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離鶴心裏的苦

第十五章 :離鶴心裏的苦

“你本身就在夜場裏工作過,這裏面什麽樣,你會不知道嗎?讓我滾開,難不成你要和剛才那個肥佬走嗎?”

鐘兆錦看着離鶴現在的狀态,他真的有些無法想像,就剛才那個中年男人,一看就知道是那種很會玩,并且把人玩到哪種程度都不用負責的主,這樣的人,他鐘兆錦就算在工作上,都不愛理會,即使他是工作狂,即使他的工作需要拓展。

離鶴怎麽可能會願意和那個肥佬走,他已經脫離了那人的鉗制,但現在又被鐘兆錦這麽近距離的觸碰,心裏還是反感。

在單位裏,他有夏非;在剛才陪他去vip包廂裏快活的,還有那個小美人。

相比之下,自己不會,也不可能像個小寵物一樣,那麽會讨人歡心,這一點,離鶴好像永遠也學不會,有些時候,有些事,就是這樣,不是你想學就能學會,或者說,有人教就能學明白的,況且離鶴也沒那份心情去做這些。

那個小美人,被鐘總扔在了裏面,連離鶴都覺得鐘兆錦這麽做有點煞風景,讓他來給自己解圍?呵呵~真是勞他大駕了。

離鶴單手扶着牆,剛才打過鐘兆錦的手,現在還有點發軟,大腦昏沉的他,一點也沒覺自己哪裏錯了,只潛意識的認為,這個混蛋該打。

手軟,腿軟,大腦越來越來暈,眼睛看人都有些雙影,外加高斯模糊,他現在所有的行動好像和理智都沒關系。

“我…我想回家…”說完,順着牆倒下,不等倒在地板上,就被鐘兆錦接住。

回家,想回家,回到那個沒有尹家人,只有爸爸媽媽,還有自己的家;

如果不能的話,那請帶我回到當初父母離婚,媽媽帶自己暫時住的醫院員工宿舍也好,那裏的護士阿姨們都很好,只要我乖,我勤快,就不會挨打的家…

鐘兆錦給樓上陸寒打了個電話,告訴他不能作陪了,讓他們自己玩得開心點,然後把離鶴抱到車上,準備帶回去。

而在樓上的陸寒看了看鐘兆錦和離鶴上一秒鐘還在的地方,心裏暗暗的道:

從來沒見過錦哥對哪個人這麽上心過,以前身邊有過的,無非是逢場做戲,也有的,是你情我願的互相取悅,把人送到家或者像剛才這麽照顧誰的事,這絕對是第一次。

錦哥對情人,或對外面的美人,一向冷漠,這點,陸寒是不會看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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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密閉的空間,讓離鶴越發的覺得心裏憋悶,好像記憶中所有不快樂的事,發瘋般的湧上心頭,包括婚後鐘兆錦對自己的冷與寒,讓一向不愛哭的離鶴很沒出息的掉起眼淚來。

他天真的認為,這場婚姻慢慢的會有起色,但時間越久,便越覺得自己和他的差距大到可怕,現在的他感到很迷茫,不知道這種兩人天差地別的婚姻,單憑他的一已之力,還可以維持多久。

鐘兆錦越是冷,離鶴越是覺得自己在唱一出獨角戲,臺下的觀衆都在看笑話。

這份堅持到底是為了什麽?

為了尹家的生意重啓嗎?

為了尹叔生病得到更好的治療?

還是為了妹妹在國外讀書,擁有更好的學習環境?

放在最後,最後,最不起眼的角落,才是自己對少年時期那份美好到純真的感情,能得到完美的廷續。

無論怎麽說怎麽解釋,無非就是一句話:

看到他身邊有別人作陪,離鶴就是心裏難過。

見車裏有礦泉水,離鶴打開仰頭喝下小半瓶,好像意識比剛才清醒了一點點,就那麽一點點。

鐘兆錦留意到離鶴在抹眼淚時,自己的心裏也在無厘頭的不舒服,為什麽?

小時候在平民學校的那段時間裏,從沒見這俊秀的小男生哭過,當然也很少見到他真正的笑,那時的他一直都很安靜,從不會像其他小孩那樣活沷到沒心沒肺,無論哭笑都很大聲,無拘無束的那種。

如果不是他長相出衆,就憑他那性格真的很難感知到他的存在,如果真的看到他了,那一定是他在看書,或者在安靜的做些其他的事,那時,偶爾也會發現,他會在某一處,安安靜靜的看着自己。

他為什麽要哭?

小時候被繼父毒打從家中臨時逃出來時,恨不得滿身青紫的他,在見到自己時,依然會忍着痛,禮貌的朝自己微笑打招呼…

打成那樣,也沒見他哭過。

鐘兆錦見他喝完水,便幫着把水瓶拿過來,擰好瓶蓋,然後問道,

“你為什麽哭?”

離鶴拔開眼前的額發,借着那顧藥勁,任由自己情緒化的道,

“你不用這麽照顧我的…還有,謝謝你剛才…”說到這,離鶴無法控制的哽咽着,車內很靜,那個人只聽着,過了一小會,離鶴繼續道,

“你還是去陪你的小情人吧…”離鶴發現自己越說話越多,眼淚也越多,止都止不住。

哭得多了會缺氧,藥勁并沒有因此而沖淡,反而剛才喝完水的那點小清醒都變成了負數。

兩人間,除了離鶴的哭聲,就只有哭聲,而身邊的男人好像和平時有點不太一樣。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婚後這麽久,從不理我,又和那些莺莺燕燕風流快活,花草叢中左右逢源…咱們是當天才見面的,以你的身份完全可以在當天悔婚,不要我…明明結過婚,卻還在外面發展…我知道我不如之前那個想不開的富家千金…現在已經不是那讨厭的100天了,你還可以離婚,再結婚,把我扔一邊,我決不會纏着你的,別看我在夜場做過歌手,但我不是那種死皮賴臉攀高枝的人!”

是,離鶴說的沒錯,那讨厭的100天內結婚的話,所謂的晦氣也就破了,那鐘兆錦完全可以再找個人結婚,找個他愛的人。

這一大段話說出口,離鶴眼裏噙着淚,情緒也變得激動起來,一雙手也不由自主的抓住了鐘兆錦的衣袖。

“我沒有想過要離婚,你在說些什麽?”鐘兆錦低頭看着這個神志不清的男生,自顧自的說着發自內心的話。

這個鶴兒,該不會真的以為自己婚後再離婚,另找別人吧。

對于鐘兆錦而言,這樁婚姻,能應付長輩是主要的,而且那讨厭的100天傳說,鐘兆錦雖然也不信那些老掉牙的傳統,但終歸他把工作看得重,說到底還是有點犯嘀咕,至于和誰結婚,他連看都沒看,婚姻二字在他眼中,都不如一杯酒來的實在。

只是他做夢也想不到自己娶的人會是離鶴,而且婚後這兩個月來,他發現,這個男生對自己的感情完全超乎了自己想像。

鐘兆錦正專注的想着心裏的事,對離鶴根本沒有任何防備。

啪——!

一包紙巾朝自己的面部襲來,不偏不倚的砸在臉正中,鐘兆錦正想發作,就聽到這小魔鬼道,

“我不信,你騙人,如果不是那個千金想不開見閻王去了,你怎麽可能會和我結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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