美味的照燒雞腿，她們是怎麽能忍住慢條斯理地進食？

邵駿想不通，嗦掉手指上的醬汁，回味着雞腿肉的鮮美多汁。

吃完雞腿肉，他的目光落到每人分到兩個的蔥香肉餅上。

塗抹了食用油的面餅外皮酥脆，裏面的餅肉呈蜂窩狀，是發酵後的面團，一口能咬到豬肉末。

大塊大塊的豬肉末，香噴噴，誰能拒絕得了啊？

據夏姐說，如果用油炸肉餅，炸得酥酥脆脆，吃着更香。

礙于廚具簡陋，只能這麽做了。

可是這樣做的蔥香肉餅，邵駿也超級喜歡啊！

她做的蔥香肉餅，跟外面賣的不一樣。

外面賣的肉末非常少，自家做的，舍得下料，豬肉末和蔥花給的足足的，滿口肉肉，太誘惑人了。

他咔擦咔擦啃着肉餅，幾口吃掉一個餅。

拿起剩下一個肉餅，想到什麽，被他忍痛放下。

三只湯碗裏，盛着水煮魚，邵駿取過自己的那一份，有點燙手。

這時程帆剛吃完雞腿肉，望着碗底剩下的湯汁，目露惋惜：“如果有米飯，用醬汁拌飯吃，肯定很香。”

這個想法，跟邵駿不謀而合：“程哥，我也是這麽想的，用餅肉蘸着醬汁，也蠻香的。”

程帆扯下一塊餅肉，蘸了蘸醬汁，一起送到唇齒，邊吃邊點頭：“真的蠻香的。”

餅肉裏密布孔洞，很容易吸附湯汁醬汁，軟和的餅肉，沒有任何味道，蘸上照燒雞腿的醬汁後，賦予它豐富的味蕾享受。

細細咀嚼着，能吃到面粉的小麥香。

啃到中間的肉餅，肉沫豐富，無需蘸醬汁，豬肉裏沁出的肥油脂，在肉餅孔洞裏爆着肉汁兒。

高碳水，給予食客濃濃的幸福感。

吃完肉餅，水煮魚被夜風吹得溫了些，不燙嘴。

魚片潔白柔軟，入口是辣椒的灼熱，花椒的迷人芬芳，魚肉鮮美嫩滑。

咽下魚肉，緊接着舌尖被辣椒的滾滾熱浪，整個席卷，辣得直哈氣。

辣得要命，越辣越停不下來。

辣椒的芳香，仿佛帶着一種魔力，令人欲罷不能。

舌尖突地一麻，短暫失去味覺，原來是不小心忘記摘掉花椒，一口咬到花椒粒，牙齒舌尖随之麻木。

喝口汽水，漱漱口，味覺恢複過來後，程帆忍着熱辣刺激，喝了一口湯，又辣又鮮，油潤潤的。

光是這個湯，拌着米飯吃，他能吃上兩碗！

飯後，大家摸着圓滾滾的肚子，酒足飯飽，感受到被幸福包圍的滋味。

頭頂，星空斑斓。

露臺上，程帆好奇：“還有個肉餅，怎麽不吃？”

邵駿生怕程哥說不吃，給我吃，于是趕忙說：“我想帶回家，讓父母也嘗嘗。”

盡管他們家經常去餐館吃飯，但是他親手參與制作的食物，他父母還沒吃到過，所以想讓他們嘗嘗。

程帆暗暗點頭。

不錯，是個孝順的好孩子。

時間不早，程帆和邵駿收拾幹淨餐桌碗筷，拎着垃圾袋，邵駿回家，程帆回學校住宿。

臨走前，他問妹妹怕不怕。

她怕的話，他留下來陪她。

程夏說：“不怕，我會鎖好門窗，你們路上注意安全。”

程帆：“……”

