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第58章
“你家公子遭了劫”徐知夢不大相信， “可我昨日親眼看着他上了車啊”
而且她還特意租用有信譽保障的車行诶，怎麽會遭劫
“昨日公子經過一店鋪前，想着已經離府邸不遠，就讓車夫先走了，哪知剛從店鋪出來就遇上幾個喝醉的女人……”文府嬷嬷嘆了口氣， “幸而公子聰明，擺脫了那些人，不過腿腳受了傷，唉……”
餘錦一副自己兒子受傷的模樣急切道: “那還了得。”他推了推徐知夢， “你同我一起去看看。”
“這，不太好吧我們過會兒還有去小叔家拜年呢。”
餘錦想也沒想道， “那就你去吧，看望完文仲瑄，你再來高府。”
徐知夢眼皮抽了下，還想再說一個不去的理由，餘錦接下來的話氣得她想換個爹， “再說了，昨晚你要是親自送文公子回府，人家也不會遇到這事，你去探望下又沒什麽，而且文府和高府離着也不遠。”
文府嬷嬷瞧着徐知夢黑了臉，心想自家公子說得真準，便依着文仲瑄提前交代的話說道: “謝餘主與徐小姐好意，家主已送公子去了別院養傷了。”
徐知夢暗自松了口氣， “那就讓你家公子好好休養吧。”
“多謝徐小姐，奴婢告辭，請。”文府嬷嬷走了，徐知夢看着手裏的銀錢，傻呵呵樂了起來， “賺了。”
“賺什麽賺”餘錦奪過她手裏的銀錢舉得老高， “你還真好意思收人家的錢。”
“我怎麽不好意思了，這是他自願的，又不是我逼他的，還給我。”
餘錦氣得将銀錢揣進自己懷裏， “不還!你個木頭腦袋，文仲瑄為什麽要把你的玩笑話當真，你是真不知還是假裝蠢”
“我蠢，我笨，我就不知道。”徐知夢急得跺腳， “您要是不還我，我，我就把常溪風扶正!”
“你敢!”老父親也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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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麽不敢!我知道你心裏想什麽，我告訴你，我和文仲瑄不!可!能!”
餘錦怒吼着讓泊安去拿戒尺。
泊安見這事兒鬧大了，趕緊勸道: “餘主息怒，小姐您就別跟餘主置氣了。”
“明明是他先惹我的!”
“徐知夢我看你是皮癢!”
泊安見勸不下，忙示意旁邊的丫鬟去找家主。
徐溪正和若安下棋呢，聽丫鬟來報，二人扔下棋子就走。
還未踏進拱門就聽到廳堂裏的吵鬧聲，若安見徐溪頭痛的樣子，為她捏了捏肩， “妻主快去吧，不然小姐真要被揍了。”
徐溪深吸一口氣，提步而去。
“大早上的吵什麽呀”
徐知夢見着老母親來了，走到她身邊告狀: “我爹搶我錢!”
餘錦将徐溪拽了過來， “你看看你養的好女兒!”
“你們是想将老夫人也吵來嗎”徐溪瞪了眼餘錦， “把錢還她。”
“還什麽還，這錢是文仲瑄的。”
徐溪蹙眉問徐知夢， “你拿文仲瑄的錢做什麽”
“什麽叫拿!我昨天出錢租馬車送他回府，他還我銀錢，不是應該的嘛。”
徐溪又看向餘錦， “那你幹嘛非要拿她的錢”
餘錦朝她胳膊扭了一把，疼得徐溪搓了搓， “你擰我幹嘛又不是我惹你。”
徐知夢被若安拉至門外， “小姐先回去吧，這錢，妻主會幫你要回來的。”
若安溫柔，徐知夢就是有氣也不會亂撒， “那你幫着我娘啊，一定要要回來啊。”
“好，回去等着吧。”
徐知夢悄悄朝裏看了眼，沖餘錦做了個鬼臉，跑了。
若安無奈搖頭，這父女倆都一個脾氣，中間要是沒個調和的，房子都能拆了。
轉身進了廳堂，餘錦沖着徐溪撒氣， “我算是明白了，你們徐家的女人都一個樣兒。”
徐溪熟知他的脾氣，也不反駁，順着他的話應: “是是是，我們徐家女人都是這樣，所以，把孩子錢還給她吧。”
“不還!她是沒心沒肺，你當娘的難道也看不出來!”
