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38)

可能呢?

他忙搖頭,“娘,你是知道我的,我不是那樣人啊。”如果爹娘明說讓他分家,就算是一畝地不給他,他都不好說什麽的。

問題是,當時不是這樣的情況,那會兒他的腿斷了,老婆孩子還差點兒被人賣了。

芸趕山是男人,他不想像女人似的翻舊賬,卻也臉色不大好看。

王氏巴拉巴拉的,那話就沒斷過。

“說啥是不是那樣的人啊,你媳婦今兒可就攪和了我們貝貝的親事。我們兩口子歲數大了,不像是你們,還說啥淨身出戶,瞅瞅這炕櫃,這上好的東西啊,沒有十幾兩銀子能買下來?我們老兩口可沒有這樣的好東西,趕山啊,你還說跟我們一條心,一條心過日子能攢下這麽多銀子添置這麽好的東西?”

王氏不是第一次看到這櫃子了,看到這樣的好東西,哪個女人不動心啊?

可惜了了,這東西要是給他們寶山成親用,那多有面子的事兒啊。

饒是芸趕山是男人,不喜歡計較,聽到王氏這樣颠倒黑白的話,也是沉了臉。

“娘說這話,是我們背着爹娘攢私房錢了?”事實上,他還真給媳婦攢了十兩的銀子,芸趕山暗嘆一聲,果然,這做了昧心的事兒,就沒有那麽腰杆子硬了。

王氏就梗着脖子道:“你敢賭咒發誓說你沒有嗎?你要是能,就發個誓,說你要是攢了私房錢,你媳婦就不得好死。”王氏可是知道,這個兒子拿他那媳婦寶貝的眼珠子似的,就不信他敢發誓。

這世道,哪有人是沒有私心的?

芸趕山錯愕的看着王氏,就在他無奈的時候,院子裏一聲冷笑。

“娘你這是多巴不得我趕緊死啊,這種話也說得出來?”柳氏大步進屋,瞥了一眼炕上敢打雷不下雨的芸貝,揚起手就甩了過去。

178和離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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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聲脆響,房間裏徹底安靜了。

這下是真的安靜了,芸貝呆呆的看着柳氏,甚至都忘了哭。

王氏和芸仲仁都沒想到當着他們的面,柳氏進屋就敢打芸貝。

芸寶山是上次被揍了一頓學乖了,在芸趕山這個大哥面前壓根不敢放肆。

芸趕山呢,是最有把握攔住柳氏的一個人,可他卻沒有伸手。

芸貝後知後覺的捂住臉,似乎還不敢相信柳氏當着這麽多人的面甩了她一個大嘴巴。

王氏氣的嘴唇都哆嗦了,“好啊,好啊,老大你看到了吧,這就是你的媳婦,你還說她不能夠呢,你瞅瞅她這是做了什麽事兒,我們老兩口還沒死呢,你就敢打我的貝貝。”

王氏“嗷”的一嗓子,“柳月桂你打我,你打我,你別打我閨女,你有啥你沖我來,你沖我來。”王氏嗷嗷叫喚着撲到柳氏身上,又是抓又是撓的,可惜,連柳氏一根指頭都沒有碰到。

柳氏就那麽後退了兩步,看着自家男人拽着那瘋婆子,有男人在的地方,她一直都這麽安心。

王氏本來還以為自己抓撓到了柳氏,結果一睜開眼睛就看到自己的手抓的芸趕山衣裳都咧開了,饒是如此,芸趕山也一動不動的,臉上還被抓了兩道血痕,他也沒吭聲。

王氏就慌了一下。

天知道,芸趕山到他們家的時候已經是個十多歲的孩子了,那時候她以為以後就得靠着這孩子給養老,可是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這孩子,那可真不比現在對芸寶山差。

結果看到芸趕山臉上的抓撓血跡,王氏就有點兒懵逼。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完了,這以後還咋說一根手指頭都沒動過他的?”

