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蔥油雞

第17章 蔥油雞

看程氏兄妹一口接一口撸羊肉串, 邵駿也迅速加入到撸串串的隊伍裏。

烤羊肉串串，肥瘦相間，滋滋冒油。

香得邵駿恨不得跳腳：“羊肉串也太香了吧, 感覺比五花肉串串還香！

羊肉串不腥不膻, 肥肉裏烤出的油脂, 一肥一瘦這樣夾着串肉, 顆顆鮮嫩爆汁兒，香死人了。

樓下傳來小孩的聲音：“好香啊，媽媽，這是什麽味道？”

“好像是烤五花肉, 如果這周你的考試成績進步了, 周末媽媽帶你去餐廳吃烤肉。”

小孩努力嗅了嗅, 好像是從樓上傳來的奇香：“不像是烤肉的味道，上次我們在餐廳吃的烤肉，沒這麽香。啊嗚, 我不吃魚香肉絲，天天吃，我都吃膩了，我要吃好吃的烤肉串串, 嗚嗚……”

“別嚎了啊, 別逼我揍你。”

……

小閣樓, 露臺。

邵駿打趣道：“聽見沒, 夏姐，你做的羊肉串, 可是饞哭了樓下小孩。”

程夏：“……”

邵駿樂呵完, 眼見盤子裏只剩下最後三串羊肉，他伸手來到半空, 頓住。

他怎麽能這麽不懂事，最後的羊肉串，應該留給夏姐才對。

夏姐罩他，又給他當師父，他怎麽能這麽不懂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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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駿輕拍一下自己的手背，正欲收回，聽見程夏開口：“拿啊，最後每人一串，吃完沒了。”

她開口，邵駿自然不會拒絕。

他笑嘻嘻拿過屬于自己的羊肉串串，感慨：“哎喲，真香啊！”

又香又辣，辣到直哈氣時。

世上沒有什麽煩惱，是一個羊肉串串解決不了的。

如果不行，那就來兩串。

辣到舌頭承受不住的時候，來一口菊花水果茶，清涼解膩，酸甜開胃。

很快，羊肉串被大家吃光光。

烤雞翅外酥裏嫩，雞肉鮮嫩嫩，嘴巴一嗦，立馬骨肉分離。

雞翅表面還刷了一層蜜汁，微甜香辣口，超好炫。

他兩口炫掉一個烤雞翅，好吃到舔手指的程度。

清蒸鲈魚，魚肉鮮美，入口即化，蘸着豉油一同送進嘴巴裏，豉油的鹹鮮，魚肉的極鮮，在唇齒融化開來。

慢慢品味，回味是魚肉的一絲微甜。

刷上一層辣醬汁和孜然粉的烤土豆片，清脆爽口。

土豆本身沒什麽味道，吃的就是醬汁的佐味。

烤韭菜天然自帶的植物性芳香揮發油，獨特的韭香，經過高溫炙烤後，香氣分子揮發，刷上一層油，一層辣椒，簡簡單單的烹饪，都會非常美味。

作為燒烤必點單品，烤韭菜吃的就是一個脆嫩。

烤老一點的，非常塞牙，嫩一點的烤韭菜，裹着辣椒面孜然面，一起送來，香得咧！

不愧是夜宵燒烤攤的扛把子。

肉沫烤茄子，肉末經過濃油赤醬的醞釀，鹹香得宜。

三分肥七分瘦的肉沫，幹煸出大部分油脂，豬油鎖住水分，肉末嫩而不柴，浸在辣醬紅油裏，均勻地鋪在茄子肉上。

挖一勺肉沫，送到唇邊，豐富的口感，些許燙嘴。

燙菜三分香，越燙，吃着越香。

程夏哈着熱氣，品嘗完豬肉末後，再來嘗一嘗烤茄子。

吸飽了豬油肉汁的茄肉，被烤幹表面水分，讓茄子吃起來軟乎乎，水汪汪。

烤茄子甜津津，吃着比肉還香。

飯後，程夏要把裝空調的費用轉給便宜哥哥。

昨天差點忘了，這回記起來，趕緊把錢轉了。

便宜哥哥并沒有收，程夏說：“我在學校食堂掙了幾千塊錢，我有錢。”

程帆哦一聲：“那你自己先攢着。”

說完，他起身收拾碗筷。

邵駿手腳勤快，拿塊抹布擦擦拭掉桌面的油污，把竹簽、食物殘渣倒進垃圾桶裏。

結束後，程帆該回學校宿舍，臨走前，不厭其煩提醒她關好門窗。

邵駿也跟着一起下樓。

兩人拎着垃圾袋下樓時，遇見樓下房主。

聞見他們衣服上殘留的燒烤肉香，約莫剛才就是他們在樓上吃烤肉串，饞得大家坐立不安。

家裏孩子饞得又哭又鬧，眼巴巴站在窗戶口聞香氣。

想到這裏，對方友好詢問：“你好，請問你們是在哪裏買的預制烤肉串，還是在哪家餐廳打包？”

