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第66章

常溪風聽安久說雪心歌又哭又罵地跑出了府,便匆匆來找徐知夢,看到她正坐在榻上一臉痛苦。

“被揍了”

徐知夢痛呼呼點頭, “不小心被他推了下,已經讓冬雪去請陳太醫了。”

常溪風看着她的左臂,想幫她揉揉又不能下手, “你跟世子說什麽了”

“嗐,他不是要走了嘛,我就想着讓他毫無留戀的回允南,結果話說重了點,然後就這樣了。”

常溪風用食指和大拇指擰起她的左袖蕩了蕩, “真是辛苦你了。”

“老板,我可都是為了你哦。”

“為了我說來聽聽。”常溪風挨着她坐下,順便幫她剝起來瓜子。

挨着這麽近,徐知夢也沒覺着不妥,接過常溪風遞來的瓜子仁,邊嚼邊道: “我也不瞞你,我其實動過娶雪心歌的念頭,就那麽一下小。不說感情,只談條件,他除了性格差點,其他都挺好的。只要一和他成親,我就是半個皇室成員了。但是!”

常溪風挑眉,對她這個‘但是’饒有興趣。

“但是我為了你,為了讓你在這裏順利的大展手腳,發揮專長。我把這些未來的,潛在的危險,忍着心痛将它們扼殺在搖籃裏。你說,我是不是個偉大的金主是不是很為你着想的Boss”

越說越激動,徐知夢甚至覺着自己頭頂散發着金色的光芒,是那麽耀眼與迷人啊。

常溪風手裏的瓜子已經剝完了,剩下的瓜子仁他一口氣全自己吃了,然後淡淡道: “妻主說得對,為了不辜負妻主,我這就去寫明年的計劃書。”

“恩,孺子可教,去吧。”

常溪風走了幾步,又道: “為了能跟金主您保持良好的發展關系,我過會兒搬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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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才搬回去多久又要搬回來

反正不是自己搬,徐知夢無所謂, “你要搬就搬呗。”

*

陳太醫幫徐知夢重新敷藥固定好手臂後說: “徐小姐切記,莫要再亂動了,不然這恢複的日子又得延長。”

徐知夢靠近陳太醫耳朵邊,極小聲說: “太醫,您能幫我看看我家郎侍嗎”

陳太醫看向不遠處坐在桌案前奮筆疾書的常溪風, “郎侍身體出問題了”

徐知夢指了指自己的腦袋, “他最近行為舉止不太正常,我懷疑他受了刺激,想确認确認。”

望聞問切。

陳太醫只瞧了一眼, “徐小姐多慮了,常郎侍很正常,沒問題。”

“是嗎”可徐知夢心裏總覺着哪裏怪怪的,又說不上來。

送走陳太醫,餘錦來了。

他見常溪風也在,語氣冷硬, “你怎麽在這裏”

“回餘主,妻主受傷,溪風理應陪伴伺候。”

這話倒是點中了餘錦的心,他多看了常溪風幾眼,才問徐知夢, “你也真是的,明知道世子脾氣不好,還惹他做什麽。看吧,這才過了一天,手又傷了。”

餘錦看着她那只新做了固定的手臂,又氣又心疼,幸而豐王一家終于要走了,以後也不會再纏着徐知夢了。

忽然,一奴仆走了進來, “餘主,小姐,宋家來人了。”

好家夥,自己送上門來了。

餘錦火急火燎地跑進前院正屋, “人呢他們人呢”

徐溪和若安都在,見他一副幹架的架勢,說道: “我還沒讓他們進來呢。”

餘錦點頭, “是不能這麽輕易讓他們進來。”

徐知夢問徐溪: “來的都是誰啊”

徐溪正欲回答,守門的奴仆來報: “家主,宋家小姐這會兒正跪在外面,外頭圍了好些人呢。”

徐知夢樂了, “真的!我去看看。”

“你給我站住。”餘錦抓住徐知夢後領, “她要跪便讓她跪吧,本該是她受的。”

若安說道: “雖說是該的,但宋家來這麽一手,我們不開門也得開。妻主,還是讓他們進來吧。”

餘錦卻不同意, “不行,她害得我女兒差點兒沒了命,不能便宜了她們。”

徐溪想了想,還是決定聽若安的,餘錦有時候太過意氣用事。

“讓她們進來。”