不得不說,王氏這腦洞也是挺清奇的。

“趕山,這你可都看到了,當着我們的面她就打了貝貝,這要是我們沒看到的地方,不定咋欺負我閨女呢。”王氏眼珠一轉,就開始不依不饒的,“柳月桂你自己說,你幹啥攪和黃我們貝貝的親事,是不是見不得她好,你幹啥這麽欺負我們貝貝?”

芸貝像是這會兒才反應過來,咧開大嘴就開嚎,“嗚嗚我不活了,都欺負我,啥事兒都給我攪和,嗚嗚......”

“那你倒是死一個給我看看啊。”柳氏冷着臉開口,一張嘴就滿是不客氣,“要我是你,做下那等給芸家丢臉的事兒,也趕緊找一根繩子吊死了,還有臉在這裏哭嚎的。”

所有人都聽得出來,柳氏這是話裏有話。芸趕山本來就站在媳婦這一邊,這一聽就更是擰眉看向芸貝。

這個妹妹,他就知道,這麽慣着,早晚要鬧出事兒來。

王氏卻像是沒聽明白似的,還在那兒嚷嚷,“你瞅瞅,你瞅瞅,這還詛咒我們貝貝去死呢,哪有這麽狠毒的人啊?這就是外人也說不出這話來啊,不就是看我們貝貝過得好了,嫉妒我們嗎。柳氏你咋這麽狠毒的心思呢,老大,你把她給我休了,娘再給你娶一房好的。”

可真是好意思提啊。

柳氏聽了這話都樂了,不是氣的,純粹就是那種嘲諷的笑。

“娘啊,當初娶我可是花了十五兩銀子的聘禮,這要是娶個比我還好的,趕山如今帶着四個孩子,又是一把年紀的,怕是二十兩銀子都不夠。”

二十兩銀子啊,那不是要了婆婆的命?

“用不着你管,這是我們娘倆的事兒。”王氏在那硬撐着,還對芸趕山道:“趕山你休了她,娘說話算話,肯定給你娶個更好的。”

芸趕山就嘆氣,“娘,別鬧了。”他真是有點兒夠了。

柳氏就那種皮笑肉不笑的,“娘您說這話可真有意思,前些日子趕山斷腿的時候,娘都不肯拿出十兩銀子給趕山治腿,這趕山的腿好了,現在又要讓他休了我,這又是要拿出二十兩銀子來。當初是賣了我們晴晴一個,現在怎麽的,是想把我們家四個孩子都賣了啊?”

柳氏心裏有氣,她是沒有表現出來,可這并不等于她心裏舒坦。任誰聽婆婆指使男人休了媳婦,那個媳婦都不會好受的,何況還是王氏這樣一個假婆婆。

哪怕柳氏知道,自家男人不會因此休了自己,可這心裏依然不舒服。

你是誰啊?

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讓我們這個家散了,你咋那麽大言不慚呢?

柳氏厲害的名聲可是在外的,她厲害可不是王氏這樣,一哭二鬧三上吊,柳氏做什麽事兒都要站住道理,沒有理的事兒她不會去做。這就是她跟王氏的本質區別。

柳氏在外面落個厲害的名聲,而王氏卻只有一個胡攪蠻纏的性子。

被柳氏這樣一頓搶白,王氏就詞窮了,吭哧癟肚的,她不知道怎麽反駁柳氏,就硬氣道:“我說啥了我?這眼裏還有沒有老人了,誰家的兒媳婦這麽對婆婆啊。”

王氏在那幹巴巴的吼着,迎上芸趕山那種複雜的目光,她就有點兒躲閃。

看看人家那兩口子,再看看自家的?王氏氣不打一處來,就踹了芸仲仁一腳,“你是死人啊,你沒看到人家都欺負咱們呢。”

芸仲仁:“......”這是說到哪兒了?叫我幹什麽?我在哪裏.......老爺子向來被忽視,久而久之就養成了這種“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性子,左右自己說了也不算,還去操那心做什麽?

