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第16章 你是不是在勾引我

“想幹什麽?”盛熠斜睨了人一眼。

“我……”池雨初仰起頭,搭在盛熠衣領邊的手指,瞬間沾上了寒風吹來的雪沫,指關節凍得微紅。

劇本中的角色行為從他的腦海中過了一遍——

撞一下、假裝頭暈站不穩,然後說自己不舒服。

“讓開。”盛熠的食指點在他額頭上,把他推開了點。

池雨初目光迷離了一瞬,随後,堅強地撞回去了。

盛熠的手停在了半空中,目光挺涼:“池雨初,你在搞什麽?”

池雨初抓着盛熠領口的手指蜷了下,有點怕怕的。

對方的态度明顯很差,他不知道還要不要把這趟死給作完了。

“你在讨打嗎?”盛熠問。

池雨初瑟縮了下,思考着要不要等下再來試試。

因為緊張,他的手指指尖攥得微微發白,站好時身體似乎還有點搖晃。

“沒有……”他避開了盛熠的目光,“不要打我。”

他拖着拖鞋,不情不願地往回走,被人抓着衣領扯了回去。

風灌進了睡衣領口,凍得他連忙擡手捂住了脖子,哀求道:“很冷的。”

盛熠松開領口,手按在了他的額頭上,試了下體溫:“你不舒服?”

池雨初遲疑了下,他還沒說他不舒服呢。

“問你話呢。”盛熠的耐心只有一丁點兒。

在對方審視的目光下,池雨初的頭壓得越來越低。

“好像……有一點?”他說。

“不早說。”盛熠把反曲弓放進了收納包裏,拎去器材室裏放着,“別在這傻站着,回房間。”

“好。”池雨初的聲音幾乎要被吹散在風裏。

好像……還算成功?

起碼這次盛熠沒說“你在發什麽瘋”。

他調轉方向回酒店,風有些刺骨,吹得他裸露在外的腳踝生疼,但他的心情不錯,對劇本也多了些領悟,連腳步都快了幾分。

“哎……”他踩在了新堆起來的雪塊上,往前滑了半米。

穩重的腳步聲快速追上他,霜雪的冷清味道撲面而來,盛熠一只手扶着他的後背,一只手卡在他的膝彎後,将他從地上打橫抱起。

他吓了一跳,雙手緊緊地抓着盛熠的衣袖。

“你他媽是不是在勾引我?”盛熠結實的手臂抱着他,把他往上掂了掂,“故意滑倒給我看?”

“我沒有啊。”池雨初小聲說,“我不會滑倒的,我的平衡能力還可以,我之前還能吊威亞拍戲……”

他絞盡腦汁地為自己辯解着。

積雪被踩出沉穩的嘎吱聲,池雨初被盛熠一路抱回了酒店。

果然,能玩重磅弓的人,臂力都是天花板級別,盛熠抱他抱得很輕松,呼吸都沒亂。

盛熠在房間門口把他放了下去,開了門,把他推進去。

房間裏很暖,池雨初端起杯子,喝了口還算溫熱的牛奶,打開手機上的劇本文檔,準備修改一下演繹細節。

角色不應該自己提出不适,這樣太生硬了說不出口,應當适度地示弱,表現出依賴,讓對方自己覺察得出結論。

他還沒來得及做筆記,盛熠捏着他的臉頰,俯視他:“哪裏不舒服?”

池雨初:“……”

媽呀,劇本裏沒寫。

劇本裏男主角打電話叫了個醫生,把尹舒給領走了。

脫離主角視野的尹舒立馬原地康複了。

“我……”大腦開始慌張地運轉,池雨初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中學時期,卡着交卷鈴響的短暫時間,對着一道大題苦思冥想。

“肚子疼。”他說。

果然,他的停頓引發了對方的懷疑,盛熠的目光牢牢地釘在他泛紅的臉上。

“你不是現編的吧?”盛熠說。

池雨初連連搖頭。

男人在他面前蹲下身,手指在他的腹部壓了壓:“這兒疼?”

“嗯嗯。”池雨初說。

“能忍嗎?”盛熠說,“這會兒車不太好開,不過,實在不行,也能試試,送給你醫院?”

“沒關系。”池雨初說,“沒有那麽疼,我躺一下就好啦。”

盛熠費了好大勁,才把一句“躺一下就好,那你他媽的把我叫回來幹嘛”吞回了肚子裏。

“等着。”他扔下一句話。

池雨初死裏逃生,捂着心口拍啊拍。

房間門又開了,盛熠撈起剛丢在床上的手機,掃了他一眼,池雨初的手往下移了移,捂住肚子。

盛熠在心裏低罵了句,關上了門。

池雨初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裏。

[雨]:陳沉哥,我感覺對角色的領悟又精進了一層。

[陳沉]:等小少爺這邊殺青,咱們立馬進組拍這個,

[陳沉]:出去玩開心嗎?

