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第75章

雪靜平牽着自家正君往旁邊的空凳子一坐,說道: “剛在你家客棧吃了一頓,問了掌櫃也說不知道你在哪兒。我想着你之前跟我提過潘掌櫃這兒,所以就過來看看你在不在。”

徐知夢盯着他們身後的東西, “所以這些不是給我的”

“你想得美!這是我給我家子平和小嬌嬌們買的。”

徐知夢切了聲,與常溪風五指相扣, “等賺錢了,我天天給你買,比她買的還要貴,還要多。”

常溪風十分配合地點頭, “好,我努力養你。”

雪靜平盯着他們緊緊相扣的手,眉毛一抖,擡手示意徐知夢跟自己到角落裏說話。

徐知夢過去了,雪靜平一把摟住她的肩,悄咪咪問, “睡上了”

徐知夢得意地比了V的手勢, “挺好。”

雪靜平笑容逐漸蕩漾, “你要是早點下手,前面至于過得那麽狼狽嗎,現在他是非你不可了。嘿嘿,春耕期你多勤奮點讓他懷上。”

“去,催我之前,你先和蘇正君生一個。”

“行啊,咱們一起。”

徐知夢翻了個白眼, “我和溪風暫時還不會要孩子。”

“不要那你就要注意了。”

“注意什麽大不了我春耕期不碰他不就行了。”

雪靜平豎起食指搖了搖, “你還真是個清瓜。你以為春耕期不碰他,就不會懷嗎讓姐姐給你說道說道,你要是不想他懷上,最穩妥的辦法就是每次行完事兒後讓他吃藥,不過常吃對身體不好。我知道你最是心疼他,還有個辦法就是把自己‘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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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貼’自己”

徐知夢肯定不想老板傷身,他們都是死過一次的,現在惜命得很,以後她還想做做養生行業,讓自己和老板長命百歲。

雪靜平從袖口裏掏出小布袋塞進徐知夢手裏, “取一片,沾了水,貼在肚臍兒上,方便又沒感覺,唯一的是行事兒時舒爽感會下降,所以大多數女人都讓男人吃藥來解決。”

徐知夢将東西收好,好奇詢問: “你每次都貼了這個”

雪靜平: “我哪能次次都貼啊,也就和子平行事兒才貼。”

回了座位,又聊了會兒天,和潘掌櫃商定事宜後便各自回府了。

路上,徐知夢對常溪風說: “老板,今晚我們再試試。”

常溪風眉一皺,不客氣地揪她臉, “你上瘾了”

“唔。”徐知夢拿出小布袋, “我貼這個,你就不會懷孕了。”

打開小布袋,常溪風拿出一片黑乎乎的幹葉片放在鼻尖嗅了嗅,然後放回去, “這是盲草,雪靜平給你的”

“恩恩,咱們也不可能禁欲吧,一個月總得來個好些次。你吃藥對身體不好,這個我用,對我身體沒傷害的。”

除去春耕期,常溪風平日裏對這種事兒沒那麽強烈,但徐知夢想,他不會拒絕。

于是入了夜,二人就試了。

徐知夢大大踹了口氣: “還真跟雪靜平說的一樣,體感沒那晚好啊。”

常溪風怕她受寒感冒,為她重新掖好被角, “那就別貼了。”

“那要是不小心懷上咋辦”

常溪風頓了下, “那還是貼着吧。”

徐知夢翻身而上, “嘿嘿,那咱們增加次數彌補。”

……

過了晌午,徐知夢和常溪風終于被餓醒了。剛吃完飯,徐知夢就被餘錦叫去了。

“你最近別太貪歡。”

一進門就被老父親點了話兒,徐知夢怕他怪罪常溪風,忙道: “是是是,是我自己不知節制,溪風又奈何不了我。”

餘錦看了眼她的手, “別的我倒不說什麽,你這手……祖宗诶,要是再傷了,別說常溪風了,我也得被你奶奶罰祠堂。”

“知道啦,我會注意的。”

餘錦白了她一眼,徐知夢撓了撓耳朵, “您叫我來就為了說這個”

“當然不是。”餘錦微擡了下手,泊安領着兩個丫鬟進來。

徐知夢見她們手裏拿着的物品,疑惑地看向餘錦。

“你替我們去看看知哥兒吧。”餘錦說道。

“知哥兒怎麽了”

