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約會

約會

回到家，高歌趴在書桌上，林耀生日，回家還有第二場沒時間玩游戲，組隊界面依舊是兩個人，她一通罵罵咧咧。

“你說江流安是不是有什麽隐疾啊？這麽絕情！好歹也算兄…姐…室友吧？”

說兄妹，萬一自己大一點呢？姐弟？又覺得…不太熟，還是室友合适點。

“呵，既然他不仁就別怪我不義，看我怎麽報複他！”

花開富貴：【可能他心情不好，有人惹到他了。】

“才不是，你是沒見過他，你要見了就知道了。誰敢惹他啊，那張臉站在那兒，要是說扶奶奶過馬路，奶奶都吓得直接蹿到對面了。”

花開富貴：【但總有人不怕死。】

“誰啊？”

另一邊，“張揚”已經打出來，又迅速删掉，【我不認識他們，但你應該能猜到。】

高歌撓撓頭，“林耀？不對，李晴？更不可能…”

“不知道，算了不想了。快，玩兩把。”

不想了，玩兩盤洩憤。

匹配中，臨近開局前一秒，高歌看到了花開富貴發過來的信息：【今天我玩打野，洩憤。】

第一次聽到花開富貴說洩憤，高歌好奇。

“你碰到不開心的事了？給我說說呗，老是我抱怨，該你了，我跟你一起罵。”

選英雄，對面三排，他們倆四五樓，只剩打野和輔助位了。

高歌選了個瑤妹，反正花開富貴能帶她。

順口再催催花開富貴：“說嘛說嘛。”

【先碰到個二百五，跟我炫耀自行車，又碰到個小瞎子，分不清好賴，還罵我。】

高歌一看，血壓跟着上來。

“最讨厭炫耀的家夥了，他肯定不是什麽好人，別理他。還有那個小瞎子，一看就是一根筋，別跟他玩，太笨了。”

花開富貴嘎嘎亂殺中途抽空發了個：【……】

-

周日早上，隔壁房間傳來一陣敲門聲，高歌警覺，從被子裏探出腦袋。

門打開，江玲的聲音。

“流安，高叔叔今天一整天都要在店裏忙活，媽媽也要去應酬，早餐我弄好放在桌子上了，你記得喊小歌一起吃，午餐你倆看着弄。”

“嗯。”

接着是一陣拖鞋聲越過客廳去往玄關，江玲出門了。

高歌騰坐起，擺起手指倒數：“5…4…3…”

數到1，她的房間門被敲響了。

呵，看吧，跟誰鬥呢？

她起身打個哈欠，胡亂抓一把頭發，再拍拍粉色小睡裙，開門。

江流安已換好居家服，定定站在門口看着她。

“做什麽？”她滿不在乎。

江流安拿出手機，亮屏遞到她跟前，屏幕上微信聊天界面，江流安發出的：起床。跟着一個紅色感嘆號。

底下一行小字：你還不是他（她）朋友，請…

高歌聳聳肩，搖頭晃腦學着昨晚江流安的模樣說：“我沒有微信～”

這下真沒有啦～

嘭，關門。

哼，有仇必報，不慣着你。

房門離江流安鼻子兩厘米，關上瞬間他一點沒動。

等高歌拖鞋聲響了四五下他才低頭，嘴角揚起無奈笑了笑，小祖宗真是暴脾氣。

走到餐桌擺弄起早餐。

-

高歌撲在床上內心暗爽，這只是開始，接下來她一定會把他整到哭着喊她姐姐！

閉上眼睛，一分鐘後又猛擡頭。

早餐！作為報複，江流安不會把她的那份吃了吧？

立刻起身沖到客廳，餐桌上擺着兩個盤子，裝着荷包蛋火腿腸和面包，一式兩份。

江流安正給面包塗上果醬，聽到聲音，停下動作回頭望向高歌。

高歌一看，兩份都被江流安擺到他面前了。

報複是吧？游戲開始了？居然連她的早餐都要搶！

走過去，右邊看起來還算整齊，就它了！

雙手端起，要離開時發現江流安手邊還有兩杯牛奶，但在他左手邊，她糾結了一下。

這樣繞過去不夠帥，氣勢輸了，還是直接搶…

她還沒行動，江流安順着她眼神低頭，将其中一份牛奶擺到她跟前，又繼續在面包上抹起果醬。

他不會下毒了吧？

高歌被這個想法吓到，盡管有點小摩擦，也不至于下死手。

于是她拿起牛奶回了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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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漱完畢，高歌坐到床邊打開手機，張揚兩分鐘前發來了微信。

