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46章
“啥你答應了”
徐知夢晚飯去的常溪風屋,一進門就聽他說,他同意讓蒙生留在他院裏伺候。
“不行!我不同意。”徐知夢說出顧慮, “這小子什麽來頭我們還沒查清呢,萬一是……那邊的人呢你要是出了事,我這心髒可受不了。”
“呵。”
“你笑什麽笑我在跟你說很嚴肅的事。”
徐知夢有點生氣,她為老板着想,老板還笑話她,不開心。
“走了。”
“不吃飯了”
“吃什麽吃,你笑你的去吧。”
徐知夢真就走了。
安久擔憂道: “郎侍您剛剛怎麽不哄哄小姐,看吧,惹她生氣了。”
常溪風不解, “她怎麽突然變得這麽小氣了”
安久嘆氣,又到了教學時間。
“郎侍,您不能總是讓小姐來哄着您,您也要順着她,哄她呀,這樣小姐才會高興。若是想要與小姐長長久久,那就得互相寵着。你哄着小姐一點,小姐就多寵着你一點。”
常溪風丢了個直男發言: “我不需要她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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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久郁郁。
“郎侍你別這樣嘛。您想想,沒有小姐的寵愛,您能随意出入桔園嗎能掌管客棧一切事宜嗎沒有小姐的同意,您能管桔園嗎”
“你意思是我這一切都是小姐給的”
“當然啊。”安久半蹲在床邊,仰頭看他: “郎侍您又忘了嗎您是小姐的人,您如今的一切都是小姐給的。”
常溪風皺眉,很顯然他不喜歡這個說辭,但不得不承認,沒有徐知夢做後盾,他根本做不了任何事,只能在這一方小院子裏終老。
“唉,我知道了,你去将小姐叫來,說我沒她在,我吃不下飯。”
安久喜上眉梢,郎侍終于開竅了。
“奴這就去。”
徐知夢這會兒正在鬧脾氣,看着安久來了,說道: “你別開口,我不想聽。”
安久求救般地看向冬雪知夏,雙手合十地搖了搖。
冬雪示意他別出聲,随後拿了棉毯蓋在徐知夢的腿上, “小姐不吃嗎”
徐知夢盯着安久: “吃啥吃,人都氣飽了。”
安久心裏咯噔一跳,愁了。
知夏道: “李嬸兒又做了新菜,得知小姐您去了常郎侍院兒,菜都送去了那裏……”
“那你們不知道通知她把菜撤了,給我送過來嗎”
冬雪: “菜撤了,那常郎侍吃什麽”
“他愛吃什麽就吃什麽,我哪兒敢管啊。”
小姐真生氣了,不過沒上次嚴重,容易哄。
安久急忙往地上一跪, “常郎侍他知道錯了,小姐不在,他也沒胃口。”
“你少來,你們主仆一條心,就知道诓我。”
“奴不敢。郎侍他是真的知錯了。小姐,郎侍他腳傷還沒好,不然他就親自來跟您認錯了。”
徐知夢看着安久那瘦弱的小身板,說道: “念在他腳傷的份上,你回去讓他抄五遍,不,十遍《男德》和五千字檢讨。”
安久磕頭跪謝, “奴這就去。”
“十遍男德會不會太多了”
徐知夢看着知夏, “你可以幫他一起抄啊。”
知夏忙為徐知夢捏肩, “十遍太少了,郎侍總惹小姐生氣,一百遍都不為過。”
冬雪笑着應和道: “對。”
*
聽了安久的轉述,常溪風道: “去把蒙生和松枝帶來。”
不一會兒,兩人被帶了進來。
常溪風也不廢話, “小姐不同意我将你留下。”
噗咚。
蒙生跪在地上不停磕頭, “請郎侍幫幫我,我不會走,我只想待在郎侍身邊,郎侍是良善之人……”
話未完,一本書丢到蒙生跟前。
蒙生,松枝,安久全都疑惑地看着常溪風。
“你要想留下,就抄五遍《男德》。”
而後常溪風又看向松枝, “你不想再被關着,也抄五遍《男德》。”
“至于你……”常溪風看着安久, “伺候我們筆墨紙硯。”
松枝舉起手,提問: “郎侍, 《男德》歷來都是男子該學該抄之物。”
常溪風眼神一淩,寒氣逼人。
松枝乖巧點頭, “奴婢抄!”
