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鼠鼠我呀硬拔貓毛
鼠鼠我呀硬拔貓毛
我是誰?
我是你最愛的鼠鼠啊。付望雨眯起眼睛擠出淚花,這荒山老林再不磕頭裝可憐等下被丢進草叢裏,爬出一米都夠嗆。
慶幸自己不會說話,都不需要辯解。
沒問出個所以然,周且川一聲令下還在撒歡的動物立馬停止動作準備打道回府。
付望雨見狀溫順地爬上周且川背脊,埋進毛發裏,鼻涕口水胡亂一擦,等待回程。
小花沖過來叼起付望雨右腳就要開溜,美名其曰:“川川這個胖子太重了我幫你分擔一點。”
什麽胖子,她只是有點圓潤。付望雨揪着周且川耳朵,拼命甩腿不肯跟小花走。
兩方僵持不下,由耳根子疼的斯哈一聲的周且川出面協調:“小花去開路。”
右腳重獲自由,付望雨覺得自己的身高一下子被拔高了不少,她扭着屁股躲在周且川耳朵後面。
小花瞳孔變細,眼神尖銳不甘心地叫着。
其他動物不明所以地靠過來,一只二哈警覺地左顧右盼:“小花你搞什麽?一直叫。”
“要你管!”小花正在氣頭上,一頭撞在二哈的肚子上,“走開。”
作為局外人的二哈一臉無辜,咧嘴抽泣:“川川,小花它在運動會期間攻擊其他動物,我要投訴!”
小花一拳揍在二哈的嘴邊,“不準狗叫。”
二哈淚眼婆娑地縮着頭,不敢開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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付望雨趴在周且川身上憋笑,毛茸茸的耳朵擋住視線,她輕輕扒開漏出一只眼睛。
腦子冒出一句:我~得~發~左眼,用來忘記你,付望雨拉着耳朵遮住另一只眼,右眼,用來記住你。她來回折騰,左搖右晃,我記住了你,又忘記了你。
小花被她的舉動激地暴跳如雷,頭也不回的穿進森林。
付望雨雀躍地吐着舌頭,略略略,她才是這個團隊裏唯一的King。
“別總是惹它。”周且川順着小花走的路線跟在隊伍最後面。
誰惹誰?同一個物種就歧視其他物種是吧?付望雨拔掉周且川三根貓毛,貓鼠平等不知道嗎?
毛多沒感到疼痛的周且川繼續苦口婆心:“剛才的二哈叫哈總,和小花是青梅竹馬,不過小花是流浪貓,哈總是今天幫忙按電梯的女生養的寵物。”
流浪貓和家狗混在一起,流浪貓居然是志氣昂揚的那位,看來它們的關系很好。
付望雨用下巴磕在周且川頭頂,連磕三下,繼續爆料,就算是跨越物種的愛戀她都不吃驚。
她都變成倉鼠了還講什麽科學倫理。
搞藝術的就喜歡設置懸念留鈎子,耳朵都豎起來準備仔細聽,周且川啞巴了。
褲子都脫了,你給我看這個?付望雨恨鐵不成鋼的扯下三根毛。
下山的路基本全是下坡,滑滑梯一樣溜到半山腰。
寂靜的森林,冷風肆虐,三列方隊整齊站好,第一列為首的是小花,第二列為首的是哈總,第三列是一只黃色的細狗。
周且川蹲在一顆大石頭頂部,喵了一聲。
三列方隊踩着風火輪似的往山下狂奔,狗叫貓叫淺行漸遠。
這是幹什麽?付望雨坐在周且川旁邊伸出中指,指着它們離去的地方,歪了歪頭以表疑惑。
聰明伶俐的周且川秒懂她的意思,“賽跑,第一個到達終點的獎勵一包狗糧或者貓糧還有其他零食。”
一聽有吃的,付望雨也來勁了,蹬起後腿躍躍欲試。
周且川一巴掌把她按在石頭上,“你不行。”
女人不能說不行!付望雨翻身重新坐好,一包貓糧不至于讓她親自下山。
月光拉長兩人身影,平添一抹和諧。
沒想到居然會和周且川和平共處這麽長時間,要是放在高中,不得雞飛狗跳,那場面付望雨簡直不敢想。
要是早一點知道周且川是一只貓是不是就不會冷戰也不會分道揚镳了?
話說,該不會她早就摸過親過這只布偶貓了吧?
付望雨全神貫注的看着周且川,雪白的毛發沾上少許的黃色泥土,莫名帥的離譜。
混在這個環境下像一只特種部隊指點江山的帥氣小貓,換上一身帥氣迷彩服,迷倒一大片女明貓。
可惜表裏不一,這貓是個男生,還是個兇過她的男同桌。
“上來。”周且川打斷她的吐槽,“回家了。”
好勒哥,付望雨果斷停止诋毀,麻溜地爬上他的腦袋,回家喽。
路癡付望雨分不清東南西北,但她知道周且川走的應該是近道,約莫半個小時兩人就坐在公園長椅上等候第一名。
比賽不打賭還能叫比賽嗎?