好吧，他拎着垃圾袋和邵駿一塊兒下樓，回學校住去了。

便宜哥哥不在家，程夏不知道有多自在。

門窗關緊，開個冷空調，躺在床上翻來翻去。

盡管卧室不大，床墊還是挺柔軟的，比學校硬板床好多了。

睡了大半個月的硬板床，睡得她腰疼。

其實她也吃過苦。

最苦的一段日子，大概就是跟媽媽大吵一架後，脫離她的控制，拖着行李箱來到南方一個陌生城市。

她很有骨氣的沒拿媽媽給的附屬卡，身上只有幾千塊，是她利用暑假賺來的錢。

交完房租，身上只有200塊錢。

找到一份工作，下個月才發工資，她要靠200元度過一個月。

200元，不夠她一天的零花錢。

現在卻要靠200塊過活一個月，手頭緊巴巴，物資匮乏，她的精神世界卻很富足。

她買了米面油，食鹽，買菜APP上的便宜蔬菜，手頭上還剩下二十多塊錢，以作緊急備用金。

熬過大半個月，有一天，她好久沒吃到肉，有一天買了幾塊錢豬肉吃，花掉備用金，導致後面沒錢補充米面。

發工資那天，她沒錢吃飯，早餐喝水，中午又靠喝水，餓到差點暈厥。

直到收到工資打款到賬的信息，下班後，她找了家自助餐。

扶着牆進，扶着牆出。

那是她吃過餐廳裏最美味的一頓飯菜，比鵝肝山珍，更美味。

她一邊工作，利用下班時間拍攝做飯視頻，逐漸積累一批粉絲。

直到半年後，她的某個視頻爆火，帶火她的賬號。

程夏反複琢磨突然爆火那條視頻的要素，之後拍攝的視頻，也多按照爆火視頻的方向走，很快粉絲破萬，破十萬，百萬……

空調持續吹出冷氣，床上的人蓋着空調被，很快進入夢鄉。

一夜睡到第二天，窗外天色蒙蒙亮。

難得休假，程夏想多睡會兒，補補覺。

無奈在學校養成了五點五十起床的生物鐘，睡不着。

起床，把房間打掃收拾一遍，清洗床單被罩，時間來到七點鐘。

利用家裏剩下的食材，用清水化開酵母，少許面粉，揉成一個光滑的面團。

冰箱裏，還有昨天沒用掉的肉餡，解凍化開，在發酵好的面餅上鋪開，一擰，筷子一壓，成了花卷。

面團一半蒸成饅頭，一半蒸成蔥香肉末花卷。

快八點鐘，太陽當空照，樓頂沒有任何遮擋物，地面被曬得滾燙，熱風陣陣。

忙完，程夏擰幹濕毛巾擦把熱汗，端着肉末花卷和饅頭回卧室享用美食。

玻璃窗子，從外面被人敲響。

程夏打眼瞧去，看見邵駿拎着塑料袋，裏面還有一尾活蹦亂跳的魚。

她起身開門：“不是說中午才會過來嗎？”

邵駿晃了晃手裏的袋子：“朋友送的新鮮鲈魚，我父母不會做，特意讓我給你送來。”

末了，他眼睛一錯不錯盯着她手裏的花卷：“夏姐，你又吃什麽好吃的？”

程夏說：“肉末花卷，你吃早飯了嗎，要不吃點？”

邵駿在家吃過早飯的，可是聞見蔥香肉末的香氣，感覺自己還能再吃點：“好呀好呀。”

