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

危險。”

芸晴晴知道自家娘還是有些不放心,就又安慰了幾句,借口還困,就躺在自家的新房子裏,開始胡思亂想。

也不知道楚晨是用了什麽法子說服的楚百畝,竟然讓這麽小的楚晨出去闖蕩。其實,芸晴晴還有幾分羨慕,她也想出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一連去了十幾天,還是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別說芸晴晴了,就連梅文衍那邊也開始坐不住了,輪流讓剩下的兩個侍衛出去,每天打着出去采購的名義,其實都在打探。

本來芸晴晴還挺篤定自家爹不會有問題的,可梅文衍都這麽沉不住氣了,就連芸晴晴也開始緊張。

那到底是一個陌生的國度啊。

芸晴晴有些後悔,當初不如自己跟去了。

“梅公子,不要偷懶啊。”芸晴晴拿着一根戒尺,百無聊賴的坐在院子裏,外面小雪飄飛,她一動不動的杵在那兒似乎一點兒都不冷。

呼哈......

司徒止戈在芸家的空地上打拳,這樣冷的天氣裏他竟然打着赤膊,這小子也是沒誰了。

梅文衍臉色慘白,大顆大顆的汗珠順着蒼白的小臉滑落,可那緊緊抿着才薄唇卻是一副堅毅的模樣。

哼,臭丫頭,不就是想讓本少爺屈服嗎,想得美!

“腿別抖!”

芸晴晴那清脆聲音傳來的同時,就是“啪”的一聲脆響。

戒尺打在臀上,即使隔着一層棉衣,梅文衍還是唰的一下羞紅了臉。

“芸晴晴!”某人咬牙,“你不要得寸進尺!”臭丫頭,就知道巧立名目折騰他,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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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徒止戈一趟拳打完,不但不見他冷,相反臉上還有了汗水。

芸思思也不避嫌,直接把棉衣給他披上,“快點兒,別凍着了。”這樣半大的孩子,比自家弟弟還小,芸思思留道:“打拳就打拳呗,也不用穿成這樣啊,仔細着涼。”她這幅嗔怪的語氣,反倒是讓司徒止戈怪不好意思的,少年多了幾分羞赧,“知道了大姐。”他倒是會打蛇上棍,這些日子已經跟芸家人很熟稔了。

芸思思見那邊梅文衍雙股戰戰,偏偏還在那硬撐着,那可是少爺秧子,又是大病初愈的,她擔心妹妹給人累壞了,就低聲勸了一句。

“你看梅少爺臉都白了,晴晴你悠着點啊。”說完看了一眼倔強的梅文衍,搖頭嘆息走了。

一個是随便數落的司徒止戈,一個是客氣的“梅少爺”,司徒止戈這對表兄弟在芸家的地位一目了然。

主子不吩咐,侍衛是不會管這些事兒的,倒是司徒止戈,系好了衣裳,就站在芸晴晴身邊欣賞自家表弟的“醜态。”

“文衍,你瞅瞅你這馬步給蹲的,虛浮無力的,這要是我蹲成這樣,我爹的軍棍早打上來了。”這貨沒有一點兒自己人的自覺,還鼓動芸晴晴,“我表弟這幾天都沒聽到咳嗽,我看這身體是大好了,晴晴你盡管操練他。”

梅文衍:“......”你特麽還是我表哥嗎?

芸晴晴也一臉怪異的看着司徒止戈,這貨莫不是跟梅文衍有仇?

小悠悠帶着花花和歪歪從後山呼和而下,兩只狗的嘴裏還咬着兩只撲騰的山雞,再看小悠悠的手裏竟然捉了一只肥兔子。

“娘、娘,看看,花花和歪歪又捉到兔子了,咱們炖肉肉吃吧。”春天那會兒還是個單薄的小孩子,如今的小悠悠像是吹氣似的長起來,不但個頭比同齡孩子高一些,這體重也是直線上升,小家夥如今臉蛋胖嘟嘟的,還穿的圓滾滾的,也難為他還能跑的那麽快。

梅文衍聽到動靜,就暗叫一聲“倒黴。”他下意識的想要站起來,結果屁股一痛。

“繼續蹲着,還差一刻鐘呢。”芸晴晴手中的戒尺毫不留情的砸過來,“蹲好啦!”周圍都是濃郁的靈力你小子還不珍惜,真以為就你那破身體靠靈力梳理幾次就徹底好了嗎?真是不知道惜福!

