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第74章
徐知夢也不知道自己怎麽突然就問出口了,只是既然到這個點兒了,她想知道常溪風的回答。
唉,果然我這該死的魅力啊。
風有點兒大,徐知夢的座位又靠窗,她不禁打了個寒顫。
常溪風對伸出手, “回去吧。”
徐知夢看向旁邊三只,心想常溪風是害羞了,所以不好意思當着這麽多人面講出來。
那就回家悄悄說吧。
徐知夢便将手放到常溪風掌心裏,很暖和,感覺整個人都不畏寒了。
“對了。”徐知夢轉頭對冬雪交代道: “回去後你去備份禮替我送給藍山公子,跟他說聲謝謝。”末了又夾着嗓子問常溪風, “你不會生氣吧老板”
常溪風對冬雪道: “送便宜的。”
這就表示他還是生氣的,但是氣不大。
冬雪看着二人, “要不您倆商量好了,奴婢再去庫房挑”
徐知夢瞪她, “這家我說了算。”
冬雪頻頻點頭, “是,奴婢知道了。”
回了府,徐知夢先去了餘錦那兒。
老父親因着常溪風的妥協,這會兒心情倒是不錯,見徐知夢回來了,開始關心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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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知夢輕哼: “這會兒您想起我有傷了,剛才你可是一點兒都不顧及我會不會再讓自己傷上加傷。”
“喲喲喲,還跟我置氣呢。行啦,爹只是擔心你們做不好,這不給你們找幫手嘛。”
“那先說好,人,您可以随便插進來,但之後我和溪風怎麽管,您不許說話。”
餘錦想的是,這些都是自己的人,到時候他們都會一五一十的向自己彙報,他也就同意了, “不插嘴,不插嘴。”
事情就這麽定了。
藍山那邊也收到了徐知夢送來的謝禮,他略微吃驚地婉拒道: “不過是尋常朋友間的閑談陪伴……”忽而想起自己的身份,又道: “若是徐小姐不嫌棄……”
畢竟他這樣的人, ‘朋友’不過是妄想。
徐知夢聽了冬雪的傳話,樂了: “等客棧開業了,請藍山來。”
常溪風說: “你這樣安排,餘主會生氣的。”
倒也不是他真的把藍山當做假想敵,只是藍山的身份尴尬了。他和徐知夢不會介意,但別人一定會。
徐知夢道: “那就讓藍山作為客人來呗,我請他吃飯。”
常溪風想了下, “可以給他和他的朋友們專備一間包間。”
“我看行。”徐知夢诶了聲, “老板你不生氣啊對了,之前的問題你還沒回答我呢。”
常溪風微蹙了下眉,對徐知夢伸出手。
徐知夢以為他是要和我自己牽手,剛把手放上去,又被他打掉。
“想什麽呢,我是在向你要錢。”
“你要錢做什麽”
常溪風就知道她會這樣,将另買潘掌櫃房東店鋪的事又說了一遍,徐知夢才不情不願地回屋裏悄悄地拿出一錠黃金交給他, “你省着點花啊,雖然雪靜平無所謂,但親姐妹還明算賬呢,我可不想就此和她生分了,畢竟她是我唯一拿得出手裝門面的皇家姐妹了。”
常溪風真是白眼都翻夠了, “知道啦,我出去了。”
“晚上回來吃飯不”
“不用,這幾天我會很忙。”
“行,我讓松枝随你出門,她雖然直頭直腦的,但安全。”
常溪風也不想再遇被綁架的事便同意。
這一忙就忙了四五日,不過每天中午倒是會過來陪徐知夢用午飯,彙報下進度,然後繼續外出奔走。
餘錦看在眼裏,心又開始不舒服了。
“這常溪風怎麽回事一個郎侍天天往外跑,你就寵着吧,小心他給你戴帽子。”
徐知夢懶得跟他多說,她算是明白了,就算常溪風把客棧生意做出天價利潤來,他還是能挑出不滿。
“我跟你說話呢。”見徐知夢不搭理自己,餘錦提高了嗓門兒。
徐知夢揉了揉耳朵, “您府裏的事兒都處理完嗎”
“還沒,你奶奶說,等開春了邀請你三姑奶奶一家來京城。”
“三姑奶奶身體恢複了”
“好多了,前幾日收到信說老人家現在可以下地走動了。”
徐知夢高興拍手, “那敢情兒好,我也挺想念知婵的,之前過年時間太匆忙了,這回可要跟她好好聚聚。”
“知婵不過是個庶女,你怎麽就這麽喜歡跟她一起玩”老父早已把常溪風的事兒抛開,八卦起女兒的交友錄。
