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臨時同居

徐一白徐徐垂下眼,想借機掩飾住眼睛裏的笑意。

“我餓了。”徐一白輕聲說道。

看見徐一白微微低下頭,阮清以為他還在難過。正想怎麽安慰他,在偏頭的瞬間卻瞥見他小巧的耳尖露出的兩抹紅暈,微微笑了。

“好。”阮清右手拾起勺子,遞到他的嘴邊,“張嘴。”

徐一白張開薄唇,露出潔白的牙齒,輕抿一口勺子。腮幫鼓動兩下,然後喉結上下滾動“咕咚”輕響一聲吞咽下去了。

阮清有些忐忑的問:“味道怎麽樣?”

很好吃。

心裏想着,可是一直習慣了口是心非的某人臉不紅氣不喘的道:“還不錯。”

還不錯?

那就是一般咯。難道是今天鹽放多了?或者是還沒煮到位,早知道就多煮一會兒了。

這樣想着,阮清又偷偷擡眼看了一眼徐一白。由于清粥水分的滋潤,徐一白原來發白起殼的嘴唇漸漸紅潤起來。之前他含着勺子的性感薄唇就這樣突兀的闖進阮清的腦海,那性感的嘴唇就像是在對阮清發出邀請一般。反正他現在看不見,她偷偷嘗一口也不會被發現的,心裏這樣安慰自己,大腦已經做出了誠實的指示。

阮清右手輕輕舉起勺子,悄悄塞到自己的唇邊,小小的啜了一口。

嘴唇剛剛碰到勺子的邊緣,阮清秀氣的臉就“騰”地浮起了紅暈。她在心裏倔強的安慰自己:自己才不是被誘惑了,她只是嘗嘗味道,這是一個廚子的好奇心罷了。

徐一白雖然眼睛看不見,可是多年以來,視覺的缺陷使得他的聽覺異常敏銳。

阮清剛剛自以為悄無聲息的一啜,早已在徐一白的耳朵裏放大無數倍。他的腦袋現在是空空蕩蕩的,只有一句話在循環着——

她在用我吃過的勺子?

她在用我吃過的勺子?!

她在用我吃過的勺子!

原只是想逗逗這個小姑娘,誰知道她卻不按常理出牌。徐一白因為高燒還略有紅暈的俊臉一下子紅了個徹底。

兩個各懷心思的人都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裏。這一刻,房間裏靜悄悄的。兩人都沒有開口,小小的卧室裏悄然蔓延出一種默契,格外溫馨。

客廳裏響起“噠噠噠”的腳步聲,吃完營養餐的沉默開心的要飛起來了,它甩着舌頭蹦蹦跳跳的朝卧室小跑。

看見阮清坐在床邊的背影它興奮地加快步子,待到跑到阮清身邊才看見靠在床頭的男主人。沉默愣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麽它的腦袋會認為自己插不進這兩個人之間的氛圍。

不管那麽多,首要任務是吸引女主人的注意:“汪!”

聽到沉默的叫聲,阮清和徐一白同時回神,一起看向沉默。沉默看見兩人終于都注意自己了,興奮地追着自己的尾巴繞圈圈。

聽見急促的“嗒嗒嗒”聲,徐一白就知道沉默在犯傻了。

“沉默,過來。”徐一白及時出聲制止了沉默繼續犯傻,伸手摸了摸湊過來的狗腦袋,“回狗窩睡吧,我沒事了。”

沉默眨了眨眼睛,聽話的轉身跑回狗窩睡覺去了。

卧室再次恢複寧靜。

“粥有些涼了,我重新盛一碗過來。”阮清端着碗緊跟着沉默出了卧室。

徐一白愣了下,然後選了一個更加舒服的姿勢靠好,嘴角輕扯,微微一笑。

端着溫熱的粥回到卧室,這次兩人都沒說話,配合默契的三兩下喝完了粥。阮清将空碗拿到廚房,快速将廚房打整幹淨,放好剩餘的菜和米。關燈走到客廳,阮清用水杯接了一杯熱水放到卧室的床頭櫃上,再拉開抽屜拿出醫生開的藥。

左手拉過徐一白的手,将右手中的藥倒入他的掌心,輕聲說:“這是開的藥,快吃了吧。”

