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鼠鼠我呀遇見心軟的神
鼠鼠我呀遇見心軟的神
付望雨躲在奶茶店,偷看萬越序的一舉一動。
幾人交談甚歡,煙不離手。
要不是沒有手機,付望雨絕對會咔嚓拍幾張照片留足證據,讓萬越序啞口無言。
不知萬越序說了什麽,覃徊走到垃圾桶旁邊湮滅未抽完的半截香煙。
老大離開,幾人散了場。
眼看覃徊上了公交車,付望雨一個健步沖出奶茶店。
“萬越序說好的不抽煙你騙我。”
沒料到說要回家的沒有回家出現在這裏。
被抓包的萬越序,手指一松,煙掉落在地上彈出少許煙灰。
“你不是回家了嗎?”
“你讓我先回家就是和他們混在一起然後抽煙?”
抽煙不是壞孩子标配,只是對于那時的付望雨難以接受他和校園裏衆人口中的惡霸在一起。
“管你什麽事。”
萬越序惡劣的聲音穿透嘈雜的人群,一次次刺破付望雨耳膜。
冰冷、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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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頭來付望雨是個多管閑事的人。
萬越序看着付望雨刷白的運動鞋,“不覺得你很奇怪嗎?每天來管別人的事,你是缺愛嗎?”
缺愛,她确實非常缺愛。
“一定要這麽傷人嗎?”
不值錢的眼淚,順着眼眶掉在地上,染濕了一小塊,付望雨嘲笑的繼續說:“你說話真的好傷人。”
淚水模糊了眼眶,世界被薄紗籠罩。
形形色色的人口□□談,他們在讨論在議論。
為情所困還是死命糾纏?
誰又搶了誰的男朋友?
這個女孩是那個男孩的前女友?
抓馬的戲份從他們口中說出,居然還有理有據。
付望雨抹掉淚水,睜開眼睛尋找萬越序的蹤跡。
各式各樣的人看她的眼光都不同,充滿了猜忌。
當年會爬山找她的男孩已經消失不見,獨留她在這裏懷疑自己。
是不是兩人的友情,沒有到達可以阻礙別人錯誤的生活方式。
好像确實是這樣,她和萬越序好像連朋友都算不上,是鄰居,只是鄰居。
不該管太寬,付望雨不想萬越序走彎路學壞,出于朋友之間的提醒和遏制,讓她再一次忘記了自己應該處于怎樣的位置。
奶茶店外面是整個學校的八卦傳遞要地,不知道明天的付望雨在他們口中是怎樣的人設。
付望雨來不及考慮應該怎麽辦,吸了吸酸澀的鼻子。
怎麽辦呢?
她認為的好朋友覺得她管的太寬。
還特意澄清兩人并不是朋友。
付望雨感覺有那麽一秒鐘喘不過氣,肯定會失落但更多的是難受。
你對人掏心掏肺別人卻覺得你不值一提。
她發誓再也不會多管閑事了。
掩面的手被人抽開,付望雨聽見冷靜的聲線一字一頓的說:“調整呼吸,你喘的很厲害。”
這時,她才發現自己呼吸頻率很不正常,全身燥熱以至于汗流不止。
“先離開這裏。”
眼前的男孩穿着一身紅色的校服,身高起碼達到180,像一座不透風的牆擋住前方的道路。
付望雨無法自主思考腦袋要炸了一樣,不停的循環萬越序說的那幾句話。
知曉一切的人總是知道什麽方式最容易直擊要害。
付望雨很缺愛非常缺愛,福利院裏的院長需要照顧很多小朋友,她的愛都是公平公正的。
所以對于她們來說朋友很重要,付望雨很多朋友,但是她們離開的速度也很快。
一次次目睹她們被人接走,留下的只有付耳語。
她格外珍惜與付耳語相伴的時間,直到萬越序的出現,兩人行變成三人游。
完全不用擔心萬越序有新的家庭,去往陌生的家庭住址,更不會相隔萬裏。
萬越序成了付望雨極大的精神寄托。
不用害怕關系剛剛好熟練起來的時候突然被領養,間隔一方甚至永不相見。
她會把買來的東西分成三份,一份給付耳語一份給萬越序。
可是現在不能了,付望雨捏着從背包裏拿出的明信片,靠在周且川肩膀大哭。
“你情緒不要這麽激動。”周且川慌亂的手腳輕輕的拍着她的背,“我感覺你會呼吸過度。”
陷入深度傷痛的付望雨根本聽不進去周且川的警告。
眼淚像止不住的長河,淌過周且川衣服。
“不要哭了。”
語氣生硬,手段更加強硬。
垂下的頭被迫擡起,批了一層薄紗的眼前陡然清晰起來。
周且川果然是帥哥。
隔得這麽近,只能看見他白皙的皮膚和緊皺着眉頭。
付望雨揉了揉眼睛,“你說什麽?”