明确分工中之後,四人各自忙碌……
*
夜一過去,徐知夢迎着朝陽起床,她迷迷糊糊問兩只丫鬟, “郎侍知錯了嗎”
知夏: “回小姐,郎侍還在睡呢。”
冬雪: “聽說昨晚郎侍和松枝他們熬了一宿的夜,眼見着天亮了才歇下。”
徐知夢洗了把冷水臉,清醒了幾分,問: “松枝”
冬雪道: “常郎侍将松枝蒙生叫去一同抄寫《男德》。”
徐知夢不帶感情地呵呵笑了兩下, “他膽子真是越來越大了。”
知夏: “要不小姐過去罵罵郎侍”
冬雪點頭, “對,把常郎侍吵醒,讓他當着您的面抄《男德》。”
徐知夢: “乖,你這個主意不錯。”
用過早餐,主仆三人往目的地去了。
然而當徐知夢進了屋,發現常溪風已經醒了,正悠閑地坐在床上用早餐,而松枝和蒙生頂着黑眼圈還在桌案前奮筆疾書。
徐知夢嘿了聲,指着他倆樂道: “你們還真熬了一夜沒睡啊。”
沒罵,沒懲罰,看來是氣消了。
屋內之人都暗自松了口氣。
松枝和蒙生哈欠連連,正要起身行禮,徐知夢擺手, “繼續寫吧。”
她走到常溪風身邊,拿起他放在一旁的紙,默讀了幾句, “老板,你這個檢讨書不行,我不接受。”
“哪裏不行”
徐知夢指着其中一行道: “什麽叫‘我雖然有錯,但做事宗旨都是按照妻主大人意思來的’,合着錯的還是我呗”
“哈哈哈。”常溪風笑着想要去拉她的手,突然意識到什麽又尴尬收回, “不是,昨天太晚了,表達有誤,我重新寫。”
“那還差不多。”
将檢讨書放了回去,徐知夢又去檢查松枝和蒙生的。
“松枝你的字還挺好看的。”
“奴婢自己也覺着,先生總誇奴婢字好看。”
一般大戶人家,都會派教書先生教家中奴仆識字寫畫,以方便伺候主子。
徐知夢輕拍她的小腦瓜兒, “女孩子要學會謙虛,知道不”
又看着蒙生的字,驚道: “你竟會寫字”而且字跡還挺工整的。
小姐看到自己識字,那自己是不是留下來的幾率會更大點
于是蒙生說道: “我爹教我的,他曾是村裏的小先生。”
徐知夢摸着下巴, “這樣啊,既然會識字,怎麽不在京城找個識字的營生”
“她們不要男孩子。”
也是。
雖然男子可以在外營生,但付出的辛苦是女子的百倍。
“姐姐。”蒙生輕拉徐知夢的裙擺,可憐巴巴地望着她, “我不想走,您讓我留在郎侍身邊伺候,可以嗎”
“為什麽呀救你命的人是我,你怎麽不說在我身邊伺候”
蒙生支支吾吾,眼神飄忽,一會兒看看松枝,一會兒又看看徐知夢,不斷來回。
還是常溪風開了口: “蒙生是男孩,自然留在我身邊伺候方便點。”
蒙生趕緊狂點頭, “嗯嗯嗯。姐姐,我會很乖的。”
徐知夢看着他那小狗般的眼睛,說道: “沒月例哦。”
這是答應了!
“給口飯吃就行!”