程帆：“不是買的，自己家烤的。”

對方失望了瞬：“哦，那沒事了。”

程帆踩着臺階下樓，雙腳輕飄飄。

他得意點怎麽了？

他妹妹的一手廚藝，可是饞哭了樓下小孩呢！

……

送走便宜哥哥和邵駿，程夏鎖住門窗，回到卧室。

算一筆賬，五月收入7686。

便宜哥哥不要空調費，那就暫時給她攢着，過一段時間，她打算開通燃氣，燃氣竈、油煙機，這都是一筆不小的數目。

開通燃氣，倒是不用花錢，燃氣公司免費安裝管道。

貴的是鐵鍋，手工捶打，一萬塊呢！

用微波爐也可以蒸米飯，烹饪菜肴，程夏還是更喜歡明火烹饪的飯菜，有煙火氣。

大火炒的飯菜也香。

等下個月提現酬勞，手上有個一萬多，本支援由蔻蔻群一烏爾而七五二八一整理到時候開燃氣、買鍋，以及各類廚具……一起全部搞定。

晚飯後，學習兩小時，趕在十一點鐘前，沐浴睡覺。

第三天傍晚，吃過晚飯，程夏整理雙肩包，确認沒有落下書本。

她跟便宜哥哥告別，下樓乘坐公交車返校。

伴随着高考結束，學校迎來一場狂歡盛宴。

綠化帶裏，能看見被保潔阿姨打掃漏掉的紙屑。

方芸景在學校門口遇見何佳佳，兩人結伴同行。

“傲什麽傲，有什麽了不起，還不是輸給新來的程夏。”

“看她平時清高不理人的樣子，還以為她多厲害呢，啧啧。”

“你們有種給我站着，看我不撕……”何佳佳挽起袖子，被身旁的好友拉住。

方芸景搖搖頭：“不用跟他們一般見識。”

何佳佳呸一口：“現在的男孩子，一代不如一代，比不過咱們女孩子就算了，還喜歡背後嚼舌根子。”

見方芸景加快腳步，被甩在後面的何佳佳追趕上前：“芸景，你等等我。”

晚自習後，還有一節廚藝課。

洗漱完，晾曬好衣服，時間已經來到十一點，程夏趕緊上床，拉上網購到貨的簾子，沉沉睡去。

每天處在繁重的課業和忙碌的食堂裏，連軸轉，時間過得飛快，一眨眼，過去大半個月。

何佳佳看好友每天都在內耗焦慮，她也只能跟着幹着急。

進入下旬，目前本月學校食堂的數個窗口，吃吃吃遙遙領先衆人。

她們雲朵小飯堂，五星好評共9960，還未破萬。

吃吃吃，本月五星好評共計13888條，暫時領先3928條。

如果不出意外，本月又将會是吃吃吃拿到最受歡迎食堂窗口第一名的寶座。

最後十天的争奪時間裏，時間一天天過去，來到月底後，眼看雙方差距逐漸拉開，輸贏已定。

何佳佳不知道該如何勸說她，反而方芸景突然冷靜下來。

從前吃吃吃靠推新菜品，靠新鮮感留住老食客，吸引新食客。

方芸景每天兼顧學業和經營食堂窗口，沒那麽多心思花在雲朵小飯堂的窗口，她輸了，也輸得心服口服。

本月，吃吃吃還是靠着新菜品吸引顧客。

可是如果只靠新式菜品，味道一般，又如何靠新鮮感留得住這些食客，讓食客們給她打高分呢？

月初高考放假，方芸景根據吃吃吃窗口評論區，食客po出的美食圖片，成功複刻出南瓜餅、蔥蔥鲫魚等。

如果給她一樣的食譜，方芸景自認為，她做的不會比程夏差。

她有在青陽一中的朋友，告訴她，原來程夏是被青陽一中開除的學生，後來被班主任撿來二中。

校長、教導主任，還有班主任對一個因為打架鬥毆，被學校開除的差生，給予前所未有的高度重視，讓方芸景感到極度不滿。

在看到學生們都給吃吃吃窗口打高分後，讓方芸景産生一種錯覺——他們不識貨。

很快，她打消這個念頭。

如果一家難吃的餐館，一名食客給出好評，可能是個人口味不同。

但是當一群數目龐大的人群同時給出好評，證明這家餐館口味一定不會差到哪裏。

七月初，上午，食堂負責人給大家簡短開了個會議，老生常談，安全隐患方面的注意事項。

會議即将結束時，按照慣例給前三名頒發現金獎勵。

給榮獲最受學生歡迎的第一名食堂窗口，頒發代表榮譽的星星。

會議結束，下課鈴聲響起後，方芸景讓阿姨不用給自己打飯，她來到了吃吃吃窗口，跟大家一起排隊。

隊伍裏，有人竊竊私語。

“咦，那不是方芸景嗎，她怎麽來吃吃吃窗口排隊打飯？”