“我讓你深呼吸平靜一下心情。”
“我挺平靜的。”付望雨捏緊皺巴巴的明信片。
鼻頭眼眶通紅,眼淚無意識的劃過臉頰。
周且川不太相信她口中所說的平靜,“深呼吸。”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帥哥都這麽沒禮貌嗎?
內心的燥熱抑制不去,付望語大口大口呼吸新鮮空氣。
不是說看天眼淚就不會流出來嗎?
都是放屁。
眼淚溫度有點兒高,順着耳朵流進了發絲。
還好周且川把她帶到了一個人比較少的公園,除了少許的老大爺在健身,不然真的是丢臉死了。
心髒不安分的狂跳,付望雨一拳一拳捶着心髒。
“這時候你也來搗亂?”
餘光瞥見一雙黑色的球鞋,掉頭就走的周且川回來了。
手裏拿着一瓶礦泉水和一包紙巾。
“自殘沒有用,調整好呼吸。”
在周且川不可抗拒的眼光下付望雨像個瘾君子一樣瘋狂呼吸。
空氣就像無比芬芳的美食,她就是個餓死鬼投身的人。
周且川擰開水瓶遞給她,“好點沒有。”
付望雨咕嚕咕嚕喝了一大半,摸了摸心髒跳的沒有剛才那麽快了,“好像,好點了。”
“嗯。”周且川又提上黑色的雙肩包走了。
這回是真走了,付望語等了半天他都沒有回來。
糟糕,忘記對他說感謝。
“萬越序腦子有什麽大病。”
聽完所有故事的周且川收緊了抱住付望雨的手。
“說完這一切我感覺主角是你诶,雖然說我失去了一個朋友但是我遇到了你呀。”
付望語如同鼠鼠一樣蹭了蹭周且川脖子。
“不需要這樣的遇見。”周且川目光如炬,似要看透她的強顏歡笑。
“好像也是哎。”即使當初的初遇不太美好,但現在的結果非常棒,付望雨親昵的抱住周且川,“都過去啦。”
言外之意就是不需要為她感到傷心,更不需要讨回公道,過去的早已過去現在好就行了。
周且川恍然大悟,“所以當初你才會不理我。”
“可能是吧。”
當初周且川一句“與你無關”,絲毫不低于萬越序的那句“關你什麽事”。
就是這兩句話讓付望雨深刻明白不可以用自己的想法限制別人的自由。
适度、距離才是處世之道。
“其實我真的錯了。”付望雨沒有聚焦的望着遠方,“抽煙和選擇和誰做朋友都是萬越序的事情,你對誰沒禮貌都是你的事情。”
“你說的對。”
一句話如鲠在咽,付望雨還以為周且川會安慰她,至少說一點好聽的結果一上來就是對對對你說的對。
“幹嗎不開心。”周且川摸摸她都後腦勺,“不能限制別人的自由和想法畢竟那是別人的事。”
“我發現你真是越來越灑脫。”付望雨一把推開周且川,從他推上站來起來,嘴巴裏說不管事其實內心還是抵不住想要管閑事。
眼看朋友誤入歧途,就算是自己誤會也會關心兩句。
就是方式太極端。
“生氣了?”周且川抓着她的手腕不讓她走,“但是我的事你得管。”
付望雨冷哼,“你不是說不能限制別人的自由嗎?我放你自由。”
“我說的別人是別人,我又不是別人。”
“你最近吃了多少豬油?”
