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鼠鼠我呀襲擊颠婆
鼠鼠我呀襲擊颠婆
人類不給力,動物出點力。
一夜爆紅的感覺原來這麽美妙。
接下來的幾天,付望雨一邊養傷一邊號召各種動物拍攝照片和各種搞怪視頻。
照片不能太人性化,需要留存動物的特點和可愛。
很難,除了第一條視頻熱度大,其餘的都反響平平。
最高不過十萬贊,現實确實充滿挑戰。
屁股冷,付望雨坐在周且川充電的手機上,暖烘烘的溫度挺高。
麻酥酥的觸感由尾椎骨傳至最高神經中樞。
“周且川手機在響。”付望雨擡起屁股,雙手并用将手機翻個面,又是那一串電話號碼,她都記住末尾的四位數了,這到底是誰?
周且川拿起手機,付望雨勾住手機外殼翹起後腿爬到屏幕上。
他沒有挂掉來電的想法,絲毫不遲疑,按下靜音鍵。
“誰打的?”付望雨蹲下身緊緊抓住手機殼邊邊,一米八的視野太遼闊,她有點恐高,“你欠高利貸了?”
“盼點我的好。”周且川握着手機的手過度用力,骨節明顯微微泛白,“我母親。”
母親?
普通人口中說的不應該是我媽或者我媽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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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口就是母親,一般是出于尊敬,以周且川閉口不談的架勢絕逼是和家裏人關系不好甚至事生疏。
談論親人就算是三言兩語額外都會加點詞語才對,三個字解決問題很奇怪。
怪不得脾氣古怪,愛畫悲慘結局的漫畫,原生家庭在作怪。
現在的人怎麽事事有原因十個有八個受原生家庭影響,不像她單純沒爸媽。
“怎麽?關系不好?”付望雨瓜田裏的猹,“給我說說我開導開導你。”
“開導?”周且川走到放跑步機的地方,快準狠丢下她,打開開關,“我先開導你。”
天殺的周且川。
跑步機最低時速對于人來說就是普通的散步,對于付望雨一個傷筋動骨剛十天小倉鼠來說,根本就是瘸子爬山——步步難。
四腳并用,不停地高擡腿。
大約五分鐘,付望雨吐着舌頭,“不行了。”
擺爛人身,無需多言。
倉鼠往後一倒雙爪交叉放在胸前,跟着跑步板移動,滾到冰冷的瓷磚上。
“這樣很危險。”周且川撿起鼠鼠,捧在手心查看她的腿,“有沒有地方受傷?”
付望雨不斷掙紮,指着受過傷的大腿,“哈痛痛。”
“和之前的痛感一樣嗎?”周且川抓起桌上的車鑰匙就要出門。
演過頭了。
付望雨抱住周且川細長的食指,用頭摩擦指節的皮膚紋理,“你給我講講你的原生家庭,我就不腿也不痛腰也不酸,還可以再跑五分鐘。”
死一樣的靜。
付望雨能感知到周且川生氣了。
氣壓低,空氣都好似變得稀薄。
“我錯了。”知錯就改還是好孩紙,付望雨賣乖,“逗你玩的。”
門鈴響了。
不是動物,窗戶沒關,它們不走尋常路。
敲門的是人,周且川孤兒人設崩塌,他居然還有人類朋友?
不着急開門,現如今第一要緊事是讓付望雨吃點苦頭。
“明天陪哈總散步。”周且川總算有點教練的模樣,“先試試你的步行水平,才好制定計劃。”
一句話說錯來這死出是吧?
偏偏付望雨還沒轍,“陪少爺不行嗎?”
少爺長得小,遛起來應該不類吧?
