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鼠鼠我呀翻山越嶺

鼠鼠我呀翻山越嶺

絲毫不敢停歇,本來付望雨在人行道上沒有阻礙一路狂奔,半路殺出一個環衛工人抓起掃把就是一頓拍。

她又不是什麽有害的東西,幹嘛那麽用力。

後腿擦傷沾着幹枯的血,付望雨擡起腳舔了舔用口水消消毒。

幸好她身手敏捷保住小命,害怕又惹個為民除害的英雄痛下殺手,她穿進綠化帶躲在灌木裏艱難地走着。

走累了就靠着樹枝歇氣,從豔陽高照走到街邊路燈全部亮明。

汽車轟鳴聲萦繞耳畔,橫跨這個十字路口在拐進巷子就能到達小區門口。

革命即将成功,同志繼續努力。

紅綠燈交錯閃亮,車和人秩序井然地穿梭在人形道上。

要等晚上人少的時候才能過馬路,現在人太多她一出現引起慌亂,随便一個腳步都能踩扁她。

奔跑一整天,身體痛的要命,傷口泛濫着火辣辣的灼燒感,付望雨眯起眼睛決定睡一覺再說。

下雨了嗎?雨水怎麽黏糊糊的。

為什麽這麽颠簸,付望雨想自己不是在睡覺嗎?

睜開雙眼,前面是狗的獠牙背靠着狗的舌頭,又進血盆大口了。

一個二個的争先恐後的來吃自己,她是什麽香饽饽還是唐僧肉嗎?

使出老計謀,一爪呼在狗的舌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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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塔,她連滾帶爬的蹿進巷子,來不及張望這裏是哪裏,眼前出現一群狗崽崽。

天要亡她,付望雨誤打誤撞溜進了狗的老巢。

暮色昏暗,小巷子裏面沒有燈,城市的光亮從縫隙射進來。

前有大概六七只花色不統一的小狗,後有想咬死她的狗媽媽。

一只純白的小狗瞪着圓鼓鼓的眼睛新奇看着付望雨,她感到無法呼吸,如同砧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

小狗搖着尾巴跑到付望雨面前,圍着她轉圈圈,突然低頭舔了舔她受傷的腿肚子。

原來不是要吃她,付望雨松了口氣。

巷子破舊,沒有固定的狗窩,這應該是群流浪狗。

付望雨擡頭想看樓房的街道名稱,相隔太遠只能看見藍色的框框看不清漢字。

她一動,小狗就越舔越來勁,一口舔上她腦門。

其他的小狗見沒什麽問題,都跑過來圍着她搖着尾巴。

小狗态度是溫和的,但耐不住它們數量多,付望雨倒吸一口涼氣,深冬的氣溫低,吸氣等于慢性自殺,她動作不敢太大,氣憋在嘴巴裏凍得她眼淚汪汪。

一抹白色的身影拍開狗群,叼着她朝巷子口跑去。

風呼呼作響,付望雨視線一直望着那群流浪狗,一個穿着白色長衣的人抱起一只小狗。

除此之外什麽都看不見了,目光被強行收回,布偶貓帶她逃離巷子。

布偶貓跑的很快,它的腦袋沒有上下浮動,可付望雨還是覺得頭暈腦脹。

不知道它會帶付望雨去哪裏,她現在只想好好睡一覺。

熟悉的卧室,不熟悉的倉鼠籠,兜兜轉轉還是回到了與共的家裏。

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受傷的地方裹着白紗布,付望雨拖着腿繞到堅果盤磕起瓜子花生。

餓死她了,這幾天的遭遇充分說明一個道理,做鼠沒什麽不好的尤其是做與共的寵物鼠,只要不逃跑要啥有啥。

付望雨東張西望浴室門口還放着一個貓砂盆,與共真是她的貼心小棉襖。

回什麽家變什麽人反正她的願望就是混吃等死,以後就安安分分做只倉鼠吧。

貼心小棉襖拿着一罐啤酒,蹲到倉鼠面前一言不發奪走她手裏剛啃好的瓜子仁。

有強盜,付望雨惡狠狠的張嘴作勢要咬他。

不帶口罩的共與不是高中時的死對頭周且川,是誰?

好你個周且川混成大名鼎鼎的漫畫家共與,獨留她在村裏放牛。

不公平,怪不得在微博上天天評論她的微博,果然是別有居心,小人中的小小人。

周且川玩味的勾唇,将啤酒遞給付望雨,示意她嘗一嘗。

有病,大寫的有病。

如果她能漏出表情,一定是鄙夷。

遭受鄙夷的周且川,咕嘟咕嘟喝了一大口酒。

人消失在眼前衣服摔在地上,一只布偶貓從中走出。

大變活人不是大變活貓,付望雨驚愕的想掐人中可惜她沒有。

早上看見的那只布偶貓是周且川?

針鋒相對三年的同桌不僅是漫畫家還是只貓?科學的盡頭是玄學。

上呼吸機,付望雨無法思考她需要急救。

“吓傻了?”周且川伸出毛茸茸的爪子将她從籠子裏拖出,“帶你去個地方。”

付望雨挫牙,周且川喝酒才變成貓的,她是不是也可以這樣?

酒離的不遠,她卧身穿過周且川,一巴掌拍翻易拉罐。

黃色的液體淌滿地,上面冒着消不下去的泡沫,有點令人想入非非。

髒就髒吧,付望雨挨着瓶口舔了一口,苦澀難吃,她吐着舌頭激動的等着變身。

沒有變化,周且川一口含住她從窗口順着空調外機跳到走廊等電梯。

“川川要出門?”一位穿着睡衣的女孩似乎認識周且川,親昵地蹲下身給他順毛,抓住他的雙腳埋頭親親,“好香呀。”

電梯門一開,周且川蹬着女孩的臉表示該進電梯了。

女孩按着一樓鍵:“川川還是下樓嗎?”