徐溪眉眼往中間一攏，很是無辜， “我一來你們就吵個不停，我能看出什麽啊”
若安适時出聲，壓住了餘錦即将再次爆發的怒火， “餘主的意思是，小姐對文公子的心意視而不見。”
“沒錯，若安說對了。”餘錦将銀錢放到方桌上， “知夢一句玩笑話，文仲瑄當了真，這不就表示他心悅于她嗎”
徐溪盯着那銀錢陷入沉思，随後将其交給泊安，讓他先給徐知夢送去。
餘錦也不再攔住，只道: “我是想着，既然文仲瑄對她有意，想勸她好好同文仲瑄相處相處，她倒好，就知道錢錢錢!徐溪，你家祖上也不窮啊，怎麽你女兒一副窮鬼樣”
“大概，可能，也許是我祖上的祖上窮吧”瞥見餘錦眼睛開始冒火，徐溪立刻正色道: “這樣吧，我去問問，女人之間談話容易說得通，你消消氣。年後不是讓她去相看嘛，說不定在那兒能遇到喜歡的。”
說到這個，餘錦眼裏的火漸漸滅了， “也不知道文仲瑄會不會去”
若安适時說道: “昨日陳主不是說他快要成親了嗎”
“對啊。”徐溪一拍腿， “我也聽說文仲瑄和他那個表姐走得極近，怕是你誤會吧”
餘錦扔抱有僥幸， “不會吧，文府嬷嬷說，昨日文仲瑄被他那表姐扔下，要不是咱們知夢，他只能獨自一人在寒風中行走了。”
若安道: “小兩口在一起哪能不吵架的，當初餘主與妻主未成親前不也鬧過幾回”
“這……”餘錦懷疑起自己的判斷。
徐溪偷偷與若安交換了個眼色，再接再厲， “這一晚過去，縱使再有氣也散了，文仲瑄定是怕他表姐誤會，所以才命人送來銀錢向他表姐明示，他與知夢之間卻是什麽事都沒有。”
若安點頭: “應是了。”
“呃……”餘錦對于自己的判斷開始動搖， “可……”
“可什麽呀”徐溪怕他反應過來，打斷道， “你想要啊，無風不起浪，他要是沒和他表姐有什麽，陳尋這類人怎會知道那肯定是有什麽了才傳開啊。”
餘錦看着他們: “是這樣嗎”
徐溪與若安同時點頭， “不過是送銀錢而已，莫多想了。”
餘錦嘆氣: “我還以為……算了，看來兩人是當真無緣。”
徐溪笑着握住他的手輕輕撫摸， “禮都備好了嗎該去高府了。”
差點兒忘了正事，餘錦甩開她的手就走，若安也随之起身離開。
終于搞定，徐溪去找徐知夢，結果去了發現她不在，問了泊安才知道她回餘錦屋中了。
“還以為你和你老爹吵架，負氣回自己院子了。”
踏進耳房，徐知夢真躺在床上看書。
難得見女兒這般認真，徐溪拿過書一看，先皺眉，再一挑，表情亮了， “床笫之事你不去找常溪風，看這些有什麽用”
徐知夢拿過色本， “我多學習啊，學習夠了就同他實踐。”
“我看你是不會與他實踐了。”
徐知夢沒料到徐溪會這樣說，她将書本搭在自己臉上， “誰說的，他被我爹打那麽慘，若側主也說了他身子如今恢複得慢，我若是要了他，指不定他得躺上好幾天呢。”
“少來。”徐溪挑開她臉上的書， “我可不是你爹，容易那麽糊弄。你若是想擡常溪風為側夫，那便要了他，等有了孩子，縱使你爹再不願，也會看在孩子的份上勉強同意。”
用孩子來交換，別說她不同意，老板更是鄙視。
“好吧，我承認，就像你說的，我不會要常溪風。經歷了那麽多，我想通了，等客棧營生穩定起來，我就放他離開侯府。”
徐溪見徐知夢神情如此認真不像是說笑，過了一會兒才道: “當真”
“當真。”
“你舍得”
“舍得。”
徐溪捏着她的臉蛋往兩邊一扯，聽到徐知夢叫痛才松了手，徐溪确定是真的女兒，不是幻覺。
“你和常溪風的事，我不管，眼下是你和文仲瑄。”
雖然剛才和若安把餘錦應付了過去，但作為家主還是要确定一下。
