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柔弱前夫

柔弱前夫

“訴訴的性子就是這樣,不喜歡欠人東西。

“一旦讓他将人情還清了,那他就又可以像以前那樣:毫無心理負擔地,繼續當我是陌生人。”

正如餘訴時了解傅遲許一般,傅遲許也非常清楚餘訴時的性格特點,知道要如何拿捏。不然,他也不會在确定餘訴時會出席MSA的前提下,還推波助瀾,促成那晚的“新姿鴻門宴”事件發生。

沒有他上門接人、事後還幫擺平輿論這一出,餘訴時絕對會在今天的盛典上,回避一切可能會和他産生的來往!

“那,您的意思是?”被警告過後,徐亦文不敢再發表意見了,順着話茬問,“不要收下餘先生的東西?”

“不行,”傅遲許皺眉,擡手揉了揉太陽穴,“東西萬萬不能拒收。到底是訴訴的一份心意,拒收就是辜負了他的心意,會對複合更加不利。

“東西不是重點,重點應該是……怎麽才能将這種訴訴欠我人情、還願意和我保持往來的狀态,繼續延續下去?”

一個大膽瘋狂的想法,在傅遲許心中升起、成型,并逐步細化。

他勾勾手指,示意徐亦文進一步說話。

“這樣,你安排幾個人在體育館外監測着,等到……”

……

晚上九點,年中評比頒獎禮結束。由于受邀前來的老藝術家很多,MSA每年都會趕在九點左右結束,好讓老前輩們早點回去休息。

“小時太可惜了,”和餘訴時一張圓桌的前輩老師,走之前不忘感慨,“今晚提名了兩次還是三次吧?居然都陪跑了,一個獎都沒拿到!”

餘訴時的心态一向好,無所謂地笑了笑:“畢竟劇是暑假期間播的,我那幾首歌也是暑假期間被帶着火的;按年中算的話,時間上吃虧了。

“不過也沒關系呀,還有年末呢。有桂麗老師一份厚愛,我已經心滿意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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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楊桂麗前輩被說得心花怒放,伸手拍拍餘訴時的肩,“你們這些既有才華又懂禮貌的小家夥呀,怎麽就這麽讨人喜歡!

“跟桂麗老師一塊走呗,我順道帶你再認識幾個前輩?他們都可喜歡你那首《避風屋》了。”

換作以往,餘訴時肯定會樂意地應下,牢牢抓住這個拓展人脈的好機會。但今晚情況特殊,他竟是搖了搖頭。

“下次有機會再認識吧?今晚場館外邊出事了,似乎是黃牛和私生粉鬧的,您還是早些離開比較好。”

餘訴時這話一出,楊桂麗老師甚至感到有些詫異了。雖然她的邀請被拒絕,但拒絕的理由卻是完全為她好的。

這麽淳樸誠摯的關心,是演藝圈這種魚龍混雜的大環境下,很難感受到的。

“行吧,那我先走了。下次再有機會,我一定得給你好好介紹我那幾個好友!”對餘訴時的好感再度攀升,楊桂麗老師許下承諾後離開。

餘訴時目送她往就近的出口走時,蘇嘉鳴正好走過來:“下午你走紅毯的時候,聞柯等你了嗎?”

上來就問他這個。

盡管場內的藝人都在陸陸續續地離場,但周圍的幾張圓桌還是稀稀散散坐了有人的。

餘訴時嗔怪地瞥好友一眼,壓低聲音答:“沒有。工作人員不讓停留,所以他走完後沒等我就直接進內場了。”

答完又偷偷戳蘇嘉鳴的手臂一下。

“紅毯都下午的事了,你現在才來問?”

因為餘訴時跟聞柯的幾次合作,誕生了一批嗑他倆CP、自稱為“時刻黨”的CP粉,MSA前就在期待着餘訴時和聞柯的同框互動。

蘇嘉鳴和聞柯的團隊讨論過後,都認為營銷“時時刻刻”CP的好處不少,有利于擴大兩人的影響力、鞏固粉群。

因而蘇嘉鳴的這個詢問,其實是在檢查兩人是否完成了“營業任務”。

蘇嘉鳴抱歉地撓撓頭:“哎呀,我這不遇到幾個品牌商務,顧着幫你牽線去了嘛……原來聞柯沒有等你啊?我說呢,怎麽不見任何你們同框的圖片。”

“進場之後,聞柯還想過來找我的,但我們的位置隔得太遠了,他過來一趟得穿過好幾桌。我覺得太大費周章,就讓他算了。”

說來,這次的座位分配得也很奇怪。餘訴時和《風吹葉落》的幾位主演老師坐到一桌了,位置還挺不錯,靠前還處正中間,有排面得很。

可同樣是因《風吹葉落》OST受邀的聞柯,卻被分在了另一張靠邊偏後的圓桌,遠得像是隔了條銀河。

就算聞柯還是新人,咖位不夠坐前排正中的圓桌,那也不至于去到這麽遠吧?