徐知夢又說: “我再考慮考慮吧,這段時間你給我回後院繼續劈柴,沒有允許不準來前院,否則就給我離開。”
剛燃起的希望又被澆滅了大半,他瞅了眼松枝,見她只顧着打哈欠抄書,氣哼哼地就走了。
松枝卻打起了報告: “郎侍,他連書都沒抄完就走了。”
常溪風: “他的那份,你來。”
“啊”這次那木頭呆松枝終于出現了錯愕的表情。
常溪風問徐知夢: “妻主你覺着呢”
“我贊同。”
徐知夢拍拍小丫頭的頭, “乖,先去睡一覺,不着急,睡飽了再來抄。”
松枝确實困急了,起身行禮, “奴婢告退。”
等她一走,知夏冬雪笑了起來: “這丫頭平時直愣愣的,還挺有福氣。”
“你們先出去。”
“是。”
徐知夢拿起蒙生和松枝寫的《男德》給常溪風看, “老板你看蒙生的字。”
“挺好,可以讓他去客棧當個跑堂。”
“哦不留着他在身邊”
常溪風拿起自己的檢讨書蕩了蕩, “我怕妻子再罰我寫檢讨。再則,既能給客棧增加一個免費的勞動力,何樂而不為”
“老板,你剛才就沒看出來嗎那小子對松枝有意思啊。”
“看出來了,有沖突嗎”
“沒沖突。”
“那就行了。蒙生的事,其實不用刻意去調查,從他言行舉止就能看出來。再則,你防也防不過來,車夫未出事前,你能看出來嗎”
徐知夢搖頭, “不能。說起來,那車夫是不是回皇太女府裏了”
“她既已暴露,自然不能出現在皇太女身邊,應該會隐于暗處繼續效力。”
“我娘叫我別管了,我還是聽她的吧,畢竟對方是太女,我就一小老百姓。”
常溪風曲起未受傷的腿,換了個坐姿, “不過有些事情我們還是必須要知道的。”
徐知夢十分默契地同他一起望向某個方向……
*
“阿嚏!你們是想凍死我嗎!那盆裏就不能再多加點炭!”
兩個小厮互看了眼,一副敢怒不敢言的樣子,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常钰風扯嗓子道: “喂!你們是聾了嗎!給我加炭啊——”
眼看着盆裏的炭火一點點的冷卻,常钰風罵罵咧咧地下了床,試圖自己去添炭。
“混蛋!要不是我,常溪風早就死了,你們就是這麽對待恩人的。徐知夢你個黑心肺的,早知道就讓常溪風被狼咬死算了,讓你們陰陽兩隔!媽媽的……”
徐知夢在外面聽得一清二楚,對兩小厮吩咐道: “即刻起,炭火限量供給,跟李嬸兒說,每頓只給他備清粥小菜,茶給我換成白水。他要是敢鬧,就讓他自己來找我。”
兩小厮早就受夠了常钰風那臭脾氣,如今小姐親自發了話,他們巴不得呢。
當晚就将清粥端到他面前。
看着碗裏的白米粥加青菜葉子,常钰風怒了, “你們當我是什麽青蟲嗎!我要吃肉!”
有小姐撐腰,兩小厮也不再忍着,冷聲道: “常公子若是不願吃,那我們便端回去了。只是你要的肉,沒有。”
常钰風是聽出來了,沒徐知夢的吩咐,他們可不敢這樣。
他氣得牙癢癢,奈何腿傷還沒好,把青菜當做徐知夢嚼碎了咽下去。
氣死他了!氣死他了!氣死他了!
等着!等他能蹦能跳了,一定叫她好看!
三天後……
“啊啊啊——”
一大早,怒吼響徹整個前院,連鳥兒都驚飛了。
徐知夢來到常钰風屋內,看着他那想咬人的狗模樣,樂呵呵道: “怎麽了呀”
“你!”常钰風剛換了藥,忍着痛下床,本想要走過去,結果走了幾步又不行了,他只能靠在案幾,罵道: “你個毒婦!”
徐知夢笑得更開懷了, “好吧,既然你這樣說了,那我就将‘毒婦’二字貫徹到底。”
“你,你想幹什麽”回想起他被追打的場景,常钰風眼神驚恐,想要逃,卻已經被兩小厮圍住。
徐知夢一步步走來,就像踩在常钰風的心髒上,讓他有種要窒息的感覺, “你不要過來啊,不然我跟你同歸于盡!”
徐知夢就喜歡看他這幅明明膽都吓飛了,還死倔死倔的。
從花瓶裏抽出兩根臘梅枝,徐知夢朝着常钰風揚了揚, “這東西雖然沒有藤條抽着痛,但是抽你傷口上,還是有效果滴。”
常钰風慘白着臉罵道: “瘋子!瘋子!徐知夢你就是個瘋子!我就不該救常溪風,讓你抱着他的屍骨痛哭!”