付望雨跳下長椅,掉到油柏路上震的腳疼,翹起腳丫子揉了揉,跑到草坪裏撿起一片黃色的葉子。
她舉起葉子頂在頭頂,回到座位下愣住。
怎麽這麽高?周且川一躍跳到付望雨面前,咬住她的腦袋往後一丢,穩穩當當的丢在自己的頭頂。
付望雨尖叫并賜名:周且川現任雜技大師。
“不要亂跑,哈總說最近頻繁有流浪動物失蹤。”周且川的尾巴不耐煩地晃動着,“最近可能要減少訓練。”
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流浪動物失蹤這種事?
付望雨憤恨地咬咬牙,變态給爺死。
“你拿葉子幹什麽?”
苦命的葉子沒抓穩,早就安安分分的躺在草坪上了。
付望雨指着大山,晃動前爪做出跑步的動作,随後指了指夜幕又指向黃色的葉片。
“打賭?”
不愧是學霸,付望雨猛點頭,先選擇有優勢她指天空,選哈總不為別的就因為它被小花欺負還能成朋友一定有什麽過人之處。
“哈士奇主職是拆家。”周且川打了個哈氣,“你真的要選它嗎?”
付望雨抱着頭捂住耳朵,不停不停王八念經。
“那我選小黃。”
付望雨伸出爪子放在周且川貓爪上,暗示他擊掌。
好在周且川作為腦力擔當,瞬間就能理解她的奇奇怪怪。
兩人一拍即合,擊了一個響亮亮的掌。
下次出門要帶手機,記錄美好生活,付望雨露出大門牙笑開了花。
公園被燈照亮與漆黑的山腳相連,中間隔出一條分界線。
明天這條分界線就會移至山頂,或者消失不見。
緊等慢等,脖子都有點酸了還沒一個運動員來,付望雨擔心不會是周且川這個教練不盯着它們,它們開始自相殘殺了吧?
黑乎乎的山裏傳來一聲狗吠。
是誰!是誰?是哪位選手勇奪第一?
付望雨蹦起身一個劈叉從周且川腦門摔到地裏來了個狗啃泥。
聲音越來越近,她頭埋在雜草裏,如此精彩的畫面不能缺席!不能不看!
一股勢不可擋的力量提着她的後頸,瞬間重獲光明。
目前細狗小黃和哈總一前一後向付望雨奔來,哈總舌頭耷拉着身子斜成四十五度角,小黃則一臉正氣速度極快。
付望雨心裏吶喊:哈總,哈總我是你的粉絲,你這次跑第一我變成人形了給你買烤腸!
什麽時候能變回人形她根本不知道,先把餅畫好,成功之後再說。
付望雨一蹦一跳注視着比賽現場,一不小心踩空卡在椅子空隙裏,還好肚子大不然又啃泥。
等她爬上座位,比賽早已結束。
小黃宣告勝利。
她不服,為什麽小黃贏的比賽後一點也不高興,哈總沒贏嘴巴都要咧到耳朵根了?
結局早就注定,周且川表情沒什麽變化。
哈總搖搖晃晃就地一趴伸長脖子吐着舌頭直喘氣。小黃沒跑過瘾,一轉身又上了山。
付望雨翹起二郎腿,思考人生,什麽都比不過,打賭都能輸。
除去最厲害的兩只小狗,其他的水平都差不多,大概十分鐘所有動物都來齊了。
排列的很整齊,都不用周且川指揮,“今天就到這裏吧。”
動物們沒有散場,直勾勾的望着那座山。
山就在那裏,只是不在屬于它們。
“最近有很多流浪動物失蹤,大家發現有什麽問題第一時間告訴我,注意安全不要偷偷出去覓食。”周且川收回目光,點名道姓,“尤其是哈總。”
被點名的哈總豎起耳朵,眼神迷離裝傻充愣。
一大群動物三三兩兩組團消失,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周且川馱着付望雨往山腳走去,越過光明走進黑漆漆的空間。
他一語不發眸光幽深,駐足一分鐘後頭也不回的往家奔跑。
這是付望雨第一次作為倉鼠來到這裏可能也是最後一次。最開始她想不通人類開發這裏與動物巡山有什麽沖突。
現在她明白流浪動物都有人虐殺,那會說話的動物會不會被人抓去開腸破肚供研究?
不可細想。
周且川穿過小巷繞過斑馬線,跳上窗戶喝下一口啤酒,恢複人形。
眼前人什麽都沒穿,入眼便是白花花的肉,給付望雨直面一擊,她立馬撲在瓷板磚上,周且川不講男德。
她摸着滾燙臊紅的臉,話說今天幾號,她是不是該交稿了?
再不交稿怕是要被挂在微博上鞭屍,想想都可怕。
周且川喝酒能變換人形她是不是也是需要吃點什麽才能變回原來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