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第003章

“來，把好大兒的愛好喜惡詳細告訴我。”

姜念之決定以後薅幸運值之餘，憐愛下陸許。

畢竟提款機需要維護，免得故障了影響出鈔。

系統滿心的槽無處可吐。

但還是盡心盡職責将陸許的特點提取成男主人物小傳，反饋給姜念之。

小說裏陸許人設是經典的校霸男主。

性格叛逆、脾氣不好、愛打架、逃課、怼天怼地怼空氣……這些是組成校霸的必要因素。

姜念之耐着性子浏覽完，将注意力轉到手機。

——抽千元紅包的那個直播間馬上進行下一輪。

長相甜美身材火辣的女主播名叫苗苗，是大主播，人氣很高，粉絲剛剛破千萬。

今晚是她為了粉絲破千萬開的福利直播。

從下午六點開始，每半個小時抽一個千元紅包。

其他時間則抽物品，比如香水口紅護膚品。

外加紅包雨，幾乎人人有份的那種。

偶爾還上上才藝：唱歌跳舞。

總之福利力度很大，直播間在線人數幾十萬。

尤其開獎前後流量最大。

因此，當苗苗在直播間再次宣布千元紅包中獎者是【我在火星啃太陽】時，她自己都還沒反應過來，彈幕裏已經在刷：

“這個ID有點眼熟啊。”

“好像是第二次中了。”

“淦！就是第二次，上一輪也是這人。”

“這手氣，慕了慕了。”

“不會是工作人員吧，怎麽可能兩次都中。”

“工作人員＋1”

“……”

苗苗也想起來了，連忙解釋抽獎機制乃平臺自帶，團隊絕不可能暗箱操作。

“別酸了，人家就是單純運氣好。”

“上輩子功德點加滿了吧。”

“這運氣該去買彩票。”

“拜托下把讓我中啊啊啊”

……

當第三次抽獎，結果顯示ID【我在火星啃太陽】時，這下連苗苗的團隊都開始懷疑是不是哪個環節有問題。

彈幕更是：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開始有人舉報【我在火星啃太陽】的賬號，苗苗團隊的人也向平臺申請。

平臺回複得很快：無異常無Bug。

舉報賬號的那些人同樣收到無異常的回複。

還是有很多人認為【我在火星啃太陽】是苗苗團隊的。

一定是苗苗舍不得送這麽多大紅包，後臺設定。

苗苗看着比之前還火爆的流量，一點都不生氣，笑眯眯地表示：

自己搞這麽大的福利活動，不至于舍不得這幾個紅包。

才幾個錢啊。

彈幕一想：确實也是。

于是讨論的風向變了：

“我不信有人運氣這麽好，三次都抽中。”

“抽中一次兩次可以說是運氣，三次……不信＋1。”

“那她是怎麽做到的？”

“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在火星啃太陽】是個黑客，後臺入侵程序把自己的ID放進去，所以開獎都是她。”

……

網友們的腦洞越來越大，都比較傾向是黑客。

平臺官方估計也在關注。

不想讓廣大用戶認為自家程序不安全，連忙表明高級程序員檢查過，沒有任何入侵。

換句話說，人家确實是在正常情況下三連中。

這潑天的運氣！

姜念之後臺收到許多私信，她順手設置不接收私信。

眼見宿主要繼續抽，系統連忙道：“其實你可以換號，這樣就不會引起注意了。”

次次都是你，誰不會多想啊。

姜念之晃晃手機，短短時間她漲粉了一萬多。

剎那間系統福至心靈：“你該不會是故意的吧。”

姜念之一點也不走心的誇獎：“哇，真聰明。”

“……”系統不解，“為什麽？”

姜念之望着持續上漲的粉絲數量，眼中笑意盈盈：

“你不知道嫁給陸之白之前，我是做什麽的嗎。”

系統老老實實：“不知道，我的數據庫裏查不出你覺醒前的信息。”

這個回答倒是出乎姜念之的意外。

她垂下長睫，望着手機屏幕，仿佛随口說的，語氣平淡：

“你也說了幸運值是用的福利程序，那你自己本身除了能和我叨叨外，有什麽用？”

