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課間
課間
打人的女孩叫白小曼。
陳芙蘭強硬還手後，白小曼當即就哭着跑了出去。
聽到宿舍大門打開的聲音，陳芙蘭一時有些後悔。這麽晚了，一個小姑娘跑出去會不會有什麽危險？
“你不該惹她的。”高二年級的羅紅梅擔憂地說道，“她叔叔是咱們學校的教導主任，她現在肯定是去告狀了。”
宿舍裏其他同學也紛紛說道，“對，她平時就很霸道不講理。你真倒黴，來的第一天就惹了她，以後日子肯定不好過。”
陳芙蘭卻松了口氣。
既然叔叔是教導主任，那至少不用擔心這姑娘的安全問題了。
至于別的，陳芙蘭不放在心上。
告狀就告狀。白小曼自己先動手打人，這麽多人都看見了。
第二天早上陳芙蘭起了個大早，跟随着同學們一起去班級上課。上午第一節是英語課，陳芙蘭還站起來朗讀了課文。
英語老師是個年輕的女老師叫宋子惠，中專畢業分到這裏。聽到陳芙蘭的朗讀，又考了她幾個語法問題，陳芙蘭都對答自然。宋老師毫不掩飾對她的欣賞，當即就指定她為英語課代表。
班上的孩子都是比較本分老實，對于老師這個決定都很贊同，熱烈地給陳芙蘭鼓了掌。
下課後，立刻就有幾個女孩子圍攏過來，問陳芙蘭能不能教她們英語。
陳芙蘭想了想，道：“沒問題，後面我提議咱們組個英語角，平時就用英語交流。”
到底是四十歲的人，陳芙蘭面對這些十五六歲的孩子們會由衷地散發出一種包容和擔當，孩子們也自然而然地信任她。
張翠蘭也在這個班，她還跟陳芙蘭原本的同桌道：“這是我室友，咱倆換個座位吧，以後我跟她當同桌。”
同桌是個小男生，似乎有些不樂意。但是周圍都是比他個子高的女生，陳芙蘭又在熱心地給同學講題，小男生沒敢說什麽，默默地拿起書包換到了教室最後面的位置。
張翠蘭又跟陳芙蘭說，“蘭蘭，下節課是班主任的語文課。到時候咱們推舉你當班長好不好？以後你就是班長，我喜歡唱歌，我就是文娛委員。”
其他同學也跟着說，“對對！班長！”
陳芙蘭面對這些虛名沒有什麽想法，還覺得她四十多歲的還當班長有些想笑。不過看着孩子們一個個誠摯熱情的臉龐，陳芙蘭也沒有推拒。
語文課上課的時候，陳芙蘭看到張翠蘭還坐在她身邊，奇怪地道：“欸？黃明明呢？”
“他說他想換位置。”張翠蘭一把拉着往後找人的陳芙蘭坐下，“快，班主任來了！”
班主任是個年齡較大的男老師，标志性的禿頭和黑框眼鏡，姓高。抽人回答問題的時候，陳芙蘭還沒自己舉手，就被張翠蘭大聲地喊着：“老師，她會！”
課堂上突然傳出咋咋呼呼的聲音，高老師很不滿地瞪了過來。
陳芙蘭也覺得張翠蘭這姑娘太咋呼了，昨晚上分糖的時候也是，嘩啦啦把人全引過來了。
不過她也沒太在意這點小事，不好意思地站起來，先是朝老師鞠了躬，然後再從善如流地回答了老師的問題。
高老師原先嚴肅不滿的臉色逐漸好轉，最後點點頭說：“嗯，不錯，以後你來當語文課代表。”
同學們都嬉笑出聲，高老師又皺起眉。張翠蘭咋呼道：“老師，陳芙蘭已經是英語課代表了。你該讓她當班長了！”
“對，班長！我們都認她當班長！”
同學們也跟着起哄。
高老師很生氣地拍桌子：“安靜！吵吵嚷嚷像什麽樣子！今天全都罰抄課文，三遍！”
同學們噤若寒蟬，下課高老師走後，又怨聲載道。有人抱怨高老師反複無常，也有人陰陽怪氣：
“這下好了，顯得你能耐，讓全班都跟着受罰！”
張翠蘭扔了書跟那人吵架：“你說什麽呢？有本事說大聲點？”
那個女孩也不是個好脾氣，當即就跟張翠蘭怼起來。
陳芙蘭還在琢磨着語文課咋就成了這樣，就見周圍同學們亂作一團。原來是張翠蘭和那個女生打起來了！
張翠蘭邊打嘴裏還邊叫嚣：“讓你罵陳芙蘭，我讓你罵她！再讓我聽到你罵她，撕爛你的嘴！”
這時候一群高年級的學生沖進來，“幹什麽你們班？沒聽到大課間所有同學去操場集合嗎？”
班上的同學陸陸續續地朝外走去，陳芙蘭逐漸琢磨過來了，這張翠蘭這姑娘怎麽跟個惹禍精似的呢？
不過這時候也沒有給她時間思考這事兒，因為她和張翠蘭走在最後，那幾個高年級的學生明顯在打量着他們。
“你是陳芙蘭？”其中一個又黑又壯的男生盯着陳芙蘭面色不善地問道，“昨晚上就是你打了小曼？”
陳芙蘭還沒說話，一旁的張翠蘭就咋呼道：“對，就是她，她叫陳芙蘭，昨晚她打了白小曼。一巴掌把白小曼臉都扇腫了！”
陳芙蘭不可置信地瞪着張翠蘭。
若說之前她覺得張翠蘭是大老粗直腸子，這會兒她就懷疑這女孩兒是不是故意的了。
雖說張翠蘭說的是實話吧，可，她沒看到眼下是個什麽場景嗎？這不是把陳芙蘭上趕着推出去給人收拾麽？
果然，聽了張翠蘭的話，幾個高年級學生交換了眼神，都頗有些震驚。大概是沒想到她們這麽直接就承認了，語氣還這麽嚣張。
尤其是那個大黑個子男生，臉色非常難看。後來陳芙蘭才知道，他是白小曼的堂哥，白大軍。
白大軍往地上啐了口痰，“媽的。你算個什麽玩意兒？敢打小曼，你活膩了是不是？”、
一邊說着，白大軍伸手就要來抓陳芙蘭的頭發。
陳芙蘭早就防備着他這一下，正要躲開，偏偏張翠蘭這個死丫頭在旁邊推了她一下。
“蘭蘭快躲開，他要打你！”
結果剛好把陳芙蘭給推回去，白大軍正好一把薅住了陳芙蘭的頭發。
陳芙蘭氣急，反手抓着白大軍的手要反擊，偏偏張翠蘭在旁邊大呼小叫。
“你們幹什麽？你們欺負人，我要告老師去！”
幾個高年級學生攔着她不讓她走，白大軍脾氣不好，一手抓着陳芙蘭，另一只手反手給了張翠蘭兩個嘴巴子。
“吵吵個屁！把她嘴給我堵上！”
幾個高年級學生立馬去弄張翠蘭，陳芙蘭兩手按住薅在她頭發上的手，趁着白大軍指揮人弄張翠蘭，直接擡起一腳踹在白大軍兩腿之間那命根子的地方。
“嗷！……草！……”
白大軍大叫一聲，撒了手，臉色巨難看地捂着檔。
“咋啦軍哥？”
“軍哥你沒事吧？”
趁着其他人沒搞清楚白大軍狀況，陳芙蘭沖過去拉住張翠蘭就往外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