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多方混戰
多方混戰
“有人趁亂入場了,在我忙着處理和傅遲許的情感糾葛時。”
來到自家車子前,餘訴時拉開車門上了後排。
“并且,入場的還不止一方——這是一場多方混戰。”
蘇嘉鳴緊跟着上了駕駛座,關上車門拉好安全帶,不急着開車: “原來你心裏有數啊,我還以為你真信了聞柯的那套說辭。”
“本來沒往他身上想的,”餘訴時輕嘆,搖了搖頭, “但他今天見面時問我的那些話,實在意圖太明确了,讓我不得不懷疑。”
要說那天最巧合的事,餘訴時覺得是推文推送的時機。不偏不倚,正好卡在他和傅遲許看完中醫,準備讨論下個流程的節骨眼上。
盡管他生氣的重點,并不是在推文的內容上,也并不認為新姿的營收下降是安享集團的鍋,但——
不可否認,那條推文成為了一個爆點,讓本來可以控制的局面變得異常混亂。
“首先,新姿集團王公子投稿曝光的時間點,就非常奇怪。距離他們背刺我,安享集團替我擺平輿論,曝光財報,已經過去了有一段時間;如果他們當時就能想到依靠媒體,用推文反擊這一招,為什麽那時不用,非要等到現在才用
“大膽猜測,是不是有人在這段時間內,給他們支了新招”
而聞柯,完全具備這個能力。因為餘蘇二人讨論傅遲許在背後搞小動作的可行性時,聞柯全程在一邊旁聽。
“再來,他見面時問我的那些話,也太怪了。乍聽着是擔心我,為我着想,實際是絞盡腦汁地在确認我的處境。
“知道我現在的處境不太好後,他明顯松了口氣。”
蘇嘉鳴非常有同感,啧了啧聲: “難怪我聽着不舒服。他那哪是擔心他分明是巴不得你現在處境艱難。
“可話又說回來了,為什麽啊我們不是一向對他還行嗎,他這樣期盼到底是圖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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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訴時同樣不理解,聳了聳肩: “可能是升米恩,鬥米仇吧。”
“傅遲許說他沒有要借熱搜表态的意思——這話應該不假。你這回啊,确實是冤枉傅遲許了。”緩沖得差不多了,蘇嘉鳴緩緩發動車子。
餘訴時不愛聽這話,當即皺眉: “怎麽冤枉了
“一碼歸一碼。他是沒有借熱搜表态,也沒打算向電視臺和制片方施壓,但我生氣和惡心他的重點,一直是他不尊重我的感受,虛浮地對待我們之間的感情。”
就算沒有外力因素點燃,他和傅遲許之間也遲早會爆發矛盾。
這些矛盾,是他們在一起和分開的四年時間中,一點一點地積累起來的,早已久病成疾。
“不管他是真做了還是被冤枉了,近期因他而生的幾件事情,都讓我對這個魚龍混雜的圈子有了新的認知。
“倘若沉穩謹慎的行事風格,只會讓人覺得我退讓,好拿捏,那我……”
餘訴時扶着駕駛座的座椅靠背,認真地看着好友。
“嘉鳴,這一次我想狠狠地反擊。”
蘇嘉鳴專注架勢,沒回頭但透過反射鏡看到了好友期盼的眼神,輕輕一笑的同時還吹了聲口哨。
“不多說,我一萬個支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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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晚,星城衛視《周六游園會》節目組的會議室燈火通明。
正當大家激烈地讨論着“怎樣處理餘訴時的節目份量”時,一名策劃着急忙慌地跑進來,粗喘着氣報告: “大事不好了!敵臺的新音綜,官,官宣了餘訴時當他們固定嘉賓的消息!”
導演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只問: “什麽敵臺,哪個敵臺”
電視臺慣來是派系鬥争嚴重的地方,對內要鬥,對外當然更要鬥。目前按地方臺劃分,一共有三個主要陣營:
星城衛視,臺标是橙黃色的橙子,又叫鮮橙衛視或橙臺;
杭興衛視,臺标是藍色的藍絲帶,又叫絲帶衛視或藍臺;
松江衛視,臺标是紅色的紅水晶,又叫水晶衛視或紅臺。
策劃大喘一口氣後答: “紅臺!餘訴時去了紅臺!”
導演頓時瞪大眼睛,大手一抓搶過策劃的手機: “這他娘的……殺千刀的紅臺!居然敢搶我的藝人!”