周且川高冷無比連一聲喵都沒給予。

好好好,貓咪坐電梯還有人幫他按樓層。

像是才發現布偶貓口上還咬着一只倉鼠,女孩摸摸付望雨嘴巴。

周且川瞬間松口,王八蛋看見美女就把她随手一丢,短暫地下墜迎來軟乎的觸感。

女孩攤開雙手接住她,興奮地摸着她的胡子:“好可愛呀,川川這是你的朋友嗎?”

望着女孩天真爛漫的笑容,付望雨也很開心,就是身上濕濕的全是周且川口水,她雙手抱頭左右甩動毛發,渴望像狗狗一樣甩掉水珠。

苦烈的酒燒至付望雨喉嚨,牽連着腦子也暈乎乎的,她消停片刻待在女孩手裏發呆。

數值越來越小,一樓到了,周且川叼起付望雨大搖大擺走出大門,順着馬路繞來繞去繞到一個森林公園。

森林幽靜,樹木叢生,越過人工修建的小道,來到沒有開荒的地方哪裏雜草叢生荒無人煙。

周且川把她放在凸出的石頭上面,喵了幾聲,周圍的樹叢樹葉晃動,鑽出幾只貓。

過了一會兒緊跟着跑來一群動物,有貓有狗還有老鼠。

世界大和平,天敵夜裏聚一起。

動物們七嘴八舌問周且川昨天為什麽失約。

周且川瞥着付望雨的方向但笑不語,她愧疚的低下頭,下次再也不手賤俺電源開關鍵。

月黑風高,周且川帶她來這裏幹什麽,開動物派對?她可不會動物之間的蹦迪。

身後有風吹來,付望雨頭皮發麻。

小花頭頂着一片葉子出現在她身後漏出獠牙卡着她的脖子,她往前一滾遠離這個幼稚鬼。

周且川見動物來齊:“開始吧。”

開始什麽?付望雨一臉茫然,身邊的動物一個比一個溜得快,很快就只剩她和周且川。

四周都是穿梭摩擦樹枝的聲音,月光照射增添了山林恐怖之意。

周且川頭也不回的往山中走去,陰冷潮濕的空氣包圍付望雨,她打了個冷戰,此地不宜久留。

平坦大道出現形狀不一的石頭,周且川前腳一登後腳一躍就爬了上去,她扒在石頭上,上也上不去下也下不來。

貓鼠有別,長度都不一樣,行動怎麽比得上。

還算周且川有良心讓付望雨趴在他身上,背着她上山。

路況不好,越來越颠簸,付望雨怕掉地上揪着周且川一簇毛,到達山頂的時候,她手裏還有幾根貓毛。

怕他怪罪,她悄咪咪把指尖的貓毛地丢在草叢裏。

站的高望的遠這句話果然沒有錯,城市燈火通明,山間漆黑冷清,月亮仿佛觸手可及。

貓叫狗叫響徹雲霄,動靜太大引來一群松鼠,站在枝頭悄悄地打量它們。

“你知道我為什麽要帶你來這裏嗎?”周且川低下身子,付望雨坐滑滑梯一樣一屁股坐在野草上。

不痛但是很癢,這裏的草應該是鋸齒狀的。

付望雨用爪子搭在周且川貓爪上,讓他接着說。

她肚子裏藏着一籮筐問題,苦于嘴巴不能說,要不然整個山谷都能回蕩她的聲音。

貓貓狗狗都得參加她的吐槽大會。

“我其實是一只布偶貓。”周且川盯着遙遠的月亮,他的眼睛藏着汪洋清澈見底,“每隔一段時間動物世界就會暫停捕食天敵,進行巡山活動,用人類的語言來說就是運動會,而我類似于教練的角色。”

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高中時的死對頭,不僅漫畫畫的好,還不是人類是一只貓,算的上貓中大帥哥還是教練,能帶領一群動物巡山。

貓比鼠氣死人,付望雨怎麽就變成一只倉鼠,她擡起手放在周且川胳膊上比劃,差距大的離譜。

人家成貓編制都混上了,而她卻成為他的寵物。

等級差的不是一點半點,上山什麽沒幹她累的半死不活,其他動物還有興趣在山間狂奔。

比不過比不過,山頂的妖風呼呼作響,凍得付望雨打哆嗦,她鑽進周且川胳肢窩,找回正常溫度。

周且川攏緊前腳更好的環住她,遲疑半晌,斟字酌句的說:“你想知道,你是誰嗎?”

倉鼠在懷裏拱了拱,周且川語調未變,“你其實不是我的寵物,是一只運動員倉鼠,你和你的教練走散,我在路邊撿到了你。”

啊,原鼠命運這麽多舛?付望雨揉揉肚皮,暗自發誓沒事以後我會用你的身體吃好的喝好的。

烏雲遮住月亮,林間伸手不見五指。

她看不清周且川的模樣,只能感受周身的溫熱。

“這座山明天就開始開發,我們沒有地方用來訓練了。”

話題變化過快,付望雨回想起半山腰修建一半的石板路,再過一段時間這個地方會變得格式化,游客擁擠小動物逃跑。

身邊跑累的貓貓狗狗圍成一堆,聲音雜亂無章,以後就不會存在這樣的場景。

景區的發展和動物的栖息兩難全,付望雨陷入沉思,嬉鬧聲中清晰地捕捉到周且川雲淡風輕的詢問。

“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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