“知婵可愛又可憐,沒了親爹,母親又不寵她,整天被知淺訓來訓去的,我不忍心。”
庶子庶女在侯府是沒什麽區別對待的,徐知就是個例子,徐知夢有的,徐知也有,老夫人都一視同仁。
*
晚飯前,常溪風回來了。
餘錦現在夜裏睡得安穩,徐知夢就搬回了自己的院兒。
她躺在榻上,拿起一本書遞給常溪風, “老板你要是實在害羞開口,你可以學啊,書本裏啥都有。”
之前他忙,徐知夢也懶得追問,這會兒新客棧的事基本敲定了,該是時候讓他坦白從寬了。
常溪風翻開第一頁就立刻合上, “你今晚想試”
徐知夢沒聽懂,拿回本子一看,哎喲,給錯了,是純黃圖。
她忙換了一本遞給常溪風, “你研究這個。”
這本就是普通的古代版腹內霸道夫郎賴上嬌嬌女主小說,常溪風随便挑了某頁看了幾眼,眉頭就沒松開過。
“老板,你好歹是個霸總,能不能把你的‘霸道’彰顯出來”
“我不會。”常溪風将本子扔回去,随後撩起袖子露出白皙的小臂, “不過……上一本我們可以試試。”
徐知夢:
常溪風看着她受傷的手, “唉,還是等你手好吧。”
風從窗戶灌了進來,将榻上的黃圖冊子吹開,徐知夢低頭看着那上面的畫陷入沉思,片刻後對常溪風道: “其實不動手也可以……”
常溪風也看見了,點頭: “好。”
徐知夢是真沒想到,常溪風原來是這樣的人,他雖羞于開口,但行動上猛烈多了。
它們沖擊着徐知夢的感官,讓她有種雲裏霧裏的感覺,簡直不太現實。
末了,徐知夢喟然長嘆: “老板我服了。”
常溪風手背抵額,汗水淋漓,聲音像是從胸腔裏傳來, “該是我服了你。”
徐知夢調皮地動了動腳指頭,然後擡腿搭在常溪風肚子上。
“你幹嘛”
“老板,我們是不是太快了”
她竟然說自己快半個小時了好不!
徐知夢不知道常溪風想歪了,說出自己的理: “你看啊,別的那些情侶,都是先從送送花,吃吃飯,看電影,從拉小手再接吻,最後感情升華領證生娃。咱們不說看電影,你請我看戲總行吧”
原來不是說那方面,常溪風暗自松了口氣,将她的腿放了回去, “我們這叫先婚後愛。”
“喲,你還懂這個。”
常溪風:……
“老板你困了嗎我們要不要再來一次”徐知夢突然感覺自己渾身又充滿了力量,她貼着常溪風,戳着他的背,指腹沾着他的汗水。
“你手還傷着,克制點。”
“克制不了,快點,最後一次。”
徐知夢一個翻身坐了上去,常溪風擰眉痛呼, “你壓着我肚子了!”
“哦, sorry。”
常溪風坐起身,指揮道: “躺好,不許動。”
“嗯嗯。”
“傷了手,你爹又要罰我。”
“那不行,罰了你,我們以後還怎麽增進感情。”徐知夢看着常溪風逼近的帥臉,又樂了, “老板你是不是因為被我的美貌所吸引,才漸漸對我有了好感還是說那次被野獸襲擊,傾倒在我英姿飒爽的魄力下”
常溪風臉紅心跳快,硬生生回道: “我只是看中你的錢。”
“呵,膚淺的男人啊。”
“閉嘴。”
……
…………
“老板再來一次吧……”
常溪風……
*
身邊沒有徐知夢陪着,餘錦看着桌上的菜也沒多大的胃口,便對泊安道: “去叫小姐過來陪我。”
泊安道: “餘主,小姐這會兒應該和常郎侍吃着,這突然……”
“怎麽我還不及一個郎侍重要”
“奴不是那個意思,奴這就去。”
泊安匆匆趕來徐知夢院兒,見四小只正貓着腰,偷聽裏面的動靜。
“你們幾個在幹嗎”
四只同時手指做‘噓’,下了臺階對泊安道: “小姐還沒起呢。”
“沒起”泊安看着四小只羞澀,喜悅,激動的小表情,作為過來人的他懂了,臉上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好好好,我這就回去禀報餘主。”
小姐和郎侍終于做到這步了,若是懷上孩子,老夫人和餘主定然高興。
餘錦見泊安一個人回來,心裏罵常溪風是個妖孽,泊安興沖沖湊近他耳邊将事兒說了。
“真的”
“肯定沒錯。”
餘錦先是一陣驚喜,後又陷入氣惱,惱常溪風不懂照顧徐知夢,明明手還沒好,二人就行事兒,真是沒個分寸。
徐知夢終于起了,可謂是滿面春風,再看常溪風……根本睜不開眼。
徐知夢對冬雪吩咐道: “別打擾郎侍,去讓李嬸兒做些補身子的來。”
“給誰補”冬雪看着徐知夢精神倍加的樣子,完全不需要補啊。
在徐知夢彈她腦門兒前,被知夏拖走了。
許是飯菜太香,常溪風頂着昏沉沉的腦袋起床了,看着徐知夢精神比自己好那麽多,瞬間不爽這男女體質的差異。