鐵石心腸的周且川将少爺和她一起送去運動,“你們一起去。”
鼠狗對望,蒼鼠悔不當初,小狗左蹦右跳期待明天。
“你還不去開門。”惹不起付望雨轉移話題,“讓你寶貝疙瘩等急了。”
是快遞小哥。
來的全是付望雨寶貝疙瘩。
“呃呃。”她尴尬一笑,“我感覺心裏空空的缺點什麽,原來是我的寶貝到家了。”
來點不可控的因數解救付望雨,她要蒸發成氣泡飛入空中了。
門鈴又響了起來。
只需膽子大肯幻想,天天願望成真。
付望雨坐在紙盒上拿着修眉刀割膠帶,裏面的東西露出一角。
沒等看清一聲尖銳的中年婦女聲音穿透她的耳膜。
門口,周且川擋着來人不讓她進屋。
付望雨跳下紙盒偷瞄一眼,女人大概四十多歲,歲月不敗美人,即使她眼角長出細細的皺紋,也遮不住依舊溫婉豔麗的面容。
長的溫柔不代表脾氣溫和,女人說話颠三倒四,語氣激烈夾着惱怒,“不來看我,我來看你,你不讓我進去?”
周且川長得和女人有七分相識,感情說曹操曹操就到?
想了解原生家庭他媽靈機一動放大招殺到這裏?
女人用蠻力推搡着周且川,他紋絲不動也不退讓,“吃藥沒有。”
語調冷淡無情。
“吃藥?你就知道比我吃藥。”女人用力踢着周且川小腿,“讓開。”
靴子踢在皮肉發出悶響,下黑手勁真大,付望雨抱着腦袋蹲在桌上,心裏一陣發虛,這颠婆不像周且川媽,到像個拿刀捉奸的人。
惹不起。
連續踢了好幾腳,周且川木頭做的不吭聲也不反抗,冷眼看着他媽發瘋。
得不到回複,女人停下動作靠在牆壁上喘氣,“周且川你是不是耍朋友了?我不是說過幹什麽都要告訴媽媽嗎?”
那雙墨色的眼睛異常的冷漠,周且川目光帶着審視,半響,才厭煩的開口:“鬧夠了沒有,我叫人來接你。”
聽見動靜樓道的鄰居探着腦袋望着他們,争吵就意味着有故事,故事等于八卦。
趁周且川掏出手機撥打電話的空隙,瘦小的女人彎腰想從他胳膊下鑽進房內。
說時遲那時快,周且川單手抓住女人的手腕,厲聲呵斥:“別逼我。”
畫風一轉,女人眼淚長流,哭罵着周且川忘恩負義,對自己的母親無情,家門都不讓她進。
屋外除了女人的聲音,付望雨還聽見街坊領居指指點點的指桑罵槐。
“現在的年輕人就是畜生都不如。”
“這就是養兒防老,養兒防老。”
“也不知道是不是石頭縫裏蹦出來的。”
有完沒完?付望雨拍拍少爺屁股,小狗輕易蹦下桌子。
蒼鼠先跳到沙發上,慢吞吞勾着沙發布料一步一腳印攀登至地面。
少爺站在前面蓄勢待發。
付望雨助跑一躍而起跳到少爺背上,狗鼠已極快的速度奔向周且川。
少爺一口咬在周且川母親的褲腳上,付望雨順着拉扯出的縫隙爬進女人小腿。
漏出指甲,用力一抓,浮現四條血痕,都怪周且川把她指甲剪短了,不然讓你這颠婆好看。
女人抖動雙腿,尖叫聲此起彼伏,變故來的太突然。她力氣之大一把推開周且川跳進客廳。
混亂間,付望雨沒有支撐點滾落在地。
恐懼疼痛爬滿心頭,女人步伐紊亂,付望雨甩了甩頭使其清醒,上蹦下跳躲避36碼的腳。
女人手忙腳亂使勁踹着少爺,小狗眼冒金星牙齒勾着布料無法脫離。
手在桌上摸索,摸到一個堅硬的條形物品,她根本沒看清手裏的東西,拿起來就像刺向少爺。
該來的疼痛沒有來襲,少爺睜開一只眼睛,深紅的血液一滴一滴往下掉,從一小圓點變成一攤。
付望雨屏住的呼吸,得以恢複,她以為少爺兇多吉少,明明才答應狗媽媽要好好照顧小狗。
可是現在的局面她更不想看見,周且川接住修眉刀的沖擊被劃傷手心。