徐知夢翻身坐起，唉道: “我跟您說實話，文仲瑄是不是真的喜歡我，我不知道也不在乎。我不想因着要娶正夫，就随随便便将人定下。對我自己而言，我不樂意，對他人而言也是不公平。我爹覺着他好，那是他覺着，又不是我覺着。”
“你爹只是太着急，他說的話，你聽聽就是了，別跟他計較。”
“我知道，所以我這不還是過來陪着他再住幾天嘛。”
聽到外面的腳步聲，徐溪知道餘錦回來了，她起身拍了拍女兒的肩， “相親宴上瞅瞅吧，興許……有你喜歡的。”
徐知夢只顧着趴，完全沒注意到老母親說話時意味不明的眼神。
徐溪走，餘錦進來。
父女倆見面，餘錦臭着臉道: “拿到錢開心了”
“嘿嘿，開心。”
餘錦扭頭要走，徐知夢将他叫住， “爹啊，相親宴上我會去的。”
“随便你。”話是這麽說，其實餘錦是真希望她能一次就相中。 “對了，松枝以後就留在你身邊，你也別讓她守着常溪風了。”
“知道。”徐知夢回來時已經問過松枝了，老父親這個時候将松枝調回來，也說明他們現在不再提防常溪風了。
餘錦看着女兒懶洋洋的樣子，突然有點煩。
她怎麽還賴在這裏不走
父女同頻，一個眼神就知道對方在想什麽。
徐知夢立刻從床上跳下來， “我今晚就不過來住咯。”
煩躁頓時消散，餘錦催道: “你現在就回去吧。”
這父愛時限也太短了吧。
徐知夢回了自己院子，零星的幾個下人在打掃院落，她對松枝道: “你今日也休息吧，明日和冬雪她們一起打卡。”
松枝不懂: “什麽是打卡”
徐知夢言簡意赅道: “伺候我。”
松枝: “哦，奴婢明白了，奴婢退下了。”
“去吧，去吧，去看看蒙生。”
“奴婢去看他做什麽”
“你不想他嗎”
松枝老實搖頭。
“好吧，随你去哪裏玩，今天都不許出現在我眼前，否則我就把你做成風幹肉。”
“是，奴婢告退。”
徐知夢簡簡單單收拾了下就和家人去高府拜年了。
吃過午飯，徐知夢來到高玉丹房間，聊起了相親宴的事。
“表姐也要去嗎”
“是呀，老太爺催呢，不去，他跟我急。”
“那正好，到時咱們一起呀。”
高玉丹道: “聽說這次豐王府世子也會來。”
“啥!”不屬于徐知夢的記憶開始走馬觀花式浮現。
豐王是聖上的八妹妹，聖上登基之後，豐王一家就遷至允南居住，偶爾會回京住一段時間，而徐知夢與豐王之子有一段不願回憶的過往……
高玉丹見徐知夢這表情，就明白她還不知道豐世子要參加相親宴的事。
“表姐你消息可靠嗎”
“可靠，怎麽怕了”
徐知夢扶額， “就覺着到時會變得很麻煩。”
“哈哈，放心吧，他如今長大了，性子也穩妥了。”
“聽表姐這話是已經見過他了”
高玉丹點頭， “幾天前遇着過。”
“他什麽時候回來的我怎麽沒在宮宴上看到豐王”
“宮宴第二天才回來。”
徐知夢看着灰蒙蒙的天空，她有個預感，相親宴那天，難過。
*
常溪風已經好多天沒見着徐知夢了，問安久，已經初六了。
“你去将小姐叫來，我有事同她說。”
安久去了，回來時還是一人。
“郎侍，小姐出門去了。”
“出門去哪裏”
安久不敢他看，極小聲道: “去參加相親宴了。”
室內安靜，縱使這般小聲常溪風也聽得清楚，良久道: “等小姐回來告訴我。”
“是。”看着常溪風的身影，安久替他擔心。
若是小姐這次相看成功，到時新夫入府，哪裏還有郎侍的好日子過。
老天爺呀，求您讓小姐被公子們無視吧。
徐知夢是真希望自己是個透明人，這樣她就不用面對雪心歌。
高玉丹在她身側悄悄拍了下，動了動唇瓣， “還是打個招呼吧。”
看着朝自己一步步走來的雪心歌，徐知夢恍然間回到了那個被小胖墩追着打的陰暗日子。
不對!現在她已經不是過去的徐知夢了，她怕個球啊!