徐一白颠了颠手心的藥片,皺了皺眉。似是想到什麽,開口道:“水杯給我吧,應該挺晚了,你早些回去休息吧,我沒事了。”

阮清心想又不差這兩秒:“不用,等你吃完我再接杯熱水放在櫃子上。”

徐一白被噎住,認命的仰頭吞下藥片。接過阮清遞到唇邊的水,就着她的手喝了一口,服下藥。

“其實,你不用這麽一副難以下咽的表情,我覺得我照顧人還是挺在行的。”跨出卧室門前阮清回過頭對依然皺着眉頭的徐一白說道。

重新接了一杯滾燙的水放在床頭櫃上,阮清叮囑道:“水很燙,涼一涼再喝。”

“好的,多謝。”徐一白躺在床上,輕聲道謝。

“那我走了,回見。”出門前關好燈,房間一下變暗,只有幽幽月光投在窗上。

“回見。”頓了頓,徐一白喚了聲阮清,“阮清。”

“恩?怎麽?”阮清回頭。

“粥,很好吃。”徐一白說完就立刻躺下,雙手拉住被子遮掩住自己發紅的耳朵。

“我知道。”阮清得意道,她悄悄嘗了一小口就發現了,哼哼。

哎喲,糟糕,暴露了。

“額,我是說我在煮的時候就已經嘗過了。”好險好險,幸虧她機智,應該沒被他發現吧。

“恩,我也知道。”徐一白拉下被子,輕笑着附和。

我知道你偷偷嘗了一小口粥,我的粥。

沒理解到徐一白深層含義,還在心底隐隐為自己機智鼓掌的阮清高興地拿好鑰匙關門回了自己家。

聽見關門聲,好好躺在床上的徐一白試探着開口:“阮清?”

沒有人應答,看來是真的走了。

徐一白想着趕緊掀開被子,傾身拉開抽屜,伸手在櫃子裏摸索。随後一個亮晶晶包裝的糖果被捏在他的手心,剝開糖紙,将糖球塞進嘴裏。他緊蹙的眉終于松開,一雙桃花眼閃閃發光。

呼,終于吃到糖了,哪個醫生開的藥,也太苦了吧。

回到家的阮清,正在玄關換鞋。擡頭的時候發現放在鞋櫃上的鑰匙多了一把,是徐一白家的鑰匙。

明天再還給他吧。

靠着洗手臺刷牙,阮清的思緒卻慢慢飄遠了。

徐一白平時活蹦亂跳的時候都會摔倒,現在這副弱不禁風的身體豈不是更會摔倒。俗話說送佛送到西,救人救到底。她不能就這樣放任他自生自滅啊,反正他這副林妹妹的身子加上他看不見的雙眼,自己肯定是很安全的,等下還是抱着薄被去那邊守着他算了。

再者說,嘿嘿嘿,其實他這副病美人的樣子還是很養眼的,有機會肯定要看個夠本啊。

洗漱完,阮清抱着自己的小被子,拿上洗漱用品和鑰匙,蹬蹬蹬跑到對門。打開門,阮清很不好意思的邁進房間。

聽到開門聲,睡在狗窩的沉默首先擡起頭。一人一狗對視一眼,阮清将食指放在嘴唇前小聲開口:“噓。”

而沉默看見是女主人回來後,又埋頭繼續睡覺了。

阮清把被子放在沙發上,輕輕踱着步走到徐一白床前。些許月光從窗戶抛灑進來,床上徐一白安穩的沉睡着。伸手輕輕戳了戳徐一白的手臂,阮清忐忑的站在床前。

“唔~”被戳醒的徐一白哼哼了一聲,聲音帶着點撒嬌與不滿。

“徐一白,是我。”阮清緊張的雙手都不知道怎麽放了,只好背在身後揉捏着自己的發梢。

“怎麽了?”沙啞的聲音回蕩在安靜的卧室。

徐一白被戳醒的剎那就知道是小姑娘去而複返,因為自己鼻尖嗅到了獨屬于她的隐隐幽香,就像她的人一樣,溫暖幹淨。讓他的心忍不住心生歡喜,想要靠近。

“恩……我回到家突然想起今天那個醫生說的話。他說我這幾天必須寸步不離的守着你,直到你完全好了為止。”知道徐一白看不見,即使自己臉紅如火燒,阮清依舊鎮定的撒完謊。但她卻絲毫沒發覺自己變的有些急促的呼吸,還覺得自己非常棒,演技滿分。

