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辣手摧花

辣手摧花

寧初若問出這句話時,已經到家了。

家中安靜,她沒有開燈,朦胧的夜色下,心情卻格外波瀾起伏。

她沒有說話,黎尋也不像以往的每一次都小心翼翼的害怕她生氣,他說完之後罕見地一聲不吭。

他的沉默便是他對這件事的态度,他不認為這有什麽錯,哪怕再來一次他依然會選擇這樣做。

寧初若走到客廳,她頭有些暈,許是遲來的醉意,她抱了個軟枕坐在地上靠在沙發上。

“黎尋。”寧初若喊他,聲音溫和,不像是生氣的樣子。

回了家,便不再擔心別人會發現他,黎尋現身。

他站在寧初若面前,身上還是那一身不倫不類不合體的衣服。

“他會有什麽事嗎?”

提到那個人,黎尋神色便冷了下來,“不會有什麽事,不過是疼上三天三夜。”

寧初若想到今晚在酒店門口看到的那一幕,覺得以王總那樣的人,一天他也許就撐不住了。

“黎尋,你不可以殺人。”

黎尋神色冷漠,皺了眉,“為什麽?”全然不知這樣做會有什麽後果。

因着他這句話,寧初若的醉意有剎那的消散,她恍然意識到面前這個妖,全憑自己的心意行事,他不像人有邊界感,知道什麽事可為什麽事不可為。

寧初若抱着懷裏的抱枕,仰頭看他,“你過來。”

黎尋沒有絲毫猶豫,走向她身旁,半跪在她面前。

兩人挨得很近,黎尋有些局促,對上寧初若那雙含着水光的眼睛,不過三秒,他便移開了視線。

寧初若眨眨眼,手指在抱枕上摩擦幾下,突然問:“黎尋,你是不是臉紅了?”

黎尋:“……”

雖然不知道她是怎麽突然把話題跳躍到這的,他躲開她直白的目光,悶聲道:“沒有。”

撒謊,她剛剛明明看到他白皙的面容上染上了紅暈。

“是嗎?”寧初若不相信,她伸手捏住他的耳垂,言之鑿鑿,“很熱,一定是紅了。”

黎尋渾身僵住,紅暈從臉上蔓延到脖頸,他想動又不敢動,雙手握緊,最後只憋出一句話,“姐姐。”

寧初若覺得頭暈得更加厲害了,她小小聲,像誘惑小朋友一樣誘惑他,“黎尋,你想和我永永永遠在一起嗎?”

黎尋看着她,心跳快的讓他控制不住的想要釋放出更多的玫瑰花香,他說:“想。”

“那你就不可以殺。人。”寧初若難得嚴肅,不僅如此,她還用力捏了捏黎尋的耳垂,“知道嗎?”

黎尋的耳朵燙起來,不是疼的,是熱的,他沒說話,心顫的厲害。

見他沉默,寧初若以為他不答應,于是又伸出雙手揉搓黎尋的臉頰,将他的臉都揉變形了,“你要當一個知法守法的好公民。”

寧初若壓低聲音,吓他,“不然的話,你會被人抓走研究。”

“解。剖你知道嗎?”寧初若坐直,往前一湊,兩人鼻尖相觸,她的目光對上他的。

黎尋猛地倒吸一口氣,睫毛顫啊顫啊,聲音也有些抖,看着她醉意朦胧的目光,喉結滾動,艱難道:“好。”

寧初若笑起來,她以為她吓着小玫瑰花了。

不吓吓他,他怎麽知道人世險惡呢。

寧初若又揉了揉他的臉才松開手,她靠回沙發上,閉着眼。

黎尋眼睛像是化不開的濃墨,眼神中有着自己也不知道的深沉,他半跪在那看着她,怎麽也看不夠。

寧初若睜開有些沉重的眼皮,傻傻笑起來,“小玫瑰花,你真好。”

從小到大,還是第一次有人保護她呢。

黎尋嘴角翹起來,他想要壓下去,又覺這夜色下,她怕是看不清楚,便不再克制,笑容越來越大。

寧初若說完後,自己又嘿嘿笑起來,“雖然你很好,但你有一個缺點。”

黎尋屏息,等着她下面那句話,然後他聽到面前的人十分可惜的說:“就是有點小。”

