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最後的懲罰
第五十章 最後的懲罰
陸辭端着熱水杯走到床邊,看到江可背對着他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只有身體随着呼吸微微起伏着。
不管他是真睡着了,還是為了逃避他而在裝睡,陸辭都不打算叫醒他。
雖然江可在地下室的時候是裝病,但上來之後假戲真做喝了冷水,估計現在身體是真的不舒服。髒器的疾患和皮外傷不一樣,屁股上被打兩下養幾天就好了,但是胃裏鬧毛病的時候如果不小心療養,可能會落下病根。
所以即使陸辭現在心裏憋着一股怒氣,也沒有去打擾他休息。他甚至沒有上床,關掉臺燈之後放輕腳步,轉身走出了卧室。
江可在生病的這一天裏受到了無微不至的照顧,早晨一睜開眼,他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香氣。
江可坐起來扭頭一看,陸辭站在茶幾旁,彎着腰把餐盤擺在桌上。他把襯衫袖子挽到手肘,露出結實有力的小臂,回頭看了江可一眼,微笑道:“起來去洗漱一下,出來吃飯。”
江可有些驚訝,要知道陸辭這人有輕度的潔癖,嚴令禁止在卧室裏吃飯,因為會殘存味道,但今天居然主動把早餐擺進來了。難道是因為他生病了,所以獲得了特權嗎?變态的腦回路果然不是他一個普通人能理解的。
今天的早餐是暖胃的小米南瓜粥和熱乎乎的生煎包,江可坐在沙發上,看着茶幾上的食物,又謹慎的看了看陸辭,“這裏面沒下毒吧?”
陸辭哭笑不得,“想什麽呢,快點兒吃吧。”
江可拿起筷子,慢吞吞的吃了起來。
今天這一天江可都過得非常舒服,陸辭沒有強迫他做任何事,除了不能踏出別墅大門之外,他在裏面幹什麽都行。
逃跑和懲罰似乎已經被陸辭抛之腦後,一切都那麽和諧,但江可卻無法安心,以他對陸辭的了解,這人絕對憋着什麽大招。陸辭可不是那樣寬宏大量的人,他不會輕易原諒獵物逃跑的行為。
就這樣,在養病期間,江可雖然身體過得很舒适,但心理卻仍然承受着無形的煎熬。
第二天,江可的胃痛就完全消失了,畢竟他只是喝了幾杯冷水而已,本來就沒什麽大礙,喝了一天的暖胃湯,便徹底暖好了。
于是就到了陸辭算總賬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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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早上吃完早餐,江可站起身正要離開餐桌,陸辭忽然伸出手,按住了他的手背,示意他先留一下。
江可疑惑的看向他,陸辭不緊不慢的道:“寶寶,那天晚上你為了裝病,喝了多少杯冷水?”
江可神色一滞,瞳孔微微縮緊了,幹巴巴的回應道:“什麽…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
“都到這個地步了,還要繼續撒謊嗎?”陸辭輕輕揉捏着江可白皙的指尖,像是在安撫他的情緒一般,輕聲道:“這些天你也學聰明了,知道怎麽耍手段,但是也得注重一下細節啊,喝完冷水之後不做任何處理,直接把杯子放回原位,那被人一摸不就暴露了嗎?”
江可心裏咯噔一下,他知道自己犯了一個巨大的錯誤。
那天晚上陸辭給他倒了熱水之後才離開,回來之後玻璃杯變成冰涼的,肯定會起疑心,再加上醫生說他是冷食過度,這幾個細節串在一起,陸辭很容易就能猜出他背地裏幹了什麽。
“讓我想想,裝病逃避懲罰,為了不被拆穿還故意傷害自己的身體,我實在是很生氣,所以決定把計劃中最後一個懲罰提前到今天。”
江可緊張的吞咽了一下,“…什麽懲罰?”
如果真的是計劃中最後一個懲罰,那肯定極度殘忍,是不需要考慮後果的折磨。江可渾身發冷,手臂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陸辭卻很淡定,他松開江可的手,單手支着下巴,眼含笑意的看着江可,“寶寶,你獻過血嗎?”
“……”江可警惕的盯着他,輕輕吐出兩個字,“賣過。”
“那你應該了解過,當正常人失血到20%左右時,就會出現頭昏腦漲、神智不清的症狀,失血30%則會引起昏迷休克,失血40%以上就是致命性失血,有可能會喪失心肺功能,然後死亡。”
“所以我們現在就來做一個實驗吧,我想知道如果是你的話,會在失血到什麽程度的時候停止心跳。”
輕描淡寫的語調,讓江可的臉色變得慘白起來,他站都站不穩了,身體開始顫抖,勉強扶住椅背,結結巴巴的道:“不…你在開玩笑吧,怎麽能…”
“我沒有說笑,之前不是說過嗎,這次的懲罰有可能會使你喪失生命,你以為我只是在吓唬你?”