“她不是雲朵小飯堂的經營學生嗎，怎麽跑競争對手窗口打飯？”

該不會是來找茬的吧！

為了避免不良影響，幾乎沒有哪位學生光明正大到其他學生經營的窗口打飯。

食堂窗口經營者和助手，可以免費包餐，誰會舍棄免費午餐，特意花錢到競争對手窗口打飯。

一旦這麽做了，或許會給大衆留下一個印象——你看，經營食堂窗口者，都不願意吃自己窗口的飯菜。

不止大家以為方芸景是來找茬，連邵駿也是這麽認為的：

“夏姐，咱們怎麽辦？”

程夏收回目光，低頭扒飯：“涼拌，趕緊吃飯，吃完飯還要上網課。”

一聽到要上網課，他拉長了一張臉。

面對衆人投來的目光，方芸景坦然自若。

既然她敢來排隊打飯，已經預料到了最壞的結果。

終于輪到她了，每樣菜品，各要一份。

不管是遭受任何非議，何佳佳默默跟在她身後。

打好飯菜，兩人找到一個無人的桌椅，落座。

方芸景無視異樣目光，只是想知道，吃吃吃窗口的菜品，究竟有什麽魔力，讓人流連忘返。

直到她看到餐盤裏的紅燒肉，色澤豔紅，色香俱全。

她承認，無論從賣相上，還是食物的香氣，不可否認，它很吸引人的眼球。

夾起一塊紅燒肉，裹着醬汁，肉塊一顫一顫，肉感十足，無疑非常加分。

紅燒肉入口微甜，鹹香酥爛，肉皮軟糯膠質，肥肉部分跟嫩豆腐花似的。

不知道這位廚師是如何烹饪的，瘦肉部分不幹不柴。

出鍋這麽長時間，紅燒肉的顏色竟一點不顯暗沉，仍是鮮紅油亮的色澤。

跟她們做的完全不一樣。

何佳佳嘗試一塊紅燒肉，違心說：“我覺得也不怎麽樣，不都是紅燒肉，還能吃出天鵝肉味來？”

“不。”方芸景吞咽下食物，打斷說：“無論是色澤，還是味道，跟我們做的截然不同。”

她們做的紅燒肉，在鍋裏，瞧着漂亮，一出鍋，色澤迅速暗沉下來，賣相大打折扣。

從前，方芸景也吃過紅燒肉。

她吃過最美味的紅燒肉，是那位的手藝。

而程夏烹饪的紅燒肉，竟完全不輸那位。

她好像有些明白，為什麽校長、趙叔叔，還有班主任會這麽看重程夏。

程夏的廚藝天賦，不在文化牆的那位之下。

收起挑剔的目光，方芸景又開始品嘗其它菜品，蔥油雞火候極佳，少一分，雞肉太生，可能還有血水，多一分，則雞肉太老。

蘸上蔥油汁，雞塊鮮嫩無比。

金黃的雞皮，膠質肥嘟嘟，q彈軟糯。

雞肉極致清淡，蔥油料汁淡雅芬芳，并不濃烈霸道，它不争不搶，蔥油香輔佐着雞肉，最能發揮出食材原本的味道。

鮮嫩多汁的雞肉和蔥油汁，相輔相成，完美融合，成就了彼此。

平平無奇的油焖茄子，普普通通，卻是最考驗火候功底。

做不好，茄子糊一嘴油，吃到懷疑人生。

但是吃吃吃窗口的油焖茄子，完全沒有這個狀況，茄子顏色呈鮮豔明亮的淡紫色，點綴着碧綠蔥花，小米椒，賣相很好。

看似泡在油湯裏，吃起來一點不覺得油膩，茄肉軟綿綿，水汪汪，甜絲絲。

這道油焖茄子超甜，不會過分甜膩，因為這些甜味，來自于茄子本身，吃起來是清爽的甜，不是添加白糖的甜口。

自然，不會讓人膩歪。

肉末幹煸四季豆，火候也是恰到好處……

逐一品嘗下來，方芸景暗暗心驚。

果然小看了這位對手。

她甚至覺得，以程夏的廚藝，考到初級廚師證，幾乎是板上釘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