小悠悠帶着兩只狗風一般闖入院子,還嚷嚷道:“小武哥哥,文哥哥還沒蹲好馬步啊!”稚嫩的童音透着一股子天真,梅文衍的臉都黑了。

自從小悠悠知道司徒止戈的名字後,就說他叫司徒武,而梅文衍的名字裏又有個文字,他的稱呼就有點兒跑偏了。

司徒止戈不介意,還樂呵呵的點頭,“悠悠我給你收拾獵物吧,能分給我一個雞大腿不?”他也是純粹逗小孩子。

小悠悠就眼珠一轉,“小武哥哥,山上獵物特別多,你可以自己去抓。”小家夥嘻嘻的笑,真是一點兒虧都不肯吃。

兩人互動自然,就聽小悠悠幽幽的道:“小武哥哥你不是說文哥哥是神童嗎?怎麽神童還蹲不好馬步?”

梅文衍:“......”

255不讨喜的

“娘,我們去爺爺那了。”

芸晴晴吃過午飯換了一身衣裳,就準備帶着悠悠出去走走。這幾天天氣冷他們都沒往大房去,估摸着朵朵小姑娘跟三嬸兒去楚家竄門也該活來了。

如今芸晴晴和悠悠字認得差不多了,就不必每天都去老爺子那邊,芸家不指望出個狀元,所以即使小悠悠的學業,老爺子雖然盯得緊,卻也不逼迫,只是督導更多。

這也讓芸晴晴姐弟相對輕松。

“晴晴、悠悠,我跟你們一起去呗。”司徒止戈一點兒都沒有什麽少将軍的架子,所以到了芸家很快就跟一家人融入了,他不像是梅文衍沒事兒還擺着一張臭臉。

少将軍就是對什麽都好奇,他家雖然也有田莊,卻沒有過過這種純粹的莊戶人家生活,所以很是好奇。

“小武哥哥快點兒。”小悠悠倒是跟他玩的挺好的,兩人相差挺多,但是司徒止戈這人沒架子,小悠悠年紀小也不懂那些彎彎繞,看着兩人牽着手走在村裏,芸晴晴都覺得換了大哥衣裳的司徒止戈比自己還像是狍子溝的人。

“表弟,一起出去溜達溜達吧。”司徒止戈就招呼梅文衍,總覺得自己一個人出去玩,把表弟扔下不像話。

“不去。”莊戶人家有什麽好看的?

梅文衍一臉傲嬌的靠坐着,身下的炕熱乎乎的,瞥了一眼外面皚皚白雪,他是瘋了才要出去嘚瑟呢。

今年的雪來的比每年早了半個月,他也是第一次來到這種冰冷的北方過冬,也不知道在京城的娘親在做什麽。

只是,想到這麽多年娘一個人守着一個院子,孤苦伶仃的,他心裏也不舒服。他知道,娘不是不管他,在娘的心裏,沒有誰比他更重要。

只是娘不想束縛了他。

想到自己才六歲那年,娘就把所有的嫁妝都給了他,梅文衍再想想那個偌大的梅家卻不接受他們娘倆,可偏偏,娘還固執的讓自己姓梅,每次有人叫他的名字,他都覺得是個恥辱。

“你又沒看過,怎麽就知道不好看。”司徒止戈就像是知道他所想似的,一把搶走他手裏的書,“整日裏讀書都讀傻了,不是我說你,你之前身體不好,就是總讀這些東西讀的。”司徒止戈就拽他下地,“走,咱們去悠悠爺爺家看看。”