不得不說,芸仲仁老爺子這種掩耳盜鈴的性子,很适合跟王氏生活在一起。當然了,也要耐得住王氏的怒火。

“你個死老頭子,要你能幹什麽?你這樣的,老娘都不如跟你和離喽。”王氏氣,純粹是沒地方撒氣,拿老頭子撒火呢。

芸仲仁也不吭聲,愣的呵的坐在那兒,反正你說什麽就是什麽。

王氏氣啊。

這一棒子打不出一個屁的東西。

“芸仲仁,老娘要跟你和離,你聽到沒有?”王氏吼他。

芸仲仁就“啊”了一聲,不動也沒反應,像是王氏說的一會兒要吃飯這類的普通話。

就在王氏要繼續發作的時候,門外一聲冷哼,“好,這話是你說的,我做主,今天你就跟老二和離!”

179族長

芸伯仁老爺子當時一聽芸晴晴說芸趕山正被王氏打,平日裏告誡高氏那些所謂的“過繼出去的兒子不能太操心,不然影響不好”一類的鬼話,一下子就被老爺子抛到了腦後,風風火火的就跑來了東溝這裏。

芸守山在後面緊趕慢趕的,才堪堪跟上,好懸沒被落下。他暗暗心驚,老爺子這身手不減當年啊,自己想當家做主,還早着呢。

芸晴晴雖然挂心家裏,但是有大爺爺去了,她也就不擔心了,因此只在後頭扶着大奶奶高氏。

結果芸伯仁老爺子還沒等到了地方,離老遠就看到小悠悠踉跄着拽着碩大的包裹前行,老爺子還注意到,包裹下面還有個白色的小東西頂着那些重物,他認出那是小孫子養的寵物。

“老大,你給悠悠拿着。”老爺子心情更不好了,這麽小的孩子就在這幹活,也不知道這家裏鬧成了什麽樣兒。

事實上老爺子也是誤會了,小悠悠是擔心東西被拿走了,小家夥自告奮勇去拿東西。這會兒家裏吵成一鍋粥,大姐芸思思在旁邊屋子哭,芸榮晟小正太也被趕了出來,就幹脆安慰大姐,結果誰都沒有注意到小悠悠。

小家夥看到老爺子,還可憐巴巴的道:“大爺爺,壞人又來欺負我們了。”他累的小臉通紅,癟着小嘴的模樣不要太讓人心疼。

“好孩子別怕,大爺爺來了。”芸伯仁的心都軟了,早就知道這孩子能走了,現在親眼看到,那心裏比吃了蜜還甜,結果離老遠就聽到王氏嚷嚷着要和離。

這個惡婦。

和離就和離!

老爺子芸伯仁這話一出,別說王氏了,就連芸趕山兩口子都愣住了。

“大......大哥。”芸仲仁戰戰兢兢的叫了一句,又下意識的看向王氏,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反正是一副畏懼的樣子,也不知道到底在怕誰。

芸伯仁的目光卻一下子落在芸趕山被撓花的臉上,再看芸趕山那麽護着柳氏,不用問也知道,這肯定不能是柳氏做的。

事實上也是,這麽多年,柳氏厲害的名聲雖然在外面,但是對芸趕山卻是照顧的無微不至的,更別提這種抓撓上臉的事兒了。

而這種事兒,這十多年來芸伯仁沒少看到,這樣的抓痕都是出現在那個不成器的二弟臉上,只是這一次落在了他最不想看到的芸趕山臉上而已。

“你給我坐下。”芸伯仁老爺子也沒多大聲兒,只是那副冷肅的樣子淡然開口,不知道怎麽的,屋裏的氣氛自然而然的就緊張了。

就有那麽一種人,天生就帶着屬于上位者的氣勢。

“趕山,你那臉是怎麽弄的?”芸伯仁老爺子板着臉,“我有沒有教過你,臉面臉面,男人的臉面比什麽都重要,身體發膚受之父母,你是怎麽做的?”這話就有點兒重了。

芸趕山嘆了口氣,單膝跪地,“是我做錯了,我認罰。”

