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鬧鬼了？

鬧鬼了？

周二早上，高歌剛到班裏坐下就察覺一絲不對勁。

李晴居然早早坐在位置上目不斜視緊盯教科書一點困意沒有！平日裏這時候她都跑去找林耀鬧着給她講昨天的作業題。

“寶貝～你這是…”高歌指着本子，小心翼翼問。

“你別管！”李晴拍桌面發出一聲動靜，前桌吓一跳回頭，眼裏閃着莫名其妙，高歌笑着點頭給人道歉才哄了回去。

李晴絲毫不在意，嘴上滔滔不絕：“我肯定比林耀考得好，才不會給他當小跟屁蟲了，有什麽了不起的，哼。”

“…啊？”高歌還沒開口問為什麽，就聽到前門傳來藍微親昵的喊聲。

“林耀！”

林耀本埋頭奮筆疾書，聽罷停筆擡頭，起身走過去。

回來時，手上多了一份三明治和牛奶。

“看！我才不會給他送早餐了，有人送了！”李晴緊抓筆，在本子上戳出一個洞，忍着眼淚繼續埋頭。

“那個小晴子，”高歌拍着她肩膀，“林耀我了解，他跟藍微真的沒有關系。”

一想不對，正好用林耀激發李晴潛能，省得李晴一天天就知道林耀林耀，于是湊到她耳邊小聲說：“他跟藍微初中時候關系就不錯的。”

“哼！”李晴撅嘴，“我就知道！林耀不是人，才不要在一棵樹上吊死！我要讀書我要讀書！高歌！”

“啊？”

李晴突然擡頭，高歌被她眼神逼到貼着牆。

李晴：“我要像你對張揚一樣，徹底無視林耀！”

壞了，搞得林耀和張揚畫上等號了，林耀要是知道她在抹黑他，那就不會幫她保守秘密了…

“小晴子，我們其實…”高歌還沒說完，林耀不知何時已經走到她旁邊，手裏拿着卷子。

林耀：“高歌，花開富貴跟我說你卷子錯了一半，我給你寫了…”

“哼！”

他沒說完，李晴拍着桌子起身出去，還真是全程無視。

“她怎麽了？”林耀指着她出去的方向疑惑。

“昨…昨晚沒睡好，沒事哈哈哈”高歌尬笑，轉而問：“哦對了，你跟藍微怎麽突然熟悉了？”

林耀聽到藍微的名字表情頓了一下，不樂意多聊，“她心情不好找我聊聊，你還是管管自己的卷子吧。”扔下本子就返回去了。

“吃炸藥了一個個的。”

莫名其妙。

高歌拿過本子，名字寫着：江流安。

身子一哆嗦，一大早瞬間精神，江流安太詭異了，好像入侵了她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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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自習前夕，趙肅抱着手走進來雲淡風輕宣布了個“噩耗”，他們的晚自習增加一節延長節。

這是每屆高三都有的待遇，本來21：40解放，現在延長到了22：10。

高歌欲哭無淚拿出手機在“相親相愛一家人”群裏發了消息。

高運：【這樣的話你們晚上回來還吃夜宵嗎？】

高歌：【我不吃了，給江流安弄就好。】

江玲：【@江流安，流安，下課太晚回來不安全，你陪小歌一起走。】

高歌：【放心吧江阿姨，我騎車安全着呢，江流安走路才危險，而且現在上課時間他也看不見消息。】

高運：【胡鬧，你上課又玩手機？】

高歌：【拜拜～/調皮/】

關上手機，高歌跟着李晴雙雙埋頭進入知識的世界。

再擡眼，黑板上方指針顯示22：10，沒有下課鈴，學校怕叨擾住校的高一高二，全靠自覺。

高歌揉揉眼趕跑長久盯着書本帶來的假近視，掏出手機，江流安在群裏回複了。

【不吃，嗯。】

不吃就不吃，嗯什麽嗯？

高歌沒看懂，朝第三組第一桌望去，江流安已經離開。

她整理書包拉着李晴随人群去往車棚，又在校門口處分開。

蹬着車往家方向走，才過五分鐘，第六感告訴她，身後有人。

她停下車猛回頭，眼神帶着殺氣，結果路上空無一人，只有微閃泛黃的路燈孤零零照着地面，連影子都沒發現。

按理說路程不遠她來來往往過無數次，就是半夜回去碰上流氓的概率都不大。

大概是錯覺。

高歌搖搖頭往前走了兩步，重複一遍猛回頭，目之所及之只看得到風吹過地面微微揚起的灰塵。

別是什麽阿飄吧？

她被這個想法吓一跳，身體僵直眼珠左右瞟，嘴裏念着：天靈靈地靈靈我一生行善積德，別為難我啊…

猛地蹬起自行車往前沖，路過樓梯，只是一秒鐘，她右邊餘光分明看見一道黑影閃出來又退回去，還聽到東西撞擊的聲音，稀碎的腳步聲，什麽東西滾下樓梯的聲音，可是她停下望去，依舊沒看見任何人影。