守門的奴仆去了,沒多久就領着宋家三人進來。

徐知夢好奇宋家來的是誰,看到為首之人,她心底突然生出一絲怯意。

這人想必就是宋瀾的母親宋林苒吧。

眼眸似狼,面相刻薄,明明做錯事是的她女兒,卻并未在她臉上看到一絲愧疚,甚至可以說是高高在上;再看向另一女子,雖與宋瀾有幾分相似,面相柔和了些,但也看得出是個心眼兒賊多的人,這應該是宋家二小姐吧。

宋家,果然勢大。

徐知夢再瞅向老母親,神情比起往日也就冷了個三分臉。

這已經是她娘的極限了。

然後再把目光轉向宋瀾,還是沒變,見誰都一臉鄙夷。

早知道該讓她在外面跪久一點,殺殺她的銳氣。

“給我跪下!”宋林苒一腳将宋瀾踢跪在地上,拱手對徐溪說道: “徐侯,這件事是我教女無方。人,我已經帶來,如何處置悉聽尊便。”

話說得這般大義滅親,但誰又敢真動宋瀾呢。

宋瀾跪在地上,面上卻看不出一點兒悔意和後怕。

看來她是篤定徐家不敢把她怎麽樣了。

徐溪坐于主位,紋絲不動,眼睛盯着宋林苒,也不叫下人給她們端座椅。

只輕輕問了一句: “公爵當真舍得”

宋林苒擡腿踩在宋瀾背上将她往地上使勁兒壓,不帶一絲心疼地說道: “自然。”

徐溪微眯了下眼, “那行,我女兒左臂骨折,那宋小姐也折一條手臂吧。”

徐知夢心裏樂得敲鑼打鼓,她娘竟這麽威猛嗎她有些崇拜老母親了。

下一刻,宋瀾慘叫響徹整個前院。

宋林苒竟當着衆人面将宋瀾的左臂掰折了。

徐知夢咽了口口水,不禁懷疑,這宋林苒究竟是不是宋瀾的親生母親,掰手臂就跟掰筷子那麽幹脆利落。

“哼,公爵不會真以為這樣就算了吧”此時餘錦發話了。

宋林苒道: “徐餘主若還有別的要求盡管提,只要能讓你們消氣。”

餘錦盯着因疼痛而滿臉汗水的宋瀾, “宋小姐為人,我們也是了解的。今日這事過後,公爵又如何保證她不會再找我女兒的麻煩”

這才是重點。

這次讓宋瀾痛了,她不僅不知悔改,甚至還會變本加厲,就算對方死了,她也要挖屍洩憤才算結束。

不把這個源頭掐了,徐知夢以後出門見着她都得繞道走。

煩!

宋林苒當即回答: “我會将她送出京城,保證日後,有徐小姐在地方,宋瀾就不會出現。”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徐家也不能真的讓宋林苒滅了宋瀾。

徐溪稍微緩了語氣, “公爵,你我都是做母親的人,孩子都是心頭肉,誰也不希望兒女受到傷害。我只望這是最後一次,如果再……”

“徐侯放心,不會有下次了。”宋林苒朝宋巽點了點頭。

宋巽将宋瀾扶了起來,面朝徐知夢, “阿姐,還不快跟徐小姐道歉。”

宋瀾咬着牙,眼裏全是憎恨, “徐小姐,對,不,起。”

徐知夢大度擺手, “宋小姐的道歉,我接受了。想來,宋小姐那日是被野獸吓着了,不敢獨自面對,才想引那野獸來向我求救的,是吧”

明裏講,暗裏罵。

你宋瀾就是個膽小鬼。

宋林苒朝徐知夢多瞧了一眼,随後道: “若徐侯沒有其他的要求,我們就不打擾徐小姐養傷了,告辭。”

徐溪: “恕我們不送了,公爵,請。”

一踏出侯府,宋瀾恨得牙癢癢, “憑什麽讓我道歉”

宋林苒給了她一巴掌, “這個時候你還不思過!”

“我沒錯!”

眼見着周圍的人朝她們看來,宋巽插入其中,勸道: “母親,姐姐,我們先上車吧。”

宋林苒甩袖上了車,宋巽對宋瀾道: “姐,你別再惹母親生氣了。”

宋瀾不顧受傷的左臂,回頭惡狠狠地瞪着永享候府的匾額, “我定讓徐家付出代價!”