老爺子就點了點頭,這個兒子,是他幾個兒子裏面他最看好的一個,當初也有意培養他,甚至比長子更看中幾分。沒想到......可是事到如今,老爺子依然看好他。

有錯就認,誰由得你狡辯了。

“我問你話呢,你那臉是怎麽弄得?”芸伯仁擺明了态度,今天是要問出一個結果來了。

自打老爺子芸伯仁進屋,王氏就歇菜了,一聲都沒敢吭,就縮在自家男人身邊,有點兒怕了。想到芸家那些自己不是很清楚的隐秘,王氏就心顫。

這要是芸伯仁計較起來,肯定沒有自己好果子吃。

該死,誰把他找來了?

王氏暗暗後悔,早知道芸伯仁會來,就應該留着個人守着外面,這樣自己也不會這樣被動。

可惜現在說什麽都晚了。

芸趕山跪在地上,讓他怎麽說?難道供出王氏這個娘嗎?

“是我做錯事兒,請族長責罰。”芸趕山垂着頭,并不敢看芸伯仁。

“好,好,你還認我是族長,我.......”芸伯仁氣得夠嗆,自己擺明了是替這個小子出頭,結果人家卻不領情。

他這一腔心思,都是錯付了。

柳氏卻猜到了芸伯仁老爺子的心思,老爺子平日裏多在意規矩的一個人啊,現在能為了他們這個家出頭,說實話,柳氏挺感激的。

“老爺子您別生氣,聽我跟您說。”柳氏可不管那些,根本不管芸趕山給她使眼色,很冷靜的道:“這事兒還要從我帶着晴晴和悠悠去鎮上說起來。”說這話的時候她就看了一眼芸貝。

做賊心虛的芸貝就是渾身一哆嗦。那些不講理的話她們二房已經習慣了對這個大哥說,可她知道大爺爺是什麽人,這要是說出來......芸貝一想,就害怕了。

“嗚嗚,我就知道你們都欺負我,到現在大嫂還要颠倒黑白。”芸貝就惡人先告狀,“我做什麽了我?大嫂你就這麽對我,我......”

“你給我閉嘴。”芸晴晴扶着高氏進來,老太太走的滿頭的汗,卻冷着臉訓斥芸貝,“長輩說話,誰教你的規矩讓你在這又哭又嚎的,給我院子裏跪着去。”

“我不去!”芸貝下意識的吼了一嗓子。

“嗯?”芸伯仁就冷哼了一聲,“老二,你們家還有沒有規矩了,怎麽的,你們這一房是準備不準備姓芸了?”

這普普通通的一句話,卻吓得芸仲仁和王氏雙雙跪倒在地,王氏更是抖得厲害,“大哥,貝貝還是個孩子,她不懂事兒的,她......”

“她已經十五歲了,是個什麽孩子?別人家這麽大的孩子都成親了,還是說,你們二房規矩就這麽大,長輩說話晚輩随意插嘴不說,你也無視我們老兩口了?”高氏平日裏和和氣氣的,今兒真是火大了。她一看到兒子臉上那帶血的抓痕,就恨不得在王氏臉上撓回去。

“芸貝去院子裏跪着。”高氏就冷着臉,“寶山看着你爹娘胡鬧,都不知道勸阻,一起跪着去。”

芸寶山:“......”我招誰惹誰了?

自從到了芸趕山家裏就一直縮着脖子做人的芸寶山哭咧咧的站起來,不情願的往外走。他不傻,娘都跪那了,他還敢反抗?

那邊柳氏也跟着跪下去了,心裏卻是前所未有的暢快。

180欺負人啊

芸晴晴擡頭看看頭頂的大太陽,就拿了帽子給自己和小悠悠紛紛戴上。

變戲法似的從懷裏掏出三根小黃瓜,這是她用靈力快速催熟的,直接分給小悠悠和小白。

咔嚓!