“溪風也沒讓你救他啊。”
“呵,合着是我自作多情咯。”
徐知夢玩兒似的甩着臘梅枝,有朝常溪風靠近一分, “你特意跟着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狼來了,你就跳出來了,我很懷疑你再玩苦肉計哦。噢我明白了,你是想引起我的注意,想跟你哥争寵”
“我呸!”
徐知夢往後一跳,躲過了他的唾沫星子。
“誰稀罕你這個醜女!我告訴你,要不是皇太……”聲音忽止,常钰風轉身就要回床上。
徐知夢眉毛一挑對小厮道: “把常公子擡去郎侍屋中。”
“混蛋!不許碰我,啊,我腿痛,痛痛痛……”
就這樣一路痛到常溪風屋子裏,常钰風臉上早已布滿了細汗。
“你把他擡來這裏做什麽”
常溪風現在可以走動了,今天特意躺在搖搖椅上,對着門看院兒裏的雪景,結果突然冒出慘叫聲,緊接着常钰風就被擡了進來,還擋住了美景。
“哥!”常钰風開始控訴起徐知夢的暴行…… “你快管管她吧。”
常溪風卻道: “你話說反了,應該是妻主管我。”
沒出息!
常钰風牙龈都要磨平了。
不是說這女人特別寵他哥嗎就算被砸破了腦袋都要護着他哥嗎這會兒怎麽突然示弱了這還是人人口中驕縱蠻橫的常溪風嗎!
常溪風讓人将他擡到旁邊坐着,別擋着他賞景。
常钰風身上就穿着幾件單薄的長衫,連被子都沒蓋着,剛剛只顧着嚎叫,這會兒冷靜下來,那外面的冷風呼呼地往他身上撲,凍得他只哆嗦。
常溪風道: “給他把被子蓋上,冷着了,又是我們掏錢請太醫。”
徐知夢接話: “沒關系啦,都是記賬的,他想怎麽耗自己就怎麽耗,反正他出錢。”
沒天理!
太沒天理了!
他們兩個就是吸人血的妖魔!妖魔啊!
徐知夢吃着冬果,欣賞着常钰風那五彩斑斓的臉色,有點好玩兒喲。
常钰風本以為徐知夢會與常溪風當面質問自己各種問題,結果……
“溪風你吃這個,我讓李嬸兒改良了下。”
“可以。”
“還有這個,這豬蹄兒可是從早上就開始炖了,簡直入口即化。”
“恩,很好。”
“吶吶這道熱菜也超好吃,冬天就得吃辣的才暖和。我過幾天讓李嬸兒去集市看看有沒有香料,咱們弄個火鍋。”
“晚上吃烤羊腿吧。”
“哇,溪風原來你比我還饞。”
常钰風:……
他要炸了!
“你們……”
徐知夢眼一瞪, “閉嘴!”
常钰風:啊啊啊……
你讓我閉嘴,我就閉哼,你當你自己是誰啊。
我偏要說!
………………
徐知夢看着常钰風神情憤怒地張嘴不出聲,道: “溪風,我懷疑你弟在罵我。”
“把‘懷疑’去掉。”
“哼,去,給常公子端碗白米粥來。”
又是白米粥!
“我不要吃!”
“哦,既然他不吃,那就算了。”
“我要吃肉!”
他已經很久沒吃肉了,看着徐知夢他們大快朵頤的樣子,常钰風簡直饞得發瘋。
“這樣啊……”徐知夢将豬蹄裝進空碗裏,然後走到常钰風面前, “真的想吃”
“恩……”
“那你說‘姐姐我錯了’。”
常钰風: “我哪裏有錯”
“沒錯嗎”
常钰風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豬蹄,瘋狂咽口水, “我,我不知道我哪裏錯了。”
常溪風抿了口茶, “你和皇太女達成了什麽協議”
“什麽皇太女我不知道。”回答完,眼睜睜看着徐知夢将豬蹄吃下去。
咕……
他肚子好餓。
徐知夢回桌坐好,正面對着常钰風開吃。
“你們太可惡了!”常溪風撐着扶手站了起來,結果扯到傷口,疼得他眯起了眼, “你們究竟想怎麽樣”
常溪風道: “你老老實實回答,今後肉管飽。”
“我已經說了,你不信我!我是你親弟,你竟然不信我!”