感覺自己的存在被抹低，系統趕緊為自己發言：“我知道這個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啊。”

似乎是怕姜念之嫌棄它沒用，它繼續補充——

所有事情指的是除了已知的小說劇情，還包括沒在小說裏寫出來的空白劇情。

以及每個人的生平事跡等等。

比如這位千萬粉絲的網紅主播苗苗。

看起來精明伶俐，實際是個戀愛腦＋傻白甜。

助理是她的男朋友，表面上對她言聽計從，幫她打理工作生活上的鎖事。

實際已經把她的錢賤悄悄轉移走，并且開始計劃要讓她身敗名裂。

而她一無所知。

……

系統力求讓宿主知道，它數據庫裏的信息那是取之不盡用之不竭。

身為系統，它是非常有用的。

絕不能小瞧了它。

而且它的數據庫還會實時更新。

“這麽說來，是挺有用。”

那可不。

得到誇贊的系統喜滋滋地，就聽姜念之又說：

“所以，陸之白為什麽娶我？”

“沒有我的數據，總有陸之白的數據吧。”

“……”

系統卡殼了。

它悲傷地發現有關陸之白的數據也少得可憐。

基本上就小說裏出現的那些，其他額外沒了。

“呵。”

好在宿主沒在這個話題上多問，這讓系統松了口氣。

旋即它看到姜念之向它展示了另一個直播平臺的賬號，粉絲數只有可憐的一百來個。

“我之前和這家平臺簽了直播約。”

姜念之慢悠悠地說：

“底薪兩千，每天直播十個小時，打賞的錢和平臺四六分，我四平臺六。”

如今各大直播平臺主播層出不窮，想要出頭，哪那麽容易。

她又不願意擦邊，也不太會說話，幹巴巴地坐在那兒，空有一張好看的臉。

然而現在的主播在美顏加持下，哪個不漂亮？

一場直播下來，幾乎零收入。

且直播間裏的彈幕內容不堪入目。

多數叫嚣着“我給你打賞多少你就做什麽”。

要求太過分的她不願意做，立刻引來惡罵。

她也不慣着，大膽開麥回罵。

于是乎，更加沒人來她的直播間。

說到這裏，姜念之切回苗苗所在的直播平臺。

【我在火星啃太陽】的賬號粉絲數破兩萬了。

系統這下哪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宿主在知道頻繁抽中獎會引起注意之後，立刻意識到這是個好機會。

所以才沒有換號來。

“宿主要繼續做主播？”系統懂了，好奇地問，“播什麽呀。”

……它腦補宿主唱歌跳舞的樣子，感覺有點怪怪的。

小說裏沒有“姜念之”的職業。

或者說“姜念之”的職業就是惡毒後媽，沒有其他存在價值。

聞言，姜念之眉眼彎彎，溫柔地說：“這就要靠你了。”