“我下午和那幾個商務聊天的時候,聽到了點消息,”出口處的人少了,蘇嘉鳴拉着餘訴時往離開的通道走,“我現在嚴重懷疑,‘新姿鴻門宴’那件事,是傅遲許暗中促成的。”

怕周圍有耳,蘇嘉鳴不僅是靠着餘訴時的耳朵說的,還将聲音壓得極低。

餘訴時被弄得耳朵癢癢,聽到的音節都是含糊一團,根本沒聽清蘇嘉鳴在說什麽:“是什麽——誰?”

蘇嘉鳴無奈,正要給餘訴時再說一次時,就聽見去往休息室的員工通道盡頭,遠遠地傳來一聲:“站住!別跑!”

下一秒,通道盡頭沖出一個人高馬大、面相兇惡的男人,後面則跟了兩個身穿制服、體型明顯瘦小一圈的保安。

“滾!滾!”男人跑得氣喘籲籲的,大概是煩了,他居然直接舉起用于隔出左右通道的臨時圍欄,用力地向兩個保安砸去!“再追我,我、我弄死你們!”

用護欄砸人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護欄的面是鋼化玻璃材質,極具重量!

“啊、啊啊啊!”兩個保安緊急剎車,躲開了襲擊,卻也讓護欄重重地砸在了地上,鋼化玻璃碎了一地,露出裏面夾着的gg紙。

男人見這招有奇效,便還想效仿!後頭的路已經被圍欄和碎掉的鋼化玻璃堵住了,那前頭的路是不是也——

兇惡的目光看向餘訴時和蘇嘉鳴來的方向,男人舉起第二個玻璃護欄。

事發突然、大腦空白了好久的餘蘇二人,這下雙雙打了個激靈,僵着腳步後退。

但兩人越是表現出恐慌、害怕,男人越是更興奮、更來勁!在這種所有人都被他的野蠻行徑吓到,沒人敢上前阻攔的情況下,男人無所顧忌、為所欲為!

哈哈地獰笑了一聲後,男人重重地将手裏的圍欄——

“小心!”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下一秒蘇嘉鳴被一股力量往旁推開,餘訴時則被帶着連轉了幾圈,天旋地轉間只感到來人的氣息他非常熟悉。

待他站定,看到的果不其然是傅遲許那張寫滿了憂慮的臉。

“沒事吧?”

餘訴時還在緩沖:“我……”

“哪來的蠻牛,敢當衆撒野?”關心的話一會兒再說,傅遲許放開餘訴時轉身,對着兇惡男人脫下昂貴的西裝外套,“不給你點教訓看看,你真當我這裏是鬥獸場呢,嗯?”

傅遲許身高一米八八,往那一站,襯托得高大粗魯的男人瞬間矮了一截。

男人有點被傅遲許的氣場吓到,第一反應竟然是撒腿要跑!退了幾步發覺還有圍欄可用時,他又故技重施,試圖搬起第三個玻璃圍欄。

“傅遲許!”餘訴時這才反應過來,心驚膽戰地喊話,“你——”

“不要逞強”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傅遲許已經用西裝外套當作護盾加武器,在男人發力前先套住了男人的脖子,旋轉衣袖将男人的脖子絞緊。

感到窒息的男人馬上開始奮力掙紮,雙手毫無章法地亂抓。傅遲許則趁着這個空隙,以一個漂亮的過肩摔,将男人摁倒在地!

“只會用蠻力的蠻牛,就這點能耐也敢來我面前發瘋?”

他膝蓋頂着背趴在地的男人,動作利落地解開領帶,将男人的手背在身後綁上。

綁完起身,還用锃亮的皮鞋踩了一腳,這才完全松了口氣,換上溫柔帶笑的表情轉頭看餘訴時:“訴訴,沒事了。剛才那一下,你沒受傷吧?”

被推到一旁的蘇嘉鳴,看得那叫一個目瞪口呆:“我靠,傅少爺這格鬥技學得是相當可以啊,這就給制服了?”

餘訴時倒是雙目顫動得厲害,言語支吾:“我沒事,倒是你……你真的沒問題嗎?”

“我能有什麽問題?”傅遲許輕松一笑,擡手擦了擦額上的汗,“這種靠蠻力和體格行兇的野蠻人,來幾個我都——”

話未說完,傅遲許忽然看到他手掌上血淋淋的一片,是被碎在地上的玻璃碴子劃傷的。

鮮紅刺眼的顏色、濃郁的鐵鏽味,以及愈發愈能感受到的清晰痛感……

傅遲許的瞳孔慢慢變得渙散,整個人像忽然被抽空力氣一般,腳步綿軟、卻又精準無誤地向前——

向着餘訴時在的方向倒去。

“訴訴,我、我……”

餘訴時伸手接住人,一直以來壓抑在心頭的各種複雜情緒,這會子有點抑制不住了要爆發的跡象。

“傅遲許!”餘訴時必須壓低聲音,又想大聲罵人,字像是從牙縫裏擠出來的,“沒人告訴過你暈血就不要逞強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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