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84章

榮南輕握徐知歲的手, “妻主既沒做過又何須害怕。如今已知此事并非意外,那麽查出真兇便可。”

徐知湘囔道: “就只有你們家才有這東西……”

“住嘴。”徐岚呵斥,随後往中間一站,朝着老夫人一拜, “娘,這件事必須查清楚。”

老夫人閉了閉眼, “來人,去把悅興提來。”

徐知歲擔心地看向榮南, “真的是他嗎”

榮南皺眉, “只是提來詢問,現在還沒有确切的證據,妻主莫要慌了心神。”

徐知歲又嘀咕道: “我看就是他,這家裏也就他用着這玩意兒,直接把他送到徐知夢跟前不就行了。”

榮南心下冷然,暗罵她就是蠢貨。

悅興被人綁了過來,跪在上,神情無辜,他看向徐知歲, “妻主……”

徐知歲上前就朝他踢了一腳, “呸!你個禍害玩意兒。說!是不是你指使人下的藥!”

悅興被她踢中了胸口,身體偏倒, “妻主你在說什麽”

徐知歲又呸了一口, “還裝!這家裏就只有你有迷谷芳,不是你還能有誰!”

悅興雖不知道發生了何事,但從徐知歲口中也知道自己帶的這東西惹了事。

“妻主,你知道的,我的确有迷谷芳,可這東西并不多,且你我次次行房使用早已所剩不多了。”

徐知歲還想罵他,徐溪出聲詢問周嬷嬷, “東西搜來了嗎”

周嬷嬷将裝有迷谷芳的瓶子遞上, “把整間屋子都翻了,就這一瓶。”

陳太醫接過瓶子,輕嗅了下,點頭道: “是這東西沒錯。”然後又看了看,再搖了搖,對衆人說道: “不過這量太少,不足以使馬兒瘋癫。”

徐知歲微松了口氣,徐知湘卻道: “那說不定這是他用剩下的呢,誰知道這藥一開始有多少,還不是全憑他一張嘴。”

徐知歲早已有了想要将悅興推出去的想法,反正她有榮南和新人,這男人她已經膩了,眼下不如借此機會把他廢了。

這麽一決定,徐知歲當即點頭, “對,知湘說得有理。好哇,我算是明白了,其實你一開始接近我就帶有目的,為的就是這一天!”

悅興滿臉震, “妻主您在說什麽呀”

徐知歲擡手扇了他一耳光, “還裝!你是戎度人,你記恨知夢之前揭穿了你勾引我,還你沒了孩子,你便想着伺機報複。今日趁着徐知夢熟睡,對她的馬下了迷谷芳,想造成她意外之死。”

徐知歲越說越激動,甚至佩服起自己的聰明。 “來人,把他拖出去亂棍打死!”

憤怒從悅興眼中劃過,但很快消失,他的心也沉到了底最後被黑暗吞沒。

從他被她踹掉孩子時他就知道,這女人又蠢又狠。

“夠了。”徐溪走到悅興跟前, “我問你,你老實回答,我不會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會放過一個壞人。”

悅興重新跪好, “家主請問。”

“你這迷谷芳是何時有的真的只有這些”

悅興盯着徐溪的眼睛,不避不閃, “我還在樓裏時便有了,總共就這小半瓶,後來遇見妻主,便會拿來用一用,一直用到現在。家主,我可以發毒誓,我從未想過害知夢小姐。就算把我之前用過的分量加上,也不足以瘋掉一匹馬的地步。”說完,悅興重重磕了一個響頭。

徐知湘小聲對徐知歲道: “歲姐,你這男人厲害啊。身上帶着這個東西與你行房,他要是多用一點兒,你呀……啧啧啧。”

徐知歲背脊發涼,這才反應過來,惡狠狠道: “大姑,別聽他狡辯了,肯定是他。”

徐溪朝她瞪去, “你再出聲,我便先将你打了。”

此時的徐溪已不見平日裏的随和,溫和的眼眸也被肅殺替代。

陳尋趕緊将女兒拉到身後護好, “大姐,知歲也是着急而已,您莫怪。”

徐溪斜了他一眼,繼續詢問悅興, “你這東西可有給過其他人”

悅興搖頭, “不曾,我一直都放在床櫃裏。”

一旁周嬷嬷走到徐溪耳邊,小聲道: “老奴去的時候這東西就在床櫃裏,且上面還蒙了一層細小的灰,像是有段時間沒動過了。”

徐溪微微颔首,道: “來人,将悅興帶下去嚴加看管。”

她又看向徐檀等人, “這段時間就辛苦妹妹們在府上暫住了。”

徐知湘心裏咯噔一跳,問母親, “娘,大姑這是要軟禁咱們”

徐岚還未說話,徐溪便道: “你若是怕住不慣,大姑帶你去內獄住住”

徐知湘的腦袋搖成了撥浪鼓, “不不不,侄女兒只是……只是……”

徐岚忙拉着女兒行了禮, “娘,大姐,我們先去了。”

待兩房人走後,老夫人問徐溪: “你覺得如何”

“悅興沒說謊,不過為防萬一先将他留下,我會派人好生盯着。”

老夫人果斷道: “下藥之人必定在府中。”

餘錦提出疑惑, “會不會有人渾水摸魚”

三人沉思,誰會想着害徐知夢

老夫人和徐溪首先想到的便是宋家。

也的确只有他們有這動機,可……有些地方好像又說不通。

徐溪對着老夫人道: “娘,我想進宮一趟。”

餘錦激動地站了起來, “你是想求她幫忙!”