“之前我差人送了些補品過去,回來的仆人告訴我,知哥兒看上去心情不太好。若安內心憂慮,我和你娘又不好上門去,怕惹得親家不悅。知哥兒這孩子懂事,不願意給家裏添麻煩,遇着事情也只會往自己肚裏吞。我也同你娘和奶奶說了,你去最為合适。”

“成,我去。”徐知夢湊上笑臉道, “那我可以帶上溪風嗎怎麽說我也是個女的,有溪風在,知哥兒不好說的話,指不定會同溪風講。”

餘錦覺得有理, “可以。”

*

到了張府,徐知親自來迎接的。與過年時見到的不同,人有些瘦了。徐知夢心情微沉,拉着他進了屋。

“大冬天的,你就不要出門了。張沐桉呢”

屋內倒是暖和,徐知的臉色也有了潤色。

“她自然去司衙了。”

徐知夢小小自嘲,好像就她一人閑着,其餘的都有公職在身。

“天,阿姐你怎麽又帶東西過來之前餘主送的,我都還沒吃呢。”徐知嘴上雖然這麽說,但眼裏全是笑。

“反正又不會壞,放在家裏慢慢吃呗。”

有丫鬟前來,對着徐知夢等人行了禮。

“徐主安,桐主得知徐小姐來訪,特令奴婢來告知,他在芳香閣設了午宴。”

徐知點頭, “多謝桐主,我和阿姐到時就去。”

“你公公太客氣了吧,咱們姐弟就在這屋裏随便吃點就成了。”

徐知為阿姐倒了茶: “公公這人很是講禮,他對我很好的。”

離午飯還有時間,不一會兒又有丫鬟來報,說文仲瑄來了。

徐知夢感到意外,她問弟弟, “你什麽時候和文公子走得這般近了”

“之前我與沐桉出門遇見二堂姐夫和文公子,聊着聊着覺得還挺投緣的。文公子可厲害了,什麽都會,我最喜歡他的字畫,當真一絕。”說到文仲瑄,徐知眼裏盡是崇拜。

“這樣啊……”

文仲瑄帶着自己的作畫來,見到徐知夢也不意外,互相打了聲招呼圍在在一起欣賞。

徐知夢不懂,反正誇就完事了。

“好看,不錯,堪稱大家之作。”

文仲瑄道: “若是徐小姐喜歡,這畫就送給你吧。”

一旁安靜坐着的常溪風聽後不由挑眉。

以前他是不在意文仲瑄,但如今可就不一樣了。

在這個世界,女人只要有能力可以娶很多男人,常溪風雖相信徐知夢不會,但她身後是侯府,是老夫人,餘主,他們定然不會讓徐知夢只守着他一個男人。

雖然餘主現在不再提讓徐知夢相親或者娶誰,但若是文仲瑄有意無意在餘主和老夫人跟前晃悠,那保不齊又得舊事重提。

倘若真到了逼迫的地步,徐知夢……真的能堅持嗎

看着正與他人談笑的徐知夢,常溪風指尖微收,起身站到她身側,擡手撫上徐知夢的腰身, “你若是喜歡,不如收了”

徐知夢搖頭,毫無心眼地說道: “還是送給知哥兒吧。我又不懂,純純塗個新奇,家裏挂着的那些字畫我看都不看一眼的。”

常溪風微斂神色,再擡眸卻是朝文仲瑄揚了眼, “的确,咱們不能奪人所好。畫作應交由喜愛之人才能得到最大的價值。”

文仲瑄淡淡道: “沒想到常郎侍還是惜畫之人。”

常溪風: “不過是見不得好畫浪費罷了。”

徐知倒是聽出二人話裏藏針。

關于文仲瑄與徐知夢的事,他也屢有耳聞。

未免二人打起來,徐知将畫作卷起放好, “我喜歡,仲瑄哥送我吧。”

文仲瑄道: “本就是送你的。”

有外人在,徐知夢不好問徐知的事兒,和常溪風坐在一端,有一句沒一句和他們聊家常,臨近午飯時間文仲瑄便要走了。

“仲瑄哥不如留下一起用飯吧”徐知不舍道。

文仲瑄輕撫他的頭, “你阿姐來了,想必你們有很多話說,改日再來看你。”

徐知看向徐知夢, “阿姐……”

徐知夢幫着勸道: “知哥兒舍不得你,你就留下一起吃飯吧。”

“多謝,不用了。常郎侍可否送送我”

這話好不客氣,徐知夢正想發作,常溪風已起身, “好。”

二人一走,徐知夢對徐知說道, “你瞧見沒,一個外人,還對着我的郎侍發號施令了。”