高歌手心冒汗，心快跳出來之際，一聲貓叫，叫出她雞皮疙瘩。

聽說貓通靈…

“啊啊啊啊啊媽媽！”迅速揚着嗓子朝家的方向飛奔，恨不得會瞬間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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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梯另一端巷子內，江流安手肘抵着張揚肩膀将他困在牆壁上，眼神冷冷發出一陣警告。

樓梯最底下躺着一顆籃球，掉進水坑黑了一大半。

等高歌尖銳叫聲遠去消失，張揚推開江流安緊緊捂住他嘴巴的手，揉了揉肩膀，“你怎麽在這？”

被江流安那一拽，估計淤青了。

“你想做什麽？”江流安沉聲問，毫不掩飾警惕的眼神。

如果他剛剛沒出現，水漬裏的籃球已經把高歌從自行車上砸下來了。

“找高歌打籃球啊，你不是不喜歡高歌嗎？怎麽？變得愛管閑事了？”張揚咧嘴，眼神天真一抹剛剛的痛覺，好像真只是找人打籃球那樣。

江流安蹙眉，想說什麽又嘆息一聲，轉身。

“喂。”張揚喊住他，走上前，“我經歷過的，你也會經歷一遍的。”

“無聊。”江流安沒當回事，越過他直徑往高歌反方向走。

拐角處甩開張揚才放心轉身回到正确的方向。

剛進家門，還沒來得及換鞋江流安就被燈光晃得眼花，客廳廚房衛生間燈被全數亮着，高歌抱着枕頭盤腿坐在沙發，被他開門動靜吓一跳。

江流安愣住，高歌像一只受驚的兔子，抓着懷中的胡蘿蔔，找不到家。

見他那一刻，沒有落點的瞳孔聚焦，眼睛圓碌碌瞪着他，嘴裏委屈喊：“你剛剛去哪裏了！”

“半路…走慢了，怎麽？”江流安心虛低頭換鞋。

“我爸爸跟江阿姨還沒有回來！”高歌哭腔出來江流安才發現不對勁。

走過去在她跟前蹲下，那鐵青色的小臉蛋上連瞳孔都在顫抖。

帶着他心髒跟着顫了一番。

江流安：“害怕？”

聲音輕緩，像是哄小孩，只是少了一顆棒棒糖。

“才不是。”高歌忍着眼淚，拿起旁邊的手機，是游戲頁面，好像在等誰上線。

“我只是想玩游戲了…”她低頭喃喃，不擅長撒謊又死要面子。

“好，我陪你玩。”江流安沒揭穿，起身坐到一旁，拿出手機。

兩人都不在狀态，一個魂不知道飛哪兒去，一個在猜她飛哪兒去了。

晚間十一點半高運和江玲才遲遲回來，見兩個小孩排排坐，橫着手機毫無交流，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麽開口。

高歌正好結束最後一盤，臉色已經恢複，見他們回來家裏熱鬧不少，撅着嘴打招呼：“爸爸，江阿姨，我先睡覺去了。”抱着手機圓碌碌離開。

“高叔叔，媽，我先回房間了。”江流安緊跟着招呼離開。

卧室門剛關上，他立刻撥通林耀號碼。

一接通便單刀直入：“高歌怎麽了？”

另一邊，林耀過了好久才小聲回了一句：“我可沒惹她。”

還用手擋住收音。

盡管如此，江流安還是聽到了藍微的聲音。

“你還在外面？”

十一點半了，不合适。

林耀掃了一眼旁邊的藍微，又繼續捂住電話：“嗯，有點事，你剛剛說高歌怎麽了？”

江流安複述一遍整晚經過，林耀聽得直搖頭。

林耀：“你還不如讓張揚直接跟她對抗。”

“高歌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那些東西，因為她覺得人還能還手，那些是她能力之外的事情。她從小就不敢看恐怖片，上了高中才敢關燈睡覺。”

“你怎麽那麽清楚？”江流安第一次失去抓重點能力。

“廢話，我是她發小。”林耀白眼翻起，“對了，她今晚肯定失眠，明天又要遲到，然後罰站，不過她也習慣了，我先忙，你看情況哄哄。”

電話挂斷不久，花開富貴迅速上線，邀請開心大麻花進入組隊。

“喂…”高歌無力問候。

【興致不高？】

“我吓死了…我以後再也不走那段路了…那只貓跟叫我魂一樣，還有兩個黑影！”高歌委屈巴巴，翻了個身，腦袋磕上床頭，悲傷好大。

【沒事，這不是什麽都沒有發生嗎？】

“那是我跑得快，本來以為是流氓，我都準備好給他一腳了，結果是…阿飄…”

【哭了？】

“才沒有，我哪有那麽脆弱。”高歌揉揉腦袋，“只是剛剛磕到額頭，有點疼。”

另一邊，想安慰，語音按開又掐斷，還是選擇打字：【想玩游戲嗎？我陪你。】

“好！”

高歌一翻身，剛進入征召模式，她就把瑤妹禁了。

一樓：五樓，你這麽怕瑤妹？

高歌：我怕她騎我肩膀！

花開富貴聽得搖頭…

第二天，高三七班罰站走廊又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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