餘訴時很少接受綜藝邀約。之前沒紅的時候是沒人想到他,後來紅了則是他自己對綜藝的興趣不高——他本身不是鬧騰愛說話的性格,适應不來大多數快節奏的綜藝模式。
為數不多的幾次綜藝經歷,都是在橙臺當特邀嘉賓。久而久之,餘訴時就被視作為了橙色陣營的人。
餘訴時給紅臺的綜藝當固定嘉賓一舉動,相當于是是陣營倒戈。
“這……可該怎麽辦”旁邊一名制片皺眉, “傅少爺那邊要怎麽交代”
換作其他藝人,在沒有發生重大矛盾,或背後有強大靠山的前提下,定是萬萬不敢倒戈陣營的,就怕得罪了上家,還沒法讨好下家。
餘訴時雖沒有強大的靠山,但就沖着他打傅遲許那一巴掌,導演就已經不敢對他動手。
更何況導演左思右想,也沒想出來更多的,可以拿捏餘訴時的辦法。
也就等于說,他并沒有任何可以和追妻心切的傅遲許談判的籌碼。
“完了,”導演越發越大腦空白,滿腦子只剩下這一個想法, “完了……”
果不其然,松江衛視前腳剛官宣了嘉賓消息,星城衛視後腳就收到了傅遲許打來的電話。內容很簡單,就四個字:我要撤資。
橙臺制作的好幾檔熱門真人秀,都有安享航空和安享客運的贊助;甚至安享集團的親家——飛躍汽車集團,其生産的汽車還是這些戶外綜藝的指定官方用車。
與其說傅遲許要撤資,倒不如說這根本是在動橙臺的大動脈!
“傅,傅少爺,您要三思啊!”導演一頓勸,其他工作人員則緊急去把電視臺臺長請了來, “星城衛視跟貴集團合作了這麽久,一直是互惠互利,雙方共贏的,您這牽一發動全身的……
“為了一個男人推翻全部合作,實在不值當啊!”
傅遲許剛跟負責平臺運營的工作人員,要到安享集團的官方微博號。他摸着下午被漂亮前妻甩過巴掌的臉,正悠哉地用官方大號刷着餘訴時的微博主頁,一聽導演的話就笑了。
“什麽叫‘一個男人’”
不勸還好,傅遲許說不準能有商有量。但“不值當”三個字一出,傅遲許能直接宣判對方死刑。
“你覺得訴訴于我而言,只是‘一個男人’
“……原來我真的這麽混蛋啊,追着前妻求複合了半天,別說前妻本人了,連外人都沒感受到我的真心,覺得他對我的意義僅僅是‘一個男人’。”
臺長急忙接過電話,又是道歉又是解釋: “沒有沒有,小許你千萬別這麽理解!陳叔發誓,我們絕對沒有要懷疑你對訴時的真心;只是這個事吧,它——”
“不用解釋。”
姿态懶散的傅遲許忽然坐直,聲音也跟着變了個調,變得嚴肅陰沉。
偌大的總統套房裏只有他一人,孤獨空寂到說話都會有回音。
他恍惚地打量了一圈周圍,想起餘訴時蹲坐在他身邊,一邊哼着小曲,一邊用園藝工具擺弄小綠植的場景。
光是回憶,都覺得很開心。
心又開始痛了。膨脹的胸腔擠壓着他的呼吸,他懷疑自己随時會窒息過去。
“我最近的精神狀态不是很好,就別再說些無意義的,會讓我更頭痛的廢話了。
“你們覺得‘不值當’,那我會用實際行動矯正你們的看法,讓你們也覺得值當。”
輕輕移動鼠标,傅遲許在餘訴時轉發的官宣微博底下,點了個贊。随即又選擇轉發,在轉發框裏打了兩個字:好看。
“我會,全線撤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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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二十一點四十二分。
黃仁潔坐在北都電視臺的錄音室裏,捏着手機,看着熱搜榜一的[安享轉發]詞條,和詞條裏的主要內容,恨得牙齒癢癢。
@安享集團:好看//@餘訴時:感謝松江衛視的邀請,期待和各位一起探索聲音的多彩![彩虹]
他點擊安享集團的用戶名,跳轉進企業官微主頁後又退出。反複多次,就期盼着哪次不會跳轉進主頁,而是顯示[微博不存在]或[無權查看]。
只是大失他所望,每一次都跳轉成功了,說明微博并不是手抖發錯。
“啊啊啊!”黃仁潔很崩潰,甚至想把手裏的樂譜撕了洩憤, “可惡的餘訴時,到底又耍了什麽花招哄住了遲許”
錄音室的門被人從外向內推開。進來的不是越指導越無奈,只好到吸煙室抽煙排遣憂愁的音樂老師,而是北都電視臺的張臺長。
“仁潔啊,唱不好要不就算了吧,”張臺長無奈, “遲許那邊打來電話,說希望主題曲能換回餘訴時唱。你要是需要公益類的宣傳資源,我手裏有其他項目。”
從他無可奈何的語氣中聽得出來,傅遲許沒少對這位張伯施壓。
想到自己那退步的唱功和糟糕的音準,黃仁潔确實有一瞬間的心虛。但也恰恰是臺長的這番話,讓他記起了他是怎麽換下餘訴時,拿到這個資源的。
“張臺長,我會再努力多唱幾次的,你不要着急嘛,”黃仁潔委屈巴巴道, “再說我唱主題曲這事兒,遲許的話可不能作數。”
他就擔心時許二人分分合合,傅遲許哪天又被餘訴時用花招糊弄住了,所以——他這次找的渠道,可是相當相當厲害。
厲害到能反過來左右傅遲許的意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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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訴:不出招真當我好欺負
小小地吹響一下傅家全家火葬場的號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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