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暫別
暫別
2011年12月24日
「My dear lord. Love is the most precious thing in the universe.」
「Don\'t take it for granted.」
「However, I promise u can squander my love anyway, though it may not so glaring as others.」
*
灣裏中學是一所以beta為主的高中。
建在偏僻的郊區，周圍都是化工廠，比建在村頭還要令人氣餒。
高高在上的omega和alpha幾乎不可能選擇這麽一片荒蕪之地，樂移自然而然就成了稀有物種。
他就像夜空那顆北鬥星一樣大放異彩。
不，譬如衆星拱月。
*
崔欲支頤，默不作聲地盯着樂移的方位。
聽他怎麽游刃有餘地将自己形容成為一個超級無敵宇宙爆炸級別的優性omega。
beta無法自行辨別他究竟是優性還是劣性，自然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
上了高中以後的樂移，如魚得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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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在這世上，除了唯一知道他的“秘密”的崔欲，再也沒有能威脅到他高貴無比的身份的人了。
他的性格也逐漸變得越來越強勢，随意支配崔欲，強人所難，對他吹毛求疵，并将一切視為理所當然。
他似乎想讓所有人知道崔欲是一條對他言聽計從的狗。這樣一來，就算崔欲說出了真相也不會有人相信他說的話。
「你是別人麽？」只是一句反問。
如此明顯的陷阱，可是崔欲還是毫不猶豫地跳了進去。
崔欲錯開和他交彙的視線。
他不是別人。
而是樂移的狗。
因為最溫順，所以被他挑中帶了過來。
崔欲咬着下唇，埋頭書海中。
他從未近過樂移的心，從來都是他一廂情願地對他有求必應。
*
上了高中以後，他和樂移分到了不同的寝室。
如果沒有那個王的召見。
他絕不可主動去見樂移。
就像幽居深宮的妃嫔，每天翹首以待王的侍從的傳喚。
“崔欲。”
侍從來了。
“樂移叫你過去。”
崔欲合上書，嘆了口氣，戴上了眼鏡。
中考結束的那個暑假，崔欲近視了。那時，他心想着還不算太嚴重，就繼續堅持了一段時間。
直到打工的時候因為弄錯了好幾次訂單收到了差評，才不得不去配眼鏡。
眼鏡的錢還是樂移出的。
當時的自己怎麽好沒骨氣地就答應了。
應該拒絕的……
他推開了樂移的寝殿大門。
那個人身邊，簡直紅袖添香。
見到崔欲，樂移揮退了身邊的人，笑道：“來啦？”
崔欲站在門口遲遲不進去。
樂移危險地眯起眼，他抱着手臂道：“天好冷。過來幫我洗頭發。”
周圍的人都在捂嘴偷笑。
崔欲習以為常，默不作聲地去接了盆熱水過來。
有人笑話道：“崔欲，我也冷，你也幫我洗呗？”
崔欲專注地為樂移的發絲打上泡沫。
樂移閉着眼道：“他可貴了。”
崔欲的耳朵有些發燙，他小聲說：“不要在那麽多人面前說這些話……”
樂移睜開眼，目光如炬地盯着眼鏡片後面那雙有些委屈的眼眸，接着，他擡起手，将崔欲的手慢慢挪到自己的脖子後頭：“覺得羞恥？”
崔欲的掌心觸碰到了那一小塊淺淺的凸起，似乎還有什麽在裏面流淌，就像心跳一樣。
樂移的腺體。
他的隐私部位。
就這麽被自己觸碰到了。
崔欲眼尾微紅，他用指腹緩慢摩挲了一下樂移的腺體，樂移的身體似乎跟着輕顫了一下。
崔欲抿着唇，收回了手。
這場交易結束的很快。
因為不過是單純地洗了個頭罷了。
*
就像深宮裏的妃嫔一樣。
除了王的召見。
還有可能是，王親自登門臨幸。
“你生氣了？”樂移坐在抱着膝蓋縮在床上的崔欲身邊。
“為什麽？”
“理由？”
崔欲悶聲不語。
他現在不想面對樂移。
但又不想好不容易來找自己一次的樂移這麽快就離開。
“不說我走了。”
崔欲馬上拉住樂移的手腕。
“到底怎麽了。”樂移有些不耐煩了。
崔欲這才悶聲道：“他們說我是你的狗。”
“不然呢？”樂移不以為意道，“難道不是嗎？”
崔欲擡起臉。過去一年裏，崔欲在樂移的重金包養下成長地很健康，如今的身體已經強壯了不只一點。
但這副健壯身子的主人，此刻卻像個小孩子一樣生悶氣。
崔欲擡着臉，毫無後顧之憂一般，單純地表達了自己的想法。
他說：“我不想當你的狗。”
說完話的那一瞬間，樂移的表情凝滞住了。
他冷着臉，像蛇蠍一樣盯着崔欲，質問道：“你不想當我的狗？”
崔欲被他的眼神燙到了。他別過眼，點點頭。
“咚”的一聲，樂移單膝跪在崔欲的床上，不斷逼近他：“那你想做誰的狗。”
崔欲将樂移的肩膀稍微推開了些，別開臉，弱聲道：“我不想當狗……”
“不當狗你還想當什麽？”
崔欲呼吸一滞，愣住了。
“人嗎？就憑你？可能嗎？”樂移冷笑一聲，“你全身上下都烙上了我的名字崔欲。”
崔欲心碎了，他想過樂移會不高興，可是真要面對這樣不高興的樂移，崔欲還是有些承受不住。
樂移的魔法攻擊還沒結束。
“所有人都知道你是我的狗。你到現在裝什麽清高？”
他睥睨着崔欲，一字一句咬的極重：“好好做我的狗，不要妄圖背叛我。”
崔欲将眼鏡摘下來，遞還給樂移：“我不要當狗。”
“也不需要你的錢。”
樂移的眼神被刺了一下，他一掌拍開那副眼鏡：“沒有我，你活的像個人麽？”
“至少我是人……”
“好，好，你都決定好了對嗎。”樂移連連點頭。
崔欲沉默不語。
“你以為我缺你一條狗麽？”
崔欲抱着雙膝埋下臉。
“你一定會後悔的。”
空氣安靜了片刻。
樂移咬着後槽牙，他一把抓起崔欲的頭發，逼迫他和自己對視，然後，惡狠狠道：“到時候就算你求着做我的狗，我都不會對你心慈手軟！”
崔欲朝他露出了一個去意已決地苦笑。
樂移氣憤到了極點，他甩開手，崔欲的後腦勺因慣性重重地砸在了牆上。
摘下眼鏡後，視線變得很模糊，只能看到樂移模糊的背影，他打開了門，随後摔門而去。
就這樣。
崔欲和樂移分開了。
崔欲重新配了一副廉價且難看的眼鏡。
做回了連狗都不如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