“？”系統一頭霧水。

姜念之卻沒再理會它，專心操作手機。

當晚，她把苗苗直播間的千元紅包全抽了。

從八點那輪開始抽，到淩晨十二點，總共八千現金。

幸運值支付8000，再加上Ipad的5999

幸運值剩餘：12007

中間抽獎的空隙裏，系統見識到她一個很絕的操作：

她在某二手平臺把IPad賣出去了，還是以6500的價格。

然後直接把買家給的地址，發送給抽Ipad的主播……

那熟練程度，震驚了它整個統。

過程中系統看到她二手網站後臺賣出去好多大牌包包，以及一些名牌衣服護膚品。

那都是姜念之和陸之白結婚後，身為“陸太太”的基本配備。

陸之白還是很大方的。

結果姜念之全部挂到二手平臺賣了。

系統再想到她銀行卡餘額，發自內心地疑問：宿主的錢都去哪了？

按照那些大牌的售價，加上她超高的售賣技巧，算下來應該有一百萬的收入。

*

菲傭告訴姜念之浴室準備好了，她拿了真絲浴袍走進寬敞的浴室。

浴缸已經放滿水，裏面灑滿各色花瓣，浴缸旁邊點燃了高級香薰精油。

今天之前，姜念之住進別墅，內心其實戰戰兢兢。

別墅內的大部分東西她都不敢碰。

卧室裏這個全自動按摩浴缸，因為不會用，更是一次都沒用過，怕自己弄壞。

——不敢請教傭人，怕自己露了怯，對方瞧不起自己。

甚至也不怎麽使喚別墅的傭人。

但她卻敢把那些名牌包包拿去二手平臺賣。

也是挺矛盾的。

……

舒舒服服泡在水裏的姜念之細細品味自己之前的那些行為，搖了搖頭。

她打開浴缸的按摩模式，繼續刷手機。

因為她連續中千元大獎，導致【我在火星啃太陽】這個ID上了直播平臺的熱搜。

連帶着苗苗也跟着上了熱搜，吸了波熱度。

以至于在姜念之領紅包時，她忍不住發消息問：

【不好意思寶寶，冒昧地問一問，你真的是純靠運氣抽中我的紅包嗎？】

【我在火星啃太陽：我運氣一直比較好（羞澀）。】

【我在火星啃太陽：明天你還抽紅包嗎（真誠）？】

這是抽上瘾了？

苗苗默默回了句：明天不抽了。

她點進對方主頁，粉絲已經破五萬，并且剛剛發布了一條短視頻。

短視頻裏是幾張中獎的截圖，并配文案：今天運氣爆棚，好開心^＿^

苗苗發現除了抽中她紅包的截圖外，居然還有一張抽中ipad的。

那一刻，連她都開始羨慕。

這運氣好到逆天了吧。

評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漲起來。

除掉一些不友好的言論，剩餘的幾乎都是：蹭好運。

下播後，苗苗悄眯眯的用小號也去蹭了下。

誰不想要好運啊。

就在這時，她小號收到一條私信。

點開一看，居然是【我在火星啃太陽】發的。

內容簡潔勁爆：別答應你男朋友拍裸。照，他要整你，不信馬上去查。

這句話直接讓苗苗看傻了，腦瓜子嗡嗡的。

條件反射回複。

【苗苗：你怎麽知道？】

【我在火星啃太陽：我是黑客。】

苗苗：？？？

網友們先前斷定對方為黑客，可官方又堅定表示沒有被黑，程序正常。

部分人再不相信，也得相信确實是人家憑運氣。

再一想她先前問的“是不是真的純靠運氣抽中紅包”，對方其實根本沒有正面回答。

而且這是自己的小號，對方卻知道自己是誰。

也就是說，對方是黑客的可能性非常大。

那麽……

苗苗搖了搖自己不清醒的腦袋，似乎是反應過來了。

她的瞳孔開始震顫，呼吸變得急促，握着手機的手止不住抖動。

男朋友前段時間确實一直頻繁提出要拍私房照。

苗苗雖然很喜歡男朋友，卻也知道這種事情不好，尤其她還是挺火的女主播。

所以她拒絕了。

男友挺不高興，她買了好多東西哄他。

後續男友又提，話裏話外都是愛她，想要保存她最美的時刻。

并保證絕不會讓照片傳出去，他哪裏舍得。

她……松動了。

她覺得男友為了她付出那麽多，滿足一下男友的願望也沒什麽。

因此打算在過兩天男友生日時，答應他的要求，當作送給他的生日禮物。

回想和男友相處的點點滴滴，苗苗咬了咬嘴唇。

深吸口氣，煞白的臉色漸漸回複血色，思緒也冷靜下來。

她覺得男友不是那種人。

自己不能憑借一個陌生賬號發的消息就斷定事情真相。

如此想着的苗苗，目光卻不受控制地落向了旁邊床頭櫃上的手機。

那是男友的。

因為相信男友，她從來不看對方的手機。

看了眼緊閉的浴室門，聽着裏面傳來的淅淅瀝瀝的水聲。

片刻後，苗苗将手伸了過去。

……

姜念之滿意地看着漲粉速度。

随後退出直播平臺，打了個呵欠，又點進一個APP。

系統看着她一通熟練操作，一陣花裏胡哨的頁面出現又消失。

最後屏幕上顯示799.9，還差0.1可提現800。

再邀請一人助力即可提現。

“知道拼刀刀這玩意兒有多膈應嗎？”