黃瓜那特有的清香味兒飄散出去,啧啧,迎風而動,那味道,不要太好。

咔嚓、咔嚓、咔嚓。

二人一神獸像是約定好的,你一口我一口的吃着,都目不轉睛的盯着院子裏跪着的那對兄妹。

院子中間跪着的芸寶山就舔了舔嘴唇,看了一眼芸晴晴他們的方向,眉頭都擰在了一起。

芸貝呆呆的跪在那,想着屋裏不定說什麽呢,就有點兒心不在焉的。

突然,一股濃郁的黃瓜清香味兒飄過來,芸貝吸了吸鼻子,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芸晴晴就嗔怪的看了小白一眼,“別鬧。”這小東西,故意用靈力包裹着那股清香味兒飄蕩到芸貝跟前,這小東西太壞了。

芸貝簡直都要瘋了。

本來今天去鎮上趕集就累了大半天了,還是走回來的,沒等吃中午飯就跑這邊來鬧騰了,現在真是又渴又餓的。

之前還不覺得什麽,這味道一飄出來,真是難熬啊。

咔嚓!

再聽到這種聲音,簡直就是魔音灌耳。

真是的,憑什麽他們家的黃瓜下來的這麽早。

芸貝終于忍受不住了,“芸晴晴,把你那半根黃瓜給我拿來。”完全命令的口氣。

芸晴晴:“......”跟誰倆呢?

回應芸貝的,是芸晴晴咔嚓咔嚓咬黃瓜的聲音,以及那似乎愈發濃郁的香味兒。

手中靈力翻滾,催發那香味兒愈發的濃郁。

芸晴晴冷笑,真拿我“仙人”當擺設啊。

“芸晴晴,我叫你呢,你聽懂沒有?”芸貝壓低了聲音尖銳道:“你是傻了怎麽的?”

芸晴晴笑,那邊芸貝氣。“你是不是真傻了啊?”

芸晴晴突然沖屋裏喊了一句,“奶奶,我小姑姑說她餓了,要吃東西。”聲音老大,一下子就打斷了屋子裏的話。

還沒等高氏回話,芸伯仁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她還有臉說她餓了?晚飯她都別想吃了,給我老實的跪着。”頓了頓,老爺子緩和了一些口氣,“晴晴,看着她,讓她給我跪直了。”這還是老爺子第一次對一個晚輩這樣計較,對方還是個小姑娘,可見老爺子氣的不輕了。

“知道了大爺爺。”

芸晴晴笑眯眯的,她就是故意的,因為自家娘剛說完芸貝跟錢君平兩個人單獨幽會的事兒,不管那錢君平是不是給自家大姐先介紹的,就沖芸貝一個小姑娘不顧廉恥單獨約見一個男人的事兒,就已經算是傷風敗俗了,除了王氏,屋子裏衆人都是一副吃驚臉。

芸晴晴卡在這檔口說話,可見多有力度。

芸貝氣的好懸沒暈死過去,惡狠狠的等着芸晴晴。

瞪我能有什麽用?還能讓你變出吃得來啊?

“小姑姑,這可不是我不給你吃,你也聽到了,是大爺爺不讓我給你。”芸晴晴拿着黃瓜走到芸貝跟前,居高臨下看着她,突然道:“這裏太曬了。”

芸貝:“......”咋這麽欠呢!

她算是看出來了,大房的人跟芸趕山他們一家才是一條心的,根本就沒有人拿她當回事兒。芸貝怨念滿滿,都要氣炸了。

芸寶山可就聰明多了,他笑眯眯的對芸晴晴道:“大侄女,大伯父可沒說不讓我吃,小叔叔沒得罪你吧?”看芸晴晴歪着頭看着他,他忙擠出更燦爛的笑容,“小叔叔這也餓了,好侄女,給小叔摘兩根黃瓜去。”

想得美!