話題轉變太快,周且川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們吃的一樣。”
付望雨點到為止,“可是我沒有你這麽油膩。”
周且川反駁,“近墨者黑,你也油。”
“真的,你最近很奇怪,熱情的讓我有點害怕。”
“還不是你竹馬出來讓我有了危機感。”
“就這?放心我比較喜歡天降。”
“那我豈不是勝券在握。”
說這句話的周且川眉眼含笑,仿佛全世界都在他手掌之中。
“天降有很多你又不是唯一。”
付望雨甩開周且川的手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她的步伐不停歇直直上了樓。
“周且川你不止油膩還很卑鄙。”
躲在牆角的萬越序靠着牆趾高氣揚的看着周且川。
“偷聽也不見得多麽高尚。”付望雨消失在眼前,周且川回頭直視他,“怎麽你想挑起事端?”
“挑起事端。”萬越序細細品味這幾個字,“不該是你胡說八道嗎?周且川。”
只見萬越序步步緊逼,“或許應該叫你布偶貓?”
沒有不安,周且川不屑的笑了笑,“怎麽?你覺得這個能威脅我?”
“确實不能威脅你,但會讓付望雨遠離你。”
“你就這麽篤定她會離開我?”周且川不屑的拍拍萬越序肩膀,“你…”
上樓的付望雨急急忙忙的跑到兩人面前,一把抓住周且川推到自己身後。
“萬越序你不要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萬越序看着護犢子似的付望雨不滿的咬緊牙齒,看她身後的周且川壓不住的笑意更加怒火攻心。
“走開。”付望雨難得看他們起沖突,抓着周且川準備溜之大吉。
萬越序突然冒出一句,“你不覺得一切很巧合嗎?”
“你要說什麽?”付望雨雙手插兜,縮着脖子,“有屁快放。”
“周且川是一只貓。”
還以為萬越序會說什麽驚世駭俗的話,結果是這。
付望雨一副就這的表情,“然後呢?沒什麽要緊的就此生不見。”
這下等的不耐煩的換成周且川,他拉着付望雨去廚房和院長告別準備收拾回家。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瞞着我。”
付望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萬越序作為一個人類怎麽知道周且川是一只貓,除非他受過動物報恩。
“他救過你?”
除了這個想法付望雨暫時沒其他更好的原因來解釋。
周且川敲敲付望雨腦門,“不是,他被報恩過但不是我。”
額頭不痛就是有點難為情,男人愛上後這麽喜歡動手動腳?
“那他怎麽知道你是布偶貓?”付望雨揉揉眉心試圖躲避周且川罪惡的手指,“你們認識?”
“我去巡山的時候遇見過他。”周且川停頓幾秒抓住付望雨手指換成自己的手,“帶他去找你們。”
付望雨恍然大悟,“那座山上真的有貓,那貓是你。”
周且川面無表情的點點頭,“和你一個學校的時候我還經常陪你一起回家。”
在她的記憶力沒有過貓咪的蹤跡。
“你怕不是尾随。”
“算吧。”周且川想起從前的種種作為,“貓咪尾随。”
“變态。”付望雨再次強調,“大變态。”
“怕你走丢。”
“我像是那麽笨的人嗎?”付望雨聲線拔高,轉念一想,“不過你沒說重點,萬越序怎麽認出你的。”
“他跟蹤我。”
付望雨啊了一聲,怎麽人人都是變态,“沒了?”
“沒了。”
明明後面還能擴展幾千字,周且川硬是閉口不談。
糾纏半天,他一個屁也不放,付望雨抓耳饒腮的看向窗外。
裝生氣。
周且川也不慣着她,他就是不想說。
那些秘密就該被時光的洪流沖散,消失于記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