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奇怪的喜歡(二)

第29章 奇怪的喜歡(二)

柳美郴委屈地看向印寒,她不明白自己這麽喜歡他,他卻一再針對自己。她性格直爽,不懂怎麽讨男生喜歡,她只是想多了解一些印寒,印寒就不能讓讓她嗎?

“我跟明月說,不讓他看我的詩,他從不看,甚至我在寫詩的時候,他也不會進書房。”印寒說,“你說明月虛僞,自己卻不懂尊重,你才是最虛僞的那個人。”

“可以了可以了。”明月鋒捂住印寒的嘴巴,小夥伴話不多,教訓人一套接一套,句句紮心,他真怕柳美郴又要哭。

張力穩和柳美郴的爸爸柳志聽見倆孩子争吵,張力穩說:“你們進來講。”

楚悠小聲和明月鋒說:“這姑娘讨厭你啊?”

“嗯。”明月鋒說,“我也不知道哪兒惹她了。”

一群人踏進辦公室,明月鋒識趣地順手關門,站在最後方聽張力穩慢聲細語地勸解開導,講完一通大道理,無非是同學之間要相互尊重,相互包容,最後要柳美郴給印寒道歉。柳志表情嚴肅,對柳美郴說:“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做錯了,就要道歉。”

柳美郴打小學習優秀,相貌出衆,親戚朋友無一不誇獎欣賞,第一回栽了跟頭。她輕聲抽泣,低聲說:“印寒,對不起,我不該偷看你的詩。”

“你也要和明月道歉,你無緣無故地讨厭他,他處處忍讓你。別人的善意,不是你得寸進尺的理由。”印寒口齒伶俐,說得柳美郴擡不起頭。

“對不起,明月鋒。”柳美郴說。

明月鋒擺擺手,表示不在意,他年紀漸長,心性穩定,不和女孩子計較。

柳志對楚悠說:“不好意思啊,我家閨女給你添麻煩了。”

“沒什麽,青春期嘛。”楚悠說,她捏捏印寒的胳膊,“沒想到我家這小子怪招人喜歡。”

柳志客氣地微笑,不動聲色地打量印寒,承認自家閨女眼光不錯,小夥子高大挺拔,成績優秀,長相英俊,可惜不喜歡他女兒。

印寒瞧也不瞧垂頭喪氣的柳美郴,只顧着和明月鋒咬耳朵:“等會兒去做什麽?”

“王岳揚在門外等我打籃球。”明月鋒說,“一起玩嗎?”

“人多嗎?”印寒問。

“就咱仨。”明月鋒說。

“那玩。”印寒說,“你教我。”

“可簡單了,保證你一學就會。”明月鋒信誓旦旦地拍胸膛。

“這件事就到這裏吧,希望你們高中順利。”張力穩分別和兩位家長握手,對印寒、明月鋒和柳美郴說。

離開辦公室,明月鋒被門口等候已久的王岳揚撲個正着:“明月鋒!走,打籃球去。”

“你們玩,我去上班了。”楚悠踮起腳尖,摸摸兩個男孩的頭發,“太陽下山前,記得回家。”

明月鋒和印寒點頭,與王岳揚一道朝小操場走去。

“怎麽樣怎麽樣?”王岳揚迫不及待地問,“柳美郴是不是哭了?”

“你很讨厭柳美郴?”明月鋒問。

“還行吧,我覺得她有點自以為是。”王岳揚說,“她比較傲慢,明月鋒也傲慢,你倆的傲慢不一樣。”

“我怎麽傲慢了?”明月鋒迷惑。

“你知道明月鋒為什麽對柳美郴不生氣嗎?”王岳揚轉而問印寒。

印寒看向明月鋒,他也不理解,一般人被柳美郴這樣堅持不懈地針對三年,絕對做不到明月鋒這般雲淡風輕,說原諒就原諒,但明月鋒寬容大度得過分,面對柳美郴的敵意無知無覺。

“我最近在看心理學解析,我猜明月鋒沒把柳美郴當回事,他不僅不生氣,還覺得好玩。”王岳揚說,“有個效應叫什麽來着,啊對,煤氣燈效應。”

“他會故意當着柳美郴的面,親近你。”王岳揚說,“在把柳美郴惹惱後,他又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模樣,博取其他同學的同情。”

明月鋒一臉無辜:“我有嗎?”