芸晴晴剛要開口,蹬蹬蹬,小悠悠就跑過來了。

“我們家的黃瓜還要賣錢呢,沒有給你的。”小家夥很怕晴姐姐意志力不夠堅強似的,還往後推她,小家夥個頭不高,就站在芸晴晴跟前。他記得大哥就是這樣保護大姐的,他是男子漢,也要保護晴姐姐。

“我們家的黃瓜沒有多餘的。”

芸寶山:“......”死崽子騙誰呢?“那你吃的是什麽?”芸寶山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還跟個熊孩子犟嘴。

小悠悠回答的一臉天真,“我吃的是黃瓜啊。”難道小叔叔你不認識?

芸寶山:“......”這回答,也是......沒毛病。

“悠悠,這太曬了我們回去坐着。”于是乎,小姐倆就手拉這手,又坐在了窗戶底下,方便芸晴晴明目張膽的偷聽。

越是聽,就越是心驚。

芸晴晴很詫異,王氏撒潑的樣子她不是沒見過,根本攔不住那種。即使面對大爺爺,王氏似乎也有很充足的理由鬧騰。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大爺爺一發火,一拿“芸家”亦或者“家族”、“祠堂”這樣的字眼說事兒時,王氏就消停了。

這芸家,肯定不像是自己看到的這樣簡單。

到底隐藏了些什麽呢?

黃瓜太短,即使芸晴晴有意放慢了速度,三根黃瓜也很快吃完了。

中午飯大家夥都沒吃呢,小悠悠就吧嗒吧嗒小嘴兒,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沒吃飽?”芸晴晴就揉了揉他的頭,“等着。”不就是催熟幾根黃瓜嗎,能用多少靈力?

又是三根小黃瓜,芸寶山和芸貝兩個人就巴巴的看着。

麻蛋的,不是說好了黃瓜賣錢的嗎?

芸貝就想到今早柳氏拎着的兩籃子青菜,當時就看到裏面不少小黃瓜,怎麽他們家還有這麽多?

黃瓜這東西雖然不頂餓,但是這種含有靈性的食物,卻是很有利于吸收。兩人一神獸很快又吃完了,芸晴晴就在那對兄妹滿是怨念的目光中,又摘了三根回來。

芸寶山:“......”還讓不讓人好好反省了?

房間裏,王氏突然尖叫一聲,“那不可能,你們別想攪和了我們貝貝這宗好姻緣。”她冷笑,這會兒也不害怕了,“不就是看我們貝貝嫁得好你們眼紅嗎,別以為我不知道,這是有好事兒要給思思留着呢,畢竟你們才是一家人。”

她就一副“我已經看透你們的伎倆”的了然表情看着芸伯仁兩口子和芸趕山兩人,嘲諷道:“這門親事我們貝貝要定了。”

181拒絕

“晴晴啊,小叔叔可沒有得罪你吧?”芸寶山準備打感情牌,“你看小叔叔這還跪着呢,又餓又渴的,我......”

“那我晴姐姐的頭是怎麽破的?”小悠悠突然打斷他,“哼,壞人,說謊話,我不要跟你玩兒!”小家夥可是聽大哥說了,晴姐姐的頭破了,會不讨喜歡的,都怪小姑姑和小叔叔。

小家夥年紀小,根本不懂得隐藏,“你們都是壞人,我們有好吃的不會給你們的。”在小孩子的世界裏,可不懂得隐藏那些最基本的情緒。

芸寶山:“......”要不要說的這麽直接啊?

芸貝冷笑,“大哥,你當人家還是你親侄子、侄女呢?”在那讨好有什麽用?

芸晴晴卻歪着頭聽着屋裏的動靜,都懶得搭理那倆貨。

芸寶山是真的餓了,在外面跪了這麽久,累倒是好說,他好歹也是自幼習武,雖然功夫不咋地吧,但是總有自保能力,跪上一會兒還不覺得什麽。就是這大太陽底下,你跪着人家坐着,你渴了餓了沒人管,人家還吃着小黃瓜,這感覺......真是哔了狗了!

