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十七章
林婉來氣了，瞪着程焱。
這小鬼在胡說八道個什麽東西？
“誰偷看你了？”
車內空間就那麽大點兒，她用得着偷看嗎？
小鬼長得太高，她得仰頭看，頭就更暈了。
程焱一動不動擋着她，電梯到達三樓，門開了又關，沒人再使用電梯，它就停在了三樓。密閉空間，空氣都開始變得稀薄。
林婉幹脆往後靠着壁，嘆了口氣。
“小鬼，你可不要告訴我，你第一眼看見我，你就愛上了我。一見鐘情的戲碼太爛俗，你騙騙小女孩兒還成，可你騙不了我。”
她吸了吸鼻子，忍住咳嗽，滿臉疲憊，“而且，以你的條件，喜歡你的漂亮女孩兒不少吧，甚至都不需要你花心思哄她們。”
“她們年紀和你相仿，年輕活潑有朝氣，甚至因為還生活在象牙塔，你們還保留着天真幼稚，這是很珍貴的品質。”
“你們小孩兒和小孩兒談戀愛，多輕松多好玩兒。”
程焱眉毛微挑，氣定神閑的接話，“我幼稚，你成熟，這不是很互補。”
林婉咬了咬牙，她背靠着冰冷堅硬的牆壁，便連笑容透着一股成年人的淡漠冷意。
“你有大把的青春時光可以揮霍。”
“可我工作太忙，私人時間也很寶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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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多少時間可以分給一個幼稚小鬼，玩兒無聊的戀愛游戲。”
程焱繼續淡定，“我不介意我的青春浪費在你身上。”
“所以你為什麽不試試，和我談戀愛到底會不會無聊。”
林婉吸了一口氣，可鼻塞讓她險些悶住。
這小鬼怎麽會如此強詞奪理。
程焱忽而就彎腰，平視着她的眼睛，那雙淩冽的眼倒映着她的臉，像是一面鏡子，讓人無所遁形。
“可我介意。”林婉兇道，只可惜黏黏糊糊的語氣，并沒有半點震懾力。
程焱唇邊的笑容無限貼近放大，随機慢慢朝她靠近，用篤定的語氣問她，“你不想要和我談戀愛，可你想要親我。”
“對嗎？”
一擊即中，林婉迷迷糊糊，腦子裏一片空白，目光不由自主地定格在了他的唇上，一剎那忘了接下來要說什麽。
程焱輕笑了一下，愈發的靠近她的臉，快要鼻尖相觸的一瞬，便連聲音也只剩下氣息，卻又清晰可聞，“如果沒有，那你就看着我的眼睛，然後反駁我。”
他拖長了尾音，将空氣變得粘稠暧昧，“成年人可不能說謊騙小孩兒，姐姐，想清楚了再回答。”一聲姐姐，從他口中出來，偏偏一點兒姐姐該有的威力都沒有。
林婉緊緊抿着嘴，努力讓迷糊的腦子快速運作着。
空氣越來越稀薄一般，呼吸之間，全是灼熱感，熱的人逐漸失去了思考的理智，情緒上頭。她盯着近在咫尺的唇，看上去倒是很軟，是怎麽一張嘴說話就能把人給噎得半死？
親上去又是什麽感受呢？
狠狠咬一口應該會很解氣。
她不自覺地微微貼近。
下一個瞬間，她失去了控制呼吸的主動權，肺裏所有的空氣被肆無忌憚的掠奪。
比她想象的還要柔軟的唇。
像是棉花糖。
不讓她呼吸，那她就不客氣了。
等到恢複自由呼吸的時刻，林婉靠着牆，拼命地喘着氣，看到程焱沾染上她的唇膏，顯得更加豔麗的唇，上面有個明顯的牙印兒，狠狠快樂起來。
“明天你要是感冒了，可別賴我傳染給你的。”
程焱輕輕捏着她的後頸，一下比一下重，忽而猛地将她往懷中一抱，摩挲着她嘴角暈散開的唇膏，笑意加深，“那可能需要再來一次。”
孤獨的電梯門安靜的看着吻的難舍難分的兩人。
怎麽進家門的，怎麽躺上床的，林婉已經不記得了，只記得她含含糊糊的答應了些什麽，轉而就陷入了深度睡眠之中。
*
流感季節，各位注意保持距離。
感冒加重的林婉，縮在被子裏昏昏沉沉的睡着，她只覺得自己像是在海裏游泳，時不時地就有一股大海浪拍過來，讓她沉浮不定，只能随波逐流。
不知道睡了多久，她只覺得心髒忽而很沉重，連輸血功能都開始變得緩慢。
她迷迷糊糊睜開了眼睛，難道她覺得被拍進了深海裏，她家快有二十斤的大肥貓死死地坐在她心髒的位置。
她擡手推着貓屁股，一說話，“面面，起開。”喉嚨火辣辣的疼着。
面面踩着她跳到一旁，讓她忍不住大咳特咳。
緩過來以後，她摸到了手機，按亮屏幕一看，晚上9點，她已經睡過了一覺，這會兒絲毫沒有睡意。
手機突然跳出了微信彈窗。
備注為“辛德瑞拉·程”的黑色頭像，像是踩着點兒，在她剛拿了手機的這一刻，發來了消息，“我在你家門口，給我開下門。”
林婉吓了一跳，嘀咕着，“這小鬼該不會在我卧室裏面裝了監控吧？”
她懶得起床，按着手機，“819105，你自己輸密碼進來吧，我頭疼不想走路。”
隔了快有一分鐘，程焱的備注變成了正在輸入中，又變回備注，又變成正在輸入中，終于彈出了新消息。
“獨居女性，不要随便把門鎖密碼告訴異性。”
同時，大門的方向傳來開門的聲音。
林婉嗤笑一聲，小鬼還裝上了是吧。
她拉了拉被子，把面面抓到懷中抱着。
下一刻，卧室門被人輕叩，“我方便進來嗎？”
林婉無語，“拜托，你都走到門口了，你自己不會看啊。”
她打量了一眼，程焱回家後應該洗了個澡，半長的頭發還帶着水汽，有些淩亂卻又被他随意的抓順幾下，擋在額頭前，他穿着一身寬大舒适的家居服，随便穿穿都很符合他的年紀，果真是青春洋溢，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
林婉忽然想到，完蛋了，她果真是要坐實包\\養男大學生的傳聞了。
她低下頭埋在面面身上，連着打了好幾個噴嚏，眼眶微紅。
程焱搬了張椅子，又把食盒放在床頭櫃上，順手再倒了杯溫水，“我煮了粥，你喝一點把藥吃了。”
他坐在椅子上，也不玩兒手機，只盯着林婉慢吞吞的喝粥吃藥。
等林婉放下了杯子，他收拾好一切，摸了摸她的額頭，見不怎麽燙手了，指了指床邊的保溫杯，“裏面裝的姜湯水，你多喝幾口，剩下的粥我會放在廚房，明天早上你醒了熱一下就好。”
“我先回去了，你睡吧。”起身沒帶一點兒猶豫地就走。
聽見大門關上的聲音，林婉五官糾結在一起，這小鬼體質是真好，竟然沒有被她傳染感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