“不是求,這事可大可小,怕是遠沒我們想的那麽簡單。”

餘錦眼睛泛紅, “我當年就叫你辭官,你不肯,非要在這京城耗着,知夢長這麽大不容易,若不是常溪風,怕是……”

周嬷嬷接到老夫人的暗示,上前勸道: “餘主您累了,奴婢送您回去。”

餘錦也繃不住了,他需要靜靜。

送走了餘錦,老夫人惆悵嘆息, “怪我,該提醒你多安排些人手。”

“不怪娘,是我沒考慮到。”想着都是一家人,只是出去玩一會兒,誰成想會這樣。

徐溪很自責, “我這就進宮。”

老夫人将她叫住, “這會兒先別去,她比你還急,明日上朝再看吧。”

徐溪自知自己失了冷靜,點頭應了聲‘是’。

*

清晨,餘錦送徐溪出門。

“今日你莫等我吃飯了。

餘錦為她系好披風, “我知道。”

送走徐溪,餘錦去了常溪風屋中,徐知夢把床搬了過來,這會兒已經起了。

“知夢。”

聽見聲音,徐知夢回過頭,眼睛紅紅的,明顯是剛哭過。

餘錦心痛, “你哭有什麽用,吃早飯沒”

“吃過了。”徐知夢啞着聲回應, “我知道哭沒用,就是忍不住。爹,他會不會醒不來”

“會醒來的。”餘錦垂眸看向常溪風, “一定會。”

徐知夢仰着小臉看餘錦, “爹,我想娶溪風。”

“好,娶,等他醒了就娶。”

徐知夢搖頭, “不要,我就要現在娶。”

餘錦知她在害怕什麽,捧着她的臉,不是軟聲細哄,而是嚴厲, “徐知夢你平日裏不是挺能耐嘛,這會兒裝什麽弱是不是女人對常溪風這麽沒信心老子說等常溪風醒了給你們成親,就等他醒了!一天到晚少在這兒跟老子苦戚戚,煩!”

“唔,爹……”

“不準哭,給老子憋回去。”

徐知夢也不想,只是死過一次,她好怕老板要麽不醒,要麽變回去,哪一個她都受不了。

“老板你快點醒來吧,沒你真的不行,家裏要揭不開鍋了。”

“老板我已經想好了,我們的婚禮,咱們先辦一個中式,然後就去海邊度假,再辦一個西式的。戒指我都準備好了,鑲着東海明珠。”

“老板,我跟你說……”

徐知婵站在門邊,她本想去安慰的,可是聽到徐知夢的說話聲,她默默退了出來。 “還是不打擾姐姐了。”

外面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徐知婵跟着跑了出去。

一黑衣公子被府中護衛壓在地上大喊大叫, “徐知夢你給我出來,我哥要是有什麽三長兩短,我跟你同歸于盡——”

看着男人漲紅的臉,徐知婵想起來了,這人是郎侍哥哥的臭弟弟。

冬雪說道: “常公子這裏是侯府,容不得你胡……”

“你閉嘴,叫徐知夢出來見我。她就是個災星,我哥跟她在一起就沒好事,讓她給我滾出來。”

徐知婵讨厭他,上前就是一嘴巴子, “不許你這樣說知夢姐姐!”

常钰風愣住了,看着眼前氣呼呼,還學着大人瞪眼的嫩丫頭,罵道: “卧槽!又是你這個醜八怪,你敢打小爺,小爺跟你沒完!”

“吵死了!”徐知夢怒氣沖沖走過來,讓護衛把他給放了,然後再衆目睽睽之下,揪着常钰風的耳朵往裏走。 “你一天天不挨揍就皮癢是不是想見你哥是吧,給老娘過來!”

徐知婵忙跟了進去,看到徐知夢依舊未松手,常钰風那耳朵都已經紅得快出血了。

“痛!你松手啊,瘋女人。”

“看好了!”徐知夢抓着常钰風的後腦勺,使他低頭與常溪風面對面, “你哥就在這兒躺着,你鬧啊,吼啊,你要是把他鬧醒了,老娘立刻喊你爹。”

常钰風掙紮了幾下,忽然停住,吸氣驚道: “他動了!”

“真的”徐知夢将他甩開,立刻查看常溪風的狀态,卻見他還是閉着眼睛,跟睡着了沒兩樣,氣得罵了句髒話,擡腿就朝常钰風踹去, “你逗我玩兒呢。”

常钰風叫冤, “沒有,我說的是真的,就剛剛,他睫毛動了下。”

徐知夢将信将疑轉過身,低下身對着常溪風的耳朵喊他的名字,可結果還是沒反應,徐知夢黑着臉走向常钰風……

常钰風驚恐後退, “你你你,你別靠過來,我沒有撒謊……”

就在這時,知夏跑了進來, “小姐,文公子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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