“恩……”徐一白作沉思狀,仿佛真的在思考似的。

“真的,不信你明天問那個醫生,他親口說的。”哼,明天說不定他就忘了,實在不行,她也可以說自己記錯了嘛。

“恩。”徐一白肯定的哼了一聲,表示自己相信了,“我也覺得我需要阮清的幫助,那就麻煩你了。”

“看吧,我就說你肯定也會需要我的。”阮清身後如果有尾巴,肯定忍不住扭起來了,“那我就在客廳哦,有事你就叫我,我肯定立刻出現在你面前。”

“好。”徐一白聲音帶笑,眉眼彎彎。小姑娘說的如此信誓旦旦,似乎忘了自己有很大的起床氣。徐一白忍不住想笑,又怕小姑娘害羞,只好強壓下去。

阮清将徐一白半撐起來的身子按回床上躺下,再将被子給他仔細蓋好。步調輕快地回客廳沙發,脫鞋躺好,窩在被子裏,唇角含笑的入睡了。

卧室裏,徐一白平躺在床上,胸口微微起伏,也眉眼帶笑的睡了。

一夜安眠。

第二天早上八點,躺在沙發上還在做着美夢的阮清突然感覺胸口被什麽壓住了。她立刻感到呼吸困難,有些喘不過氣。

艱難的睜開眼,一顆碩大的狗腦袋擋在眼前,兩只黑黝黝的眼珠目不轉睛的盯着她。

“沉默,你重死了,快下去。”阮清揮手推着小家夥的腦袋。

沉默感覺自己被女主人嫌棄了,低下腦袋‘嗷嗚~’嗚咽一聲,委委屈屈的跳了下去,圈着身子趴在地上生悶氣。

阮清掀開被子起身,穿上鞋子,将被子疊好放在沙發上。

然後到衛生間洗漱完出來,從冰箱裏拿出昨天剩餘的清粥,再拿一個雞蛋。十幾分鐘後,營養早餐弄好了。

先給沉默盛了一碗熱好的昨晚做的肉菜湯,還剝了一個煮雞蛋搗碎加到裏面。給自己和徐一白準備的就是昨晚熬的清粥,配的是自己家媽媽密制的小菜。

在餐桌上擺好飯菜後,阮清擦擦手走進卧室。

徐一白還沒醒,夏日清晨的太陽透過窗照進來,他長而黑的睫毛影子投射在潔白的臉上,顯得異常迷人。

阮清捂嘴偷偷笑起來,蹑手蹑腳的靠近床頭。她彎下腰,右手挑出垂在肩膀的一縷秀發,捏着發梢湊近徐一白的鼻尖,輕輕刮着癢。

感覺鼻子有些發癢,徐一白擡手蹭蹭鼻子。阮清及時拿開頭發,左手緊捂着嘴笑,眼睛彎成月牙兒。

看見徐一白放下手,阮清捏着頭發重新湊近他的鼻子。

徐一白鼻子癢的有些忍不住,小小打了個噴嚏。

阮清趕緊彎腰趴在地面,等了一會兒沒聽見聲音,她悄悄直起身子。一眼看見徐一白還沒醒,阮清決定這次要加大力度,她捏着頭發換了個地方進攻。

然而她的手剛剛靠近他的耳朵,異變突生。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圈在地上生悶氣的呆毛:我生氣了(快來哄我!)[○?`Д?? ○]

徐一白:親愛的,想親我就直接撲倒我吧(≧?≦)?

阮清:我只是嘗嘗粥

徐一白:……我就是粥(????)

徐一白:請享用。

阮清:……不要臉!

被無視的某毛:我在生氣!(給我個親親就不氣了(???))

徐一白:親愛的,喂你吃粥(づ ̄3 ̄)づ(已經拉燈關門醬醬釀釀了)

被迫吃一大盆狗糧的沉默:┭┮﹏┭┮求新主人包養,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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