漫畫家的手受傷了。
是她一手造成的,好心辦壞事。
付望雨從周且川毛拖鞋起跑,轉了大約幾十圈跑到他受傷的右手處。
皮肉外翻,血流不止。
她不敢靠近,趴在周且川衣服上抹淚,“對不起。”
普通人聽不懂動物之間的對話,他們聽見的是人類自以為的動物叫聲。
在場所有人,只有或者是僅有周且川能聽懂,像是習慣一樣,他擡起未受傷的手安撫倉鼠,“沒事。”
沒事個屁,傷口那麽深。
醫療箱在書房,付望雨沒辦法拿過來,“先用醫療箱包紮一下,再去醫院。”
血液流過掌心紋路,周且川卷曲這手指,白色皮膚被血色指染,平添一股怪異的美感。
不着急,他媽也就是劉宜缺少同情孩子的感情,唯有流血受傷後才能消停一段時間。
這點血該有半個月的時間。
不虧。
但是這一系列的想法,他不想讓付望雨知道,一是顯得思想卑劣,二是看見她流着淚為他擔心,他心裏莫名很爽。
變态因子會遺傳他承認。
見周且川沒動靜,付望雨爬到他肩膀,“快點去不然失血過多死翹翹了。”
在倉鼠吱吱聲中女人呆愣的狀态被喚醒。
“我不是故意的。”劉宜丢掉血跡斑斑的修眉刀,“醫療箱在哪裏?”
“不要假惺惺的。”周且川俊臉一沉,可能維持半秒他居然笑了,語氣卻附上駭人的冰霜,“你又不是第一次做這種事情。”
不是第一次傷害周且川?
那他身上是不是處處都是傷口恢複的疤痕?
劉宜想要靠近周且川,付望雨全身毛發豎起,咬緊腮幫子對着女人伸長指甲,像是再說靠近一步抓花你的臉。
“你回去吧。”周且川摸着肩上發怒的倉鼠,“我叫爸來接你了。
醫療箱放在櫃子裏,周且川單手不太方便地打開蓋子,拿出棉簽止血。
付望雨扒着他的手指對着傷口呼呼吹氣。
滾燙的眼淚牽着線滴在他手指和血混在一塊。
溫熱的風拂過皮肉開裂的傷口,仿佛真的有神奇的力量可以消滅疼痛。
“沒事。”
多說幾次沒事,傷口就能痊愈就好了。
緊跟其後的劉宜,臉色發青,“每天就知道和動物混在一起,好好聽我的話就不會發生這種事情。”
周且川背對着劉宜,緊緊的抓着倉鼠,太陽穴突突的跳,“我爸還有十分鐘就到了。”
“天天就知道送我去醫院,你們父子倆都有病。”劉宜面容猙獰,像是想起什麽,轉頭就走,“我到要看看你又藏了什麽好東西。”
白色的繃帶一圈圈環住傷口,血液滲透顏色變淺成淡粉色。
“不管她嗎?”付望雨揉着發漲的眼眶,吐槽,“你媽是個颠婆。”
“嗯。”周且川固定好繃帶,走出書房倒要看看他媽到底要瘋成什麽樣子。
主卧沒人,側卧砸碎東西的聲音大的離譜。
摔東西的人像是懷有極大的怨恨,用盡吃奶的力氣。
心痛,付望雨的化妝品散落一地。
神經病。
不轉賬幾千她誓不罷休化成鬼都不會放過這個潑婦。
“周且川我是怎麽教你的?”劉宜拿起一只修眉筆,砸向周且川,“談戀愛要和媽媽說你為什麽不說。”
周且川護住倉鼠,修眉筆打中他的下巴後掉落,“告訴你?然後你再打人家一頓?污蔑她勾引我?”
他步步緊逼,抓着劉宜的手,将她拖出屋子。
劉宜大叫,“如果不是我阻礙你們,那個小賤人慫恿你,你們什麽都能幹的出來。”
走廊響起沉重的腳步聲,周且川父親到了,一臉愁容,接過滿臉淚痕的劉宜。
開口就是:“對不起。”
“又因為心疼她不送她去醫院?”周且川始終板着臉,次次心軟,次次都這樣,他累了,“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