徐知偏頭看她: “我覺着沒什麽啊。許是仲瑄哥有話同郎侍說,阿姐你是女子,你不懂啦。”

“我不懂”徐知夢指了指自己,行,反正這會兒文仲瑄也走了,她開始說正題,屏退左右,問徐知, “桐主近日待你如何”

徐知低下頭,手指戳着手指, “挺好的啊。”

“給我說真話。”

徐知怒着眉, “挺好的就是挺好的,阿姐你好啰嗦。”

喲,小子還急了。

“你不說也行,那我再問你,你跟張沐桉說了沒”

“說什麽”

“搬出去住的事啊。”

“啊喲。”徐知忙捂住徐知夢的嘴, “阿姐你幹嘛在這裏說這個。”

“看來你是真怕桐主啊,他給你臉色看了”

徐知趕緊搖頭, “沒有,沒有。阿姐你誤會了,桐主對我很好,是……”

徐知夢打斷他, “不是桐主,你家家主也沒那閑工夫管你們小兩口的事,那就只剩張沐桉了。她對你怎麽了她不會是要納郎侍吧”

徐知急紅了眼, “沒有!她沒有的!”

徐知夢看他淚水都在眼眶打轉了,那八成就是了。

“這事兒你怎麽不跟家裏說”

徐知哽着嗓子道: “跟家裏提這些有什麽用,妻主為家開枝散葉,納郎侍是正常之事,我就算心裏一萬個不願意,也不能說啊。”

“你不同意,難不成張沐桉還敢休了你”

“阿姐,我不同意也得同意,那人已經懷上了……”

這個張沐桉當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從前她們家是瞧她老實,沒想到,背地裏這麽花。

“那人是誰”

徐知以為徐知夢要去找人算賬,忙勸道: “算了,我想通了,如今我有身孕也不能服侍妻主,若是妻主高興,将人納進來也無妨。”

徐知夢啧了聲, “幹脆和離吧,孩子生下來姓徐。”

徐知眼睛瞪得像銅鈴,天哪,阿姐這話說出來,怕是要被世人的唾沫星子淹死。

自古以來,還從未有過男子孕期和離的,簡直叛經離道。

徐知夢見弟弟傻愣愣的,抱了抱他, “乖啦,如今張沐桉的心已不在你身上,回了家,咱們一家子都疼你和孩子,比在這裏受窩囊氣好幾萬倍。”

“阿姐你這話是自己想的”

“放心,我回頭我就同奶奶說,她們這麽疼愛我們,一定會支持的。”

徐知搖頭往後退了半步, “我只當阿姐這話是喝醉了嘴上說說,以後莫要再提了。”

“你對我和母親就這麽沒信心”

徐知感激阿姐對自己的愛護,可她是女子,且又被大家寵得太好,有些事并不是她想的那麽簡單。

“阿姐,你可曾想過我若真當回到家中,外人又會如何看待家人母親雖是小官,但家裏做出如此行徑,你讓同僚,甚至當今聖上怎麽看待”

“有這麽複雜嗎”徐知夢不理解,這明明就是家事,怎麽就扯到官家上了

從張府出來,徐知夢将這事同常溪風說了。

常溪風單單回了她一句, “會引起動蕩。”

“老板你這話也太誇張了,普通和離,怎麽就動蕩了”

常溪風道: “妻主納郎侍是尋常之舉,僅僅因着這個鬧和離,還是孕期和離,外人只會覺着你弟弟胡攪蠻纏,不可理喻,全家瘋子,從你家門前過都得吐兩口唾沫星子。”

“我靠,我看這些吐口水的才是瘋子吧。我家家事關他們屁事!”

“假設你的家人支持,你弟弟也同意了,那麽就會有人效仿,以後誰敢納郎侍,甚至會出現直接休夫,和離不再存在。”

徐知夢好像懂了,又覺得很沒道理。

常溪風拍拍她的頭, “你的出發點是好的,但這裏不是我們那兒。”

“我只是見不得弟弟受委屈。”

“委屈不委屈只有徐知自己知道。況且……你真的覺着家主或者餘主會支持嗎回去試探下,你就明白了。”

徐知夢看向街上男男女女,人來人往。

想起中午用飯時,桐主的确對徐知好,徐知也比從前懂事了許多。

也許經歷了才會成長,但這樣的成長是否太過委屈

徐知夢看向閉目養神的常溪風,按耐不住湊過去吻了他的嘴角,說道: “老板,我們成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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