陸辭抓住江可的手臂,帶着他往地下室走,“東西已經準備好了,事不宜遲,現在就開始吧。”
青空燈被全部打開,沒有窗戶的地下室變得十分明亮,江可睜大眼睛,看見房間中央擺着一臺奇怪又精密的機器,有很多細長的透明橡膠管。
“這是自動抽血機,是一臺非常安全的機器。”陸辭看着江可蒼白的臉色,輕輕笑了笑,“我當然不會直接捅你一刀,這樣太殘暴了,用這臺機器就文明很多,而且也不會給你造成太大的痛苦。”
江可看着這臺冷白色的機器,明明是現代科技的産物,但在他眼裏就如同洪水猛獸一般。
明亮的地下室裏充滿着壓抑的氣息,空氣仿佛被一絲一絲的抽走了,死亡的陰影如同死神的鐮刀降臨在江可頭上。他再也無法忍受了,轉身就想逃跑。
陸辭似乎早有準備,緊緊抓着他的手腕,剛想說話,忽然上方傳來敲門聲。
這個時間來敲門的只能是家裏的男傭,陸辭按住江可不斷掙紮的胳膊,冷淡的問:“怎麽了?”
男傭站在門外,低聲道:“先生,外面來了個記者,說想要采訪您,但他是一個人來的,沒有預約,也不說自己是哪個社的,有些古怪,我暫時讓他在門外等了,來問問您打算怎麽處理。”
“記者?”陸辭的目光落在江可身上,“哦,是那個蘇景成吧。”
江可身體一震,還沒來及作出反應,陸辭便對男傭道:“放他進來吧,先在客廳招待一下,我馬上就過去。”
江可立刻就想喊,想叫蘇景成快跑,別進來,但是陸辭動作更快,他伸手捂住江可的嘴,在他耳邊陰森森的威脅道:“別亂出聲,乖一點兒。”
他環視周圍,遺憾的道:“我們得換個地方了。
陸辭将他帶進了那個貼滿江可照片的密室之中,然後把抽血機也推了進來。
兩人的力量差距懸殊,陸辭輕而易舉的壓制住江可所有的掙紮與反抗,把他的雙手雙腳都用繩子牢牢捆在椅子上,不留任何動彈的餘地,然後又用一條黑布蒙住他的眼睛,暫時剝奪了他的視覺。
陷入黑暗中之後,江可愈發的恐慌了,身體抖得像篩子一樣,他聽到身邊傳來拉動橡膠管的聲音,緊接着手肘內側一疼,是長長的采血針刺了進去。
陸辭按下按鈕,抽血機開始運作,發出嗡嗡的噪音。
江可已經快吓傻了,淚水不自覺地湧了出來,他慌亂的求饒,“不要…我不想死,求求你,求你了,放過我吧…真的,我好害怕,求你……”
他哽咽了一下,口不擇言的求道:“饒了我吧,我保證以後會乖乖聽話,再也不逃跑了…我什麽都願意做,你說過你愛我的……”
陸辭微微頓了一下,随後他俯下身,親吻江可的額頭,平靜的道:“是啊,我愛你,直到你死亡之後,我都會一直愛着你。”
接着他轉身往門口走,“我現在去接待一下你的好朋友,這間密室完全隔音,你大喊大叫外面也聽不到的,所以省省力氣,好好感受血液從身體裏流出的感覺。”
他對江可凄慘的求饒聲置若罔聞,快步走出密室,按下牆上的按鈕,機關牆便緩緩合上了。從外面看,這堵牆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陸辭把油畫挂回原來的位置,沿着臺階回到一樓。
蘇景成坐在客廳的沙發上,環抱着手臂,臉色很難看。
茶幾上放着一杯熱氣騰騰的茶水,不過他碰都沒碰。看到陸辭過來,蘇景成立刻站起身,不善的盯着他。
其實他很想現在就沖過去揍他一頓,然後從他口中逼問出江可的下落。
但是不行,一來這是在對方的地盤上,不能輕舉妄動,二來他沒有證據可以證明江可是被陸辭帶走了,所以他沒有報警,而是單槍匹馬的過來,想要假借采訪的名義,暗中搜查一下這棟別墅。
蘇景成按耐住心中的焦躁,勉強擠出客氣的笑容,迎了上來,和陸辭握了握手。
“久仰大名了,陸先生。”
陸辭饒有興致的打量着他,“我也經常聽說你的名字。”
“是嗎?那可真是我的榮幸,我這次來得有些唐突,感謝您接受我的采訪。”
陸辭點了點頭,“不過采訪不帶攝影師來嗎,你一個人?”
“今天是傳統采訪。”蘇景成從兜裏掏出一個迷你記事本,又抽出一根鋼筆,“您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認真記錄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