“行了,這件事兒就這麽定了,那錢家,不是正經人家,這樣的人家,我們芸家怎麽能結親?”老爺子聽了事情的前因後果,就一錘定音,“趕山你們做得對,這樣的人家不能結親,我們芸家不是賣閨女的人家。老二,你們兩口子也給我記住了,姓芸一天,就給我規矩點兒,別做出那種辱沒了祖宗的事兒。”

所有人都不敢吭聲了,芸伯仁就道:“還有你老二媳婦,你若是下次再這麽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長輩沒有長輩的樣子,我就代替老二休了你。你不是要和離嗎,你現在要是答應一聲,我這就讓老二給你寫和離的文書。”

王氏:“.......”一把年紀了,她和離了還能去哪兒?

王氏蔫兒了,芸伯仁就哼了一聲,高氏更是瞪了她一眼。“自己老大不小的人了,別竟給孩子們不做臉。”高氏很少說出這麽難聽的話,可是兒子今天被撓了,還不是讓媳婦撓的,竟然是這個女人,她簡直都要氣死了。

早就知道這個妯娌不咋地,她當初就不應該妥協,不然兒子還是自己的兒子,哪裏會受這麽多的苦?

王氏很想反駁高氏兩句,可是看看冷着臉的芸伯仁,她最終沒敢吭聲。嫁入芸家幾十年,雖然不清楚芸家最大的秘密,但是她多少知道一些,芸家的規矩很大,平日裏看着芸伯仁挺好說話的,那是他們沒有觸碰到底線,不然這老爺子,可是敢殺人的。

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王氏就是渾身一抖,愈發的老實了。

該說的也說了,芸伯仁就要離開。

柳氏多會來事兒的一個人啊,忙道:“大伯父、大伯母你們還沒吃飯吧,難得大家夥都在,我們一起吃個團圓飯吧。”

本來芸伯仁兩口子是在家吃過飯的,可團圓飯幾個字刺激到了高氏,老太太的眼圈又紅了,就巴巴的看着老爺子。

芸伯仁就嘆了口氣,“也好,也好。”老爺子就道:“正好我看悠悠的腿也好了,這孩子聰明,他讀書的事兒你們是怎麽想的。”

老爺子這是要說正事兒了。

王氏可不想在跟前觸黴頭,就給自家男人使了個眼色,她這會兒都不敢吭聲了。

芸仲仁就吭哧癟肚的道:“那個,大哥、大嫂,我們家裏還有事兒,就先回去了。”他是太久沒做主了,說這麽幾句話都像是費勁似的。

芸伯仁早就把他們兩口子那點兒小動作看在眼裏,氣弟弟當不起來家,讓個女人給拿捏住了,就冷着臉道:“趕山媳婦都說了要吃個團圓飯,你是沒聽懂還是咋地?”

團圓飯?

王氏就撇撇嘴,這是你們大房的團圓飯,跟我們二房有啥關系啊?

當然了,這話她可不敢說。

芸仲仁糾結了半天,就咕哝了一句,“那個,我們吃完飯了。”這話的話音剛落,就像是打他臉似的,王氏的肚子也咕嚕嚕的叫起來。

又哭又鬧又是打人的,老太太消耗了太多的體力了。

芸仲仁的尴尬都要僵在臉上了,就硬着頭皮喚了一聲,“哥......”這個叫法,曾幾何時,他們還沒有成家的時候,他犯錯大哥要罰的時候,他就這麽叫過,每次這樣拉長了聲音,大哥就都會暫時放過他。

一瞬間,不但是芸仲仁,就連老爺子芸伯仁都有幾分恍惚。

當年喜歡貼着他腿哀求的少年,一下子怎麽就老成這樣了呢?

看着弟弟那滿頭的白發,芸伯仁就是一陣難受。弟弟比自己小着好多歲呢,這咋就造成這樣了?

