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報應不爽

報應不爽

“你以為我真喜歡你這個無父無母的人啊,我是開玩笑的哈哈,你表面這麽清純,暗地不知道勾引多少男的,裝什麽?你不僅髒,而且晦氣,不然父母怎麽可能突然都死掉。”

站在宿舍樓底下表白失敗的破防男,一改剛剛的甜言蜜語,說着各種難聽的話語,噴出來的唾沫星子都可以澆滅地上擺着一圈的蠟燭了。

他對着秦聽沅各種無理地騷擾,迷之自信地以為人家對自己産生意思。

誰知她厭惡還來不及。

“不要理,千萬不要理,這種人你越怼回去,他反而罵的越兇,毫無教養和底線。”李詩嬌捂住秦聽沅的耳朵。

樓下圍觀看熱鬧的越來越多,衆目睽睽之下,他的言行舉止會無限放大,身上散發的腐臭味道,然後慢慢惡心到大部分清醒之人,那些人定然知道孰對孰錯。

他總有一天會受到正義的制裁。

秦聽沅眼眶通紅,感覺到了自己難以呼吸。她本來不想理會樓下那位不速之客,只是他突然提到了她父母的死亡,還沒恢複的傷疤被人絞開,失去雙親的痛感又再次深入骨髓。

“他怎麽知道?他為什麽要說出來?不是我的錯......”秦聽沅蜷縮在床上,泣不成聲。

宿舍三個人輪流安慰都無濟于事。要不是另外二個室友攔着,李詩嬌都要拿着水果刀沖出去砍那個破防男了。

接下來的一個禮拜,她的狀态都很不佳,說話總是慢一節拍,李詩嬌不管怎樣逗她開心,她也只是苦笑一番。

并且周玥睡的比較晚,半夜的時候她還能聽到睡着的秦聽沅重複呢喃着夢話:“爸媽,對不起,對不起......”

在秦聽沅心情沉悶的第七日,從外面趕回來的陳詩嬌一臉興奮地回到宿舍,“太好了,那個騷擾沅沅,喜歡開黃腔和造謠的破防男被開除了,天降大義啊。”

“真的嗎?學校這麽維護正義?”周玥湊過來。

“保真。”李詩嬌眼睛都在發光,“我告訴你那個男的只會嘴上口嗨,但不敢做出格的事,最多只是在學校網上被人謾罵,到不至于鬧到教務處,然後開除。”

“然後呢,然後呢?”秦蓉有點迫不及待地問。

大家都心照不宣地看了一眼正在複習專業課的秦聽沅,她一個下午都坐在書桌上盯着書看,但那本《動物內科學》一直都翻在第一頁。

“沒事,你們說吧,我也挺好奇的。”秦聽沅聲音沉悶,嫣然含笑下遮不住她面容憔悴。

李詩嬌滿眼心疼,她搬來凳子直接坐在她旁邊,這個好消息她最想告訴的就是秦聽沅。

“那我繼續說了,這個破防男第二天就被人打了,打的鼻青臉腫,差點毀容。簡直就是天理昭彰,報應不爽。”李詩嬌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後來那個破防男告到教務處,說有個男的打他,這件事驚動學校領導層,于是就派人調查了,先是查了監控,那個英雄也很聰明,特地選在有監控的地方,言語激怒那個破防男,讓他先動手,然後狠狠地反擊,所以即使警察來了也只能判為正當防衛。”

秦聽沅在一旁默默地聽着,那位英雄的行為讓她有點感動。

“更精彩的來了,那個英雄開始在領導面前反咬他,說他經常對女生造謠和騷擾,而且拿出充分證據,領導知道後大怒,沒走流程直接将把破防男開除了。”

“學校做的好,這種卑鄙龌龊的人肯定不能敗壞學校的風氣。”李詩嬌講出來的時候,秦蓉覺得心情特別爽快。

“就是,不知道是哪個英雄這麽勇,其實做這件事很有風險,一不小心他自己也會被開除。”

李詩嬌還補充道:“聽說是個本校男生,那個破防男本來是打不過他的,只是因為意識到實力懸殊,破防男就打急眼了,便撿起地上一塊搬磚朝他頭上砸過去,不知道那個英雄傷的嚴不嚴重。”

後來大家都沒深究過這位英雄是誰,只覺得這個結局是好的。

現在閑暇無聊的時候,秦聽沅時常會想起那個人的見義勇為。

當時因為心力交瘁,都忘記學會反擊了。如果她知道那個英雄是誰,現在一定會好好去感激他。

“發什麽呆呢?”紀洺湊到她面前,打了個響指。

秦聽沅這才回過神來,想起自已應該要去給門外面等着的小狗投喂狗糧的,這麽久了怕是等急了。

“沒事,它們我已經喂好了。”

紀洺現在能做到心領神會,和她磨合的越來越好了。

這樣的員工,簡直百年難遇一個。

秦聽沅覺得自己不能再給他口頭獎勵了,等過幾天年底了什麽全勤獎、年終獎、績效獎……豁出老本了,也要通通給他發一遍。

“大姐姐,您好,我可以進來嗎?”