“你他媽裝什麽!”王岳揚跳起來搖晃明月鋒的肩膀,“我都看到了。”

“哦……你真是火眼金睛。”明月鋒不置可否,他唇角含笑,“我好壞啊,寒寒怎麽看呢?”

“無所謂。”印寒說,他不喜歡柳美郴,明月鋒為氣柳美郴而親近自己,他高興還來不及。

“唉,你們真是。”王岳揚搖頭晃腦,“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

印寒彎起唇角,他非常喜歡王岳揚這個形容。

沒有作業的暑假過得像飛一樣,印寒練了三個月搏擊,肌肉線條健壯緊實,氣質內斂,像只蟄伏的黑豹。明月鋒和米桃和平分手,分手由米桃提出,說難聽點,明月鋒被米桃甩了。

但米桃覺得自己是被明月鋒抛棄,總歸是筆掰扯不清的爛賬。

到高一分班,一共二十個班級,十九、二十班是實驗班,一個班三十個人。初中部直升的學生在二十班,參與中考的學生分在十九班。當年的初三(1)班直升的二十五個人,有二十個人在二十班,其他五個人應是有其他的去處。明月鋒坐在窗邊第四排,環顧教室,大部分人都認識,和初中無二。

“明月大寶貝!”王岳揚嚷嚷着沖進教室,像顆圓潤的炮彈砸向明月鋒,“想死你了。”

明月鋒嫌棄地後仰,推開圓滾滾的小胖墩:“離我遠點。”

印寒坐在明月鋒後一排,對王岳揚說:“不要叫他明月,以及寶貝。”

“為什麽啊?”王岳揚不忿地說。

“不為什麽。”印寒說,“我不喜歡。”

“聽寒寒的,他練了一假期搏擊。”明月鋒說,“要不你試試他的拳頭?”

“不了不了。”王岳揚搖頭,他朝明月鋒擠擠眼睛,“聽說你和米桃談戀愛了?”

“上周分手。”明月鋒說,“她指着鼻子罵了我一頓。”

“啊?”王岳揚張大嘴巴,“她追的你,她還罵你?”

“追我不代表人家得低三下四地捧着我啊。”明月鋒說,“我拒絕了幾次約會,去看寒寒練搏擊,她可能覺得被忽視了。”

“所以你這裏的排序是,印寒大于女朋友?”王岳揚問。

“沒有吧。”明月鋒說,“我盡量一碗水端平。”

“端平個屁。”米桃插話,她現在看見明月鋒就來氣,“在你心裏,是個人都比我重要!”

“也、也沒有吧。”明月鋒辯解。

米桃瞪他一眼,提起書包坐在靠門第二排,離明月鋒和印寒遠遠的。

“啧啧啧。”王岳揚激情吃瓜,“談個戀愛談成仇人了。”

明月鋒摸摸鼻子,說:“事情都過去了,不要讓新同學看笑話。”他是指班裏其餘十名陌生的同學。

柳美郴踏進班級,環顧四周,倒沒有追着印寒坐在他旁邊,她選了個靠牆的位置,坐在米桃後一排。她表情冷淡,看上去不喜歡印寒了一樣,但從時不時望向窗戶的目光,窺見她仍然不願放棄。

“米桃估計是覺得你對感情不夠認真。”王岳揚假期看了幾本心理學的書,迫不及待地炫耀,“不對,除了印寒,你對所有人都不認真。”

“我那是平等地對待每一個人。”明月鋒說,“對每個人都認真不得累死我。”他揉一把印寒的卷毛,“寒寒不一樣,我倆一家的。”

“就你這樣,這輩子找不着對象。”王岳揚說。

“哼哼。”明月鋒不服氣,又找不到理由反駁,他指着王岳揚,“寒寒,揍他。”

“哎哎哎君子動口不動手。”王岳揚舉起手,“只要我投降得夠快,你就打不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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