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在他懷裏
在他懷裏
餘訴時猜到傅遲許會被刺激出茶言茶語,但沒想到,茶言茶語來得這麽快!
“于嘉怎麽就業務能力不行了”
餘訴時照說好的那樣,維護紀于嘉。
“人家中法混血,小學之後就在國外生活,在法語環境下生活了十多年,兩種語言都掌握得很好。
“你倒是挺行,自己還什麽都沒幹呢,就定性人家業務能力不行了”
“掌握語言是一回事,當翻譯是另一回事。”傅遲許有理有據, “對翻譯而言,雙語互譯只是最最基本的一環,想要合格,稱職,就必須要懂足夠多的人文知識,和了解項目相關的背景與意義。
“你是交流會的宣傳大使,是形象人,他作為你的協助翻譯,連你的基本情況都不知道——這還不算不稱職,業務能力有問題”
別的不知道,歪理傅遲許倒是夠能扯的。
餘訴時白眼一翻,懶得跟傅遲許談邏輯。
“我無所謂他知不知道。光是他有耐心教我,糾正我讀音時态度很溫柔這兩點,我就對他很滿意。而這兩點,你能做到嗎”
“以前不懂事,沒能做到,但現在肯定可以,”傅遲許大言不慚, “不信你讓我試試我絕對比他耐心,比他溫柔,一字一句地教你。
“只要你願意,不嫌棄我唱歌走音,我能抱着你,在你耳邊從早唱到晚。”
“呃,”餘訴時非常嫌棄,當場皺眉, “你能別惡心我嗎”
“我——”
傅遲許還想說些什麽時,導演在臺下打手勢示意錄制要開始了,讓無關人員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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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妨礙到寶貝前妻的工作,傅遲許只好瞪一眼那黃毛混血,不服氣地暫時退下。
錄制一直進行到淩晨近三點。
因為是第一期,錄制經驗上有所缺失;又因為是雙語交流性質的節目,在翻譯和溝通上用掉了很多時間,總體錄制的效率并不高。
綜藝經歷不多的餘訴時,第一次擁有十個小時以上的節目錄制體驗。
幾次暫停檢查設備,确認錄制內容時,他都險些在座位上睡過去。
聽到導演宣布錄制完成的時候,他更是一下放松了精神,恨不得能原地躺下。
“大家辛苦了,弄到這麽晚才結束。”
意識渙散地呆坐在位置上,試圖小睡一會兒回回電時,餘訴時恍惚間聽到傅遲許的聲音。
“考慮到現在公共交通都停了,大家又都這麽累,我給大家在電視臺就近的香格裏拉酒店開了房間。有單人和雙人兩種房型,有需要的可以自行結對,到我幾位助理那邊登記,拿取房卡。
“我還在樓下安排了直達酒店的小巴,免得大家還要步行到酒店。大家盡可能都住我安排的酒店吧,省時省力一些。”
傅遲許特別貼心,說完還自行用法語翻譯了一遍,好讓法語參演者們也能明白意思。
除了餘蘇二人之外,在場的人裏就沒有不沸騰的。那可是香格裏拉酒店啊,五星級!最便宜的房間一晚上也得四位數打底!
這麽天大的便宜不占,鐵是二百五!
紀于嘉這個大聰明當即忘記了和餘訴時的約定,屁颠屁颠地也在一名西裝革履的助理跟前,排起了領房卡的隊。
餘訴時遠遠地瞥了紀于嘉一眼,在心裏偷偷吐槽了句“真好收買”後,就撲通一聲趴到座椅扶手上,繼續眯眼回電了。
眯了不知有沒一分鐘,傅遲許蹑手蹑腳地游到他身邊,動作無比輕柔地拍拍他的背,低聲呼喚: “訴訴,訴訴
“別在這睡,又不舒服還容易着涼。來,我帶你去酒店。”
餘訴時是困懵了,不是沒了意識完全任人擺布。感受到傅遲許的觸碰,他的第一反應是抗拒和躲閃: “唔……你別碰我!
“我要等嘉鳴,嘉鳴會和我一起回酒店。”
右手不耐煩地往旁揮揮,試圖推開不懷好意的傅遲許。但無奈他實在太困了,沒力沒氣提不起精神的,那點勁兒打個蚊子還差不多。
“你說你的經紀人”傅遲許不介意,直接抓住漂亮前妻的手,控制住動作, “他自己都要困得睡過去了,哪還顧得上你。”
蘇嘉鳴确實困得要睡過去了,以至于那邊傅遲許在靠近餘訴時,這邊徐亦文在靠近他,他本人還毫無察覺和反應,就這麽目光呆滞地傻坐着。
直到面前憑空出現一張房卡: “你的。”
“房卡”說話了!