徐知夢挺直腰背，自然招呼， “嗨，世子，多年不見，越發俊秀了。”
高玉丹忍俊不禁，雪心歌好看的細眉往中間一攏，臭着臉沖她冷哼，留給她一個孤傲的身影，走了。
高玉丹咦了聲: “怪了，照理來說，他不是應該沖過來跟你鬧嗎我都做好替你抵擋的準備了，白擔心了。”
“像你說的，長大了，性子穩了。”
因着天冷，主辦這場相親宴的國公主夫将衆人聚在了主樓內。
來的人都是有身份的，男左女右随意入座。
徐知夢和高玉丹坐在最後排最末尾，她倆只顧着自己聊天。
本來就是來走過場的，徐知夢也就看個眼緣，不刻意。
行酒間，注意一道炙熱的目光朝她們投來。
“表姐，有人看上你了喲。”徐知夢示意高玉丹往對面第二排的白衣小公子看。
高玉丹擡眼望去，正好與那小公子對上視線，小公子霎時紅了耳根，埋頭裝吃東西的樣子偷瞄她們。
“表姐認識嗎”
高玉丹搖頭， “不認識。”
“我覺得他還挺可愛的呢，看上去應有十六歲了吧要不過會兒找他聊聊”
“不了吧。”
那小公子還在偷瞄她們，高玉丹起了逗弄的心思，舉杯朝他晃了晃，小公子不僅耳根顏色深幾分，連着臉蛋也熟了。
的确有些可愛。
主位上，國公主夫命人取來落花，将它們分發給公子們;而一衆姑娘們則是一人獲得一根紅色絲帶。
誰看上了誰就将手中的落花送于對方，姑娘們若是對其有意，就将絲帶系于男子手腕上，之後便是進一步的解。
徐知夢看着手中的絲帶，無聊地甩動着， “表姐，要不我們出去走走”
高玉丹瞧了眼對面的小公子， “好。”
那小公子見高玉丹走了，正要追去被他身邊的朋友拉住， “興元你做什麽去呀”
興元胡亂扯個借口， “內急。”
徐知夢先聽到身後的踩雪聲，她朝後瞧去，是剛才的白衣小公子追來了。
好人做好事，這事兒她一定要幫。
“表姐，我去上個茅房，你在前面的亭子等我吧。”
“好。”
機會已經給了，至于成不成功就看他們自己咯。
徐知夢閑閑地逛着，也不知道到了哪裏，前方的石桌上累着厚厚的雪。
徐知夢起了玩心，對了一會兒手凍得通紅。
“你在做什麽”
“哇!”