[雨]:我學會啦,盛熠很會教。

[陳沉]:就,我提醒你一下,明天下午你有工作,你們別玩太過分。

[雨]:玩弓箭不會太累的啊,你不要太擔心。

[陳沉]:。

[陳沉]:給你看,你之前拍的廣告。

陳沉發過來一條鏈接,這是池雨初三個月前拍攝的了,是某家服裝品牌的代言廣告。

負責拍攝的團隊很強,當時整場拍下來,他自己很滿意。

陳沉已經用他的個人賬號發布了這段視頻,他點進去的時候,已經有很多評論了——

[可以買寶貝身上的這套嗎?]

池雨初:“……”

變态。

[穿那麽厚幹什麽,把我們當外人啊。]

[小哭包好美好美,勾死我了。]

[當你老公很幸福吧,想怎麽玩怎麽玩,不得栓身邊看着啊。]

池雨初:“……”

才不會,盛熠每次玩夠了,就會把他扔一邊。

射箭場的小酒店外,盛熠背靠着欄杆等人,指尖停着根煙。

“旁邊超市還剩一個。”方馳揚手,抛過來一只熱水袋,“我那兒有胃藥,嫂子吃嗎?”

“暫時不吧。”盛熠仰頭呼了口氣,“帶小孩就是麻煩。”

這“身體不适”的成分,多少有點摻水。

因為剛剛池雨初出門找他時,腳步正常,面色也正常,甚至還用目光給方馳問了好。

簡而言之,偶像包袱沒丢,禮貌還在。

可要說是假的身體不适,盛熠感覺池雨初沒那個憋壞的膽和本事。

總不能是……不想一個人睡,特地過來找他吧?想他陪着?

煙燃得越來越短,盛熠把煙頭按滅,提上暖水袋,往房間走去。

池雨初團在被窩裏,對着劇本叽裏呱啦地背,再結合剛才的嘗試理解。

房間門被推開了,傳來了盛熠的腳步聲,不一會兒,被子被掀開了一角,一個柔軟微燙的東西被盛熠拍在他屁股上。

“嗚……”他往旁邊拱了點被子,“你幹什麽啊。”

背後傳來了對方的笑聲。

“破地方熱水袋真難找。”盛熠把熱水袋拎給他,“抱着。”

被窩裏一下子溫暖了起來。

“謝謝……老公。”池雨初抱着熱水袋,翻了個身,側對着坐在床頭的盛熠。

這是他平日裏不會有的放松模樣,黑發微亂,睡衣的領口敞着,頰邊帶着空調暖風熏出的潮紅。

“麻煩。”盛熠說。

池雨初有點慚愧地把頭埋進了被子裏,沒過兩秒,隔着被子,枕邊傳來了些微的動靜。

遮擋着呼吸的被子被拉開,盛熠保持着坐姿俯身下來,驟然而落的吻攫取着他的呼吸,男人甚至有些粗暴地擡手,捂住了他的眼睛,他極輕地嗚咽了聲。

掀開的被角被扔到他臉上,枕邊輕了一塊,他聽見聲壓得極低的冷笑,盛熠離開了。

池雨初團進了被子深處。

衛生間的門在盛熠背後摔上,他攥緊的拳頭高高舉起,落在鏡子邊的牆壁上,他保持着這個姿勢,等着呼吸一點點喘勻。

他掃了眼身體的反應,想把床上的人拎起來打,但池雨初有一定可能還病着,他想想最終忍了,擰開了熱水的開關,水聲掩蓋了所有的動靜。

池雨初抱着熱水袋做了個甜甜的夢,夢醒的時候,天光大亮,戶外的雪已經停了,射箭場上堆積了厚厚的一層雪。

盛熠不在房間裏,不知道去了哪兒。

他伸了個懶腰,洗漱好,把自己收拾得幹幹淨淨。

劇組今天停工了,導演在群裏發了通知消息,池雨初發了個ok的表情,導演回了個摸頭。

[雨]:我會拉弓了哎。

[導演]:摸頭.jpg

[編劇老師]:摸頭.jpg

[向川]:摸頭.jpg

上午不用上班了,池雨初輕松了許多,他披了件羽絨服,跑去屋外看雪。

道路已經被鏟雪車清過一遍,他遠遠地看見盛熠站在自己的車邊上,在和人說話。

“我們上午回去嗎?”池雨初追過去問。

盛熠掃了他一眼,目光有點涼,敷衍地嗯了聲,轉身走了。

他從不虧待自己,向昨晚那般忍着沒把人拎起來屬實是少見,這讓他今天看見池雨初就不爽,處在爆發的邊緣。

他懶得搭理,想把人先晾一邊。

“肚子還疼嗎?”走了幾步,盛熠問,“下回不舒服……”

沒人回答,池雨初甚至沒跟上來。

盛熠手背上的青筋繃起來了。

池雨初站在箭道邊上,抓着昨天用過的木弓,指尖勾出飒沓弦聲。

“站的什麽爛姿勢,腳分開點。”盛熠去而複返,拍了拍他的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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