姜念之懶洋洋地說：

“讓你邀請人來助力，等你邀請來了，剩餘的0.1又變成0.09。”

“然後無限重複讓你繼續邀請人。”

說着說着語氣變得忿忿：“我每次都被勾引，一次都沒成功過。”

系統：“……”

它聽到了播報音：【幸運值支付800】

看着微信上多出來的八百餘額，姜念之對系統說：“我現在超喜歡拼刀刀，真的。”

系統：“……”

誰都沒料到，下一秒，播報音突兀響起：

【能量守恒定律生效，幸運的消耗需以懲罰方式彌補。】

“系統，怎麽回事？”姜念之皺眉。

系統比她還懵：“我也不知道，這也是我第一次使用福利程序。”

【檢測到宿主情況特殊，經篩選可選擇您丈夫陸之白，或者您繼子陸許代替承受。】

不用自己啊，那沒事了。

姜念之直起的身體又軟了下去。

考慮到好大兒是提款機，她毫不猶豫地選擇了好大兒他爹。

【這是一道語文選擇題。】

【完成今日工作的陸之白拖着疲憊的身軀回到酒店，洗漱完關燈上床，閉上眼睛。】

【即将睡着之際，他突然起身，決定＿＿＿＿】

【A.吃火鍋 B.引體向上 C.放聲高歌 D.外出夜跑】

【請于十秒內答題。】

姜念之想也不想：“B。”

播報音消失了。

“！”系統顫顫巍巍，“為什麽選B……”

姜念之理所當然并善解人意地說：

“大晚上吃火鍋會消化不良，對身體不好。”

“酒店隔音一般不怎麽樣，唱歌會吵到隔壁的人休息。”

“他都洗完澡收拾好了，再出去夜跑回來還得收拾，多麻煩。”

系統沉默好幾秒：“引體向上也是個體力活。”

姜念之：“他一個大男人，一個引體向上都做不完？”

系統突然覺得好有道理：“也是哦。”

姜念之不再理它，又泡了會兒才起身，護完膚上床。

剛好收到直播平臺上苗苗發來的私信：

——【謝謝。】

再看了下粉絲數量，眼中笑意叢生。

醒過來的第一天，很是美妙。

戴上眼罩，她要求系統讓她陷入深度睡眠：

“相信你能做得到。”

系統挺起不存在的小胸膛：“沒問題！”

*

千裏之外的某個酒店

作為陸之白的特別助理，葉林每天的忙碌程度并不低。

跟在陸之白身邊多年，他深知老板在工作時的狀态。

一旦進入劇組，他會将全部精力投入拍攝，不聯系外界。

用“與世隔絕”來代替也毫不誇張。

所以家裏一切事宜都由葉林來處理。

下午收到姜念之的消息後，他立刻給陸許打電話，沒接。

随後又聯系了金銘軒經理，以及管家那裏了解到來龍去脈。

不予評價，他将信息彙總告訴了陸之白。

後者正在拍攝，沒多過問，只讓他把錢轉給姜念之。

回到房間的葉林看了眼微信，這才發現管家幾個小時前給他發了信息，說陸許搬去萬和公寓了。

他沒有陸許的微信，那孩子把他拉黑了。

得把消息告訴陸先生。

想想又太晚了，陸先生大概睡了。

明天再告訴也不遲，遂用最快的速度洗漱完入睡。

第二天六點起床，葉林去拿了訂好的早餐，直奔陸之白的房間。

敲了敲門，沒人應。

葉林有些疑惑。

他有陸之白房間的副卡，也沒多想，用副卡開了門。

進門之後腳步突然頓住，臉上随之露出驚訝的神色。

只見陽臺鑲嵌在牆裏的不繡鋼晾衣架上，一個高大的人影正抓着竿身，以非常緩慢且艱難的速度在做……引體向上。

粗大的衣架已經變形往下彎了一大截。

而他身上的睡衣被汗水濕透，腳下的地板亦有一大圈水漬。

整個人仿佛從水裏撈出來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