【起床了嗎？今天請你吃飯呗，有時間嗎？】

高歌心花怒放，【好！】

對面秒回：【行，中午我去接你，吃個午飯，帶你看個電影。】

看電影！高歌心都要跳出來了！這是她第一次單獨和男孩子看電影啊。

【嗯嗯，好！】

她捂着嘴控制笑聲，憋不住便在床上來回翻動。

一想，不對，張揚不能來這兒，看到江流安了怎麽辦？

【中午我自己過去就好了，不用來接我～】

【也行。】

高歌起身沖向鏡子，今天臉色還不錯，依舊漂亮。

翻開衣櫃找出一條小裙子，在胸前比劃了一番，太長，累贅，換一條，太短，不方便。

選了膝蓋往上三公分的束腰小碎花，配了個小鏈條包，青春活力帶着女生靜谧感。

再甩了甩頭發，今天不紮了，增加一些淑女感。

高歌抱着裙子，腦子裏全是偶像劇電影畫面，把自己逗樂了。

走到床邊拿起兩片吐司咬了一口，嗯？這吐司自帶夾心？

翻開一看，已經抹上果醬了，滿滿當當，平平整整。

江流安抹的？

高歌疑惑望了眼門口，肯定是江阿姨抹的，他怎麽會給自己抹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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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點整，到了約定時間。

高歌整理一番頭發，拿起空盤子走出卧室。

江流安坐在沙發上看書，太陽光從落地窗照進來，一些打在書頁上，一些落在他臉上，恍惚間好像變得沒有那麽冷了。

高歌搖搖腦袋，江流安怎麽可能笑得那麽溫柔，一定是太陽過于刺眼，她眼花了。

她剛邁出一步就驚擾到江流安了。

他慢慢擡頭望過來，像是等待鬧脾氣的小女友那般，安靜，帶着寵溺。

高歌被他表情吓得停住。

江流安不會看的言情小說吧？怎麽眼底帶了感情。

定睛一看，數學輔導教材。

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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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視瞬間，江流安的時間好像停止了十秒，從看到高歌那一刻。

眼神不自覺從臉部往下掃，再從腳部往上游走，直到重新返回臉部。

他第一次看到高歌穿裙子。

身材高挑，四肢纖細，白皙動人。

肩膀上群衣帶子紮了兩個蝴蝶結，被披散的頭發擋住一半，像是她性格一般，可愛又藏不住。

腰部，束腰，盈盈一握。

江流安看得很細微，細微到高歌根本沒有發覺。

細微到他都沒發現自己手指不自覺攥緊了些書本。

在第十一秒，恢複理智，眼神重回數學解析題上。

此刻，數學題好枯燥，他一眼不想多看。

餘光偷偷跑出去，追在高歌身旁。

她在看他。

高歌拿着盤子走到廚房，眼神望着江流安。

他在太陽底下看書為什麽沒有近視？眼睛為什麽沒有變壞還那麽好看？

手裏盲開水龍頭，沖洗早上的盤子。

等她清理結束，擦幹手，出門。

和江流安沒有任何溝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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購物城，張揚已經到了，站在中央大廳看着促銷活動跳舞的小玩偶等待高歌。

她走近，拍了拍張揚肩膀，張揚回頭。

眼神從看熱鬧變成贊揚，繞着她走了一圈，拍手。

“不愧是叁明扛把子，是籃球耽誤了你選校花啊。”

“別開玩笑了，我餓了，快帶我去吃東西吧～”高歌抱手望着四周。

開心是真的，餓也是真的。

張揚帶着她上了四樓，選了一家泰國菜。

等菜間隙，高歌好奇問：“你之前是哪個學校的？本市的嗎？”

“不是，我隔壁市的，要是在本市，我早就認識你了，還用等到現在？”張揚打趣。

高歌聽得轉頭，張揚太過主動，有時讓她不知道要怎麽接話。

跟江流安效果差不多，他是冷到她不知道怎麽辦。

“不過你們班那個江流安，你以前認識他嗎？”

高歌倒吸一口氣，“不認識，幸好不認識，不然哪能天天那麽快樂。”

“你這麽煩他？我們很多人可都想跟他認識呢。”張揚望着她試探。

“別提他了。”

提他，連飯都不想吃了。

張揚點點頭，開始給她講着原來學校發生的趣事，高歌聽得咯咯笑。

等菜上齊，高歌吃了幾口，放下叉子問：“張揚，你語文成績怎麽樣？”

“一般，怎麽了？”

“啧，要是你語文成績好就好了，到時候老趙讓我抄範文，我就能抄你的了。”

張揚蹙眉，“那你現在抄誰的？”

“江流安。”

“……”

張揚嘴角一僵，這下你主動提的。

-

電影開場，張揚選了一部青春片，背景也是高中生。

裏面的男女主也是住在一起，寄宿的，男生學習成績很好，但從不學習，一天到晚在外面鬼混。

女生很努力，但成績不好。

高歌看不進去，低聲抱怨，“這太假了。”

張揚給她遞着爆米花：“什麽太假了？”

“按着這個電影的發展，你會是班上第一名嗎？”

張揚哼唧一聲搖頭。

“對嘛，第一名都是很用功的。”

才不是這種天天打架鬧事的。

“電影嘛，況且你見過幾個第一名的生活啊？這麽熟悉？”

高歌愣住，她熟悉的第一名只有江流安，他不打架不抽煙不喝酒，每天抱着書本不講話，上課不趴桌子不瞌睡，就連周末他都很規律起床看書。

所以，她剛剛代入的是…江流安…

要死了！高歌挺起腰杆，為什麽腦子裏都是江流安，這家夥除了長得好看一點還有什麽？會幫她抹果醬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