“去做什麽?有什麽好看的?”梅文衍有些惱火,卻也沒有再堅持。

嘴上說着不要,行動卻很誠實。

芸晴晴覺得,梅文衍這小子一天挺別扭的。

一身錦緞将梅文衍襯托的唇紅齒白的,少年很羸弱,即使錦衣玉食,可看着比莊戶人家的同齡孩子還要瘦弱一些,特別是配上他那張有幾分陰沉的小白臉,還別說,別看娃年紀小,還真有幾分氣勢。

芸晴晴瞥了一眼過早就捂的嚴嚴實實的梅文衍,怪不得這小子這麽弱呢,這都是給慣得啊。

“走吧。”梅文衍一出來,那個僅剩下的護衛就亦步亦趨的跟着,芸晴晴就蹙眉。“放心,在我們村裏沒有危險,你還是讓你的護衛留下吧。”這樣一看就不是個普通人的大漢,帶出去不是給自家找毛病嗎?

再看看那一身氣度的梅文衍,芸晴晴就覺得,自己的确是找不自在。

梅文衍想了想,就擺擺手,那護衛都是軍中出來的人,都不用多廢話,直接就回去了芸家守着。

一路上四個孩子還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有人看到芸晴晴姐弟,還問他們。“晴晴你們家這是來客人了咋地?”司徒止戈還好說,穿的不突兀,梅文衍那一身,可就太紮眼了。

“哎呦晴晴,你們家這是來了闊親戚啊?這是你娘那頭的親戚?”芸家人都住在村裏,要是芸趕山這頭的親戚,大家夥都知道。

芸晴晴不好說什麽,就含笑“哦”了一聲。

因為芸趕山的關系,芸家姐弟在村裏還是挺受歡迎的。

“晴晴你爹和你大哥這次咋倆人就進山了呢?這也有些日子了吧,說沒說什麽時候回來啊?”有個男人過來就随口問了一句,芸晴晴認出這是經常跟自家爹一起組隊打獵的。

“叔,應該快了。我爹這次就是帶着大哥走走,也沒指望打多少獵物。”這是芸家對外的說辭。

芸趕山對兒子嚴厲,也願意對孩子進行鍛煉,這事兒大家夥都知道,也就沒多想。“要我說啊,榮晟這孩子都已經很好了,那功夫,啧啧,比我都厲害,別看歲數小,打獵可不差。”

雖說都是獵戶,可芸家的功夫世代傳承,還是比村裏許多獵戶功夫要好的。

這話芸晴晴沒法接,她都是含笑應對的。有外人在,悠悠也不會亂說話,只會甜甜的叫着人,倒是惹了不少的贊嘆。

村裏也沒啥稀奇事兒,這會兒陽光正好的,大家夥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唠嗑,看到芸晴晴姐弟領着兩個陌生的孩子,着實是吸引了不少人的視線。

一輛青布馬車從身邊過去,芸晴晴眨眨眼,村裏這種馬車可不常見,這樣帶棚子的馬車,即使是租來的,那價錢也是普通馬車的一倍。

有人嘀咕,“嘿,那芸寶山這是又去他妹夫家裏了,這次不知道拿回了多少東西?”說這話的人,明顯透着一股酸溜溜的味道。

“誰讓人家有個好妹夫呢,誰讓錢家富貴呢。”就有人道:“聽說錢家那田地老鼻子了,比後村那個楚百畝家裏還要闊綽。”

“家裏幾百畝地了?”就有人驚呼,這樣的大地主,那是想都不敢想的。

村民們的信息都是互相唠嗑出來的,可新低也不咋地,那人嘀咕一聲,“可不咋地,要不咋說人家有錢呢,瞧瞧這芸寶山坐的馬車,嘿,這一趟可就是幾十個大錢。”

“這芸貝可真是走運啊,長得那麽磕碜卻嫁到了錢家,要不咋說,還是芸家人厲害呢。”

一時間,羨慕者有之、嫉妒者有之,還有一些面色複雜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麽。

有人道:“芸貝這不是肚子大了嗎,聽說要接她娘過去伺候呢。”

梅文衍突然對芸晴晴道:“芸貝?不就是差點兒賣了你的那個小姑姑!”他有些挑釁的看了芸晴晴一眼,“你那疤不就是你那小叔叔和小姑姑弄得。”

可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

芸晴晴挑眉,“關你屁事兒!”這熊孩子就是欠揍!