見大哥有些恍惚,芸仲仁就輕輕的喚了一聲,“大哥?”終于把老爺子的思緒拉了回來。

不忍心弟弟這樣左右為難,芸伯仁就擺擺手,芸仲仁忙道:“那大哥、大嫂,我先回去了。”

高氏就輕聲道:“你也注意點身體,歲數大了,不比年輕小夥子。”當年她嫁過來的時候,那真是長嫂如母啊,他們兄弟爹娘走得早,那時候她對老二、老三,真跟自己的孩子似的。

芸仲仁又愣了一下,就點了點頭。第一次他沒等王氏示下,輕聲道:“那寶山和貝貝也是年紀小不懂事兒,都是我沒教好,大哥,我......”

話還沒說完,老爺子芸伯仁的臉就撂下來了,芸仲仁就不敢說話了。

“我知道你們一把年紀得了這對孩子不容易,你們稀罕,我也替你們高興,可是你們也不能太溺愛孩子了,老話說慣子如殺子,你瞅瞅他們倆都讓你慣成什麽樣了?”

芸伯仁不沖王氏說話,他只對自家兄弟,“要不是看你年歲大了,也是做外祖父的人了,你看我拿大鞋底子抽你不?”一句話,臊的芸仲仁老臉通紅,再不敢吭聲了。

“跪個一時三刻的死不了人,你們先回去吧。”芸伯仁就哼了一聲,之前那點兒溫情,都被破壞殆盡了。

182我有辦法

“老二啊,都被一個媳婦給磋磨完了,完犢子玩意兒,是越活越回去了。”

芸仲仁兩口子前腳出去,芸伯仁就嘟囔一句,那真是恨鐵不成鋼啊。

高氏就給他順了順氣,“別生氣,孩子大了,有了自己的想法都正常。只要他們日子過得平平安安的,咱們就能安心了。”她安慰老爺子,“老二這樣,總比老三要好,至少他還平安啊。”提到這個,老太太眼睛裏隐隐有了淚花。

芸家三房的芸叔仁,跟自己那可憐的兒子,是一天沒的,叔侄兩個屍體都沒有找到,為了這個,三房的弟媳婦跟他們大房、二房都不來往了。可是當年的事兒......老太太突然捂住臉,淚水決堤了一樣。

她以為,那些痛苦都被遺忘了,其實只是被塵封了,只要有個口子,就一下子爆發出來。

“說這些幹啥玩意?”老爺子芸伯仁有些煩躁,聲音卻不自覺的哽咽了。

就在這時候,王氏驚呼一聲,“貝貝啊,貝貝呀,娘的貝貝啊,你這是咋地啦?”聲嘶力竭的,仿佛芸貝就要不行了。

這時候老兩口也顧不得上旁的了,芸伯仁率先沖了出去,高氏忙擦了一把眼淚,也快步往外走。

院子裏,芸貝緊閉雙眼躺在王氏懷裏,看那樣子,似乎暈死了過去。

芸晴晴就冷笑一聲,還能做得再假一點兒嗎?她可是眼睜睜的看着,王氏喊到第二句的時候,芸貝才後知後覺的暈死過去的。

這個智商,也是夠捉急的。

“真是笨啊,奶奶喊了兩遍才反應過來,要是我們悠悠,肯定第一遍就知道裝暈倒躺下了。”芸晴晴就嘀咕一句。

小悠悠緊挨着她坐着,就忙不疊的點頭,“悠悠可聰明了。”一副“晴姐姐你快來表揚我”的架勢,特別得意。

芸晴晴就揉揉他的頭,“乖了。”芸貝這丫頭,也是白活這麽大歲數了。

自己是應該給她添堵呢,還是給她添堵呢?

芸晴晴有點兒糾結,不大想看到這丫頭,但是也不想她這麽好過,怎麽破?

“怎麽回事兒?”老爺子芸伯仁沖出來,也是着急了。

芸晴晴忙道:“沒事兒沒事兒,我小姑姑就是沒想明白。”她笑眯眯的,“這毛病我會治。”

芸趕山這會兒也在跟前,他剛要開口,那邊小悠悠就奶聲奶氣的道:“不好玩,奶奶喊了兩遍小姑姑才倒下,要是我,第一遍就躺下了。”這話,卻是芸晴晴剛剛說過的。

一聽這話,老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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