徐知夢一哆嗦，手裏的雪就這麽朝對方抛了過去。
雪砸在臉上發出噗的聲音，徐知夢呆住了，對方也沉默了。
文仲瑄将臉上的雪拍掉，眸色溫柔， “抱歉，是我吓着你了。”
“文公子你怎麽來了”
剛剛在大廳裏她并未看見他呀。
“母親讓我來的。”文仲瑄無奈道。
徐知夢往他身後看了看，不遠處只站着文府的小厮和護衛。
“你表姐呢”
“她回去了。”
徐知夢并不想知道他和元江豔之間的事，低頭看着他的腿， “你的傷沒事了吧”
“多謝徐小姐關心，已經好了。”文仲瑄看着桌上堆了一半的雪人， “徐小姐是想堆一個兔子嗎”
“不。”徐知夢想起最初的想法，自樂道: “我想堆個便便，哈哈哈。”
文仲瑄雖不懂她說的那個是什麽，不過見她笑，他也跟着笑。
“徐小姐可遇着心意的人了”
“沒有，你呢”
二人邊走邊聊， “倒是有，只是……”
“誰啊，要我幫你嗎”只要不是自己就成。
文仲瑄看着手裏的落花， “對方已經有人了。”
“這麽快啊，那要不再繼續看看”
“不用了，我這般歲數在衆多年輕公子中已無優勢。”
“诶，那是她們不知道你的好。我剛才看了，有幾個可能家世比不上你，但看面相還挺好相處的。”
文仲瑄目視前方， “無妨，今日且看緣分。”
在往前就要回小樓了，接連不斷的說笑聲傳來，徐知夢看着向他們走來的小姐公子們，有意給他們讓道。
為首女子在見着文仲瑄時語氣微揚， “喲，文公子，你不和你家表姐待在一塊兒，怎麽跑來這裏了”
文仲瑄并未理會她，那女子見着徐知夢時眼底更為輕蔑， “原來文公子這是傍上別人了呀。”
徐知夢就挺無語的，怎麽又把她給扯上了。
有人在那女子耳邊低語了幾句，那女子瞬間笑出聲，模樣十分欠揍。
“我當是誰呢，原來是徐小姐啊。”女子眼睛在二人之間來往瞅，嘲諷更甚了， “文公子還真是好眼光啊。”
徐知夢看出這女人對文仲瑄有很大的敵意，自己印象裏也并不認識她。
就挺迷惑的。
文仲瑄神情淡漠，全然沒了剛才陪着徐知夢時的溫和， “多謝關小姐贊譽。”
“哼，我可不是在誇你，我是在……”
“這地方還真是熱鬧，你們在說什麽呢”
話被打斷，只見又一行人走了過來。
被文仲瑄稱為關小姐的女子再看到後來的人時立刻換上笑臉迎了上去， “見過世女。”
雪心蓮氣質端莊，平易中又透着股不容輕視的威儀， “你們聚在這裏，可是相中了文公子”
關小姐瞟了眼文仲瑄，順着雪心蓮這話就要好好說作他一番。
“文公子自來清高，我們這種人哪能入他的眼，倒是徐小姐挺讓人意外的，本以為文公子會看上國公世家大族這類的大小姐，沒成想……哎呀呀……”
雪心蓮瞥向徐知夢與文仲瑄，微微颔首: “你說得對，你們是入不了文公子的眼。”
關小姐等人臉色鐵青，雪心蓮這話怼得她們是猝不及防，又礙于她世女的身份無人敢吱聲。
雪心蓮道: “我看你們也聊得差不多了，可否為我讓條路”
關小姐等人不敢怠慢，紛紛作小獸四散退開。
沒了閑雜人等，雪心蓮沖徐知夢揮手: “知夢可記得我”
徐知夢對她行禮， “見過世女。”
“叫什麽世女，要叫姐姐。”
“姐姐。”
雪心蓮笑着對身邊的弟弟道: “不是有話同她說嗎去呗。”
雪心歌不說話，只是盯着文仲瑄。
文仲瑄從雪心歌眼中看出敵意，識趣道: “我該回去了，多謝世女解圍，請。”
文仲瑄一走，就得自己面對這對姐弟，徐知夢心底有點兒怯，她拉住文仲瑄的袖子， “我和你一起吧”
“徐知夢!”雪心歌這一喊，差點把徐知夢心髒喊出來。
之前都白誇了，還是跟小時候一樣兇得很。
他應該不會打自己吧畢竟文仲瑄和雪心蓮都在呢。
雪心蓮對文仲瑄道: “文公子，可否借一步說話”
徐知夢內心吶喊，你們不要這樣對我啊喂，真讓我獨自面對熊孩子嗎。
OHNO——
這下徹底沒外人了，雪心歌往徐知夢身邊一站，吓得她往旁邊躲， “做什麽”
雪心歌被徐知夢防賊似的眼神傷到了，他很生氣，兩手忍不住握拳，可又想到阿姐之前的叮囑，他做了一個深呼吸，告訴自己如此美妙的世界，他要溫柔得體，讓眼前的女人對自己欲罷不能。
徐知夢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覺得他今天是真不太一樣的——熊。
“徐知夢。”
這次他的語氣柔和了不少，如同那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閨秀公子，聽得徐知夢一愣一愣的。
徐知夢嘴巴張張合合半晌，實在受不住了， “你別裝了，直說吧，你到底想幹嘛”
雪心歌見她不為所動，繼續将他這些年學的賢夫姿态盡顯出來。
他微垂着頭，雙手交握，學着小公子們的害羞模樣偷偷瞧她， “徐知夢在你心底，我就那麽不乖嗎”
“恩吶!”