目光上移,看見的是徐亦文那張面無表情的小俊臉。
蘇嘉鳴很想骨氣十足地拒絕,然後拉上餘訴時帥氣地轉頭而去。可他的眼皮子在不争氣地上下打架,導致他一張口直接打了個哈欠。
“要個雙人房,”蘇嘉鳴用下巴指了指不遠處的餘訴時, “我跟訴訴一間。”
“我手裏的房間,跟那些助理的不一樣,”徐亦文回頭看一眼那幾個小助理,頗為強硬地将房卡往蘇嘉鳴手裏塞, “這是行政套房。”
蘇嘉鳴打量着手裏的房卡,困得腦子都轉不動了,呆呆地再問徐亦文: “你不困嗎”
徐亦文還是那副面無表情,波瀾不驚的腹黑精英秘書樣,外表上看不出來任何困倦的意思。
但他很給面子,點了點頭答: “困。”
“困”蘇嘉鳴彈了彈手裏的卡,半信半疑, “看不出來啊……”
見蘇嘉鳴已經收下房卡了,傅遲許勸起餘訴時來,也更底氣十足,活脫脫一副拐小孩的樣兒: “安全起見,還是別為難你的經紀人了——他都收下房卡答應入住了。
“我只是邀請你到我開的酒店房間裏休息一晚而已,又不做什麽別的。”
“不行……”餘訴時迷迷糊糊,臉趴着眼睛眯着艱難回答, “現在的你,和當時設局騙我的新姿王公子有什麽區別”
“區別大了,”拿準餘訴時現在沒力氣反抗,傅遲許大着膽子上手抱人, “新姿王公子哪比得上我有名有分”
餘訴時努力地支起腳想站立,走動,可惜精神實在太困倦,身體也實在太疲憊了,根本使不上力氣,只能被傅遲許摟着腰,虛虛地帶着走: “你那算,算什麽名分再有名分,也都是……”
怪傅遲許身上的味道太好聞,太熟悉。
非要形容一下,大概是吸滿了沉香的白棉花。沉香是高貴,是典雅,白棉花又吸收滿陽光,溫暖而柔軟,給人的安全感十足。
放在平時,他還能拉起一下警惕,抵擋一下這股香氣對他思想的侵蝕。可在他極度困倦的情況下,他根本就是流離失所後,好不容易找到家的小獸。
在回到溫暖的小窩,被熟悉的氣息包圍的一刻,就不自覺地卸下所有防備。
“前的”兩個字沒說完,餘訴時直接睡了過去。
感受到懷裏的人忽然沒了掙紮,傅遲許失聲輕笑: “小歌星,真是個小笨蛋。”
美人在懷,心情也自是跟着愉快。不枉他陪着熬到這麽晚,還費盡心思地包下香格裏拉酒店酒店,見縫插針地替小笨蛋做人情。
做對了,這招特別見效!
“還是我好吧”
半托半抱地将人扛起,裝模作樣地走了一段路,遠離了大衆視線範圍後,傅遲許索性攔腰把人抱起,嘴裏嘚瑟不止地一路碎碎念。
“那個只會說漂亮話,做假樣子的混血金毛,早就閃一邊休息去咯。不像我,我會不言不語地陪你到這個點,還會無怨無求,細致入微地照顧你到酒店。”
不放過任何表現和擡高自己的機會,傅遲許又是一頓言語吐槽和拉踩。
綠茶的快樂,有時候也很簡單!
“有時候挺羨慕那些只談過幾段短命戀愛,從沒深入細想過感情問題的人的——頭腦簡單得很,不懂這麽多彎彎繞繞。
“不像我和你,糾葛起來怕是能纏綿到下個世紀。”
在他念念叨叨時,餘訴時就靜靜地縮在他懷裏,靠着他結實的胸膛,垂着眼簾合着眼,睡顏安靜而美好。
傅遲許神差鬼使地停下腳步,借着廊道裏不算太亮的照明燈光,研究着餘訴時濃密如羽扇的眼睫毛,在流通空氣的作用下微微顫動。
餘訴時的眉眼好漂亮,鼻子好俏挺,嘴唇好紅潤,下巴好小巧。
皮膚更是白皙嫩滑,像剝了殼的白煮蛋。叫傅遲許越看越有……想親上去的沖動。
他緊張地咽了口唾沫,動作鬼祟地将臉湊了過去。
可在唇要觸上那張嫩滑小臉的前一刻,理性讓他剎住了車。
不能親……
餘訴時只是硬件過熱,導致強制關機了,內在系統還在運作。
真親下去了,等餘訴時睡醒他能被好一頓抽——舉步艱難的複合進程,恐怕也會被向後扣好些步數。
傅遲許人慫,最終還是克制了沖動,只湊上前和香香軟軟的前妻蹭了下鼻尖。
“訴訴,我願意和你纏綿到下個世紀。”
靠在餘訴時的耳邊補完後半句話,他抱着人繼續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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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訴時睡了一路。
路程不長,算下來也就十到十五分鐘時間。只是因為累得厲害,睡得死沉,所以電充得很快。
再有意識時,他明确地感覺到自己被平放在一張柔軟大床上。
然後,有人在扒拉他的外套。
“等……”休眠中的系統被緊急啓動,餘訴時眼睛還沒睜開,手倒憑着本能先揮了出去, “不要——不要動我!”
餘訴時嘟嘟囔囔的,順勢翻了個身。
方才動他的人有些無奈,軟着聲解釋: “訴訴……寶貝別怕,是我。”
——果然是傅遲許!
餘訴時輕啧,半夢半醒間皺了下眉,再一次憑着意識,精準地打掉傅遲許的手。
“是你也不能動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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訴訴:你是前夫,不是現任丈夫。
言外之意:你有個鬼的名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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