黎尋:“……”

寧初若看着面前的小玫瑰花,由一個變成兩個又變成三個,還在一直晃,慌的她頭暈,她捶了捶頭。

黎尋及時握住她的手腕,“姐姐。”

在寧初若有些呆滞的目光下,他擡手幫她揉着太陽穴。

寧初若舒服了,這個時候她也不忘誇獎自己的小玫瑰花,“小尋尋,你真好。”

黎尋手下的動作僵住,表情愣愣的,懷疑自己剛剛聽到的。

寧初若好話不要錢似的往外蹦,拿着一雙亮晶晶的眼睛一個勁地瞅他,“尋尋天下第一好,我最最最喜歡你了。”

黎尋感覺臉越發的燙,心跳的也越發的快,安靜的夜晚下,他清楚的聽到每一聲失控的心跳聲。

他低眸凝視着她,聲音溫柔到不可思議,“我也最最最喜歡姐姐。”

“嗯嗯。”寧初若敷衍,催促他,“你繼續揉。”

他一停下來,她就頭暈眼花。

黎尋手下重新開始動作,眼睛卻不移開她分毫。

寧初若起初看着她的小玫瑰花,後來眼皮越來越沉重,她快撐不住了。

寧初若睡着後,黎尋依舊不斷地幫她按摩太陽穴,直到她呼吸平穩,他才慢慢停下來。

他半蹲在地,就着朦胧月光,仔細看着他想了許久的人,念了許久的人。

這樣的時間總是過的格外的快,黎尋依依不舍地收回視線。

他将寧初若抱回房間後,就和前一晚一樣重新回了花盆,變成名副其實的玫瑰花。

他剛剛進去,便聽到“吱呀”一聲,卧室的門開了。

寧初若散着頭發,步伐不穩,一路曲線走到了客廳,她站在原地轉了一圈後,又歪歪扭扭走回廚房。

出來時,一手拿着花籃,一手拿着剪刀,她把花籃放在客廳的空地上。

黎尋看見,她手提着剪刀,推開陽臺的門,站在一排盆栽面前。

寂靜的深夜裏,“咔嚓咔嚓”聲,猶如催命符一樣吓人。

剪完這盆,剪那盆,地上散落着開着花朵的枝丫。

末了,她又一趟一趟的把枝丫全部運到客廳。

她坐在地板上,拿起一枝牡丹花枝,然後一片一片地把花瓣揪掉放進花籃裏。

黎尋:覺得身上有點疼。

寧初若坐在地上,一瓣一瓣地将花全部放進花籃裏,直到花籃裝滿了五顏六色的花。

她拎起花籃就要離開,視線冷不丁看到了桌子上的那一盆玫瑰花。

她皺眉,歪頭打量,似乎想不明白這裏什麽時候出現了一盆玫瑰花。

不過——

她放下花籃,拿起剪刀,朝着玫瑰花走去。

黎尋瞳孔驟縮,猛地從玫瑰花中抽離出來,躲在牆角一動不敢動。

寧初若“咔嚓”剪了一枝玫瑰花,把花瓣全部揪進花籃。

最後,心滿意足地走向浴室。

黎尋躲在牆角,看着只剩下光禿禿的玫瑰花枝,瑟瑟發抖。

浴室傳來噼裏啪啦的聲響,黎尋看看一地光禿禿的花枝,又看了看陽臺處被剪的不成樣的盆栽,最後才将目光緩慢移向浴室。

黎尋閉着眼,睫毛帶着眼皮都在顫抖,他深呼吸好幾次,雙手握成拳移動步子。

路過剪刀時,他頓住,剪刀咻的飛到了櫃子上面。

稍稍松了口氣,他挪着步子走到浴室門口。

寧初若沒鎖門,黎尋一眼便看見了裏面的模樣。

一些瓶瓶罐罐散落在地,浴缸裏鋪滿了一層鮮花。

浴室氤氲,像是隔着缥缈的薄霧一般朦胧。

寧初若剛剛褪去了一半的上衣,如羊脂白玉般細膩光滑的皮膚露在外面,一根細細的帶子挂在肩膀上,眸光流轉間,她看到站在門口的人。

黎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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