256攀高枝

梅文衍從小生活在将軍府裏,從他懂事兒開始就知道,他姓梅不姓司徒,而他本應該是安平侯府的世子,卻陰差陽錯的成為了京都人人笑話的外室之子。

可這些,都無所謂。

他就做将軍府的表少爺好了,誰敢怠慢他?甚至于,老祖宗因為憐惜他們母子,他的待遇在将軍府比表哥司徒止戈還要好。從小到大,他犯錯就沒挨過打,可是表哥......算了不提那個抗揍的貨。

面對着安平侯府那些明裏暗裏的嘲諷乃至于殺戮,從小梅文衍就發誓,早晚有一天,他要蕩平安平侯府。只是這些,除了自己的娘親和那個表哥之外,沒有人知道。因為他很早就知道,這些大逆不道的話不能讓外人知道。

為人聰明、陰險又睚眦必報的梅文衍因為年紀太小,名聲還沒有傳出去,可同齡人卻已經知道,切忌不可得罪這個病弱的将軍府表公子。哪怕你得罪了将軍府那個莽夫——司徒止戈都沒有關系,大不了就是一頓拳頭,可要是得罪了梅文衍,呵呵,那後果,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

梅文衍因為心理問題,從小就對一切充滿了戒心。哪怕是走在狍子溝這種鄉間小路上,看着周圍那些指指點點的村民,那張小臉上也是帶了些許不怒自威的氣勢。

芸晴晴一行四人到了大房的時候,就看到院子裏停着一輛青布馬車。

“晴晴你們來啦。”芸朵朵小姑娘熱情的迎上來,瞥了一眼芸晴晴身後的司徒止戈和梅文衍,小姑娘下意識的垂下頭。

“朵朵你和三嬸兒回來啦。”芸晴晴笑着招呼兩句,又把司徒止戈和梅文衍簡單介紹了一下,并沒有多提兩人的身份。

芸嬌嬌不知道什麽時候湊過來,她盯着梅文衍,确切的說是盯着那一身錦緞,突然伸出手抓住了那大氅。“這衣裳料子真好看。”一定值不少錢。

梅文衍:“......”這丫頭是要做什麽?謀害他嘛?

幾乎是下意識的,梅文衍後退兩步,那邊司徒止戈也是不動腦子的擋在了自家表弟面前,“你做什麽?”他目光灼灼的盯着芸嬌嬌,仿佛她是十惡不赦的壞人。

這也是兄弟兩個從小養成的默契,梅文衍對不熟悉的人都是有敵意的,而這份性子自然會招惹人不痛快,這個時候司徒止戈這個保護神就出現了。

芸晴晴都覺得,梅文衍這小子有點兒神經了。

芸嬌嬌多厲害的一個小丫頭啊,平日裏那可是跟芸月月兩人對打的。

“摸一下怎麽了?還能給你摸壞了咋地?”小姑娘惡狠狠的道:“你兇什麽兇,這是我家,我不認識你們,你們給我出去!”

梅文衍哼了一聲,臉色難看。

還沒有人敢這麽對他說話。

“表哥,我們走。”當他稀罕這裏嗎?

小悠悠眼睛一瞪,下意識的牽住他的手,“文哥哥?”他糯糯的叫了一句,“我們還沒去看爺爺、奶奶呢。”

梅文衍有那麽一瞬間的僵硬,他差點兒就把悠悠的手給甩出去了,可是看着面前剛到他胸口的小人兒用那烏溜溜的黑眼珠望着他,那樣赤誠,他的心也一下子軟了。

“這裏是我家,我不讓你們在我們家。”芸嬌嬌強硬道,還歪着脖子挑釁的看着芸晴晴。

哼,不是分家了嗎,還來幹什麽?她可是知道的,上次大哥挨了爺爺的打,就是因為芸晴晴他們家。

“你們都分出去單過了,別一天天的總上我們家來打秋風。”芸嬌嬌也知道這話不好聽,就壓低了聲音對芸晴晴道:“上次占了我們家的便宜,那麽多的野味兒都白給你們了,你還想占我們的便宜是咋地?”

