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酒精

酒精

太陽落山。

麥雪琳和陳柏宇坐在操場旁邊的看臺，操場上只有零星幾人散步的人。

麥雪琳指着操場說道：“以前我們都會在這裏跑操，你是不知道每天跑操有多痛苦，我經常低血糖，當時多虧了我同桌的糖，不然真活不到今天......”

陳柏宇突然反問一句：“你怎麽自己不買。”

麥雪琳覺着陳柏宇在找茬，但這個問題讓她不由地想到沒準當時蘇炜成也是和陳柏宇一樣的想法。她當時可真是缺心眼，一點都不會看別人臉色。

麥雪琳站起身來對陳柏宇說：“要不要去操場走走。”

陳柏宇于是跟着麥雪琳站起了身。

麥雪琳和陳柏宇并排走在膠粒跑道上，記憶中很大的操場此時卻感覺縮小了很多。

“你倆站住！”

陳柏宇和麥雪琳正走着，身後傳來一陣呵斥聲，吓得他倆立刻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麥雪琳回頭，然後看到一個穿着襯衫的中年男人走了過來。當中年男人走近後，麥雪琳這認出來這人是他們以前的教導主任，雖然她早已不記得他的名字了。

教導主任邊走過來邊說道：“你們哪個班的！”但等他走近後發現麥雪琳他們穿的衣服不是校服後，這才反應過來，“你倆不是我們學校的學生？”

麥雪琳回道：“我以前在這裏上學，今天回來看看。”

教導主任借着昏暗的路燈仔細瞧了瞧麥雪琳：“我怎麽感覺你有點眼熟......你以前是不是早戀被我抓過！”

麥雪琳欲哭無淚地說：“那只是個誤會。”

麥雪琳沒想到教導主任竟然記得那麽久以前的事情，她記得當時蘇炜成說他生日要請她吃宵夜，于是她毫不客氣地幹掉了三個雞腿兩根香腸一袋炒米粉，結果吃太撐，最後只好去了操場散步，只是沒想到最後會被教導主任當作早戀給逮住。

雖然當時她和教導主任解釋說他們只是朋友，但教導主任一點沒聽進去，而且還彙報給了他們的班主任，以至于後來她和蘇炜成都被班主任找過去談話。

教導主任走後，陳柏宇問道：“你是和同桌一起被抓的？”

“是啊，很好笑有沒有。”

麥雪琳笑着說完這句話，但陳柏宇并沒有笑。

麥雪琳之前就經常因為陳柏宇無端吃醋而感到心力憔悴，現在看到他竟然為了一個十幾年前的同桌而吃醋更是有些無語，這人是怎麽保持這份“初心”的！

*

從學校出來後他們找了一家酒吧坐下。

他們坐在吧臺前，麥雪琳給陳柏宇點了一杯尼古拉斯，給自己點了一杯無酒精的雞尾酒。

陳柏宇瞧見麥雪琳點的酒說：“什麽意思？”

麥雪琳看着前方說：“希望你開誠布公，希望我保持清醒。”

陳柏宇聞言摸着杯子的邊緣說，良久後說；“什麽時候知道的？”

“前幾個月，”麥雪琳沉默了一會後說，“和他是什麽時候認識的？在認識我之前，還是之後？”

前者意味着他有意欺騙，後者意味着她沒有魅力。

“在認識你之前。”

麥雪琳聞言，感覺心頭多了一塊石頭堵着：“所以你是雙性戀......還是同性戀？”說到後面麥雪琳的聲音裏帶着鼻音，似乎并不想提供後一項的可能性。

陳柏宇聞言一愣。

他知道她是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