雪心歌交握的手握緊幾分，耐心，淡定，阿姐說了女人喜歡溫柔體貼的，他要努力，不能崩!
“知夢……”
“你喚我啥!”徐知夢心都提到嗓子眼兒了，如此矯揉造作的人是那個小魔王嗎好驚悚啊。
“知，知夢……”
雪心歌心态要炸了，他好作啊，阿姐騙人的吧，這樣叫她，根本就沒有引起她的好感!
徐知夢看着眼前的弟弟，腦子裏就冒出一個想法:她得走，現在，立刻!
“告辭。”
“不準走。”
雪心歌将她拉住，随後将自己的落花塞進她手裏，命令道: “拿着，不許丢。”然後又強行拿過徐知夢手裏的紅絲帶系在自己手腕上。
這樣，她就是他的了。
徐知夢看着他的幼稚做法，無語搖頭。
“行叭，都給你，你留着好好玩，再見。”
雪心歌怎麽能放過她，雙手抱住她的手臂， “說了不準走，收了我的落花，系了我的手腕，你就得娶我!”
終于說出來了，雪心歌小心髒撲通撲通跳。
阿姐，對不起，我做不到溫柔體貼，欲語還休，徐知夢是笨蛋，必須對她來硬的。
徐知夢看着樹懶弟弟，她好像懂了。
“我知道了，你故意示弱，讓我放下戒心，從而達到繼續虐我的目的。雪心歌你休想，我已經不是從前的我了。”
“我沒有!我就是想嫁你。”
“那你先松開。”
“不要!娶我，就現在!”
“我娶你個der啊。”徐知夢用力掰他的手， “松開。”
“不要!我命令你現在就娶我!”
手上的勁兒忽然消失，頭頂傳來徐知夢沉沉的聲音， “真的要我娶你”
“當然!”
雪心歌心中浮現驚喜，阿姐，果然我的法子有用。
徐知夢擡手摟住他的腰，帶着他往身後的樹靠去。
背抵在紅牆上，雪心歌看着眼前近在遲尺的女人，心跳加速，更多的是期待，可在徐知夢的手開始拉扯自己的腰帶時他慌了。
“徐知夢你做什麽”
“你不是要嫁我嗎娶你之前我不得驗一驗，若是不能讓我滿意，我娶你做什麽”
雪心歌按住她的手，從小嬌慣，霸道任性的小世子紅了臉， “不，不可以碰我，這，這種事要成親才能做的。”
這會兒知道害羞了
徐知夢輕哼，撩開他右手袖子，上面的守宮砂赫然入目。
看來不是找她當接盤俠的。
看到徐知夢與他拉來距離，雪心歌有些失落，是怪他不願現在将自己給她嗎
“我要回去了。”
“那我和你一起。”
“夠了，別再玩我了。”
雪心歌急了， “我沒有玩你，我就是要嫁你。”
“嫁我”徐知夢神情冷漠，說出的話不帶一絲感情，甚至透着幾分厭惡， “可我對一個從小打我的孩子沒半分好感。”
雪心歌心情當即涼了半截，他不知道徐知夢對于小時候的事那麽在意，還記到了現在。
“我那時不是……”
徐知夢擡手阻止他說下去， “我已經有喜歡的人了，不會娶你的。”
“誰!”雪心歌瞳孔一縮，對于這個占據徐知夢心的男人恨得牙癢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