上次?

上次可不就是芸榮旭禍水東引,那野豬差點兒把周旺財害死的那一次。為了這事兒,芸伯仁老爺子不但狠狠教訓了芸榮旭一頓,就連芸守山都被罵了。

這些話,芸晴晴相信,肯定不是芸嬌嬌這小丫頭能夠說出來的。

看來,大伯父一家對自家成見很大啊。

可那又怎麽樣?

芸晴晴看都沒看芸嬌嬌,走過去一把牽住僵硬的梅文衍另外一只手,感受這熊孩子的不适應,她笑着道:“悠悠說得對,還沒去見爺爺、奶奶呢。”她悄悄度了一道靈力過去,這小子,氣性也太大了,這麽一會兒小臉又是煞白。

梅文衍也不知道自己怎麽回事兒,明明氣的夠嗆,明明不喜歡外人觸碰,可在芸晴晴牽住他手的時候,竟然覺得心裏從所未有的安寧。

芸晴晴他們進屋的時候,老爺子芸伯仁正有些頭疼的揉着眉心,而芸寶山還在那誇誇其談。

“......大伯父你是不知道錢家有多富貴,那給下人穿的衣裳都是綢緞的,哪像是咱們這樣的獵戶人家,穿的還不如人家的下人。貝貝如今可是掉到福窩裏去了,我也想好了,不去打獵了,就在錢家給貝貝當個管事,這用外人也不放心不是,用自家人,我肯定能給貝貝管好家不是......”

芸寶山幻想着以後在錢家過上錦衣玉食的生活,誰還進山打獵了,一不小心小命都得丢了。

“大伯父你看我這年歲也不小了,我知道咱們芸家的規矩,芸家的子孫都得習武,我這以後到了錢家也能習武,你要是信不着我,不是還有我爹嘛。”芸寶山一臉的喜氣,真是擋都擋不住。

芸家有規矩,芸家的男人沒有意外不許停了打獵的事兒,實際上是擔心他們荒廢了武功。所以哪怕是芸寶山這樣被寶貝的兒子,也要冒險上山打獵。這個規定有點兒不近人情,人家咋過日子是自家的事兒,芸家都分家了,你管得着?

可就是這樣的規矩,芸家竟然沒有人敢反駁,就算是厲害的王氏那麽心疼芸寶山,都沒敢說什麽,更別提別人了。

芸伯仁老爺子已經知道了這個侄子的來意,他沒說同意,也沒說不同意,只是道:“你什麽都不會,那錢家會讓你當管事?”

257說媒的上門

芸伯仁老爺子不是沒去過錢家,那個人家可不是個好相與的人家。若不是當時芸貝已經......他說什麽都不會同意這門親事。

芸寶山想着錢家的富貴,再想到那些錦衣玉食的生活,真是太舒坦了。

“妹夫說了,我過去先跟着原來那管事,以後慢慢都上手了就好了。”他掩飾不住的喜氣,“我這次來就是跟大伯商量商量這事兒,我爹娘都已經同意了。對了大伯,貝貝的肚子大了,我這次回來接了我娘去照顧貝貝。”

芸伯仁沉着臉,高氏已經看出來,老頭子已經不大高興了,就咳嗽一聲。

“那寶山啊,你們娘倆都走了,你爹自己在家啊?”高氏一直是那個柔和的性子,所以芸寶山等人也不怕她。

芸寶山就“啊”了一聲,“那啥,大伯母,等我穩當了,肯定也接了我爹過去。貝貝這有了孩子,我娘去照顧方便一些,人家那錢家是大戶人家,不像是咱們小門小戶的,那內宅可不讓咱們啥人都進的。”說這話的時候,芸寶山一臉的優越感,就仿佛錢家的富貴是他芸寶山的一樣。