宋巽暗自嘆息,正如母親所說,這姐姐當真是不能留了。

侯府內,徐知夢籲了口氣,整個身體往下縮了一點, “我的媽呀,他們真的是來道歉的嗎我怎麽覺着是來尋仇的那宋公爵看起來好可怕呀。”

若安不禁笑道: “小姐真是愛說笑。宋公爵親自将宋小姐送來,就表示了他們家的态度。”

“态度什麽态度”徐知夢不解。

若安看向徐溪,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麽,從宋林苒走後便如此。

徐知夢也看着老母親, “娘你說句話啊。”

徐溪回過神,揉了揉太陽穴, “事情也算解決了,你好好在家養傷,沒事兒就不要出門了。”

徐知夢看出母親有心事,乖巧點頭, “恩,我會乖乖在家待着的。”

“行吧,都散了吧,我去見老夫人。”

餘錦跟着起身, “我跟你一起。”

“不用,你們都回吧。”

看着徐溪獨自離開,徐知夢對餘錦說: “我娘是不是被宋公爵吓着了”

“瞎說什麽呢,你回去歇着吧。”

“哦,那我走了。”

看着徐知夢的身影消失在拐角,餘錦忽然惆悵起來, “若安,你說宋林苒真的會将宋瀾送走嗎”

“應該是的,只是不知道宋小姐什麽時候回來。”

“我倒是希望這樣的禍害永遠別回來了。”

這種人根本就不會改。

卻說老夫人那邊,在聽完徐溪的講述後,她将腕上的佛珠手串拿在手裏把玩, “也得虧我們是侯爵人家,若是尋常人家,別說道歉了,全家人都得跟着遭殃。”

徐溪點頭: “宋林苒這一出,我也是沒想到。之前我聽您的,不到萬不得已不去驚擾她。可是母親,她在府上安插了那麽多雙眼睛,就算咱們不驚擾,她也會行動啊。”

老夫人眼神一銳, “你是說,宋林苒提着宋瀾前來,是她在暗中推動”

“母親,宋瀾已經給宋家惹了不少事。你剛才是沒見着,她對宋瀾是眼睛都不眨一下,好似傷的不是自己的女兒,像是對待犯人一樣絕情,把我都給驚住了。”

老夫人聽後不由一笑, “你還會被吓着拿刀的時候我可沒見你眨過眼。”

“我跟她不同,我是對外人才如此,宋瀾那可是她的親女兒。”

老夫人斂了斂神色, “本想着宋林苒還要保護她家丫頭,如此看來,這宋瀾是被她放棄了。”

“竟是如此嗎”

“宋瀾之前惹得人也有權貴,可你見過宋林苒親自出面嗎”

徐溪回想起其中一件事兒,宋瀾強行霸占了另一位公爵家的兒子,出面的卻是宋瀾的父親,後來變成了親家。可惜那位小公子進門還沒兩個月,人就沒了。說是染了重病,鬼知道是不是被宋瀾給虐死的。

這事雖也引得那位公爵憤慨,但不知道為何事情最後還是不了了之了。兩家嘛,自也不再來往。

“母親說宋林苒要放棄宋瀾,難不成真是因為她”徐知夢說這話時,眼睛是朝窗戶看去的。

老夫人将手串戴回腕上, “也許吧。告訴知夢,這段時間別出府,安安靜靜在家裏給我待到傷好。”

“我已經同她說了,只是您也知道,這丫頭管不住腳的。”

“那至少這個月別出府。”

“是。”

徐溪正欲起身,老夫人又說道: “五日後,休假就結束了。屆時朝上定會有人借此事挑上一撥,別把事情鬧僵了。”

“這點不用母親說,我也自會應對。”

“恩,那就好。另外,你讓知夢去餘錦屋裏住着吧。他雖然嘴上不說,心裏頭慌着呢。”

“好。”

“去吧。”

“女兒告退。”

徐溪直奔徐知夢那兒,一進屋就聽到女兒與常溪風的對話。

“老板,咱們什麽時候開業啊我如今受了傷,怕是不能去參加開業典禮了。”

“你在家等着數錢就行。”

“可以。”

徐溪笑着走了進去, “所以你們定好哪天開業了嗎”

“娘。”徐知夢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徐溪讓她坐好,輕撫她的頭, “這幾日你去你爹那兒住着吧。他魂兒到現在都沒收回來呢。”

“行啊。”其實徐知夢也看出了,只是他爹嘴硬罷了。

徐知夢看向常溪風: “老板這幾日你就乖乖在這裏哦,等我爹心情恢複,我就回來。”

常溪風上前幫她将右肩上淩亂的發絲往後撩去,眸色柔情, “好,我等你回來。”

徐知夢被他模樣搞得背後一涼,那種難以細說的感覺又來了。

她懷疑陳太醫的醫術,可能她對腦科沒有研究。

二人的舉止,徐溪都看在眼底,她想了想,十分期待地問出一個比較在意的問題, “你們昨晚同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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