“老板你說你會不會懷上啊”徐知夢也就是随口一提,但常溪風昏沉的大腦卻在此刻瞬間清醒,想到自己往後會遭遇這茬,他emo了。
徐知夢狀态好得不得了,一口氣連趕兩大碗飯,反觀常溪風像蝦米吃飯似的,一小口一小口還間斷。
常溪風現在腦子裏全是幻想着自己大肚子,喂奶,養娃的生活……
大意了,因為不好意思開口,想着用最直接的方式告訴她……結果……他不要懷孕。
“老板”徐知夢吃完飯才注意到常溪風不對勁, “你怎麽了”
“沒……”常溪風沒胃口,起身到一半,腰酸無力又坐了回去,悶悶開口, “徐知夢。”
“我在呢,啥事”
常溪風嫉妒她屁事兒沒有,硬着口氣道: “我不想懷孕。”
這話,屋內的四只都聽到了。
通常男人敢這麽說,是免不了一頓訓的,但徐知夢寵愛郎侍,四只覺着應該沒問題。
果不其然,徐知夢無所謂道: “不生就不生呗,你現在最要緊的是把生意做起來,這要是懷上了,你哪兒還有心力賺錢啊。”
常溪風想着昨日也不是春耕期,應該不會那麽容易中招,但為以防萬一,他還是讓安久拿了藥給他吃。
徐知夢去了餘錦那兒,老父親第一句就是, “和常溪風同房了”
“恩!”
“納進門這麽久才同房,我都準備讓陳太醫給你治治了。”
“您多慮了,您女兒我健康得很。”
徐知夢眉宇間蘊着春色,餘錦滿意點頭, “那就好。不過這常溪風也真是的,你這手還要不要了”
“我手挺好的,沒傷着,您要不要聽聽細節”
餘錦忙将她打住, “你少跟我瞎扯,常溪風不顧你身體,是要罰的。”
懲罰常溪風已經成了餘錦的日常操作了。
徐知夢哦了聲, “知道了。”
“你不護着他”餘錦好奇她的反應,往日裏可是會跳腳的。
徐知夢呵了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就算他懷上了,您會說,不是女孩兒,要懲罰;就算生是的女兒,您還是會說,沒顧好孩子,該罰;就算孩子長大,您還是會說,女不教父之過,罰;就算女兒乖巧,您又又說……”
“停!在你眼裏我就這麽不講道理嗎”
“這話不是我說的哦,是您自己說的。”
餘錦氣做了個深呼吸,臉上漾起一抹慈愛的笑對徐知夢輕輕說: “滾。”
“好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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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開業,徐知夢和常溪風都沒去,店裏的人全都換了,他們只聽餘錦吩咐。
“要一起去嗎”常溪風穿好常服,看着半躺在榻上的徐知夢。
“去,我去聽聽你和潘掌櫃怎麽策劃的。”
常溪風用徐知夢給的錢,和房東商談,買下了潘掌櫃租賃的客棧,現在徐知夢成了這間客棧的主人。
二人坐着馬車前往潘掌櫃那兒,在經過欣榮客棧時徐知夢讓車夫将車停在不遠處偷瞄了幾眼。
雖然人全換了,但是開業活動以及經營策略和菜單全都是用常溪風的。
徐知夢撇嘴, “我爹真是會算計。”
“別這樣說,不管是這間客棧還是潘掌櫃那邊,不全都是你的嗎,就當是開分店了。”
既然常溪風都這樣說了,那她也沒什麽可怨的。
“不過老板,兩家店菜品都用一樣,不太好吧”
“誰跟你說兩家店都開一樣的。”
見常溪風挑眉,徐知夢就知道他有別的想法了。
到了潘掌櫃店,幾人一陣寒暄後進入正題。
徐知夢是全程不參與的,她就在旁邊聽着,等他們聊得差不多,她問道: “你們不打算翻新嗎”
剛進店她就想問了,店內的裝飾還是老樣子。
潘掌櫃回道: “常公子說不用,只需将樓上的房間重新布置下就好。馬上要春考了,可以開放出租了。”
“說起來,春考那麽多人,這租金應該可以往上提一提吧”
潘掌櫃點頭: “過幾日就會開啓預約,先到者得。”
外地的考生至少要在京城待兩個月,很多有錢的,早早就把房間定下了,等過完年就來。
“哈,我就說嘛,你肯定在這裏。”雪靜平牽着蘇子平走了進來。
徐知夢看着他們身後奴仆抱着的一堆東西,問: “你這是去進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