兩個人正在前臺說說笑笑,随着門外提示音“叮”的一聲,一個稚嫩又有些膽怯的聲音從門外面傳出來。

秦聽沅他們都朝門口看去,一個穿着破舊又單薄的兒童罩衣,面如土色的小女孩正站在門外,抱着一條滿身似乎都是藍色顏料,還沾黏着各種不明固液體的中華田園犬。

她心中有些疑惑,左看右看又沒有大人跟着。

“妹妹是來給狗狗洗澡的嗎?”秦聽沅溫柔地講,看到小女孩弱不禁風的樣子,她生出了憐愛之心。

小女孩輕輕地點點頭,然後又小心翼翼地補充:“還有想給狗狗治病,它受傷了。”

“那你先進來好嗎嘛,外面冷,我們先給這個小狗狗檢查一下可以嘛?”

小女孩左腳剛踏進裏面,猶豫了一下,又慢慢縮了回去,抿着皲裂發白的嘴唇,一雙清澈幹淨的眼睛眨巴眨巴地看着她。

秦聽沅瞧出她似乎有顧慮,便走上前,半蹲着問她:“怎麽了,妹妹?”

小女孩騰出一只左手,摸了摸左邊的口袋,掏出一沓紙幣,小的五毛錢,大的也只有五塊,零零碎碎最多也就三四十塊。

“可是我只有這麽多錢,能不能先救它,我以後肯定還錢。”小女孩帶着期許的目光看着她。

“咱們先救好不好?姐姐可以不要錢的。”秦聽沅蹲下身子,看着她有些緊張,便摸摸她幹枯的頭發來安撫她。

秦聽沅帶着小女孩進來,紀洺順勢接過小女孩的小狗,先對着它肉眼檢查了一下。

小狗的身上散發着一股刺鼻的味道,她便意識到它身上塗的可能不是顏料。

“怎麽樣?”她看着紀洺微微皺眉,感覺到事情不太妙。

“它身上被潑了大量油漆,看樣子已經好幾天了,如果滲入到皮膚就會傷其器官,甚至可能出現生命危險。”

秦聽沅立馬會意:“知道了,我先把它毛剃除,然後将它皮膚的顏料擦掉。”

紀洺點點頭:“這個時間長了可能比較難擦,你用溫水和中性清潔劑擦拭,如果不能幹淨,你可以用點橄榄油。”

“明白了。”

秦聽沅帶着小狗進了清理室,小女孩也一路小跑跟在她後面。

她将暖氣開到最大,然後将小狗輕輕放在槽裏面,沒有安全感的它身體越發顫抖了。

“姐姐,它會死掉嗎?”呆在角落的小女孩很是擔心。

“不會,既然妹妹帶它過來了,它也想努力地活着,對不對?”

小女孩終于開心地笑了,孩子的世界總是很童真。

她試着擦了一下,根本擦不掉一點。

的确像紀洺說的那樣,油漆色幾乎都印在毛發裏了。

秦聽沅輕嘆了一口氣,她打算先給小狗上個麻藥,等會清洗的時候定要扯到皮膚,對于現在脆弱的它來說,定會感到痛苦不堪。

一番折騰下來,它身上的污垢油漆都被清理幹淨,累了半天的秦聽沅長長舒了一口氣。

乍一看,這是一只很标準的中華田園犬,齒齡大概八個月左右。麻藥勁還沒過,它還躺在臺子上安靜地睡着。

小女孩就乖乖站在一旁,不吵不鬧,安安靜靜地等,站累了,就蹲在那邊。秦聽沅讓她坐在沙發上等着,小女孩卻說自己身上都是灰,會弄髒。

她有些欣慰地看着這姑娘,這也太懂事了些,超過百分之九十九的熊孩子。

記得上次一位母親帶狗來做造型,後面跟着他八歲的兒子。

因為她和紀洺都在幹自己的事情,他母親又在玩手機,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那個小男孩在大廳幹什麽。

等秦聽沅出去的時候,便看到小男孩正騎在丫丫的身上,亂扯着它的毛發喊“駕駕駕”。丫丫的臉和身體上也都被他塗滿了黑色記號筆。

幸好丫丫是薩摩耶,天生脾氣好,要是它被激怒了,攻擊一下那個男孩,誰知道自己會不會被訛上。

關鍵那位母親還覺得自家孩子年齡小,不懂事很正常。她沒有道歉甚至都沒給秦聽沅一個認錯的态度。

她那句“大不了賠你洗狗的錢呗,一只畜生你那麽計較幹什麽?”把秦聽沅氣到快吐血。

孩子與孩子之間還是有天差地別的,秦聽沅只求将來若是有孩子,希望是眼前這樣一個小姑娘托生到她肚子裏。

秦聽沅将小狗抱去給紀洺,讓他例行檢查一下。覺得應該沒有什麽大礙,到時候就可以還給小女孩了。

紀洺觀察了它的瞳孔,又仔細摸了它的脈搏,不禁蹙眉。

“它的情況不好,怕是有器官衰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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