芸伯仁老爺子是知道二兒子家裏來了兩個貴客的,看到芸晴晴帶着兩個孩子進來,雖然梅文衍一身的氣度,可老爺子只是點了點頭,就繼續應對芸寶山。

而芸晴晴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妥,梅文衍身體不好,被她放在炕頭的位置,還示意他拖鞋。她自己和悠悠直接拖鞋上炕,坐在了高氏身邊。

司徒止戈倒是不用讓,直接不客氣的跑到炕頭挨着小悠悠坐着,他也想看看普通人家是怎麽過日子的。

梅文衍起初還板着,後來看大家都上炕了,他也着實有些冷,就小心翼翼的往炕裏挪了挪屁股。

炕上真熱乎啊。

芸晴晴看到他的小動作就抿着嘴樂,給自家弟弟使了個眼色,小悠悠嘻嘻的湊過去,就把梅文衍的鞋子脫掉了。

“炕裏熱乎。”芸晴晴看到梅文衍一臉僵硬,就招呼他,“你身體還沒大好呢,過來。”這小子,總喜歡端着架子。

梅文衍就板着臉,似乎有些不情願的挪了腳丫到炕裏,結果芸晴晴挪過來熱乎乎的薄被蓋在他腳上,那冰冷的小腳一下子被暖融融的溫度包裹着,讓他舒服的籲了口氣。

芸晴晴這丫頭,不兇巴巴的時候還挺可愛的。

那邊,芸伯仁老爺子始終沒吐口,只是道:“既然貝貝想娘了,那你就和你娘去住幾天吧。這也眼瞅着要過年了,等你二哥回來,咱們還得組織幾次進山,芸家男丁十四歲以上都得參加。”這就是不動聲色把芸寶山給拒絕了。

芸寶山還想說什麽,老爺子就道:“時候不早了,我也不留你了。”直接趕人。

到底是老爺子這些年的積威在,芸寶山雖然不情不願的,還是走了。

只是,芸家組織進山?

這特麽以前根本沒有過的事兒好不好!

芸寶山覺得,大房就是故意難為他,就是見不得他們二房過得好。回到家他就把這牢騷說了,可罕見的,王氏竟然沒有說什麽,這也是個稀罕事兒。

芸伯仁老爺子雖然知道二兒子家裏住了兩個貴人,卻還是第一次見到這兩個孩子。

梅文衍那一身的氣勢和穿戴,就差明晃晃的在臉上寫着幾個大字“我很牛筆,都別惹我”,所以老爺子也沒有多說什麽,只是客氣的寒暄幾句,也就讓他們随意。

沒有過分的熱絡客氣,就更別提那些讓人牙酸的谄媚了,這根梅文衍想象中的不大一樣。記得以前跟長輩們去鄉下的田莊,那些莊戶啊、管事啊,都是一副恨不得撲上來的熱絡,可是芸家人?

梅文衍冷眼看着,也不說話,心思卻不少。

在屋裏坐了一會兒,芸晴晴幾個就出去跟大房幾個孩子玩了一會兒,主要是小悠悠,這孩子還小,見什麽都能樂呵的玩兒上一會兒。

司徒止戈沒架子,梅文衍就冷着臉站在旁邊,芸晴晴都擔心這小子落下什麽毛病來,一點兒都不像是這個年紀的孩子。

倒是三嬸兒馮氏把芸晴晴叫了去。

“晴晴啊,楚晨和你爹進山打獵也有段日子了,這沒說你爹他們什麽時候出山嗎?”楚家那邊都着急了,就托她來問問。

那一瞬間,芸晴晴是懵逼的。

就說楚百畝怎麽會同意楚晨這個兒子去大乾朝,感情這小子是用騙的啊。問題是,他竟然能說動身邊的兩個長工,這可真是......

