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第 23 章
程瑤把羅姿婷推給紀淮，開車趕回程氏地産，她從上個月開始在程信的辦公室裏當助理，很快就熟悉業務。為了不引起懷疑，她有什麽意見都拐彎抹角地提給程信，全靠程信自己領悟。
程瑤一來公司，各個部門的辦事效率明顯提高，還順帶清理出一些陳年爛賬。程信找不出效率提高的原因，還以為是自己管理有方。
張恪臨近下班時，走進董事長辦公室，坐到皮質沙發上，給程信打招呼，“老程啊，我回來了，來跟你說一聲。”
“嗯。”程信點頭，“身體好些了？”
“好多了，是時候回來工作了。”張恪在辦公室張望一眼，看到程瑤，“這是瑤瑤吧，這麽小年紀就來實習。”
“叔叔好。”程瑤禮貌地問好，這個張恪她從其他員工的口中聽說過。他是當年跟程信一起創業的合夥人，在程氏地産擔任副董事長的職位，只是近年身體狀況不好，主管的項目也大多以賠本告終。
張恪剛動完一場手術，看起來氣血虛虧，說話的聲音也有氣無力，“瑤瑤還真懂事啊，這麽小年紀就知道來給爸爸分憂。”
“哪裏懂事，”程信謙虛地說，“整天在辦公室裏指手畫腳，這也看不慣那也看不慣，我看還不如把她安排到香榭小區的售樓中心去。”
張恪擺擺手，“老程，這可不行，瑤瑤一個女孩子，怎麽吃得那些苦。”
程信固執地說，“你女兒不也在售樓中心鍛煉嘛，瑤瑤也應該去吃點苦。”
張恪勸說：“哎呀，老程啊，你懂什麽，我那個女兒，整天讀書不用功，就知道跟一些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這我才把她安排去當售樓客服，瑤瑤懂事又聰明，哪用得着吃這些苦。”
這些誇獎顯然很受用，程信樂呵呵地笑了幾聲，“那好吧。”
張恪跟程信寒暄了幾句，再撐起病歪歪的身體離開。
程信呷一口濃茶，他有意地栽培程瑤，最近重要的飯局也都會帶她去露面，“瑤瑤，今天晚飯……”
程瑤打斷他，“爸，今晚的應酬我就不去了，有些累想回去休息。”
程信點頭，“也好，回去好好休息，你公司學校兩邊跑也挺累。”
程瑤回到家，方芸依立刻開始問東問西，現在她天天跟着程信工作，方芸依完全把她當成自己的人肉監視器。“瑤瑤，今天你爸都去哪兒了，跟誰在一塊。”
“下午跟人談事，其餘時間都在辦公室。”
方芸依又問，“哦，那個新來的很漂亮的新秘書呢。”
“她的确學歷不錯，不過心術不正，我把她開了。”程瑤不能容忍這種職場花瓶。
方芸依也覺得那位秘書是別有企圖，心裏舒坦極了。“對嘛，你爸你不讓我過問公司的事，這些事還是你來做比較好。”
程瑤牽了牽唇，就為這事，她差點被程信扔去當售樓小姐。
方芸依看到窗外的動靜，推推程瑤，“瑤瑤，又有人來找你了。”
程瑤酒窩淺淺地漾開，遲遲沒有轉身。
方芸依以為她是害羞，熱情地對江若愚說：“來了啊，來找瑤瑤玩嗎？”
江若愚點頭，“是的，阿姨，我找程瑤有點事。”
程瑤聽見是江若愚，笑容一滞，愣了半秒調整好表情轉頭問：“紀爺爺又來找我下棋麽？”
這兩年她還是會常常陪紀立山下棋，除了遇不見紀淮，一切都沒有什麽不同。
“也不是，外公外婆出去旅游了。”江若愚心裏焦急，“兄弟，幫我個忙！”
“你又被陸一澄欺負了？”
陸一澄平時僞裝乖巧，一離開紀昭和長輩就露出尖牙利爪，程瑤也發現了這一點。
“不是，唉，”江若愚唉聲嘆氣，“我組了個隊，參加那個破數學建模比賽，原本打算混混額外的學分，但是現在……”
“但是現在你發現你根本做不好小組裏給你分配的任務。”程瑤替他說下去。
“懂我啊！”江若愚谄媚地纏住程瑤，“我江某人何德何能，能遇到您這樣善解人意的人。”
“我要幫你參賽，恐怕違規吧。”
“哎呀，你我相識多年俱為一體，還分什麽彼此！你參加跟我參加又有什麽區別！”
程瑤無情地拒絕，“不行。”
江若愚哀求，“那這樣吧，你給我輔導一下。”
“瑤瑤，”方芸依責怪地說，“你跟小江認識這麽幾年了，你就幫幫他。”
“謝謝阿姨，阿姨是我見過最善良的人。”江若愚找到機會奉承方芸依幾句。
江若愚真是死性不改，程瑤感嘆，“不到十天比賽就要開始了，你覺得來得急？”
“有你在，肯定如有神助！”江若愚拖着程瑤往自己家裏走，“一會到了家裏，你別告訴紀淮，他要知道我現在才開始準備比賽的事，絕對會把我往死裏揍。”
江若愚招搖地把程瑤拉進自己房間，遇見紀淮心虛地笑了笑，嚴實地把門鎖上。
紀淮看他們兩個神神秘秘，不悅地撇了撇嘴，沒做出其他反應。
程瑤拿起嶄新的資料砸到他臉上，“你先看看例題和以往參賽得獎的論文，不懂的再問我，思考時要帶入抽象思維，明白麽。”
江若愚不得不乖乖聽話，“好的，好的。”
接連幾天，江若愚一等到程瑤下班，就把他們倆鎖在房間裏學習。有了程瑤的點撥，他也漸漸摸到些竅門。
程瑤經過這幾天，發現江若愚也不是沒有真才實學。
江若愚把題庫裏的資料看了一大半，問程瑤：“诶，我說，你跟紀淮怎麽回事？”
“沒怎麽。”
程瑤不在意地說，不過是關系淡了。
“哦。”江若愚又埋頭看書。
“他簽畫廊了麽？”
不過是順口關心一下，她想。
“簽畫廊？”江若愚仿佛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我爺爺那個态度，這兩年你又不是沒看出來。”
程瑤沒多做評價，“哦。”
江若愚聳肩，“這麽跟你說吧，這裏沒有任何一家畫廊敢簽下紀淮。”
程瑤：我就敢，略略略。
