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變了啞巴斷了腿
變了啞巴斷了腿
見他緊盯着自己,又喃喃。
“我這可不是在跟你訴苦啊,我就是覺得吧既然你醒了,我還是很有必要把這些天所發生的事告訴你。是我把你送到這裏來的,我還給你墊付了醫藥費,一直也是由我在照顧你!
我做這麽多也不是想訛你,主要是瞧着你太可憐。來醫院差不多半個月了,也沒個親人來看你。”
“你該不會是外地來的吧?但是感覺也不太對啊,若真是從外地來的,身上也該有張身份證明吧!該不會是……”
她想到夜晚出沒在那一帶的小混混們,除了砍人還搶東西。這男人的外衣口袋她早看過了,手機、錢包一樣也沒有。
身份證大概就是放在錢包裏被人搶走了。
筱筱還在想那晚遇到他時的情況,而床上躺着的陳年邺卻在這時變得情緒激動。
“你這是怎麽了?”
急忙傾身查看,見男人嘴唇翕動,卻沒有半點聲音。
“我忘記跟你說了,你傷了聲帶,暫時不能說話。”筱筱急忙從口袋裏取出紙筆,“有什麽話可以寫下來。”
陳年邺顫着手接過,在紙上寫下一排。
“今天幾號了?”
“9月28,再有兩天就過國慶了!”
她拉了條凳子在男人身旁坐下。
陳年邺又寫下一排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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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椿城可有什麽大事情發生?”
“可多了。不過說到最大的應該是陳氏集團新研發出的一項專利,叫什麽《解郁3代》,據說這個技術對治療抑郁症有很大的幫助,當時也是轟動了全城。可惜你醒來得晚了,沒能看到大家為之狂歡的模樣。”
筱筱見他重新躺了回去,沒有還要問的打算。
“初見你時覺得冷冰冰的,應該是不太愛說話,卻沒想到你竟跟我一樣,也是個愛看熱鬧的。”替他掖了掖被子,笑着道:“只要你好好養病,以後有什麽熱鬧事,我都跟你講!”
“你叫什麽?”
陳年邺依舊看着她。
“那我還叫你白楊吧,其實也沒別的什麽意思,主要是第一次見着你的時候覺得你太像一顆孤零零的小白楊了。”
筱筱邊說邊笑,而躺着的陳年邺卻陷入了深深地沉思中。
都已經二十八號,早過了跟爺爺約定好的日子。
在醫院裏躺了這麽久,也不知道唐山山他們拿到股權沒有。
他不能再繼續在這裏躺下去,得找個機會去确認。
只是現如今的他雙腿都用不上,不要說回業火實驗室了,就連想出眼前這個病房都難。
單靠他自己是不太可能的了!
他又下意識地看了眼還在自言自語的女子,輕輕牽過她的手,在她手心裏寫下:
“我想出去走走。”
“想出去啊?”筱筱起身看了眼外面,還是晴空萬裏,“我現在就去給你找輪椅。”
在醫院裏轉了一圈,陳年邺也把這裏的環境熟悉得七七八八了。
坐在花壇邊,看着來來往往的人,他覺得等到晚上只剩下值班人員的時候,那個時候應該是最好離開。
只是……
偏頭看向另一邊正玩着小花的女人,取了紙筆寫下。
“這段時間謝謝你了,等我好了,我會報答你的!”
“哎呀,其實我那會兒也就是随口說說,人生在外,誰還能不遇着點事?你不必太當真!不過我替你墊付的那些醫藥費都是向別人借的,還需要你還給我。”
陳年邺急忙寫下,“沒有問題。”
“那就行了!”
又待了陣,差不多快到吃晚餐的時間,筱筱跟陳年邺一起回了病房。
筱筱今晚夜班,陪陳年邺吃了晚飯便走了。
陳年邺躺在床上假寐,等到後半夜靜下來以後,拉着床腳緩緩起身。
他費盡氣力才坐到輪椅上,雙手輕輕推動着滑輪,出病房前特意瞅了瞅值班臺。
确定大家都已經睡下了,才緩緩走出。
在電梯口等了好幾分鐘電梯都沒有下來,他變得有點着急,又去按了另一部還在運行的。
這會兒倒是兩部都在運行了,只是其中一部突然停在了八層。
這個樓層他太熟悉了,ICU也在那裏。
該不會碰上筱筱吧?
若真碰上,以她那話唠的性格還不知道要怎麽盤問他。
猶豫了一下,終還是轉了身。
白天出門的時候,他便已經看好樓層最左邊的角落裏還有一部可以直達最低層的貨運電梯。
這回進去得倒順利,不過短短兩分鐘便到了底層。
正當陳年邺以為自己可以順利地離開醫院時,正前方突然開來一輛急救車,在他跟前停住。
車門嘩啦一聲打開,筱筱從車裏下來。
陳年邺見着剛打算撤退便聽見她問。
“白楊,你要去哪裏?”
還是那甜糯糯的聲音,一點變化也沒有。
他只得轉過輪椅,笑看着她。
“是在病房裏又呆得悶了?”
陳年邺點點頭。
“多出來走走是好事,只是現在時候不早了,你還穿得這麽單薄,很容易着涼的。”
剛打算說不冷的時候,筱筱先開了口。
“我還是推你回去吧!”
陳年邺沒說話,只是反複地看她。
“怎麽了?是我臉花了嗎?”
他搖搖頭。
“那你怎麽?”
他寫字的速度很快,“只是覺得好看!”
筱筱見着多出來的那排小楷,剎時變得不自在,她又急又惱,“你這人,怎麽也跟他們一樣盡拿我打趣?”
“有很多人跟你說這樣的話?”
“也不是很多了。就有那麽一兩個了。”
筱筱推着他繼續往回走。
陳年邺捏緊手中的筆,問出心底的疑惑。
“你們ICU的也要去出急診?”
“偶爾會去。”
偶爾?他運氣竟然這麽好!
“出急診應該很累吧?”
陳年邺繼續着未完的話題。
“還好,我都習慣了!白楊,你好奇怪,怎麽就突然問起我的工作來了呢?”
筱筱疑惑地看着他。
他連忙避開,“只是想多了解你一點。”
筱筱又不說話了,一直默默地推着他走。
陳年邺在她的幫助下重新躺回了床上,要走的時候突然将她拉住。
筱筱掙紮了幾下,而他卻半點不松。
“你是還有什麽要跟我說?”
急忙取過紙筆,“能不能再幫我個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