好不容易忽悠住了三嬸兒,芸晴晴做賊心虛的回家去,一路上倒是相安無事的。只是到家的時候,看到自家院子裏竟然停了一輛馬車。

這是誰來啦?

芸晴晴進屋的時候,發現自家大姐正紅着小臉兒在廚房燒火,看到他們回來就招呼一聲,“都回來啦,外面冷,晴晴你帶他們去榮晟那屋待會兒吧。”

芸晴晴就挑挑眉。

正常來說,北方這地方吧冬天冷,這廳裏是待不了人的,進屋就上炕,所以芸家這也沒有特意留出待客的客廳,白天的時候幾個孩子多是在芸趕山他們的屋子待着。再說他們剛從外面回來也應該跟家裏的長輩知會一聲。

芸晴晴就問,“是家裏來了客人嗎?”問話的時候她眼睛眨了眨,有些意味不明的看了自家姐姐一眼。

芸思思瞬間想到自家妹妹那耳力,小臉就更紅了。

“娘在屋裏跟人說話,你們先歇着去吧。”真是羞死人了。

梅文衍有些警惕的看着那主屋,芸晴晴本來想幫大姐燒火的,一看這小破孩兒這幅警惕的樣子,就知道他毛病又犯了。

于是乎,等他們四個到了大哥芸榮晟的房間,芸晴晴就低聲道:“是來人給我姐說媒的。”她剛剛都聽到了,那媒人正誇自家大姐呢,且看姐姐那個模樣,估計對方是個不差的。

“說媒?”梅文衍戒心的确去了,只是表情有些奇怪。“這就要嫁人了?”小家夥突然覺得,自己似乎應該準備一份禮物。嗯,準備什麽呢?

258相親

一大早,芸晴晴在院子裏練武,順帶着指點自家弟弟。

呼哈......

小悠悠奶聲奶氣的聲音特別有感染力,連帶着梅文衍都覺得今早的鍛煉似乎沒有那麽辛苦了。

司徒止戈看着芸晴晴在那慢悠悠的比劃,有些蹙眉。

“芸晴晴,咱倆比劃比劃吧。”司徒止戈就是個武瘋子,他已經盯着芸晴晴許多日子了,起初覺得這姑娘就是個花架子,可是随着接觸的多,卻發現芸晴晴在感知力還是耳力等方面都要超過他,這讓司徒止戈覺得,自己可能看走眼了。

到底也是将軍府出來的孩子,司徒止戈的眼力還是有幾分的,雖然看不懂芸晴晴習武的方式,卻總覺得這丫頭不一般。

芸晴晴可不是當初剛來的時候只知道修煉的那個仙子了,芸趕山不少給她喂招,有時候大哥也跟她對打,芸晴晴又是修煉了靈力的,那功夫可是日精月益的,如今她嘗試着讓功夫和靈力結合,用來掩飾靈力的痕跡,也初見成效。

“你?”芸晴晴有意試試最近研究出來的手段,就點點頭。“那就試試吧。”習武之人切磋,本就是稀松平常的事兒。

梅文衍今天蹲了兩刻鐘的馬步,又在院子裏跑了幾圈,累的小臉紅撲撲的,這會兒正被芸晴晴指使着掃院子,他覺得這丫頭就是在公然報複。

只是......身體愈發的健康了,這些都是直觀的感受,雖然梅文衍總在心裏罵芸晴晴死丫頭如何如何的,可自己的身體自己知道啊。這身體,再也沒有比這會兒更舒坦的了。

表哥要跟芸晴晴比武?

梅文衍一聽就眼睛一亮,他知道芸晴晴醫術很厲害,厲害到甚至比宮裏出來的禦醫還要過分。梅文衍雖然因為芸晴晴的年紀而驚訝過,但是出身世家大族,梅文衍和司徒止戈遠比旁人知道的多。

這個世界除了他們這樣的普通人之外,還有一些厲害的人物,就像是芸家這樣有家傳絕學的武學世家,梅文衍想到調查到的芸家信息,微微眯起眼睛。

這個芸家,絕不是普通獵戶那麽簡單,只是,他到底年紀小,手中權力有限,深層次的東西涉獵不到。但是這并不耽誤他的判斷。

芸家絕不是普通人。

也是,普通人能治好他這身胎裏落下的毛病?普通人能治好禦醫都治不好的病症?