徐知夢: “你哥沒說不信你呀,我們都沒問,你這麽激動做什麽”
常钰風一時啞口,頹敗地坐了回去, “那你們要問什麽”
徐知夢示意下人們先出去,之後為常钰風盛了米飯和葷菜端給他。
常钰風已經饞瘋了,不顧吃相地大口吞咽。
“慢點,沒人跟你搶。”
“哼……噗咳咳咳。”
“我說吧。”
徐知夢又将水杯遞給他, “你不說真話也沒關系,如今你哥和皇太女撕破了臉,你只有兩個選擇,要麽滾,要麽就滾。”
常钰風無語, “你這是選擇嗎”
徐知夢聳聳肩,坐回常溪風身邊,單腿踩在旁邊的矮凳上,拿着筷子指着常钰風: “你自己想想,滿口謊話的你還有別的選擇嗎”
常钰風沉默了,他盯着地面默默吃着,只是速度變得很慢,他在思考。
常溪風點了點頭,徐知夢拿出早就備好的賬單攤到常钰風面前。
“這是什麽”
“這是你來桔園的所有費用,加長上次的一千一百兩,總共兩千兩。是微信還是支付寶呀”
“什麽寶你有病啊,什麽兩千兩,你們怎麽不去搶!”常钰風搶過賬單撕得細碎。
徐知夢陰恻恻地笑道: “沒關系,你随便撕,這張兩千兩的沒了,我還有兩千一百兩,兩千二百兩,兩千三……”
“夠了!錢錢錢就知道錢,你是掉進錢眼子裏了。”
“我倒是希望我真的掉進去了。你到底給不給嘛”
“沒錢!”
“那我就把你賣了。”
“你說着真的假的”常钰風反應過來, “我跟你又沒關系,你沒資格賣我。”
徐知夢轉向常溪風, “那我就把你哥賣了,他是我的郎侍。你沒錢,做哥哥的來抵債,也是順理成章的。”
“你瘋了!我不愛我哥了嗎”
“愛啊,可你哥能換來兩千多兩白銀,我覺得挺劃算的。而且我寵了他這麽些年,也是該回報我了。再說了,賣個郎侍而已,不是挺正常的嗎”
常钰風看着常溪風, “你怎麽不說話,她要是真的賣了你,你怎麽辦”
常溪風嘆氣, “我只是個郎侍,妻主要賣我,也只能認命。”
“哼哼。”徐知夢笑得無情無義, “你哥可是處子,他這個價錢可不止兩千多兩。唉,這一說,我是真的想賣了。冬雪,給我快馬加鞭地去侯府找我爹,将常郎侍的身契取來。”
“是。”
聽着急促的腳步聲,常钰風的眼神中露出了驚恐。
她是來真的嗎還是說騙他的
“哥你說話呀。”
常溪風搖頭, “說什麽,我身家性命皆在妻主手中。你沒錢,我便只能替你抗了,只求妻主看在這幾年我陪伴在側的份上,能将我賣于一戶好人家。”
徐知夢摸着他的秀發, “放心,人,我都替你選好了。閑王有錢且地位比我高,而且她對你早有意思,最重要的是她出手闊卓,我要是要個五千兩,想必她是眼睛都不眨一下。”
“瘋了!你們都瘋啦。”常钰風不顧腿傷再次站了起來,伸手就想去抓徐知夢。
徐知夢早就有所準備,往旁邊一閃, “你這麽生氣做什麽你不是不喜歡你哥嗎把你們兩兄弟都丢出去,我再娶個能幹的正夫,萬事大吉呀。”
“徐知夢你個狼心狗肺的!你是想害死我哥!”
“哦我哪裏害他了閑王為人平和,正君也十分和善,溪風過去自然會受到照顧。”
“你,你根本就不知道!我哥要是離了侯府,他會死的!”
外面傳來知夏的話, “小姐,餘主來啦。”
常钰風聽聞,倒吸一口涼氣。
竟來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