他三下五除二，吃掉一個肉末花卷，又學着程夏把饅頭從中掰開，塞入多多的酸豆角，一勺油辣子。

辣椒紅油浸透到饅頭瓤裏，辣椒油的紅亮色澤，與蓬松潔白的饅頭形成鮮明對比，讓人不禁想到了白雪紅梅，等美好的詞彙。

香香辣辣的辣椒油，腌豆角綿綿蒜香，賦予了饅頭回味無窮的滋味。

平平無奇的饅頭，夾着鹹菜吃，這個味兒真絕了！

吃掉一個肉末花卷，一個饅頭夾鹹菜，邵駿實在吃不下了，懊惱自己的胃容量有限，不然還想多吃兩個。

臨近中午，程帆回家時，看到空調房裏，兩位小朋友一起做小組作業。

程帆還要打臨工，程夏簡單炸了個蔥油，燙熟挂面，拌個蔥油面吃。

邵駿也吃過預制蔥油面，見程夏給每份挖幾勺蔥油，用筷子夾來些許焦黃的炸蔥段，撒上蔥花，最後卧上一顆煎得兩面金黃的荷包蛋。

拌一拌面條，蔥香油香紛紛跑出來，面條裹着蜜色般的醬汁，油光水亮，誘得人挪不開眼。

“好香啊！”猛吸一口香氣，剛拌好面條，邵駿急不可耐地送來一筷子面條，面條裹着油汪汪的油脂，卻并不油膩，只剩下蔥油的飄香，油香油香的。

鹹香适宜，油炸後的蔥油香氣迷人，能吃到生抽的鹹香，以及少許白糖增鮮的淡甜。

夏天天氣炎熱，拌個面條吃，安逸又舒服。

邵駿吸溜着蔥油面，挂面爽滑勁道，好爽。

外面賣的預制蔥油面，哪有手工制作的蔥油面香？

哎喲，炸得焦焦的蔥段，吃起來更香，簡直是蔥油面的精華所在。

碗底還剩下的一點蔥油汁，邵駿和程帆也不浪費，掰了饅頭瓤，蘸着料汁，一起送來。

吃過午飯，程帆去打工，留下程夏和邵駿繼續刷卷子。

下午三點半，看時間差不多，下樓買菜做飯。

後天下午，要回學校上晚自習，程夏打算給便宜哥哥做頓燒烤大餐，以作感謝。

感謝便宜哥哥給她房間安了空調，讓她得以睡了個好覺。

順便感謝邵駿，給她做助手，天天跟着忙活，也挺累。

她買了塊羊後腿肉、雞翅、土豆、茄子、豆腐幹等蔬菜，讓小跟班當苦力拎着。

只要有好吃的，別說是拎着食物爬六樓，爬十六樓，邵駿也樂不可支。

回到頂層小閣樓，趕緊開始處理。

程夏開了電風扇，吹出的風都是熱風，聊勝于無。

鲈魚一直放冰箱裏養着，還是鮮活亂跳的。

這些出門，程夏不止采購食材，也采購了一批廚具，例如菜刀、菜板，擀面杖之類的，總花費五百出頭。

她用刀背給鲈魚敲暈，刮去魚鱗，掏出魚內髒，過幾遍清水掉血水，加蔥姜片，蓋上蓋子，一起上微波爐蒸熟。

蒸熟的鲈魚，過濾掉蒸出來的魚湯汁，另外放上蔥姜絲，用酒精爐子燒開色熱油，澆淋在蔥姜絲，激發出香氣。

淋上豉油，大功告成。

腌制好的羊肉串，一顆瘦羊肉，一顆肥羊肉脂肪，間隔着串起來。

串好的羊肉串，刷上一層秘制辣醬，放到微波爐裏烤制。

中途戴隔熱手套，取出羊肉串，翻個面，刷一遍醬汁，繼續烤熟。

串好的土豆片、豆腐幹、韭菜、甜玉米棒也刷上一層料汁，一同進微波爐高溫烤制……

最後是把茄子從中劈開，鋪開提前炒好的肉臊子，刷一遍油，一遍辣醬，和雞翅一起送進微波爐。

烤串全部出爐時，程帆說他已經到樓下小區，問妹妹，要不要帶幾罐冰可樂。

程夏說不用，冰箱裏有她上午冷萃的菊花水果茶，清熱下火。

夜色微沉，天邊夕陽墜下。

經過太陽一整天的直射炙烤，露臺地面餘熱灼人。

感覺打顆雞蛋，都能給燙成荷包蛋。

程帆在水龍頭下接了水，一盆盆水傾倒而出，地面水蒸氣迅速蒸發掉，同時帶走灼熱。

搬出折疊桌椅，一盤盤豐盛美食，也被邵駿和程帆端出，一個忙着拿碗筷，一個忙着端饅頭。

饅頭，是早晨沒吃完的，放到冰箱裏冷藏着。

順便到微波爐裏叮一下，當晚飯吃，也不用額外做米飯了。

見程夏轉身回去，邵駿招呼着：“夏姐，來吃飯啊，你還要幹嘛？”

“拿喝的。”說話間，程夏從冰箱取出一紮菊花蘋果茶。

她給每人倒一杯，也跟着落座。

邵駿是猴兒急，立馬捧杯咕嚕咕嚕猛灌兩口：“酸酸甜甜的，還有茶香，好喝，還很解暑，夏姐，你是怎麽做的，回去我也想給父母泡一壺？”

程夏啜飲一口果茶，慢條斯理回：“用桂圓幹、玫瑰、枸杞、紅棗，一個蘋果放到電熱水壺裏煮開，放到冰箱冷藏。待水摸着冰一些，放入菊花浸泡，以冷水泡開，還可以冷萃綠茶，茶香味甜，喝着不苦。”

邵駿默默記在手機備忘錄裏，他低頭記筆記時，鼻尖嗅到辣椒香孜然香。

等他再擡眼時，看見程夏和程帆已經開始撸烤肉串串，并且加快了進食速度。

程帆扯下羊肉塊，表面被豐富的羊肉肥油脂包裹，鎖住肉裏的水分，肉塊鮮嫩多汁，撒上辣椒面、孜然粉，嘎嘎香！

尤其是一口咬到羊肉脂肪，味道更是美得不得了。

羊肉脂肪被烤得外焦裏嫩，一口咬下，在齒間爆開，油脂緩緩流瀉而出。

程帆好喜歡羊肉脂肪，在牙齒裏爆汁兒的感覺啊！

油汪汪，羊油香而不膩。

孜然和羊肉，簡直絕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