不過梅文衍可是知道自家這個莽夫表哥可是個武學奇才,就別說同齡人啊,比表哥大個五六歲的,在京都表哥都一樣打趴下。

就不信你一個小丫頭醫術好,武功還能多好?

結果......現實就是這麽打臉。

司徒止戈握緊了拳頭砸過去,一力破十會,他這次可是用盡了全身的力道,芸晴晴比他小許多,又是女人,他有把握一拳頭就打敗她。

嘭!

一聲悶哼響起,梅文衍痛苦的捂住臉。

太丢人了!

只有一拳頭而已,司徒止戈就被打飛了出去,還特麽狗吃屎的趴在地上,幸好這雪昨夜下了一夜,這會兒梅文衍也沒清理幹淨,司徒止戈倒是摔的不重。

“噗......”噴出嘴裏的雪沫子,司徒止戈爬起來,只是摔的有些重,身體倒是沒有什麽損傷。

“抱歉抱歉,我第一次打人,沒收住力氣。”芸晴晴一臉歉然。

司徒止戈:“......”姑娘你不說的這麽直白沒有人會說什麽。

不遠處,一直杵着的侍衛嘴角抽了抽,這芸家的姑娘,太霸道了。

“我真沒用力氣。”芸晴晴有些委屈,她真不是故意的,幸好她及時收回了靈力,不然司徒止戈準保內傷。

這下連梅文衍都聽不下去了。

什麽叫紅果果的打臉?

梅文衍轉身,默默地撿起掃把,低調的掃雪。

芸晴晴那死丫頭這麽厲害,他還是不要挑釁的好。想到這些日子芸晴晴對他的打壓,梅文衍突然覺得,那姑娘還是挺善良的,只是拿戒尺抽他一兩下,稍微有些疼而已。

不然這丫頭要是生氣,直接拳頭上來,就他這小身板,估計得散架。

吃過了早飯,柳氏和芸思思都是打扮一新,尤其是芸思思,一身嶄新的小襖,在腰部微微收縮一些,将小姑娘的身段襯托的玲珑有致的。

“嗯,我閨女就是俊俏。”柳氏就忍不住的誇了一句。

芸晴晴和小悠悠也是換了一身新衣裳出門,兩人不是主角,尤其是芸晴晴,作為另一個女兒,穿的沒有太出挑。

“娘,真要去相看那個溫嶺生啊?”說實話,自打知道媒人是溫家請來的後,芸晴晴有些不樂意。“那溫嶺生和大姐的事兒春天的時候就開始張羅了,結果他們家消停了這大半年,不定幹什麽去了,這會兒又來找大姐。”

芸晴晴咕哝一句,“誰知道按的什麽心思?”明明說好的事兒,結果拖後了大半年,要說這裏面沒有貓膩,她才不相信呢。

柳氏看到司徒止戈和梅文衍都聚精會神的聽着,就瞪了芸晴晴一眼。“你這丫頭,怎麽說話呢?”這還有外人在呢,怎麽什麽話都說呢?

芸晴晴卻不覺得這是自家的事兒。

“娘,本來就是他們溫家做的不地道,啊,他之前考秀才去了,咱們等了,結果這都考完多久了,才有消息?”誰知道這幾個月他們忙活什麽呢?

芸晴晴不無惡劣的想着,這不定是相看了多少姑娘,沒相中,最後又想起自家大姐來了。

芸思思本來還有幾分嬌羞,到底是第一次跟人相看。可聽妹妹這樣一說,心底那熱情也消散了幾分,眸子裏也清明了許多。

芸思思也不傻,想到這裏面的彎彎繞,就咬緊了嘴唇。

柳氏何嘗不知道這些,“成親這種事兒就是結兩姓之好,這緣分的事兒本來就說不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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