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同歸
同歸
2011年4月16日
My only Messiah.
Just stay here for a while.
ive me, don\'t forsake me.
Things are all for free.
*
那天之後，樂移就像是被拉下神壇的王，再沒有任何信服他的臣子。
不，也許還有一個。
那就是一開始便知曉樂移真面目的崔欲。
*
最近，宿舍偶爾會來一些陌生alpha。
他們都是奔着樂移去的。
至于目的。
崔欲不知道。
但似乎并不像他想的那樣龌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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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來宿舍的alpha一天變一個樣式，十二天過去後，崔欲終于忍無可忍。
他當着樂移的面，不知道從哪兒掏出來一張半個人一樣大的紙，攤在桌上，用鋼筆寫下“謝絕光臨”四個狗爬大字。
寫完以後，還要先看一眼樂移的臉色。
樂移躺在床上，支着腦袋靜靜地看着崔欲的一舉一動。
崔欲就像得了尊長的首肯一樣，眼神都變堅定了。
他比貼新年春聯還要認真地把那張巨大無比的紙貼在門口，做完這一切之後才安心回去。
“你……”崔欲想了很久的措辭，等站到樂移面前的時候，不禁放緩了語氣，“為什麽要讓別人進我們寝室來？”
“什麽？”樂移的視線一直随着崔欲移動，聽罷，他搖搖食指，理所當然地道：“他們是我養的狗，怎麽算得上是人呢？”
崔欲嘆了口氣：“這種話可不能讓他們聽到。他們都是alpha，你會有危險的。”
“聽上去挺可怕的。”
樂移趴在枕頭上，側過臉望着崔欲。他一時興起伸出手來，在崔欲面前晃了晃。
崔欲不解地挑起眉。
“你要不要也做我的狗？”樂移笑嘻嘻道，“我出手向來很大方。”
“……”
崔欲一把撣開樂移的手。
樂移将下巴戳到枕頭上吹氣，眼神卻默默斜向崔欲，天真地嘟囔：“真不要嘛？我很有自信，一定能把你訓練成世界上最好的狗。”
“呃，”崔欲聽着覺得怪異，他說，“我才沒有那種惡心的癖好。”
樂移嘶了一聲：“你的語言藝術究竟跟誰學的？最近有點突飛猛進的架勢啊。”
“自己照照鏡子。”崔欲一邊碎碎念，一邊掰了根香蕉，信手剝皮。
“喂我吃。”
樂移撐起半個身子，張開嘴。
崔欲沒好氣地将半根香蕉捅進樂移嘴裏：“要吃自己剝。”
樂移吐出來：“你也太暴力了。嘴皮都破了。”
崔欲瞥了眼，忽地心裏一咯噔。真的破了，這該怎麽辦……
樂移目不轉睛地盯着崔欲，随後，他就像朗誦文本一樣，邊裝模作樣地道：“啊。好疼啊。”邊觀察着崔欲的表情。
崔欲心急如焚：“對、對不起。”
“疼死了。我快死了。好疼啊。”樂移每說一個詞，眼底地戲谑就增加一分。
到最後，崔欲頭暈目眩地低下頭：“我要怎麽做……”
樂移做了個“請”的動作，道：“我想吃蘋果。”
聽話的崔欲馬上從桌上拿了把塑料水果刀。他從果籃裏挑了個紅彤彤的蘋果，切下一小塊，插上簽子送到樂移嘴前。
“唉。我的狗做的都沒你周全。”樂移咬了一口蘋果，一本正經道：“而且他們收的費用還高，你呢，分文不取。”
崔欲低着頭專心削蘋果：“哦。你想說什麽。”
樂移眯起眼：“我想說的不多。”
崔欲興許知道他接下來要說什麽了。
“我要你。”樂移眉眼一彎。
崔欲呼吸一滞，耳根開始發燙。
“做我的狗。”樂移捏着牙簽，将剩下的半塊蘋果送到崔欲唇邊。
“別再捉弄我了啊……”崔欲悶悶地別開臉。
樂移又将蘋果貼上來，摩挲着崔欲的嘴唇，又道：“我給你，比他們多得多的費用。”
“再把他們都給辭了，這樣他們就不會再來我們的寝室了。”
“你覺得怎麽樣？”
崔欲又看向樂移。
「這次，你又想耍什麽花樣。」
最後，崔欲投降道：“好好好，你有錢，我做你的狗。”
樂移将蘋果送進崔欲的嘴裏，“噗嗤”一聲笑出來。
崔欲耳朵尖已經紅得就快滴血了，他在反複回味着那半塊蘋果的味道。這時，樂移拉過崔欲的手放在自己的肩膀上：“得先驗驗貨。幫我按摩。”
“我不會……”崔欲的掌心有些酥麻，“我沒學過……”
“随便，”樂移背對着他，“反正不管你表現的多差，我都會給你錢。”
崔欲咽了口口水，視線緩緩下移。
真纖細啊……
是啊，樂移可是omega。就像小貓一樣，哪怕爪牙再怎麽鋒利，也不會給人像老虎那樣的恐懼。但總有人會臣服于小貓的矜傲。
幹淨清爽的脖頸處能看到發際絨毛，看起來很柔軟，有點可愛。
眼尾那一點小巧的痣看着是那麽嬌豔欲滴，好想含在嘴裏嘗嘗味道。
連接着肩膀的鎖骨也是，好美，美的讓人挪不開眼睛。
“……嗯？”崔欲定睛一看。
右鎖骨上好像有三顆小痣，像三角形一樣排列……不仔細看還真的注意不到。
他看的忘乎所以，連自己什麽時候用拇指指腹摩挲上那三顆痣都不知道。
每一個alpha都會對omega充滿好奇心和探索欲，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心理現象，崔欲也不會例外。
如果不是知道面前這具身體的主人是樂移，也許崔欲就會出于青春期的本能胡作非為了。
事實上，他剛剛已經越界了。
崔欲一激靈，他忽的縮回手，一把捂住眼睛：“不行，這錢我賺不了。”
樂移扭過頭：“為什麽？你有手有腳，怎麽就賺不了？”
「不僅有手有腳，他還有龌龊的想法。」
樂移看破并說破：“哦？beta發情了？”他用指尖滑過自己的鎖骨，勾起一絲邪魅的笑：“好摸嗎？”
被當場拆穿的崔欲羞憤難當，真想趕緊刨個坑把自己埋了。他垂眸道：“對不起。”
“這有什麽好道歉的，我都默許了。”樂移倒在床上，沒頭沒尾道：“要是在發情期還沒覺醒的年紀做的話，是不是百分百不會懷孕。”
“理論上是。”崔欲點了點頭，轉而捂嘴臉紅緊張兮兮地道，“幹嘛突然間說這個！”
“哦，意外的純情。”
「不，是你的錯覺……」
樂移半耷拉下眼眸看着崔欲，他湊近了些，笑着提議道：“哎，你想不想和我一起、上同一所高中？”
“啊？”崔欲眨了眨眼。
“我想去一所，只有beta的高中。”樂移說，“一所沒有別人認識我的高中。”
“要是我也一起去的話，不就有人認識你了嗎？”
“你是別人麽？”樂移瞥向他。
崔欲臉頰微紅。
「我，不是別人。」
“回答呢？”
“我去，”崔欲認真地道，“和你一起。”
樂移擡手摸了摸崔欲的下巴，抿笑道：“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